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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顧魯特尼

    ——————————————

    “哈哈哈,你們聽說了嗎?”

    “什麽啊?”

    “就是咱班的顧魯特尼,他是素食主義者。”

    “噢,那有什麽好奇怪的。”

    “你聽我說完啊,我聽說他其實不是不想吃葷,而是他一吃葷就有過敏反應。”

    “這倒是個新鮮事兒,是什麽過敏反應?”

    “哈哈,我聽說……”

    ……

    在初二(3)班,幾個男同學隻顧在那裏八卦,卻沒注意此時老師已經進班級了。

    “你們幾個!上課了不知道麽?”英語老師叉著腰訓斥道。

    他們回頭看到老師後,便灰溜溜地散開了,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準備上課。似乎每個轉校生都會遇到相似的、困難的事情,那就是融入新環境,特別是對於內向的同學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大的挑戰。

    因為,在學校這個地方,小團體是比較常見的,不論是男生還是女生。如果貿然的想要加入別人已經建立起來的小團體,往往會讓別人感到不舒服。畢竟,對於他們來說,你是一個“新人”,他們很不了解你。但是,他們記住你確是很簡單的,因為,隻要記住你一個就好,而你,則需要重新了解全班的人,最起碼的事就是幾十個新的名字。

    所以,對於外向的同學,或許還好一些。但是對於內向的同學來講,他們的沉默寡言,反而會更讓他們感到不舒服,因為“他”就像是一根獨刺一般樹立在那裏,其他同學隻想要找到他的弱點,然後將他拔掉而不是去了解他。

    而顧魯特尼就是這樣的一根“獨刺”,由於他父親的關係,他總是要轉學,在一個地方剛熟悉,卻又要換到另一個陌生的城市。雖說她母親告訴他以後就要在這裏定居,但是早已形成的慣性讓他適應性很差。因為既然在一個地方不能常住,那為什麽要花那麽多心力去交新朋友,等到要離開的時候,還要經曆那種分別的痛苦。

    所以,原本內向寡言的顧魯特尼,便變得更加地封閉,每天像個機器人一般,兩點一線。但是老師卻很喜歡這樣的學生,因為他不僅不用老師多操心,而且成績又好,在最後升學的時候如果能考個好高中,對老師而言也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

    “顧魯特尼,你把這段翻譯一下。”英語老師微笑地對他說道。

    “露西和凱特終於知道那不是一場意外,而是自己的……”顧魯特尼站起來便開始翻譯。

    “嗯,很好。請坐。”老師點了點頭說道。

    ……

    在課上,一個女同學躲在書後麵,對她同桌竊竊私語。

    “喂,你知道嗎?”

    “知道什麽啊?”

    “那個顧魯特尼,在期中考試的時候拿了學年第一。”

    “什麽!?真的假的啊,看他平時不吭聲,也不跟其他同學交流,原來是自己在偷著學習。”

    “我覺得也是啊……而且班級組織的活動他也不參加,對其他同學太不公平了。”

    “這種人最討厭了,天,還起了個那麽長的名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老外呢。”

    “哈哈,說的不是麽,自私自利。對了,咱們學校的考試成績向來都是保密的,你怎麽知道別人的名次呢?”

    “被老師罰去辦公室的時候偷偷瞄到的……”

    “哈哈,去辦公室你也不老實點呢。”

    “哈哈。”

    ……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上課不好好上課,你看看人家顧魯特尼!?每次提問都答得很好!去到外麵罰站!”英語老師指向門外,嚴厲地訓斥道。

    她們兩個低著頭,撇了撇嘴,便朝外麵走去。原本對顧魯特尼就沒有好感的她們,經英語老師這麽一提,反而對他更討厭了。要說學生最討厭的是什麽,那就是在全班麵前,被老師點名說自己比不上某某同學。

