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八碗狗血:生日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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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沿這次出門並沒有找到楚襄。
往常好像隻要一出門就能碰見的人,這一次特地去找卻又看不見人影。
大少爺的自尊心自然不會叫他去問別人,楚襄去哪兒了。
於是他隻能無功而返。
等回來的時候,就見官屏朝他扔了一顆葡萄過來。
“去哪兒了,怎麽看你像是滿臉都寫著不高興?”
一邊說,男孩子一邊吃了一顆甜滋滋的葡萄。
“沒去哪。”
盛沿照舊在沙發上坐下,倒也沒吃手中的葡萄。
這樣一看,更像是不高興了。
於是官屏也沒跟著瞎鬧,他清了清嗓子道“你們都聽說沒,禦家過幾天要給禦翎辦生日宴會了?”
語氣帶著一股八卦的味道,讓因為找不著楚襄又滿肚子憋氣的盛沿冷著臉看了一眼,“這有什麽可值得討論的。”
本來也是,如他們這樣家世的,過個生日肯定都要舉辦宴會的。
不僅僅是為了慶生,更是借著這種場合結交他人。
更別提像是禦家那樣的了。
“聽我說完啊。”官屏嘖了一聲,“要說辦宴會不稀奇,稀奇的是這次宴會請的人。”
看他一臉賣關子的樣子,盛沿懶得慣對方,他踢了官屏一腳,“你說不說,不說趕緊滾!”
“說說說,別急啊。”
在賀別沒理會,言喻沒反應,捧場的勉強隻有一個盛沿的份兒上,官屏還是挺在意這個唯一觀眾的請求的。
於是他滔滔不絕的把自己打聽來的消息說了一遍。
要說這件事究竟稀奇在什麽地方,那就要從禦翎開始回到禦家那會兒說起。
除了他剛回來的時候,老爺子為他辦了一場宴會,算是向大家介紹了這麽個人以外,就連他日後正式接管禦家,都沒有辦過如此排場的宴會。
至於過生日,就更是連宴會都不曾舉辦過的。
可這一次不僅辦了,還十分隆重。
聽說這回邀請的名單,幾乎涵蓋了各行各業的成功人士。
其聲勢浩蕩程度,非同一般。
這件事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許可以理解,但要是放在禦翎身上,就值得深思了。
如今禦家是他掌權,要是沒他的吩咐,手底下的人也不會敢這樣做。
可他為什麽要邀請這麽多人呢?
這一次的範圍之廣,就連南安大學裏麵的不少學生家裏也都收到了請柬。
f4四人家中也都各自收到了,官屏他媽剛才還打電話過來讓他準備一下,過幾天去參加呢。
平日裏縱使有些人想要搭上禦家的門路,也沒有辦法,這一次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大家可不都鉚足了勁。
聽完官屏這段話,盛沿靠在沙發上,手裏捏著那枚葡萄,第一反應卻是楚襄知不知道這件事。
如今她對人家感恩戴德,殊不知以她這樣的身份,是連參加禦家宴會的資格都沒有的。
他更想要去對方麵前好好嘲諷一番了。
見盛沿也不搭理自己的話,官屏將頭一轉,看向了賀別。
“阿別,這次宴會你去不去?”
“去。”
向來都是眼中除了音樂外沒有其他東西的賀別居然破天荒要參加禦家舉辦的宴會,其中緣由也不難理解。
官屏一早就打聽到了,這一次參加的人裏麵就包含了不少音樂大拿。
禦家可真是不辦則已,一辦就一鳴驚人。
“喻啊,你去不去?”
