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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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間抓起手機往手裏褲袋裏放,鄧冰媽媽一路撲了過了,可惜速度還是慢了。
鄧冰媽媽怒視著我說:“把手機給我!趕緊的!聽到了沒有?”
我冷笑著說:“憑什麽?為什麽?”
鄧冰媽媽揮舞著手怒道:“憑你錄了我兒子的話!快給我!不然我要發火了!”
聽了這句話差點兒沒把我噎死,什麽叫“我要發火了”?這還是提前預告的嗎?以為這是在放動畫片呢?
我冷哼一聲,笑說:“先把事情和你們說完,等我完事了,自然會在你們麵前刪掉,這是我答應鄧冰的事情”。
鄧冰媽媽聽了這才停下,怒視著我,像是跑我突然跑掉一樣。
我坐回位子上,看著鄧冰媽媽,笑說:“你要站在這兒幹看著嗎?”
鄧冰媽媽一愣,隨後看了我兩眼,這才緩緩地回到位子上坐著。鄧冰媽媽此時頭發有點兒亂,眼神要殺人似的。
我笑道:“好了,這下恢複平靜了,我接著說。其實也沒什麽了,就那麽一件事,鄧大同,我弄不出來,你們請回吧”。
鄧冰媽媽聞言大怒,食指指著我說:“曹揚!你是故意的吧?大同罵了你,所以你才這樣是不是?!”
鄧冰爸爸也低沉著聲音,盯著我說:“曹揚!一碼歸一碼,你不要公報私仇,先把大同弄出來,別的咱再說”。
我攤著手正要說話。
鄧冰蹭地站了起來,滿臉悲哀地衝著父母說:“爸!媽!你們別鬧了!”
鄧冰說完看著父母,眼神堅定。
鄧冰父母聞言都抬起頭驚訝地看著鄧冰,像是見到了鬼一樣。
隨後我看看鄧冰媽媽的身子聳dong,像是要幹什麽。
鄧冰接著又說了:“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弟弟的事情關曹揚事嗎?你倆無端端跑出來麻煩人家,人家好心幫忙還要被罵,現在你倆還在曹揚家裏鬧!這像話嗎?!”
突然我看見鄧冰媽媽猛地起身,嚇了我一跳。
我在一旁怔怔地看著,等到鄧冰媽媽走到鄧冰身旁我才意識到不對勁!我猛地起身快步走向鄧冰。
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充斥著飯桌。我急忙拉開鄧冰,可還是沒有躲過這一下!
鄧冰媽媽揮舞著手還要打,我擋在鄧冰身前低頭看著鄧冰媽媽。
鄧冰媽媽眼見打不著了,手指著我身後的鄧冰怒道:“怎麽了?養你這麽多年是為了讓你胳膊肘往外拐的是嗎?你個白眼狼!我養你不如養頭豬!”
鄧冰捂著通紅的臉,在我身後拉著我說:“曹揚,你讓開”。
我扭頭驚訝地看著鄧冰,問道:“幹嘛?別做傻事啊”。
鄧冰衝我搖搖頭,依舊說道:“你讓開,我沒事”。
鄧冰都這樣說了,我也就隻能讓開了,可我一步一回頭地看看鄧冰又看看鄧冰媽媽,以防出現什麽以外。
鄧冰梨花帶淚地走到媽媽麵前,鬆開了捂住臉的手,看著媽媽說:“反正也打得不少了,來,再打,打夠了這輩子就兩清了”。
鄧冰媽媽看著鄧冰的神奇,貼著褲子的右手微微顫動,想要揮舞起來,可好像又在擔心著什麽,遲遲不敢動手。
鄧冰和鄧冰媽媽對峙了一會兒,鄧冰媽媽猛地揮起手,鄧冰眼睛都沒眨,就冷冷地看著鄧冰媽媽,鄧冰媽媽的手高舉在半空幾秒,隨後“唉”了一聲,把右手甩了下去。
我正鬆了口氣的時候,仰著頭閉了閉眼呼氣的那麽一兩秒鍾的時間。
啪!
這次比上一次還要響亮!
我猛地睜開眼,竟然是鄧冰自己給自己來了個耳光,打在了自己的右臉!此時鄧冰臉的兩邊都紅彤彤的,像小朋友參加活動時候的誇張化妝。
鄧冰邊掉著淚水邊對媽媽說:“這把掌是還爸的,你的你已經自己來拿了,沒什麽好說的了,你們走吧,不,我走吧”。
說著鄧冰直接轉身從我身邊哭著跑過,我想要伸手拉住她,可我的手怎麽也抬不起來。因為我的理性告訴我,這事情不歸我管,我也沒資格管,這是鄧冰自己家庭的事情,我的介入隻會讓鄧冰更加的尷尬和內疚。
鄧冰媽媽對著鄧冰的背影大喊:“鄧冰!你給我停下來!聽到沒有!我叫你停下來!你要去哪裏?!”
