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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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炯說完覺得自己還挺主動的,誰知道傅惟演的臉立刻黑了。

    男人最怕別人說不行的方麵, 一是工作能力, 二是性能力……傅惟演把接吻歸類到了性生活裏, 這下被人拿去跟前男友比較, 還沒比過去, 頓時氣瘋了。

    後麵的半截路他一言不發,楊炯後知後覺自己戳錯點,再拿話哄他也沒用了。傅惟演黑著臉不說話, 也不看他, 眼看著又要冷戰了。

    車子一路開進了生態園區, 楊炯不想出來休息趟倆人還冷戰, 又估摸著老太太睡個差不多了, 連忙服軟道:“剛剛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了行不?”

    傅惟演抿著嘴依舊不說話。

    楊炯眨巴眨巴眼睛, 又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咱這高高興興出來玩的,你就大人有大量一回好不好。我剛剛就是開玩笑的……”

    傅惟演一抽胳膊, 動作有點大, 把楊炯的手給甩下了。

    楊炯連忙回頭看了老太太一眼,又給他做鬼臉, 嘻嘻笑道:“看, 我給你變個魔術。”自己把鼻子往上一按, 露出倆鼻孔,道:“變豬豬……”

    傅惟演伸手撥開他的頭,還是不吭聲。

    楊炯忙活半天, 左右說不通,歉也道了,玩笑也開了,哄不好也著急了。

    楊炯生氣道:“之前不是說好了嗎,出現問題解決問題,不能冷戰。你這人怎麽這樣啊,一說不對你心思就冷戰,這很傷感情的好吧。而且你也太雙標了,我不能聯係徐誌不能提江誌宏,可是你和韓韜不一直有聯係嗎,你們上次一起吃飯我也沒問東問西啊!你倆還好幾年的感情呢!”

    說話間傅惟演已經開車到了白馬寺的停車場,他對楊炯的一通話充耳不聞,自顧自地熄火下車,又冷著臉叫醒了老太太。

    老太太醒了後反應了一會兒,見他臉色不好,便問道:“惟演怎麽了啊?臉咋黑了?”

    楊炯把車上的東西拿下來,嘟囔道:“姥姥別管,他有病。”

    “……你才有病,”傅惟演也不看他,在左邊攙著老太太,從鼻子裏哼氣道:“找你的江誌宏去吧!”

    楊炯也不服氣,在後邊接著道:“找你的韓韜去吧!”

    說完誰都不服氣,傅姥姥聽不明白,左右看看,問:“江浙紅是誰啊?”

    沒人吭聲。

    老太太又道:“韓韜我知道,不是惟演你前對象來著嗎?”

    楊炯:“!!!”

    他還真沒想到傅惟演竟然都帶著韓韜見過他姥姥了?

    他刷地一下扭頭去看傅惟演,傅惟演沒動,倒是老太太拍了拍楊炯的手道:“那孩子也挺好,嘴挺甜,但是姥姥還是更喜歡我們家楊兒,又勤快又體貼,還會做飯。”

    楊炯心裏卻沒來由地有些悶,他知道老太太是安慰他,照顧他的感受,可是他卻忍不住較真,心想我有自知之明,知道韓韜挺好,可是我也並不是除了做飯就沒別的優點了啊?我長的不好看嗎?個子比韓韜矮嗎?說話辦事比韓韜差嗎?為什麽傅惟演和老太太都覺得好的地方就是勤快幹活呢?

    這種念頭一發不可收拾,楊炯不自覺地就想起之前楊佩瓊的擔心——當媽的怕自己兒子被別人當保姆看,可實際上不用她擔心,楊炯自己也不想在家裏的優點就剩下“好使喚”這一樣。隻是他之前沒意識到,他一直覺得自己哪都挺好,家裏人關係也算和諧,不存在這一樣顧慮。可是今天一對比,才發現原來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好了,在別人眼裏,他的好處也就是勤快這一樣。

    從停車場到白馬寺的大門要上幾層台階,楊炯默默扶著老太太不再說話,等到了白馬寺之後便不再動,隻給傅惟演和老太太買了票,看著他們倆進去。

    老太太問他:“你不進去嗎?去許個願,靈的!”