官屏又向左一轉,問了問言喻。
自從上一次攤牌以後,幾人之間倒也沒有生出什麽嫌隙。
戴眼鏡的少年沒有回話,卻點了點頭。
他在認出楚襄之後,曾經回家試探性了問了一下自己的父母。
隔了這麽多年聽他再次提起當時曾經救過他的小女孩,兩人麵上都閃過瞬間的不自然。
他們還是同樣的說法,無非就是這些年他們一直在找,但都沒有什麽線索。
如果不是言喻一早就猜到什麽,也許會相信他們的說辭。
可在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變化後,他就知道,這些年自己一直活在欺騙當中。
他們家自視甚高,有身份有地位,怎麽會任由其他人攀附。
即便那個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行。
所以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從頭到尾,他的父母就沒想過要找到對方。
就連自己讓人去調查,恐怕也被他們私下攔下來。
可就是這樣自視甚高的兩人,卻在接到禦家的請柬時喜笑顏開,甚至反複叮囑他那天也要一起出席。
“看來我們全體都是要出席的。”
官屏砸吧了下嘴,摸著自己的下巴得出結論。
“我出去有些事要辦。”
正在這時,盛沿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扔下這句話後就匆匆離去。
剛才他沒找到楚襄,就不相信這次還找不到對方。
他一定要好好讓那個女人看清楚自己的眼睛究竟有多瞎。
“什麽事這麽著急啊,喂?喂?”
絲毫沒什麽形象躺在另一邊沙發上的官屏聲音喊得很大,可連一點起身的想法都沒有。
或許盛沿這趟運氣真不錯,才出門沒多久,就看到了已經幾天都沒有見麵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比起前幾天,現在的楚襄似乎……好看了一些。
明明還是那張臉,可就是有什麽不同了。
還沒等人走近,大少爺桀驁囂張的聲音就先傳了過去。
“呦,這不是要讓我‘原數奉還’的楚同學嗎,怎麽不好好上課,在這裏溜達?”
他這一副明顯是沒事找事的樣子,叫少女看了一點好臉色都沒給對方。
“我去哪你管得著嗎?莫非你家住在海邊?”
楚襄完全不想搭理對方。
她就隻是沒事出來走走,就碰上這麽一個令她厭惡的人。
光是看著盛沿那張臉,她就有種想要動手的衝動。
“你這人怎麽回事,我好心跟你打招呼,你居然還出言諷刺我。”
大少爺毫不講理,反正他怎樣都是對的,任何忤逆自己的都是錯的。
他一點也沒覺得自己在胡攪蠻纏。
盛沿腳下的步子邁得很快,三兩下就走近了對方。
等到離得近了些,他就發現剛才並不是自己的錯覺。
楚襄真的變得好看了許多。
少女原本就白皙,隻是在土氣的遮掩下,什麽都要大打折扣。
此時楚襄身上的土氣沒有了,人看起來也好像有氣質了許多,再加上略微打理了的頭發,整個人看上去都令人耳目一新。
盛沿張了張嘴,盡管不想承認,可少女的的確確是好看的。
隻是很快他又回過神來了。
“跟你說話呢,聾了嗎?”
“盛沿,你是不是有病?”
楚襄向後退了好幾步,在跟盛沿拉開距離後閉了閉眼,氣的。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卻整天盯著我,來來回回也就那麽一套招數,你不煩我都煩了,麻煩請你離我遠一點,我並不是很想見到你。”
“誰、誰整天盯著你了?!”
大少爺的關注點完全沒有在後麵那句話上停留,他明明是覺得楚襄實在太不知天高地厚,想著怎麽教訓她罷了,怎麽就成了對方口中的整天整天盯著她。
她以為自己是什麽人物嗎?
值得他這樣大費神思。
哼。
盛沿就差覷著眼睛看向楚襄了。
“不是這樣最好!”
少女不想和盛沿這樣的人多浪費口舌。
她往左邊移了一步,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哪知她移了一步,盛沿也就跟著移了一步。
楚襄“你究竟想怎麽樣?”
大少爺“不想怎麽樣。”
“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
“等等。”
楚襄沒等,她一絲一毫沒有想聽盛沿話的意思,腳步連停都沒帶停一下的。
可大少爺這一次來就是為了要好好嘲諷對方一頓的,在沒到達自己的目的之前,又怎麽會叫少女輕易離開。
於是他用力拽回了楚襄。
“我來是想和你說說禦翎的事。”
“我不想說。”
在楚襄心裏,禦翎是世上最好的人,她就算想要說什麽,也不是和盛沿這樣的人討論。
跟他說話,完全是侮辱人。
“你不想說我偏要說。”
大少爺臉上帶著一股嘲意,仿佛已經提前看到了楚襄接下來傷心難過的樣子。
“知不知道禦家要為禦翎辦生日宴會?”