可鄧冰頭也不回地打開門,衝了出去。
隨著“嘭”一聲的撞擊,門被重重地關山。
留下鄧冰父母在飯桌旁愣著,有些不知所措。
此時我也有些不知所措,所以不如不想,我直接走回房間,把門關山,燈關上,睡覺!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外麵也不見有什麽動靜,我心下也就安定了下來。
你還別說,喝完酒後誰沒多久起來,酒勁都沒全消,這會兒一躺上床還真有點兒困了。
我閉著眼睛放空思緒,想象自己在浩渺無垠都宇宙漫遊。每次睡覺的時候我都愛這麽幹,這樣會有一種身體漂浮了起來的感覺。
我漂浮了一會兒,感覺意識都快要迷糊了的時候,突然一個想法猛地撞進了我的腦子,我一下子翻身坐在床上,心撲通撲通猛跳。
媽的!鄧冰不會尋死去了吧?!
我的理智告訴我像鄧冰這類人,吃過苦捱過凍,人間冷暖也見過不少,身上的煙火氣也很重,應該很留戀人間才對,應該不可能去尋死。
但我的另一個理智告訴我,鄧冰這樣的乖乖女,從小就習慣了被父母打壓,心理壓抑和束縛很多,今天如果恰巧釋放了出來呢?這又是處於情緒激動狀態,萬一一衝動做出什麽過激舉動,那不是完蛋了嗎?
媽的!不管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翻身下床,看了看鬧鍾,臥槽!這距離我回房間的時候,都過了一個小時了!我有睡那麽久嗎?
我急忙掏出電話給鄧冰撥過去,電話裏響起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關機······”
臥槽,這麽一來我的心就更慌亂了,因為我知道鄧冰是工作狂,所以有個強迫症,九十手機是起碼保持在百分之九十的電量的,一旦掉到百分之九十以下,鄧冰心裏就會很不舒服。
我起身穿好衣服,打開門急忙走到客廳,真是人走茶涼,客廳和飯桌旁都沒有人,隻剩下一桌子涼了卻還沒怎麽動過的菜肴和湯。
我來到門旁穿好鞋子,“噠噠噠”地跑向電梯,一路下到一樓。
剛出門口,一股冷風嘩地吹了過來,穿的衣服夠厚還好,可我的臉就受不住了,凍得我一個勁兒打顫。
可這一打顫,我腦子就明白過來了,我他媽有病吧?大半夜的月黑風高寒風吹的,又不知道鄧冰住在哪裏,又不知道鄧冰不開心的時候會去哪裏,我怎麽找?
我這才發覺鄧冰對我是了若指掌,而我除了鄧冰的性格樣貌以外,她的生活我一無所知。
這有點兒像黑格爾的主奴辯證法,就是說主人擁有奴隸。但是,奴隸了解主人,主人是不了解奴仆的。
雖然這個比喻有些不恰當,鄧冰也不是我的奴隸,而是保姆。可保姆和雇主的關係還真就有點兒像這個主奴辯證法裏所說的那樣。
我站在樓下又吹了一陣冷風,媽的,冷得我都沒辦法思考了。我轉身走回樓內,情況好轉了不少。
我想著如果我就這麽走出去,在大街上找,一來我會被外麵呼嘯的寒風吹成傻逼,二來我會被同樣被冷風吹成傻逼的路人看成傻逼,三來這就他媽猶如大海撈針,鄧冰就算再難過,也還是一個人,**凡胎的,也不可能頂著冷風在街上溜達吧?
可我又實在擔心鄧冰,而且我記得鄧冰隻穿了一件很薄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外套。真是煩躁。
我正著急思考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曹揚”。
我一扭頭,真是把我膽兒都嚇沒了,是鄧冰!
我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鄧冰,腦子裏一霎那閃過一個想法,這他媽不是女鬼回魂吧?
可這想法一閃而過,眼前的隻是一個哭得梨花帶淚,很傷心的小姑娘,鄧冰。
我皺著眉頭緩步走向鄧冰,有些埋怨和心疼地說:“你個傻孩子,大半夜的哭著就跑出去了,鄰居不知道,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鄧冰帶著淚痕,很傷心地說:“我剛冷靜過來,回家發現跑得太急,鑰匙忘記帶了,叫了你幾聲你又不答應,我以為你怎麽了,就下來了”。
我驚訝地看著鄧冰說:“我也是剛下來,還能這麽巧?”
整棟樓就兩個電梯,還能讓我倆時間剛好錯開,這也真他媽是天意弄人。
鄧冰抽泣著說:“是吧,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鄧冰說得牛頭不對馬嘴,也不知道是不是沒在聽我說話。
我看著鄧冰這楚楚可憐的樣子,擔心道:“現在感覺怎麽樣?沒有什麽問題吧?”
鄧冰也不知道有沒認真聽,我說完了她立刻搭茬說:“外麵刮大風,太冷了,我就回來了!”
我聽了一愣,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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