    楊炯把兩張票遞過去,卻道:“我沒什麽願望好許的。”他說完一頓,沒頭沒腦道:“反正不是自己的東西,強求的也不甜。”

    傅惟演似乎抬眼瞧了他一眼,楊炯感覺道了視線,愣是沒往那邊看,對老太太道:“姥姥你去吧,我就在門口這轉會兒。”

    老太太瞅了瞅他,又瞅了瞅傅惟演,哎了一聲,隻囑咐他不能亂跑。要不然一會兒傅惟演出來找不到人。楊炯點了點頭。等那倆人走了,幹脆找了個台階坐下來休息。

    白馬寺門口的台階寬闊,來往香客絡繹不絕。有不少人講究,連上山都是專挑一側走,避開中間那段。楊炯一旁看著熱鬧,覺得這些人有些太較真,等過了會兒卻又忍不住慨歎,或許做人做事,不管什麽時候較真一點都好。不要投機取巧,也別抱什麽僥幸心理。

    就像他和傅惟演,雖然楊炯貌似一直處在被動狀態,可是平心而論,對於和傅惟演在一起,他是從本心高興並欣然接受的。因為他對後者的確有好感。即便這種好感過於膚淺和直接,基礎也甚為薄弱,但那也不影響他對傅惟演產生的各種占有欲和想象。可是另一方麵,楊炯又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傅惟演的差距,所以他他對雷鵬吐槽傅惟演的工作,他給傅惟演的總體評分打低分,他跟楊佩瓊說傅惟演這那不好,嘴上是跟人說,實則心裏是在跟自己強調著——傅惟演沒有那麽好。

    沒那麽好,差距也就沒那麽大。

    他跟自己反複暗示了這一點,又在傅惟演主動提出在一起的時候順水推舟地答應,希望這段關係是真的可以由假變真。

    可是他心裏很明白,如同他對傅惟演的好感來自於後者的臉,傅惟演對他的感情,也多半是生活上的依賴。

    這倆種情感都不是愛情,倘若繼續發展的話,他倒是可能沉迷進去,而傅惟演那邊卻很容易找到替代品。楊炯最初心存僥幸,以為對方對自己的好感來源或許更多,可是今天這番對比之下,無論是傅惟演下意識的回答,還是老太太刻意的安慰,都讓他覺得自己之前的那點念頭荒唐至極。

    楊炯自嘲地笑笑,又想起自己之前跟雷鵬的說的那句話——等過去這半年再說吧。傅惟演好像今年挺關鍵的。

    估計這就是他自己的潛意識,過去傅惟演最需要的這半年再說吧,半年之後,誰知道是什麽樣呢。

    楊炯在台階上坐了一會兒,剛開始陽光還挺好,誰知道沒多久小風驟起,太陽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遮住,天陰沉沉得暗下來,又過一會兒,淅淅瀝瀝的小雨就下來了。

    楊炯在天陰下來的時候就瞅見了售票處的一個六角仿古小亭,隻是那時候他猶豫,怕傅惟演出來後找不到人。這會兒雨開始下起,他背上還背著包,裏麵放著換洗的毛巾衣物,他才趕緊拍拍屁股站起來,跑進了小亭子裏去。

    他不知道傅惟演給老太太辦入住要用多久,低頭找到僻靜人少的角上,翻出手機猶豫著給傅惟演打個電話,正琢磨著措辭呢,卻突然聽身後有人喊了一聲:“傅惟演!這邊!”