    就這樣,盡管顧魯特尼什麽都沒有做,但是久而久之,卻遭到了全班大多數同學的一致反抗。他的東西總是莫名其妙的丟掉,在放學後被男同學欺負也是常有的事情,雖然他什麽都不說,也不反抗,但是他們的敵對似乎絲毫沒有削減,反而越來越過分,甚至是變成了“慣常”的事情。

    他不知道跟誰說,他父親整日都忙於工作,很少跟自己交流,所以,他跟父親的關係非常一般。而他的母親也很少管自己,盡管她不上班,但是每天卻很忙的樣子,他也不知道她在忙什麽。

    在一次課間,班長把顧魯特尼叫了出來……

    “你知道咱班的同學對你有很大的意見嗎?”在走廊裏,她對顧魯特尼說道。

    “不知道。”他答道。

    “你為什麽不試圖改變一下呢,你這樣是不行的,什麽活動也不參加,對其他同學也是不公平的。”她說道。

    “為什麽是不公平的,活動是自願的,也不是強迫的。”他皺了皺眉。

    “那大家都不參加的話,還怎麽組織活動。”她反問道。

    “那樣的話,就說明活動沒有意義,所以也沒必要組織了。”顧魯特尼說道。

    “你,那你就這樣下去吧,看你每天鼻青臉腫的!那你就一直被其他人排斥吧!”說完,她便憤憤地進教室了。

    他很清楚她是一番好意,這是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有人主動找他談這方麵的事情。老師一開始還過問,但是久而久之,便“習以為常”了。而他的父母,更是“視而不見”。有的時候,他也在想,是不是應該更加主動一點,畢竟母親說過這次會在這裏定居……

    可這一切都在這天改變了……

    這天放學後,顧魯特尼還是和往常一樣,從這條小路回家……

    “你給我站住。”一群男同學從後麵趕了上來,其中一個男生拽住了他的書包。

    “好像昨天沒收拾你啊,聽說今天還惹班長生氣了。”他說道。

    “你什麽意思?”顧魯特尼問道。

    “什麽意思?我今天就叫你知道是什麽意思。”說著,幾個同學拖著他就往樹林裏拽。

    任他怎麽掙紮都沒有用,他被男同學們硬生生地拽進了路旁的樹林深處。原本想要重新敞開心扉的想法在那瞬間也灰飛煙滅。可能都會有這種感覺吧?那就是,每每當自己想改變的時候,卻發現現實根本就不想讓你改變,從萌芽的希望到徹底的放縱。改變的想法需要很大的能量才能夠讓它足夠到落實到行動,但是放棄卻隻是眨眼間的絕望。

    沒人會在意你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們在意的隻是你的行為可能影響了他們的利益,僅此而已。

    “吃吧!”幾個男同學按住顧魯特尼,讓他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隻能任人擺布。

    “嗚——”他們往顧魯特尼的嘴裏猛塞事先準備好的肉,他被噎得直嘔。淚水混著口水從嘴邊流過,在這一刻他終於感到了絕望。他不懂為什麽這些人會這樣對自己,以前受欺負也就算了,可這次,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恥辱。

    “應該夠了吧?”說著那個男生扔掉了手中的肉,然後繼續說道:“怎麽樣?好吃吧?今天食堂的熟食。”

    “說兩句話聽聽。”另一個男生迫不及待地說道。

    “你……你們……太……過……過分了……”顧魯特尼磕磕巴巴地說道。

    “哈哈哈,真的吃了肉之後會變成,說話結結巴巴的!逗死了!”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就是,看他現在,一點兒也威風不起來了!!”另一個人嘲諷道。