生日宴會。
聽到盛沿說起這件事,楚襄一下子就想起了幾天前禦翎跟自己說的話。
那天少年人說要接她放學,沒想到是真的有事要跟她說。
這件事跟禦翎有關,也跟她有關。
準確還說,她是第一個知道禦翎要辦生日宴會的人。
而且,這場生日宴會舉辦的目的,是為了自己。
“趁這個機會,我想把你介紹給其他人,讓他們看看你是我在庇護的人,以後誰也不敢輕慢了你。”
“學長,我……”
“都說了以後要叫哥哥。今後你就是我的妹妹。”
“可是……”
“沒什麽可是,就這樣定了。而且你忘了,你父母臨終之前將你托付給了我母親,隻是她死得早,所以由我來照顧你也順理成章。”
楚襄完全沒想到,自己的生活會在旦夕間發生這樣的變化。
禦翎拿出了一份自己父母臨終前的交待。
她的父母是在一場意外中喪生的,隻是少女一直不知道,原來在這場意外中,還有禦翎的母親。
也就是這樣,自己才會被父母托付給了對方。
當然,楚襄有自己的爺爺奶奶,所以她的父母也不是完全將楚襄交托給禦翎母親的,他們隻是希望將來在楚襄的爺爺奶奶不能照顧少女的時候,對方能夠幫一幫忙。
“當時我家中發生了一些意外,所以匆匆忙忙搬走了,母親她也早早過世了,直到最近我才找到這封書信。”
“等我看完以後就讓人去找你們,隻是你們又搬了家,費了很長時間才找到你們的下落。”
“現在看來,倒是我的運氣要好一些,一早就在學校看到你了。”
禦翎三言兩句就將這麽多年為什麽音訊全無解釋了一遍。
他說的雖然輕鬆,可在別處聽說過禦翎回到禦家之後發生的事情的楚襄卻知道,這其中並沒有那麽順利。
才十幾歲大的孩子想要在這樣的家族中站穩腳跟,其中究竟付出了多少,不是她能夠想象得出的。
正因為如此,少女在得知自己父母的臨終囑托後並沒有責怪對方為什麽不早點來找自己。
原本就不是禦翎和他母親欠自己的,就算禦翎不來找她,也無所謂。
她也並沒有想過,說要為自己撐腰的學長竟然會為了自己做到這種地步。
他竟然說什麽要當眾認自己當妹妹,以後禦家也是她的家。
她不能接受。
雖然和禦翎從小認識,自己的父母也囑托了對方,可畢竟兩人無親無故,對方用不著這樣。
但不管少女怎樣推諉,少年人認定了的事情是改變不了的。
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之下,楚襄最終還是稀裏糊塗答應了對方。
她想,隻要禦翎想要做什麽事情,大抵沒人能拒絕得了對方。
同時楚襄也不得不承認,她好像,有點喜歡學長。
而盛沿在說完話後就一直關注著楚襄的表情,他看到少女愣神的樣子,誤以為對方壓根不知道這件事,於是麵上的嘲意更多。
看吧,就知道這女人是個可憐蛋,整天跟在人家屁股後麵,可連這樣的消息都不知道。
“我看你啊,整天像個白癡一樣跟在禦翎身後,卻連這個消息都不知道,好心好意來給你講一講。”
“當然了,像你這種人是連出席的資格都沒有的,你也就隻能聽一聽了。”
“不過你還真是可憐,以為人家對你多好似的。”
他嘴裏吧啦吧啦了一通,回過神來的楚襄看著對方眼中全是厭惡之色。
“讓你失望了,我不僅知道,我還會去。”
說完,少女給了他一個白眼後就走了。
這一次已經達到自己目的的盛沿並沒有再攔著對方。
不過他對於楚襄剛才說的話十分存疑。
“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在說大話。”
讓他相信一個沒名沒姓的小丫頭會出席那樣的場合,是絕不可能的。
那個窮酸的女人,有錢買得起禮服嗎?
話是這樣說,可大少爺心中已經在想著楚襄到時候參加宴會會是什麽樣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