    楊炯一愣,下意識地抬頭看,果然見不遠處有個人影,以手遮住額頭,快步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楊炯這才發現自己身後隔了幾人就是韓韜和江誌宏,還有另幾個夥伴。楊炯剛剛進來的時候沒注意他們,想來是自己低頭翻包的時候這夥人也過來避雨的。

    傅惟演眼看著就要到了,楊炯的位置比較偏,他略一猶豫,下意識地往旁邊人的身後躲了下,背對著那夥人。

    韓韜等看著傅惟演進來了,不由驚喜地問道:“剛剛看著就像你,還真是啊,你怎麽也來了?”

    傅惟演朝另幾人略一點頭示意,說:“過來送老太太上香。”

    韓韜卻笑道:“我今天來的時候還跟他們說呢,說不定今天能碰上你。”

    楊炯心裏咯噔一下,支棱著耳朵聽後麵。就聽韓韜繼續道:“記得上次我們來這,也是這種天。”他似乎在跟周圍的人解釋,語調輕鬆道:“我跟惟演以前來的時候,這還沒建好呢,路也沒通,這白馬寺也隻是個舊廟,裏麵又髒又亂,什麽東西都沒有。你看現在旅遊局多會包裝,把那舊廟一修,填上幾尊大佛,再一擴建,名聲打出去,這香火立刻就源源不斷了。”

    有人笑道:“這也是好事,生態園整好了也帶動了周圍地區的發展,以前這邊就是塊荒地,現在你看康盛的樓都賣到多少錢了。”

    “關鍵是買不著,咱過來一趟還是住一晚體驗體驗。”韓韜笑笑,轉過臉又問傅惟演道:“你今晚也是在這邊住吧?是自己訂的房還是……”

    傅惟演道:“是門票上贈的,朋友給搞得票。”

    “啊?你住那邊啊?”韓韜有些惋惜道:“聽說那邊平房條件不太好,蚊蟲比較多,你不是怕蟲子嗎?”

    傅惟演沒說話。

    韓韜又問:“你一個人?”

    “不是,”傅惟演道:“我跟楊炯一塊,剛剛……”他本來要說剛剛楊炯在這塊等他,現在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誰知道稍一側身,就看見了楊炯的衣角。

    傅惟演自打進來後就到處撒摸著往遠處看,他以為楊炯或許跑到別處去了呢,哪想到這人就在他們後麵,隔著幾步之遙。

    韓韜沒發現他的不對勁,隻哦了一聲,沒再繼續說話。外麵雨勢漸小,楊炯一直不回頭,傅惟演便也不吱聲。不一會兒有人在亭子裏待不住,趁著雨勢小拿衣服遮著頭頂先跑開了。韓韜一行也商量著先走,開車去住宿區辦入住。隻是韓韜仍忍住略微往傅惟演跟前站了站,語帶商量道:“你跟我們一起下去吧?這雨萬一再大了呢。”

    傅惟演看他一眼,隻擺了擺手。

    楊炯一直站在亭子的另一個角落裏,他盡量把自己隱藏的很好,剛開始是下意識地躲藏,後來再想轉身卻又怕尷尬,因為他聽到了一點對話,似乎事關那倆人的**,而且情況跟自己了解的正好相反。

    他在心裏輕輕歎了口氣,剛開始盼著韓韜他們快點走,等到後者喊著傅惟演一起,他就不自覺地豎起了耳朵。他想知道傅惟演是會拒絕還是會接受,可是他聽了半天,卻始終沒聽到任何回答。

    楊炯過了會兒,約莫著那些人走遠了,忍不住回頭去瞧。他心裏以為傅惟演已經走了,卻不妨一回頭,就毫無防備地撞見了對方的視線。傅惟演就在他身後,側著臉看著他,眼神十分專注,神情卻似乎帶了些嘲弄。

    楊炯一愣,隨後就見傅惟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朝外走了。

    倆人一前一後,又沉默著開車,到達了辦理住宿的地方。傅惟演停車,楊炯心裏暗歎一聲,知道這時候不能繼續沉默了,於是道:“一會兒我去辦理入住。”

