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練習模擬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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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明年下場科舉做好充分的準備,做好考前的衝刺,張秀才給了張進他們幾個一個題目,摘抄於《論語的“溫故而知新”,要他們依這句聖賢經典來破題做,於是這一上午張進、方誌遠以及朱元旦三人都隻能坐在房裏,桌案前,認真專注地破題做了。

    春日,外麵陽光明媚,燕子麻雀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這房裏卻是安靜極了,一點聲響都沒有,隻有毛筆落紙寫時的細微摩擦聲。

    不過嘛,這安靜的房裏人與人之間也是有區別的。在這溫暖的春日裏,有人靜坐不動,安穩如山,比如張進和方誌遠,卻是下筆不停,已是寫了滿滿兩張白紙了。

    但也有人坐立不安,滿頭大汗,就好像此時不是溫暖的春天,而是炎熱的夏日一般,熱的人額頭上流下一滴滴汗水,這說的卻是此時的朱元旦了。

    此時,張進和方誌遠已經寫了滿滿兩頁了,而他呢,卻是剛剛咬牙落筆隻寫了一個開頭就停住了,接下來就咬著毛筆頭,緊皺著眉頭苦苦思索了起來。

    但是,越是思索眉頭皺的越緊,尤其是有張進和方誌遠在一旁對比著,他更是著急,急的額頭都滲出汗水了,一滴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當然,我們都知道,考試時著急是沒用的,而且越著急越壞事,越沒有思路,越不知道該如何寫了,所以朱元旦又是起了壞心思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監考的張秀才,見張秀才正低著頭拿著一本看呢,好像沒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不由心就是一喜,這可真是作弊的好時候了。

    於是,他瞄了一眼身邊神情認真的張進,伸手拉了拉張進的袖子,輕喚了一聲:“師兄,給我看看,我不知道該從哪裏下筆啊!”

    張進瞥了他一眼,心裏不由無語,暗自腹誹道:“這破題做又不是選擇題abcd,可以不被察覺地抄襲,這章怎麽抄啊?如果兩篇章差不多,那等會兒還不被我爹打死啊?這我真沒辦法,破題做隻能你自己寫,抄是不能抄的。”

    心裏雖然這樣腹誹著,但張進也不能不理會求助的朱元旦,他想了想就要開口給朱元旦一些提示,告訴他從哪裏入手,至於接下來章會寫的怎麽樣,那就看朱元旦自己的了,張進可把握不了。

    可卻不想,他頭向朱元旦湊過去,剛要低聲開口說些什麽呢,這時那張秀才忽地抬起頭來,輕咳一聲,瞪著他和朱元旦道:“自己做自己的,在考場上又有誰能給你們提示呢?要是敢作弊,說不得你們連考試資格都會被取消了,被考官趕出考場,永不得再下場科舉,那真是害人害己了!”

    他這一番警告的話語說了出來,頓時想著作弊的朱元旦就安分了下來,端端正正地坐著,再不敢有什麽小動作了。

    張進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他也不想幫著朱元旦作弊呢,正好張秀才打斷了。

    於是,接下來張進又是沉浸於做,朱元旦也按耐下煩躁的心思,眉頭緊皺地思索著,也磕磕絆絆地落筆寫了起來。

    考試時的時間對於學生來說也是有著不同的感受,有的覺得時間過的真快,一眨眼就到了時間了,有的卻覺得度日如年,如坐針氈,但不管怎樣,時間一直對人都是公平的,不快不慢地走著,不知不覺間,外麵的太陽已是升到了正空,時間到了正午了。

    這時,張進和方誌遠已是停下了筆來,兩人小心地吹著筆墨,又拿起各自寫的滿滿的幾張白紙仔細檢查起來,看看哪裏有不對需要修改的地方。

    人家兩個都開始檢查了,而朱元旦呢,卻還在琢磨地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呢,看他那愁眉苦臉的樣子就知道他做wén zo的尤為艱難了。

