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爺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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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對麵也住著三口之家,開始我們才搬家去的時候,感覺鄰居不隨和,女人看上去很傲慢的樣子,男人在開奧拓車拉客人,女人每天就打牌,因為大人不隨和,所以他家女兒也很少來我們這邊玩。後來,有很久都沒看見他男人,隻看見她一個人進出,我還以為他男人去遠地方了,有一次,我和紫馨在路上遇見她女兒,她女兒斷斷續續說了個大概意思他爸爸媽媽離婚了,因為他爸爸帶了一個女人去她姑姑那裏,被她媽媽發現了。漸漸地,對麵鄰居開始變隨和了,有時還要打招呼。一天下班回來,我就和她聊上幾句,才知道她叫向秋,我問他們是不是真的離婚了,她說他們已經離婚好幾個月了,隻是她太傷心了不想說出來,她說男人跟別人學壞了,每天不去跑業務,卻跑去耍小姐,都已經很多次了,改不掉,她已經傷心透了。以後,她打算去遠地方打工,讓娘家母親來幫她照看孩子,叫我今後多多關照孩子。這件事讓我心裏感到一陣陣悲哀,看上去多麽幸福的一家人,卻很快就分開了,分得那麽徹底,分得那麽絕情。

    婆婆現在很喜歡來我們這裏,每個月至少來一次,但是她每次來了還是不做事情,不管你上班有多累,也不管你有多少衣服沒有洗,反正她就是不做事,吃了飯就去麻將館打麻將,我們這個家很需要她幫忙做一點事情,但她就是不做,我也把她沒辦法。

    有一次,婆婆來我家,我看見她精神狀態沒以前好,問她怎麽回事,她說“這段時間頭特別暈,又覺得沒有力氣”。我說“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我帶她去鎮醫院看病,醫生說她血糖太高了,叫她控製飲食,每頓隻吃一碗飯,然後開了些降糖藥,回到家裏,她很生醫生的氣說“叫我每頓吃幾碗都能吃下去,怎麽叫我吃一碗飯呢”。我說“你還是要聽醫生的話,每頓隻吃一碗,吃多了,血糖又升上去了怎麽辦?”這回她總算聽了我的話,沒過幾天,血糖正常了,頭也不暈了,養好精神才回去。

    今天,成濤回來對我說“我今天去了小妹那裏”。我說“你去小妹那裏幹什麽呢?”他說“今天小妹和妹夫打架了,小妹在帶孩子,沒出去上班,妹夫又不去找工作還去打麻將,小妹就去把麻將給他扔了,就這樣開打的架”。我說“小妹打架的時候怎麽不打電話叫大哥去,卻要叫你去,她不是那麽崇拜大哥嗎?”成濤說“我今天把他們說教了一頓,我告訴他們,我們以前是如何出來找工作,找到工作又是如何節約的,叫妹夫趕快去找一份工,不能每天在家裏打麻將,臨走時,我給了小妹兩百元錢”。我說“你處理的很好,小妹如果是叫大哥去,大哥可能會幫小妹揍妹夫一頓,還根本解決不了事情”。成濤自以為是的笑了。

    婆婆上次回去了很久都沒有來,我以為是因為來這裏我要按照醫生的話讓她隻吃一碗飯,她就不高興才沒來的呢?結果,大哥打電話來說叫我們回去一趟,說紫馨爺爺病了。回到家裏,看見爺爺躺在床上,蠟黃的臉色。大哥說爺爺開始是胃出血,把胃出血治好了,又檢查出有肝硬化,現在是肝硬化初期,還有希望治愈。想起紫馨爺爺爺爺有一台抽水機,每次到了熱天,太陽炙烤著大地,那些農田裏差水的人家,就叫爺爺去抽水,這樣,爺爺每天也能掙些煙酒錢。但是每次出去抽完水回來後,就要吃幹華生下酒,那麽熱的天,看他那種吃法都口幹,他卻吃得津津有味。他現在的肝硬化也許就是那時酒吃得太多引起的。

    現在,爺爺生病了,婆婆說上次給她看病的那位楊醫生醫術很好,想把爺爺帶去楊醫生給他治病。那位楊醫生除了在醫院就職,在他家裏也可以看病和輸液。於是,又把爺爺帶去楊醫生家裏,楊醫生看了病曆,給爺爺開了些藥,輸了幾天液,還是不見好轉,婆婆說還是回家裏去方便些,又回到家裏。後來,又聽說別處有位老醫生,去那裏抓中藥吃,可以治療肝硬化,然後又把爺爺帶去抓中藥,在吃中藥這段時間,爺爺覺得精神好了些,能起床走路,生活能夠自理了。婆婆以為爺爺快好了,心想爺爺吃了那麽久的中藥,可能把身體吃虛了,就去市場上買了狗肉來給爺爺補虛,沒想到,吃了狗肉後,爺爺的胃出血又弄翻了,這回出血得很厲害,還排便了很多血,人一下子就倒床了,本來肝硬化還可以多活幾個月的,但由於胃出血,人一下就沒了。醫生後來告訴婆婆,對於大病剛愈病人,是不可以吃狗肉的,狗肉的熱性很高,病人承受不了,事一如此,婆婆自責也沒辦法。

    爺爺的遺體在家裏停放了兩天,家裏的親朋好友都來幫忙,爺爺雖然跟我們沒什麽感情,但是聽先生讀祭文時,也很傷感,爺爺以前在遠地方上班,每個月的工資全都寄回家撫養成濤他們三兄妹,自己過得很節約,現在兒女都各自成家,不用他負擔了,他可以安享晚年的時候,卻早早離去了,想想生命是多麽脆弱和短暫,即使你想留都留不住。

    爺爺去世後,婆婆也顯得孤單,失去了以前那種好強霸道的麵孔,一下子變得慈祥和藹,對於我這個本就善良的人來說,最容易被感動,我看著楚楚可憐的婆婆,對她說“媽,你不要太傷心了,今後隨便你在我家還是在大哥家,我們都會對你很好,你如果不想留在家裏,就去我們那裏住一段時間”。婆婆聽了我說的話,心裏很是感動。

    後來,婆婆真的來我家住了一段時間,她血糖高的時候,我看見一本藥書上說可以吃中藥降血糖,還照著藥書上的藥方去給她抓中藥來熬,她吃了中藥後,精神真的好了很多。也許是因為我把她當作親媽對待感動了她,後來她慢慢地還學會了幫我拖地,幫我們做飯,偶爾也洗洗衣服,但她覺得農村有院壩,地方寬敞些,還是回大哥那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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