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停下來！我才不要什麽武功！”華安憤怒的吼道！但是無論他怎麽揮動手中的劍都無法殺死麵前的劍靈！

    “那你要什麽？”劍靈是實體因為傳輸過多的能量已經變得虛幻。“你可知道我記憶的武學皆是絕世劍法。”

    地上有多少把劍，便有多少種武學。

    “我隻要我師傅。”華安知道自己再揮下去也是徒勞，跪在地上披頭散發，單劍柱地。

    劍靈默默的看著華安“你繼承了我的記憶後。你便會知曉一切。現在，我隻懇求你一件事。幫我殺了他。隻有作為人類的你們才能終結他的惡果。”

    劍靈話完便化作一丁丁光芒散開。最後的光芒也撲向華安。

    “我才不會聽你的話！”華安抱著腦袋突然跌倒在地上，他痛苦的蜷縮著身體，顯然劍靈強行將功力傳給華安，華安一時也無法承載如此多的信息。

    “師傅？”華安突然站起來看著空氣。

    張小良疑惑的盯著華安。他就像一個精神病一般看著麵前空蕩蕩的地方，仿佛那裏有一個人。

    在張小良眼中，或許華安隻是發瘋。

    但在華安的眼中，他麵前不是如今的風景，他的嚴重他的師傅一個人孤身前來，持著紅菱出現在這圓形道場。

    他的師傅仿佛沒有看到華安，她負劍從進門處出來站在華安右邊，目光聚焦在華安的另一邊。

    華安不知所措的望著左邊。

    那是劍靈！

    劍靈剛才不是消失了嗎！華安困惑的揉揉眼睛。

    “這是我的記憶。這是你想看的記憶。”在華安的腦袋裏劍靈的聲音響起“我已經融入了你的身體，直到我將所有記憶給你之前我都會不斷的指導你。這些事日後再說，你先看看你師傅當年的記憶吧。”

    劍靈的聲音消失了，華安不在乎，因為他的注意力都在他師傅的身上。

    “我沒想到被封印的華山之巔會是你這樣的東西。”師傅輕描淡寫的旋轉著劍。“我們劍客醫生追求的劍意都凝聚在你的身上。還沒進門我就知道我已經輸了。”

    “那你還上來？”劍靈雙手負胸淩空低頭。他身邊旋轉著數把精致的劍。

    “我一把年紀了，轉遍了名湖四海，稀奇的東西都看光了。所以想上來看看這裏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沒想到，還真讓我看見了。”女師傅老態龍鍾的咳了兩聲。

    “那你可知道上了這座山就必須與我一分高下。贏了我，我便歸屬與你，你輸了，便要長眠於此。”劍靈正色警告。

    “誒，你就不願意聽聽我這個老太婆多說幾句嗎？”女師傅倒是放下劍席地而坐。“我都說過我打不過你了。我也不是什麽習劍天才，隻不過年輕時熱愛劍藝比別人學的多一點就被別人稱為劍魔罷了。其實我自己知道，在劍麵前我也不過是一個小孩。”

    劍靈也不急於比試，也淩空而坐，懸浮在空中就像一尊佛像。

    “我第一次見到進來聊天的人，五百年來每個見到我的人要麽急於得到我，要麽急於比試，他們都在不斷的挑戰劍的高峰。你也算是當世高手，我不能理解，劍不是你們追求的一生嗎？”劍靈不理解的問道。

    “對以前的我來說是的，五十歲之前，老朽不斷的尋求各種劍術，不斷的尋找各種用劍高手，不斷的挑戰追求最極限最究極的劍道。每天都活在生與死之間。每天睜眼是劍，閉眼是傷。想殺我的人多了，追殺我的人也多了，而我殺的人也多了。”

    “那你和我差不多。這裏有多少劍便有多少屍體。”劍靈倒是很喜歡這個老女人的，他能明白這樣的日子，也很欣慰有和他一樣經曆的人。

    “聽老朽說完。”老女人躺在地上。“命運總是多變的。我還是遇到了我一生中最難纏的對手，那個人是西門家的家主。”

    “西門？二十年前，有一個叫西門子夜的人來過這裏。他的劍在這。”地麵之上一把青色的劍從地麵蹦出。

    女師傅眼皮一跳“那老頭子，還是來這裏了。難怪二十年前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也對，這裏，是劍客最好的墳墓。”

    女師傅歎息了一會兒“我說到哪了？”

    “西門子夜那。”劍靈冷漠的回道。

    “他是我見過最強的劍客，無論是劍法，速度，對劍的感覺都在我之上，所以和他生死戰的結果很顯然。在荒木叢林中我被刺中三劍。”女師傅摸摸肚子，那裏是當年被刺中部位。

    “但我沒有死。真是天意，我強健的身體讓我活了下來。苟活下來的我突然覺得我前半生毫無意義。”女師傅自嘲的拍拍自己臉。“所以之後，我不再去追求劍了。我在華山之上繼承了主業，我隻想傳授劍法安靜的過完我下半生。”

    “那為什麽放棄了安靜的生活，來我這裏。你不是不追求劍了嗎？”劍靈納悶的問道。

    “因為，在我後麵的生活中遇到了一個孤兒。”老女人欣慰的笑了笑。“我喜歡那孩子。有我所有不曾擁有的感情。你見過有人會不為自己而活著的人嗎？”

    劍靈閉著眼睛沉思，為劍而活也是為自己而活。

    “我們都有追求的目標，不斷的努力，但是那個孩子不一樣，身為一個孤兒，卻願意為一個陌生人獻出生命。”老女人訕訕的笑著

    “他救了你？”

    “對。從唐門刺客手中。”老女人感歎道。唐門刺客，自古以來就陰死了一批高手。

    “所以這次我來，不是為劍而來。”老女人忽然嚴肅了。

    “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劍靈感覺到老女人強烈的意誌。

    “解藥。”

    “你中毒了？”劍靈睜開眼睛認真的掃視著老女人的身體。

    “不是我，是我的徒弟。當年他為了救我，幫我擋下了唐門的九命散華鏢。我已經用了十八年的時間用內力幫他逼毒，我來之前還將我所有內力給他。他還可以活五年。”老女人神色焦急“但是我活不了這麽久了。所以我想讓你接受我的徒弟。”

    老女人雙膝突然跪在地上，誠懇的磕頭。

    “求求你。”老女人的聲音哽咽。

    華山派之主。一代劍魔，如今跪在地上，放下尊嚴，放下身份，放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