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七日之期
字數:3103 加入書籤
與道叔約定的七日之期已到,夜龍辰便早早來到了五穀豐登。
今日風大,他隨身披了一件栗紅色的披風,騎著馬,快馬加鞭,身後跟著向南,兩匹快馬,身後揚起了厚重的沙塵。
下馬,將韁繩遞給向南,夜龍辰便上了樓,他徑直走上了閣樓,店小二並未攔著他,而屋內並沒有人,正欲出門,店小二端著一壺清茶進來了,放在桌上,“這位爺,老板交代了,請您在此侯著,她很快便來。”
還算識相。夜龍辰將披風取下,隨意搭在桌上,這茶很香,是茉莉花茶,夜龍辰蹙眉,這味道他似乎在哪裏聞到過,但又一時想不起來。這屋子比上次他來,屋頂多了一扇窗,竟沒有那麽的憋悶了,嗬嗬,這個道叔,還真是有趣,日日在這小閣樓上動心思。也不知到底有沒有實力找到他想找的人。
夜龍辰在樓上喝茶的時候,未央和虛羽已經到了樓下,花雨蝶和霜兒跟著未央一起隨虛羽上了樓。
“小二,招呼客人落座,上一壺好茶。”虛羽吩咐著小二,隨即問未央“茉莉花茶可好?”她笑意盈盈的看著她,未央心中有些微瀾,她竟知道她最喜的茶是茉莉花茶。
還未答話,小二便已將茶端了上來,今日五穀豐登挺冷清的,並未有客落座,未央撿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這裏能看到整條街的情形。小二把茶放到桌上,斜著頭看了一眼虛羽,下去了。
“怎麽樣?想吃些什麽糕點?”虛羽看向未央,“我這裏的口味可不是隨處都能吃到。”
“這個我知道,都說五穀豐登是食客的天堂。”未央笑笑,不過她倒是不餓,倒是兩個丫頭滴水未沾,也沒吃點東西,想必是餓了。“桂花糕吧。”未央笑道,都說五穀豐登的桂花糕軟糯可口,今日也讓這兩個丫頭飽飽口福。
“好,那你等著,我去去就來。”虛羽笑著走開了。她還有個閻王爺要去伺候著。
夜龍辰閑得無聊,這閣樓上也沒什麽好值得他看的東西,茶也喝得差不多了,這道叔要將他在這裏晾多久?正要轉身,道叔進來了,今日他竟扮成了個男人的樣子,嗬嗬,真是好笑。
“我要的人呢?”他直奔主題。
“什麽人?”道叔坐到桌前,拿出茶杯想倒杯茶喝,這,茶壺是空的。“我這茉莉花茶看來還不錯。”他怏怏的放下茶壺,忙活了大半天了,連口水都喝不上,還得承受著這煞人的目光。
“今日你若交不出人,別怪我端平了你這五穀豐登。”夜龍辰背手而立,他背後是漠北昏沉沉的天空,因為背光,道叔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就是這威嚴的聲音已經讓人不寒而栗。
“我五穀豐登可不是誰都能端得平的。”道叔看向他,並不畏懼。“人我已經找到了,但是他見不見你,如何見你,以何身份見你,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了。”從懷中拿出羽扇,道叔輕輕的扇著,如此執念,何苦?
“他在哪兒?他活著,果然活著。”夜龍辰大喜,寒冰,果然是活著。
“唉,縱使相逢應不識,小王爺,有時候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眼前的道叔就那樣看著他,如此的無奈。
縱使相逢應不識,他見過她,他是不是已經見過她?夜龍辰追下樓,樓下已經沒有人影,桌上有著一壺還未飲盡的茉莉花茶,他欲下到樓下,向南跑了上來,“主子,大皇子來了。”
夜龍辰看著他“他來幹什麽?”
“不知,說是接郡主回宮。”向南搖搖頭,他拴好馬後,去玲瓏閣辦了點事情,返回來時便看到幽王的車攆停在五穀豐登樓下,緊接著,撫溪郡主便下了樓,夕陽下,兩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夜龍辰下了樓,看到未央和尉遲淩幽站在一起,他們同時回頭看向他,眼中有著詫異之色,“龍辰?你為何在此?”尉遲淩幽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夜龍辰。
未央心中更是一陣悸動,她在樓上看到尉遲淩幽的車攆,便知今日已無法安然的跟虛羽說上話了,於是匆匆讓霜兒將桂花糕裝好,便下了樓。果然,他是來找她的。可是,緊跟著下樓的夜龍辰,她沒有想到,自賜婚之日後,她便未曾見過他,這幾日,他竟又憔悴了不少。
“我來找人。”夜龍辰淡淡的,他四周圍看了看,並沒有相似的背影。向南跟著他,手裏拿著他的披風。
“可找到你要找的人?”未央看向他,她知道他在找誰,心裏微微發酸,龍辰,寒冰已死,你又是何苦。
“沒有。”夜龍辰聲音低沉無力,他看向未央,她會否知道寒冰的下落,畢竟,寒冰與花滿樓有些牽連。他又看了看花雨蝶,她肯定知道什麽,那個盒子是她拿去玲瓏閣的。隻是,尉遲淩幽在,他不能問。寒冰,你究竟在哪裏?
看著他如此沮喪的模樣,未央有些心疼,可是,她已經要成為尉遲淩幽的妃子,而隻有在宮中,她才能知道上官府被滿門抄斬的真相。而任何人,都不能成為她複仇路上的阻礙。何況,夜龍辰,極有可能是漠北皇的兒子!
“幽王殿下,我有些乏了,先回宮了。”未央跟尉遲淩幽和夜龍辰稍稍施禮,上了自己的車攆,回宮去了。
而尉遲淩幽,想到夜龍辰剛剛與未央一前一後下樓來的情形,心中忽然有些煩悶,“龍辰,上去喝一杯,如何?”他們倆,已經很久沒有痛快的喝一場了。
夜龍辰看向尉遲淩幽,沒有說話,轉身上了樓,一醉解千愁,可好?
夜色漸暗,軒轅城內已經掛起了燈,燃起了篝火,秋風瑟瑟,大漠上的塵土跟甚了,大街上稀稀兩兩的人走著,五穀豐登的樓上,燈火通明,卻隻圍坐著兩人,一個青衣錦袍,一個玄衣緞袍,身後的隨從,一人手執軟劍,一人手握長鞭,相對而坐的兩個人並未有過多的交談,隻是一口一口的喝著酒,仿佛一切想要說的話都藏在了這酒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