    “我們是不是有點過了,今天就算了吧……”一個站在旁邊的男生說道。

    “你怕了?今天的事兒你也有份兒!”那個男生往旁邊吐了口唾沫。

    “真出事兒咱們幾個能擔得起麽。”他又說道。

    “行了行了,放開他吧。”那人擺了擺手說道,顯然他也有些擔心了。

    顧魯特尼顫顫悠悠地,連站都站不穩,他麵色潮紅仿若是剛喝了酒一般。

    “嘿嘿,你……你們……怎麽走了……呀……再……再陪我……玩……一會兒……啊……”他見他們離開,便跟在他們後麵說道。

    顧魯特尼的這副模樣嚇了他們一跳,他們隻知道他吃葷之後會說話結巴,但是沒想到還會變成這樣。

    “喂喂,我說他是裝的吧?”一個男同學說道。

    “我們走,不要管他。”說著,他們便轉身準備離開。

    可顧魯特尼卻晃晃悠悠地一直跟在他們後麵,還時不時地傻笑……

    “喂,我說你別裝了行不行?嗯?”領頭的男生終於受不了了,把他摁在地上,扯著他的衣領警告道。

    “嘿嘿……”顧魯特尼從旁邊抓過一塊石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他腦門上砸。他頓時被血染紅了臉,直接昏了過去。

    “你……你幹什麽!”旁邊的另一個男生嚇得不知所措。

    “沒……幹……什麽……啊……”接著,他起身又將那個男生擊倒在地,下手極其凶狠,絲毫不留情麵。此時的顧魯特尼就像是個野獸一樣,好像失去了正常人的行為思考能力。他一直砸著倒地那兩個人的頭部,直到紅白相間……

    “殺……殺人了!!”其他幾個男生看得目瞪口呆,嚇得拔腿就跑。

    “別……別……走……啊……”顧魯特尼扔下血紅的石頭,失落地看著他們逃離的背影。

    今年已經是顧魯特尼在監獄的第十年了,自那以後,他似乎是迷戀上了那種“醉”的感覺,他能感到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但是卻無法自拔,就像是一種毒癮一樣,再也戒不掉。其實,在監獄裏待一輩子對他來說也是無所謂的,他絲毫不在意,也可以說他根本沒想過這種事情,直到彼迪的出現……

    81-獵人琳達

    ——————————————

    看到芬然的短信後,正在開會的喻毅突然站起身來,跟其他同事說了聲抱歉,然後頭也不回地便出衝出門外。

    其他同事從沒見喻毅隊長這般緊張過,這跟工作時的“緊張”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狀態。

    “喻隊長有事兒,那……我們先繼續。”副隊長陳正義看了看同事,然後說道。

    喻隊長急急忙忙地出門後,便給芬然打了過去,但是不論他打多少遍,電話那頭始終都是無人接聽。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芬然可能在把手機調成靜音之後便行動了。

    “該死的。”喻隊長掛掉電話後,心急如焚地說道。

    現在,他完全不清楚那邊到底是什麽狀況,不知道芬然現在到底怎麽樣。喻毅連她發的定位地點是個什麽地方都不知道,芬然也隻是匆匆地告知了一下而已。

    以他對芬然的了解,她是個膽子大到離譜的女人,甚至是讓人感覺,她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安危一樣。所以,這也是為什麽他這般著急的原因。於是,喻毅開了導航便驅車趕去。

    ……

    芬然有想過自己可能會出現意外,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那人竟然這麽快地在眾人之間認出了她。再加上芬孑的指認,現在自己再怎麽解釋也沒有意義了,隻會越描越黑。

    “你來這裏是什麽目的?”主教古一凡審問道。

    芬然很清楚,現在編謊話也沒意義,倒不如直接說實話。

    “我對你們的教會沒什麽興趣,也沒有任何目的,我隻是……”芬然說道。

    “隻是什麽?”他追問道。

    “我隻是想弄清楚為什麽他會變成這樣!”芬然喊道。

    “他?芬孑?”他竟然反倒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芬然憤怒地說道。

    “也難怪,你們這些塵世者又怎麽會了解?就算了解,你們能真正的體會那種被區分的感覺嗎?就像是新生,從那天起,這個世界就已經被重新的定義了。有人覺悟,有人頹敗,有人毫無變化,也有人瘋瘋癲癲。”主教說道。

    那天?芬然猜想,應該是之前那個人說過的“白日天啟”吧?的確,她根本不知道那種感受是什麽,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你們的行為,和瘋子又有什麽區別。”芬然說道。

