“化蝶？你別開玩笑了，這麽陰毒的武功，不是很早就…….”

    陌塵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這麽陰毒的武功…..當年，不就是從皇宮裏傳出去的嗎……..

    “看樣子，陌塵大公子是想到了，這個化蝶，是什麽來曆了。”

    曲子琰的劍在他的手裏，散發著陰冷的光芒。看上去很是讓人膽寒。“即使外麵的人消亡了，畢竟，這裏可是皇宮，是它的出處啊…….”

    “這個影，到底是什麽來頭……..”

    他們兩人說的起勁，可是夏卿卻是聽的一頭的霧水，“什麽化蝶？什麽消亡了…….”

    “就是一種箭術的名字。”

    陌塵歎了一口氣，似乎對這個箭術很是忌憚的模樣，“當年，這個箭術在江湖上算是刮起了腥風血雨，造成了不小的風波啊…….”

    “那是什麽箭術，為什麽你和曲子琰說起來，都是這樣的模樣…….”

    “我來告訴你吧。”

    曲子琰將劍收回劍鞘，但是還是沒有士兵敢貿然的上前，“很多年前，有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組織，叫做隱蝶，這是一個比我們魔教還要臭名昭著的組織。裏麵的人呢，都有一個特點，就是眼睛，都是灰白色的。”

    “灰白色…….”

    夏卿突然想起了，在西域時遇見的那個神醫…….

    “是啊，灰白色的，那個組織的人呢，似乎都會巫術，會控製人的心智，練得好的，還能一下子控製一片人的心智。”

    “這麽可怕的嗎…….”

    “這個還不算是可怕的，可怕的是，這個組織的武功，幾乎各個都是陰損無比的，練習的人自己，自然也是會受到波及的。他們一般都是看上去很正常，但是會在某天某一個時刻突然去殺人，獸性大發的時候，幾乎沒有人能阻止他們，而且，他們大部分的時候，殺得都是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所以那個組織一時半會成了整個江湖的公敵。”

    曲子琰回憶起這段往事，突然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似乎，也是個奇跡了，“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組織的武功，都是從皇室裏傳出去的…….”

    “這就說明了，這個組織是皇宮裏的人…….”

    “很聰明。”

    曲子琰誇了夏卿一句，“然後就是這個化蝶了。這是他們陰損的武功中的一環，屬於箭術。這個箭術讓人覺得可怕的地方，就是它，跟他們組織的人的眼睛一樣，會迷惑他人…….”

    “噗…..”

    曲子琰的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了羽箭沒入血肉的聲音。

    太後的另一隻手臂上，也被紮了一枚羽箭！

    “這是什麽情況！剛剛明明，每一支都被躲過了啊……”

    “這就是這個箭術最陰損的地方了，”

    曲子琰聳了聳肩，

    “他會讓人產生錯覺，讓你以為自己好像把每一支劍都躲過了，其實根本不是，那些你以為自己躲過去了的箭，其實根本不存在。拉弓者，根本就沒有放這箭。”

    “你說什麽…….”

    夏卿徹底的傻眼了。按照曲子琰的說法，那麽剛剛她看見的，也是假象了。

    “對啊，剛剛，在我的眼睛裏，其實這個家夥，一支箭都沒有射過，他隻是，笑眯眯地看著太後左右躲著他的進攻的傻模樣…….”

    “為什麽連我的眼睛也…….”

    “對你來說，還太難。要看清楚這種複雜的幻術。你看，連你身後的那個家夥，不也沒有辨識出剛剛那個是化蝶的箭術嗎？”

    “曲子琰，你是怎麽知道這個的？”

    陌塵難得沒有反駁曲子琰的嘲笑，他轉過頭，認真的看著曲子琰，“這個東西，連我們也不清楚，可是你卻，知道的這麽的透徹……難道？”

    “我是怎麽知道的不重要，你現在要關心的，難道不是那邊，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學來了幻蝶的家夥嗎？這個家夥，若是被外麵你們江湖那些白道的糟老頭知道了，肯定是命也不保了吧？”

    “曲子琰，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在我們之間也安插了眼線。要不是我相信我那裏不可能有你的人…….”

    “哈哈哈，陌塵大公子，盲目的自信，可不是什麽好事呢。”

    曲子琰的聲音聽上去神秘兮兮的，“你看啊夏卿，他現在這一箭，才是真的要射出去了。”

    “xiu~”

    伴隨著箭羽劃破空氣的尖銳響聲，一支長長的羽箭順著空氣劃了過去。

    幾乎是同時，睿王猛地往太後麵前一站。

    “不！！”

    “程斯！！！”

    “睿王爺！！”

    周圍傳來不同的喊聲，唯一一樣的是，他們都在喊同一個人。

    那個倒在血泊中的，男人。

    睿王倒在那裏，胸前插著一支羽箭，那羽箭的周圍早已經被染得鮮紅，鮮血汩汩地向外湧著。

    “程斯！”

    百攸時瞬間突破身邊的士兵的防線，一下子就衝到了睿王的身體旁，“程斯！你這個瘋子！你在幹什麽！”

    他扶起程斯的身子，眼裏竟然已經有了淚水。

    太後癱倒在地上，一言不發，臉色慘白。

    周圍的士兵隨著太後的倒地，又一次停下了進攻。

    “程斯，你睜眼，你給我睜眼！”

    百攸時的聲音聽上去已經有些殘破，他幾乎用盡了身上的力氣，努力地想要把程斯閉上的眼睛扒開。

    “對不起……”

    程斯張開嘴，說出了一句微弱的對不起。

    “你在對不起什麽！你對不起誰了！都是別人對不起你啊！你個傻子！”

    百攸時的聲音已經有點哭腔了。

    “對不起…..保護….保護好….母後…..對不起…..”

    程斯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輕，到最後，幾乎聽不到他在說什麽。

    百攸時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不準死！你個傻子！不準死！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我們還有這麽多的事情！你現在就死了！你想要你的人怎麽辦！你的母後！你敢死我就敢不救…….”

    程斯扯了扯嘴角，可是他可能是太疼了，連扯嘴角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的眼裏，慢慢地滑下淚水，有鮮血從他的嘴裏慢慢地溢出。

    “對….對不起…..”

    他的手，終是滑落在了地上，再也，沒能抬起來了。

    “程斯！！不！！！”

    鮮血，一下子沾染了整個地麵，百攸時的身上，全部都是程斯的血。

    “程斯，你不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