    傅惟演沒說話,把錢包遞了過來。

    楊炯心裏一堵,接過錢包從裏麵抽出了傅惟演的身份證,又給他丟回了身上,之後也不等他,自己開門下車,背著包直奔前台了。

    前台那卻堵了幾個人,似乎入住的手續出了問題。楊炯在後麵排隊站著,隱約聽到好像是有人預定的套房沒成功。前台在解釋,那人卻很憤怒,又說要找經理,又說可以加錢,總之無論如何就是不想住普通房。楊炯忍不住撇嘴,心想人比人真是比死人,這人為了錢花不出去在這急眼,卻不知道自己昨天訂房的時候跟割了塊肉似的心都哇哇地疼。

    他想到這不免唏噓,餘光看到傅惟演在後麵也進來,又有些生氣,心想定套房還不是為了這個人,可是現在呢,倆人冷戰,別別扭扭,自己還真是典型的花錢找罪受。

    前台那人眼看著戰況要升級,楊炯心裏正鬱悶,忍不住琢磨把自己昨天定的房添錢賣給這人得了。正想著呢,就感覺身旁有人經過,隨後就聽熟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道:“算了算了,韓韜說不行咱幾個將就下好了。兩間就兩間吧。”

    楊炯一愣,猛的抬頭,正好跟江誌宏打了個照麵。

    江誌宏倒是沒有很意外,衝他笑了笑。

    倆人上次在飛機上口不對心的客氣了半天,心裏怎麽想對方不談,好歹嘴頭上達成了和解。江誌宏把前麵的人勸開,走的時候和楊炯打招呼,問他:“你也在這邊住嗎?”

    楊炯道:“是。太巧了。”

    “對啊,”江誌宏擺手,指了指前麵道:“我們先走了,回頭見。”

    楊炯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就見傅惟演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愣是把江誌宏給擋住了。

    楊炯:“……”

    江誌宏也不知道為什麽,對著傅惟演怒目而視,一點不像以前動不動就要談兩句的樣子。楊炯見前麵正好輪到自己辦理入住,也不再管,拿著證件和手機就過去櫃台了。

    傅惟演看著楊炯走了,才垂著眼對江誌宏道:“離他遠點。”

    江誌宏冷笑一聲:“哪個他?”上次江媽媽在家哭了半天,等他回去的時候眼睛都哭腫了。江誌宏看著自然心疼,因而對傅惟演的意見也格外大。他忍不住道:“我跟誰近,跟誰遠,用不著你教。倒是你,目無尊長,口出惡言,才應該注意一下分寸吧。”

    傅惟演一聽這個倒是笑了,看了看江誌宏,道:“誰讓你媽為老不尊呢。做長輩就得有長輩的樣,要不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最後養的孩子也多半有毛病。”

    江誌宏哪能說得過他,頓時被氣的不輕,鼻子都要歪了。

    傅惟演等人氣地臉色發綠的走了,心裏才算舒坦了一點。

    一會兒楊炯那邊辦好入住回來,他接過房卡和身份證就往平房那排走,走出兩步,身後的人卻沒跟上來。

    楊炯手裏捏著另一張房卡,看了他一眼沒動。傅惟演詫異,再一低頭瞅手裏的小磁卡,才發現楊炯開的是套房。

    剛剛江誌宏那夥人的爭執他都聽到了,今天房源緊張,套房一早就沒了,一間都沒剩。那人應該是之前找的代理,剛剛被告知超定了,他的訂單中有一單無效,所以才發生了爭執。傅惟演沒想到楊炯竟然能辦上,心裏大概一算,也知道對方肯定是昨天就定了。