    “瘋子?這個世界本身正常嗎?到處都充斥著毒瘤,罪惡腐蝕著這個社會。”他反駁道。

    “打……打開吧……我……允……許你們……用……最後……一次……”顧魯特尼吞吞吐吐地說道。

    “兄弟姐妹們,我們得到了最後一次享受罪雨的機會。讓我們最後一次享受罪人鮮血祭獻的滋味!”說完,他便要拉動身後的機關……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所有的教徒瞬間興奮了起來,熙熙攘攘地躁動著。而此刻的芬然卻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究竟是打開什麽?雖然她一頭霧水,但是看這些教徒狂熱的樣子,芬然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在她一側的教徒們紛紛退開,讓出了一片空地,這片“空地”似乎有點不同尋常,好像是一個通道。

    “轟隆隆——”這片空地從中間被打開,兩側的地板反向收起……

    “這,這究竟是什麽……”隨著光線的滲入,這黑暗的“地窖”也漸漸地清晰了起來。在一旁的芬然側頭向裏麵望了去,不看倒好,這一看差點讓她吐了出來,這裏麵就如同個血池一般,粘乎乎的一片,到處都血跡斑斑,她似乎聽到無數個無辜的人在咆哮一般……

    “好了,你們幾個,把她推下去吧。”古一凡對芬然旁白的幾個教徒說道。

    那幾個教徒聽到主教的命令後,邪惡地笑了笑,然後便朝芬然走了過去。

    “你們要幹什麽!?”芬然緊張地問道。

    他們沒有理會她,二話不說就把她拽了起來,不管她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很明顯,他們是想要把她拖到那個“地窖”裏去。

    “放開我!!!!”芬然大喊道,她驚恐萬分,那裏的屍體都被碾成了肉泥,莫非他說的罪雨是指……她簡直不敢想,這簡直就是邪教……

    任她怎麽求救都沒有用,所有人都在那裏旁觀著,等待著……

    眼看就要到地窖的邊緣了,芬然知道自己現在不論怎樣掙紮都沒有意義了,所幸放棄了抵抗,任這兩個教徒擺布,走到了邊緣……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嗖嗖”的兩聲,不知誰在門口射出兩根透明的、晃著亮光的箭,一下子便射穿了那兩個教徒的腦袋,那倆人瞬間倒地,不醒人事。

    “誰……誰!”顧魯特尼衝門口吼道。眾教徒也機警地朝門口看去。

    “嗒嗒——”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一個女人從黑暗中慢慢地走了出來。紅色的高跟鞋,淡紫色的超短褲,輕薄的針孔毛衣,一頭利索的短發……

    “獵……獵人……”顧魯特尼似乎有些緊張。

    “沒想到這麽快就認出我的身份了。我有名字的,琳達。”她白了他一眼,然後說道。

    “你……你那……魂力……打……打造……的……武器”顧魯特尼指著指她手中的武器說道。

    “看來你還是挺了解的,那既然這樣你也應該知道我為什麽來這裏。”說著,她便把她手中的弓箭別在身後。獵人的武器是獵人組織的鐵匠用魂力打造的,是具一種有選擇性的武器,而且,它隻有轉化之後的信仰者(異能者)、轉換者以及異者才能看到,其他人是看不見的。

    在顧魯特尼身旁的主教看得直了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那烈焰紅唇。琳達看到他那猥瑣的樣子後,便看了他一眼,然後輕笑了聲。

    古一凡立刻反應了過來,他雖然之前也聽過傳聞中的“獵人”,但是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嚴肅地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來救她的嗎?你怎麽知道這裏的?”

