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零六章、有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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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汝若能射死他,老夫送汝把兩石的鐵胎弓!”
夏育看到華雄如臨大敵的,對著來人拉滿了楊木弓,為老不尊的來了句。將慫恿少年郎殺人,說得猶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而來人聽到了,抬了下眉毛,那張萬年冰封的死人臉有了些變化。
那種神情,好像是隱隱約約有些興奮和期待?
嗯,應該是嗜血。猶如肉食猛獸,忽然聞到了血腥味那樣的興奮。
這家夥,是個人屠麽?
華雄心中詫異,直接將手中的弓箭放下垂手而立,做出了無防禦的姿態。
夏育當場就毛了。
猛然拔高了聲音,指著華雄的破口而罵,“無膽鼠輩!連殺人都不敢,還習武作甚?自古以來,哪位留下大好名聲的名將,身後不是白骨累累的!白瞎了這副身材,就這膽色還想拜老夫為師?老夫.....咳....咳...”
他喋喋不休著,讓口水肆意飛揚著,然後就咳嗽不已。
不是罵得太急噎著了,而是被華雄一句話給懟得無言以對,“我又射不死他,何必還要去挑釁?找死嗎?”
好嘛,華雄不是沒有開弓的勇氣,而是沒有把握射死,所以不去挑釁。
這是明哲保身。也從側麵證明了,華雄的心狠手辣。有著狼一樣的敏銳:要麽一擊必殺,要麽放任離去。
所以呢,一臉煞氣的來人,眼中也猛然爆出一絲精光來。
看向華雄的眼神,依稀有了些欣賞的色彩,“小子不錯,小小年紀就知進退了。就衝著汝這句話,老夫就從了夏匹夫的意,好好操練爾等一番!”
額....
什麽鬼?
這家夥稱呼夏育為匹夫?
聽那語氣,還是夏育特地請來調教我等的?
華雄與王達對視了一眼,便將疑惑的眼光,投在夏育的身上。
“咳!豎子過來,給劉匹夫見禮。”
夏育擺了擺手,招呼了一聲,也開始說出緣由來。
來人姓劉,也是涼州人,名字是什麽夏育沒有提及,是當年跟著故太尉段熲的親兵部曲。十幾歲就上了戰場,曆經無數場戰事,親手殺死的敵人不下百數。
後來,段熲因為依附宦官而被朝廷追責,於大牢中飲鴆自盡。他也對朝廷心灰意冷,便解甲歸田,回鄉裏隱居務農桑。
而夏育找他來,是想讓他將殺人的本事,傳授給華雄等人。
因為術業有專攻。
夏育的長處,是排兵布陣,在於臨陣指揮;而劉老兒的長處,是在戰場上如何最省力的殺人,和讓自己活下來。
他也帶來了夏育給兩個少年郎的見麵禮:一把軍弩和兩石的鐵胎弓。
鐵胎弓,也被稱為“鐵脊弓“。說得通俗點,是為增加了射程和威力,在弓背鑲入鐵條的牛角弓。而軍弩可以借助其他動力張弦,彌補王達臂力不足的缺陷。
也意味著,夏育的傳道授業正式開始了。
每天的上午,是劉老兒的教導。
他讓兩個少年自己練習一個時辰的基礎功。
比如用刀的華雄,劈、砍、撩、切、滑、順等;比如用槍的王達,刺、探、挑、掃、鑽等等。
老實說,這樣的練習很枯燥。用劉老兒的話語來說,是萬變不離其宗,將基礎功夫練踏實了,才會有熟能生巧的事情發生。
至於什麽刀法、槍法嘛....
豎子無知!
能一刀一槍就弄死對方,還要將兵器舞得天花亂墜、將自己累個半死,才去殺了敵人嗎?就不怕殺死第一個敵人,馬上就冒出第二個來嗎?
什麽狗屁的招式,花裏胡哨的,耍雜呢?
戰場上的廝殺,是玩命!
唯有“穩、準、狠”三個字!
能保留一分力氣,就等於讓自己有多一分活下去的可能!
練完基礎功,接下來則是迎來虐待。
他們要在五十步開外的地方,向劉老兒和夏育發起衝鋒,衝到跟前就算是過關了。而在他們衝鋒的過程中給,劉老兒和夏育會各自拿著一堆石子砸向兩個少年。
嗯,隻要被砸到一下,就是失敗,得重新來過。
“區區石子都躲不過,戰場上還想躲過箭矢嗎?”
當兩個少年提出疑問的時候,劉老兒是這麽訓示的。故意忽略了,衝鋒在前的兵卒是拿著盾牌的;而華雄兩人手中隻有大刀和長槍....
總的來說,被劉老兒的教導,不是被虐待,就是即將要被虐待。
夏育的教導,那就舒服多了。
他每天下午,都會口述小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