    這也是難怪,朱元旦本來開蒙基礎就學的不紮實,後來雖然被張秀才補足了課業,但到底留了隱患,而且他也比不得張進這樣在社會磨練過的 rén智慧,又沒有方誌遠那樣的過人天賦,那自然而然地比不上張進和方誌遠了。

    此時,張秀才見方誌遠和張進都擱下了筆來,就也起身走到兩人身後,分別掃了一眼他們所做的章,然後麵露欣慰地點了點頭,看樣子對於張進和方誌遠所寫的章還算是滿意的。

    最後,他這才站在朱元旦身後,看了看朱元旦寫的章,不由就是皺了皺眉頭,但也沒多說什麽,又走到一邊坐下看了。

    可是,朱元旦卻是壓力山大了,更是硬著頭皮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寫下去,許久等張進和方誌遠的章筆墨都幹了,他這才長舒一口氣,擱下了手的毛筆,算是勉強完成了吧。

    張秀才見狀就道:“好了!看樣子你們都寫完了,那就交上來給我看看,午歇息的時候我批改一番,等下午我們一起來討論你們寫的章好在哪裏,又不好在哪裏,該如何糾正不好的地方。”

    “是!”

    張進他們各自應了一聲,就起身把各自的考卷交給了張秀才,正好這時張娘子來叫他們吃午飯了,他們也就一起去廳堂用午飯了。

    午休時,張秀才就開始認真批改三人的考卷了,其實三人的章如何,張秀才在他們寫的時候心裏就有底了,總的來說,張進的章很樸實無華,卻又厚重有內容,是一篇不錯的章,隻是有點太幹了,語言字上不如何優美流暢。

    方誌遠的章則是有些華麗繁瑣,裏麵穿插用了大量的典故,但卻顯的有些輕飄飄的,沒有有力的著力點,可以說華而不實吧,但對於十二三歲的年齡的少年來說,能寫出這樣的章來,能把這樣大量的典故順手拈來也算是很不錯了,張秀才對此還是滿意的。

    至於朱元旦的章嘛,不說狗屁不通吧,但確實是有些牽強附會了,各種典故用的讓人摸不著頭腦,邏輯混淆,看的人暈暈乎乎的,都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麽。

    如此一來,三人的章高下立判,張進理所應當的拔得頭籌,

    方誌遠也不錯,緊隨其後,而朱元旦嘛,那隻能是要繼續努力了。

    下午,張秀才就開始點評三人的章了,把張進和方誌遠的優缺點都講了一遍,並提出了一些意見,讓他們在接下來的練習好好改正。

    而朱元旦嘛,張秀才就隻能歎息道:“元旦啊,你的章看來還不行啊,或許你該再好好鞏固一番基礎,那些裏的典故也該再好好琢磨琢磨,可不能亂用,讓人都看不懂你到底想說些什麽。”

    朱元旦臉皮再厚,也被張秀才說的通紅了,但他還不得不應道:“是,先生,我回去之後會再好好琢磨的!”

    “嗯!那就好!”張秀才點了點頭,又掃了一眼三人,然後道,“今天這練習破題做就到這裏吧,明日學館裏放學之後,我再給你們布置新的題目,你們回去寫好之後,後日一大早就交給我,明白了嗎?”

    “明白了,爹{先生}!”張進他們齊聲應著。

    於是,就這樣,從這天開始,每天張秀才都會給他們出題,讓他們練習破題做,每天幾乎都是模擬考試,這樣的日子枯燥乏味,更是折磨身心,不說朱元旦被考的暈乎乎的了,就是好學生張進和方誌遠也是精神萎靡了不少。

    但是,這樣的科考衝刺練習是必要的,也是有著顯而易見的效果的,一兩個月之後,這練習的效果就出來了。

    比如,張進的章不再幹巴巴的了,有些地方字變的生動了起來;方誌遠的章也不再輕飄飄的了,除了大量的典故以外,他的字也變的紮實沉穩了起來;朱元旦進步更是神速,至少典故不會再亂用了,章寫的還不算很好,可也算是勉強看的過去的。

    當然,這樣的練習很苦很累,很費腦細胞,但為了明年下場能夠一舉通過,張進他們也隻能咬著牙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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