    “這麽多問題,”她歪了歪頭,繼續說道:“附近怨魂多到離譜,而且,我早就想解決這件事了,至於救人……?那純屬巧合而已,不在我的計劃內。”

    開始芬然還以為是喻毅趕來了,沒想到竟然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重要的是,她隻是順手把自己救了,而不是“真的”想救……一開始得救自己還蠻感激的,現在想想還真有點後怕,因為這對那個叫琳達的女人來說,隻不過是個“巧合”罷了……

    82-清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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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殺人了!”教徒們亂作一團。

    “都給我安靜點!慌什麽!”主教古一凡喊了一嗓子。

    “看給你們急的,他們兩個隻不過是昏迷了過去,我隻不過清除了他們兩個幾日內的記憶而已。殺人這種事,我想你們比我更在行吧?又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她雙臂交叉在胸前,淡定地說道。

    接著,琳達看了看芬然,然後給了她一個眼神,芬然立刻踉踉蹌蹌地跑到了她的身邊。

    “謝謝!”雖然她隻不過是“順便”,但是如果沒有她恐怕自己是死定了。

    “嗯,你知道如果我沒救你的話……你會成為什麽?”琳達沒有看她,隻是一直盯著前方,看著顧魯特尼,因為這裏隻有它是最有威脅的。

    “什麽?”芬然不解道。

    “那個地窖會把裏麵所有的東西碾碎,然後榨成‘汁’後,便輸到天花板的噴頭,也就是他們所說的罪雨,淋罪人的血,想要獲得自我救贖。”她說道。

    芬然聽到後,吞了一口口水,雖然自己有想過,但是卻沒想到這是真的,而且居然是這種喪心病狂的方式……而且……自己罪在何處,她都一頭霧水……

    “一會兒,你跟緊我,別離開我太遠,否則我保護不了你。逃跑是沒有用的。”她說完之後,立刻變得更加警覺了,似乎要開始了……

    聽到她的話之後,芬然點了點頭。

    “上……殺……殺了……她……”顧魯特尼一吼之後,教徒們如同瘋了一般,衝向了琳達。

    琳達不慌不忙,帥氣的一甩手,瞬間,四根亮光箭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夾在她的右手的手指之間。接著,她把四根箭同時架在弦上,然後把弓箭一橫,“嗖”的一聲,四根箭同時向前方射了出去,在飛行的過程中形成了一個扇形。

    “撲通……”教徒們相繼倒地,瞬間,整個“教堂”隻剩下顧魯特尼、古一凡、琳達和芬然四個人……

    “切……穿……穿刺……箭……”顧魯特尼恨恨地說道。

    芬然簡直不敢相信,她僅僅拉了一弓,一群衝向他們的教徒都被“擊倒”了,這個所謂的獵人,又究竟是什麽人……也是那所謂的信仰者嗎?

    “總算是清靜點兒了,那準備好接受懲罰了嗎?顧魯特尼?”她抬起頭,看著他說道。

    “你……什麽……意……意思……”顧魯特尼說道。

    “還裝傻是嗎?你們為了第七人所準備的宣誓已經越界了,當初我們立下互補幹擾的規矩,但是前提之一就是禁止操縱魂,而你,則誘導怨魂附身,讓他們如同行屍般啃食同類,從而完成你那所謂的宣誓,還要我解釋得更清楚嗎?”琳達說道。

    難道那次事件就是這個叫顧魯特尼所為?怪不得“夜行人”案件始終不得破解,這樣的……這樣的人又怎麽能抓得住……?