    他昨天說想住套房隻是隨口一提,沒想到楊炯竟然真的狠狠心遷就他了。還特意捂著不讓他知道,估計是等著給他驚喜呢。

    套房的住宿還要繼續往山上走,傅惟演又去開車,他剛剛懟了江誌宏,又被楊炯定套房的行為給暖了一下,心裏就琢磨著怎麽找個話題開口。

    可是這會兒他想說話了,楊炯又變成了一個鋸嘴葫蘆。

    傅惟演心裏糾結了一路也沒找到話題。等最後開車到套房區停車場的時候,他一不小心蹭到了旁邊的一塊石頭,頓時小題大做,下車心疼地嗷嗷叫了起來。

    楊炯被他那樣嚇一跳,下意識的也跟著下車查看,誰知道轉過去,那車毫發無損。

    傅惟演卻睜眼說瞎話道:“你看,我這輪子就要蹭破皮了,心疼死人了。”他說完還嘖嘖作響,彎腰左看看右看看。

    楊炯幾乎懷疑自己的視力出現了問題,他忍不住皺眉仔細去看,怎麽看也沒看見有破皮的地方。傅惟演還在那看,楊炯沒忍住,嘟囔道:“哪兒破了啊?”

    傅惟演蹭地一下轉過臉,看著他道:“現在是沒破,可是再來一次就破了啊!”

    楊炯:“!!!”這是什麽歪理?

    傅惟演道:“馬牌的耐磨性差,上次我就是蹭了馬路牙子給蹭壞了,換了新的。心疼死了。”

    他一臉委屈,楊炯忍不住道:“心疼死也是你自己的事,今天早上不是說讓你開平時那個嗎,你又不聽,非常開這個。”

    傅惟演道:“那還不是為了你嗎?”

    楊炯震驚了:“跟我有什麽關係??”

    “我為了跟你多呆會兒才換班來這的啊,”傅惟演道:“你敢說不是為了你。”

    楊炯讓他這歪理氣得夠嗆,轉身就走。傅惟演眼疾手快地一把又把他拉住。

    楊炯掙不開,不耐煩道:“你放開!”

    傅惟演:“不放!”

    “你怎麽這麽煩人呢!”楊炯道:“你要幹什麽?心情不好不說話的是你,心情好了沒事找事也是你,怎麽都是你對行了吧?你放開我!”

    傅惟演用力,把人拽到跟前道:“不放,本來就是我對,有你這樣的嗎,拿著我跟你前任比。”

    “……”楊炯覺得這人無恥急了,明明他自己問的,現在竟然倒打一耙。

    他被傅惟演抵在車門上,不得已抬頭看著他。

    傅惟演居高臨下,看著他氣哼哼地問:“你說實話,是你前任好還是我好。”

    楊炯氣急反樂,不掙紮了,也抬眼看著他:“那你說話,你到底有沒有來過這。”

    “……”傅惟演耍了個花槍,說:“建好後沒來過。”

    “哦,”楊炯也有樣學樣,回複道:“以前自然是前任好。”

    傅惟演愣了一下,他以前沒多問,又或者問過後印象不深了,這會兒聽著答案別扭,才忍不住問道:“你除了江誌宏還有那個前任?”

    楊炯隨口胡編道:“多了去了,我一年換一個。現在都能組成足球隊了。”他說完深吸一口氣,半真半假道:“我也是有人喜歡的。”

    傅惟演:“……”

    楊炯:“……”

    倆人對視了幾秒,楊炯忽然想起老太太早上說的那句,窮橫窮橫的,越沒有越吹牛。他心裏突然有點不是滋味,抿著嘴挪開了視線。

    誰知道傅惟演卻鬆開他的胳膊,轉而握住他的肩膀,然後側過臉,湊他耳邊道:“我知道……我就挺喜歡的。”

    楊炯心裏砰的一下,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他抬眼看傅惟演,腦子裏一片混亂。又見傅惟演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倆人嘴唇剛剛要接觸到的時候,楊炯正打算閉眼,就見傅惟演頓了下,又挪開了。

    楊炯:“???”

    他一臉詫異的看著傅惟演,誰知道後者卻摸著嘴巴,看著他控訴道:“你嫌棄我吻技不好,我都有心理陰影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也沒給更完,下午再三更,先去補個覺。

    三更玩一塊捉蟲,鞠躬,感謝大大們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