    “隻……隻……不過……是個……半……異能……者……閉嘴……”說著,顧魯特尼猛地衝了過來。

    琳達見他開了共體,她輕瞄了一眼芬然,然後一掌便將她推到門外。芬然被這措手不及的一下推倒在地,她很清楚琳達為什麽要這麽做,她是怕顧魯特尼的範圍攻擊會誤傷到自己。

    “轟隆——”的一聲,顧魯特尼一擊重拳砸了過來。但是卻被琳達一個側翻給躲開了。這一躲並不輕鬆,若不是她在手掌注入了魂力,也不可能反應這麽快。

    這要不是琳達剛才推開自己,芬然早就一命嗚呼了。

    煙塵中,顧魯特尼站起身來,他轉過身來,正對著琳達。

    “切。”琳達覺得有些不妙,意識到他要發動魂動後,她便立即伸出手掌,向前方空氣注入魂力,頓時“啪——”的一聲便把他的魂動抵消掉了。

    “嗖——”繼而,她反手就是一箭,重重地射在了他的左肩上。

    “……被躲掉了嗎?”琳達皺了皺眉頭。

    對於顧魯特尼這種不擅長對付遠程的人來說,琳達可能是他最不想遇到的敵人。雖然獵人都是半異能者,主要的進攻方式也比較單一,但是他們對於魂力運用卻相當的純熟,這是普通的異能者根本無法做到的事情。

    ……

    二人一來一回交戰了好一陣子,整個教堂到處都是被破壞的痕跡,地上昏迷的教徒,很多都被顧魯特尼誤殺,絲毫不留情麵。那主教古一凡見狀不妙,早就從密道逃之夭夭……

    雖然顧魯特尼不擅長對付遠程,但是他皮糙肉厚,盡管中了數箭,但是卻還是無法將其擊敗。而琳達,雖然非常靈活,但是長時間的閃避、反攻,已經消耗了她大量的魂力,僅僅中了顧魯特尼的一擊就受了重傷。

    但是,琳達仍然在等那個時刻,也必須撐到那個時刻……

    突然,顧魯特尼衝著琳達的方向的空氣就是一“拽”,瞬間,琳達便急速地飛向了顧魯特尼,被他的“本源引力”吸了過去。

    而琳達等的就是這個時刻,她早就在之前有過調查,顧魯特尼最拿手的就是本源引力,雖然本源引力也屬於開了共體後,貳力的變體之一,但是卻消耗異常之大,一般不會用這個能力。

    看來,他已經不耐煩了……

    琳達迅速地“造”了一根高度密集的穿魂箭,然後瞄準他的心髒便射了出去,琳達的動作非常麻利,快到顧魯特尼都來不及反應。再加上內源引力對箭的助力,箭一出便射穿了他的心髒,顧魯特尼頓時倒地不起,魂飛魄散。

    但是,引力的作用還是在的,於是琳達反身一蹬牆,然後踉踉蹌蹌地著了地。還好及時結束了,否則,這種持久戰的話,她肯定是熬不過這個皮糙肉厚的家夥的。

    “你,你還好嗎?”芬然趕忙上前扶了一下她。

    “沒事兒,那個古一凡呢?”她問道,由於剛才一直在戰鬥,也沒有精力去看他。

    “他已經跑了,在那個密道。”芬然說道。

    “算了,反正這教會也已經差不多瓦解了。”她擺了擺手,繼續說道:“你去看你弟弟吧,他應該休息幾天就會沒事,我走了。”

    “謝謝你!”芬然感激地說道。

    “順便而已。”她笑著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芬然笑了笑,在目送她離開後,趕忙去把芬孑扶了起來,所幸他沒有受傷,隻是半昏迷的狀態,芬然隻好攙扶著他出去。

    雖然並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回想起那個叫汝成成的女生曾經跟她說過的話,她現在是完全相信了。

    “芬然!”東張西望的喻毅正好看到芬然走過來,他趕忙跑了過來。

    “哥……”芬然尷尬地笑了笑,生怕他又責怪自己。

    “以後別再這樣,聽見沒有!”喻毅一下就把芬然摟在懷裏。

    “我知道了……好了……你不怕別人看到啊。”她不好意思地說道。

    “怕什麽,就我自己。我也知道,你一直這樣是為我好。”說著他便攙過芬孑。

    “對了,門口的人呢?”芬然問道。

    “門口?我來的時候沒見有人。”喻毅說道。

    “我扶著他就行,當前你需要去清查現場,就在那邊的地下。”芬然說道。

    “地下?那裏發生什麽了?”喻毅不解道。

    “你叫人來吧,回頭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說著芬然便扶著芬孑走了。

    “我送你吧!”喻毅跑過來說道。

    “沒事,我自己回去就行。雖然現在下麵已經沒危險了,但是也小心點兒吧。”芬然微笑著說道。

    “那好吧。”喻毅看她一再堅持,隻好作罷。

    83-喻毅和芬然

    ——————————————

    喻毅和芬然雖然表麵上看似異常陌生,但是實際上他們是戀人的關係。開始時,喻毅是反對的,他不想這樣偷偷摸摸的,就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一般。但是後來,芬然勸服了喻毅,他們兩個,一個是刑警大隊隊長,一個是FTTV現場記者,都是走在媒體視野前線的人,特別是在這種案件頻發的日子,更容易產生輿論。

    對於芬然來說,倒是還好,但是喻毅的身份是不一樣的,這樣會讓他扛著更大的壓力,難以集中精力去辦案。而且,芬然目前負責這一塊的現場報道,這更容易讓喻毅走在風口浪尖。

    說起來,他們兩個的相識還是一個巧合,那還是在‘夜行人’案件之前……

    喻毅平時其實是很少去酒吧的,而芬然也同樣如此。但是那天,兩個人卻出現在了同一家酒吧。

    作為刑警隊的隊長,喻毅還是很壓抑自己的,不論怎麽樣都要保持異常的冷靜、嚴肅,但是有的時候他也很需要放縱自己,他甚至都忘記了上次放鬆是什麽時候了。

    “喂,帥哥。”一個美女拿著杯酒走了過來。

    此時的喻毅已經有些醉了,他抬起頭,看了看她,說道:“有什麽事?”

    “你這麽帥,要不要我們喝幾杯?”說著,她的手搭上了他的肩。

    “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喻毅不再看她,又低頭開始喝了起來。

    “切,裝個什麽X。”罵了句後,她便悻悻地走了。

    一晚上來跟喻毅搭訕的人來來回回已經不下十幾個人了,也難怪,不論是樣貌還是身材都很爺們的他,獨身一人在酒吧肯定會是這樣的結果。

    但是卻沒有一個他看得上眼的,常年從事這類工作,他一眼就能從一個人的樣貌與行為看出這個人的大致情況,不說十有七八,也十有六七的準確率。

    “你……給我走開,別碰我……”在旁桌喝酒的女人喊道。

    “認識認識嘛,你這麽漂亮。”在他旁邊的男人猥瑣地看著她說道。

    “就是,有沒有男朋友?”說著,另一個男人便對她上下其手。

    雖然他們離得很近,但是他們兩個人一直都是自顧自地喝酒。即使沒特別的留意,但喻毅也有注意到,她一直都是一個人,而這兩個男人是什麽時候來的?聽那個女人的語氣,他們好像是不認識。

    “我跟……你說了別碰我!”說著,她一巴掌打了上去。

    “你他媽的!”這個男的剛要動手,就被喻毅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是他男朋友。”他掐住那個男子的小臂。

    “管好你的瘋娘們。”他甩開了手,然後便和那人走了。

    “謝謝你。”她微笑地對他說道,此時微醺地她,臉頰泛紅,一雙迷人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喻毅看著。

    “沒,沒事兒。”喻毅被她的這副模樣搞得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甚至不敢看她。

    “你能過來坐嗎?你也是一個人吧?”她主動邀請道。

    “是,好。”喻毅沒有拒絕,他點了點頭,便在她對麵坐下了。

    “你……剛才說的,當真嗎?”她緩緩地問道。

    “什麽?”喻毅一臉狀況外。

    “是我男朋友。”芬然看向一旁,然後喝了一大口酒。

    “我那是在替你解圍。”平時一向雷打不動的他,此時竟然有些緊張。

    “哦,這樣……我們喝一杯吧,就當我感謝你。”沒等喻毅舉杯,她一口就灌了下去。

    喻毅止不住笑了笑,他從沒見過這種有意思的女人,而且為人也大大方方的樣子,在某方麵,很吸引自己。

    “那我做你女朋友吧,我叫芬然,FTTV的屌絲記者。”她放下杯子,然後主動伸手。

    他也不知道怎麽了,見她這樣子,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隻是點了點頭,然後也禮貌地和她握了握手。

    “那就說定了,你叫什麽?”她這才反應過來問他的名字。

    “你才想起來問嗎?我叫喻毅。”他微笑道。

    隻見芬然像是在思考什麽,然後說道:“怎麽聽起來這麽熟悉,但是現在腦子太暈了,想不起來是誰。”

    “那就不要想了,你為什麽說自己是屌絲記者?”喻毅給他倆倒上酒。

    “嗨!別提了,我是做現場采訪的,但是卻從來沒訪過什麽‘大’新聞,老板也不看好我,一家人都指我吃飯呢!再這樣下去,估計會被辭退吧!就這樣!”她舌頭像是打結了一樣,說起話來很是搞笑。

    “這麽嚴重?”喻毅問道。

    “你懂什麽呀,你一定常來吧?我可是第一次來,我心情很不好才會來!”她瞪了他一眼。

    “還好吧,我工作上,其實和你也有類似的問題。”他若有所思地說道。

    沒想到他剛說完,芬然便踉踉蹌蹌地坐到他的旁邊,然後摟住了他,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也是,我很清楚那種感覺……”

    “沒,沒事兒。”喻毅被她這一下子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芬然卻沒有放手,反而臉靠得越來越近,最後,他閉上了眼睛……

    可他卻感覺下巴濕濕的,而不是嘴唇……

    “你……幹什麽?”喻毅摸了摸下巴問道。

    芬然起身回到她的座位後,說道:“我還沒舔過男人的胡子,想試試什麽感覺。”

    喻毅睜大了眼睛,這個時候不是該……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我可以幫你,把你電話號碼給我。”這一點兒也不像是自己的作風,居然會主動做這種事情。

    “是嗎?把你手機給我,我幫你存。”她也沒問幫什麽,估計此時的芬然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吧?

    喻毅把電話遞給了她,她接過電話後,擺弄了一下,然後說道:“給,存好了。”

    “未……婚妻……芬然??”喻毅看到她存的名稱後,簡直不敢想相信,看來她真的是醉了。

    “嗯,親愛的,我們什麽時候結婚?”她雙手拄著下巴,溫柔地問道。

    “嗯……”喻毅撓了撓頭,不知說什麽。

    就在這時,芬然一下子就趴在了桌子上,昏睡了過去……

    “真是的,嗬嗬。”喻毅摸了摸她的頭,笑了笑。

    本來喻毅想送她回去的,但是她醉成這個樣子,根本就問不出什麽了,所以隻好帶她回自己家。

    雖然他一個人在北京,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帶女生回家,第一次幫女生拖鞋,換衣服,擦臉……

    怕她半夜出什麽事兒,他便在床上跟她一起睡,但是卻隔得很遠。看著她的樣子,明天是不是會忘了今天說過了什麽?就像是一場夢一樣,想著想著他便睡了去……

    半夜,喻毅被哭聲吵醒了,他半睜著眼看了看床那頭的芬然,也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麽,睡著哭了……

    喻毅向她靠了靠,將她摟在了懷裏,安撫著她,擦了擦她的眼淚,漸漸地,她便不哭了……

    第二天一早,喻毅便去上班了,芬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晃了晃頭,發了好一會兒呆才反應過來,她竟然不是在自己的家裏。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男士短袖,昨晚的記憶也一點一點地開始填補了起來,她真的是幹了一件很丟臉的事情。而且,這個喻毅,現在頭腦清醒地她知道了,這個人是市刑警隊隊長!

    越想她越覺得丟人,還是先暫時不要想了,現在她必須趕緊起床上班,就在這時,她無意間發現床頭有張卡片,她拿起來看了看,上麵寫道:“別擔心,昨晚什麽也沒發生,早飯在外麵的餐桌上。還有,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