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五碗狗血:越級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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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曆明仙君,此刻眼瞳裏正泛著一閃而逝的金色光芒。

    他仿佛要透過禦翎的表麵看透所有被隱藏的秘密。

    在上午查清楚了對方來這裏的目的,以及所屬門派以後,此刻又聽到這樣一個熟悉的名字,不得不令他更謹慎一點。

    如果真是那個“禦翎”的話,那麽對方身上沒有靈力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就是不知道她究竟是得了什麽奇遇,現在會有勇氣這樣不知死活的再次跑到他麵前來。

    想到這人幾次三番的糾纏,曆明仙君眼中就浮現出一抹厭惡來。

    如果真的被他看出對方的真實身份是“禦翎”的話,那麽就不會像上次那樣好運了。

    上一次“禦翎”之所以能夠留下一命,純粹是秦寞求了情。

    可曆明仙君向來不會容忍有一個礙眼的東西總是出現在自己麵前。

    不過直到他眼中的金色光芒消失為止,也沒有看出禦翎身上有什麽蹊蹺之處。

    白衣公子依舊是白衣公子,沒有半分“禦翎”的痕跡。

    曆明仙君瞳孔泛出輕微波瀾。

    他衝著秦寞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

    而擂台上,在禦翎做完自我介紹以後,修習音階的那名弟子藐視得連話都不屑說。

    等到比試正式開始時,那人直接棄音階不用,手中結印,朝禦翎攻去。

    這是輕視到了極點才會做出的行為。

    一個音階弟子在戰鬥時無論怎樣都不會背棄自己的修習之道,除非是敵人太過弱小,小得連讓他真正出手的資格都沒有。

    而顯然,此時的禦翎在對方眼中就是這樣的人。

    雖說沒有用上音階之術,但這一擊也是動了真格的。

    幾乎所有人在這一刻都好像已經能夠預料到接下來白衣公子究竟會以什麽樣的姿勢被打敗然後走下台。

    可惜。

    這樣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那在眾人眼中宛如致命一擊的動作被禦翎輕而易舉的化解了。

    用的,就是她時刻不離手的錦扇。

    錦扇表麵因為和靈力相互碰撞,湧現出了淡淡光華。

    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這絕非凡品。

    而後音階弟子發出的攻擊就在扇麵之上化為破碎星點,同錦扇本身的光芒交相輝映,一時之間倒也十分好看。

    上方的秦寞和曆明仙君兩人自然也認出了這把高頻率出場的扇子。

    當初在秘境的時候,錦扇分明已經被後者重創,甚至連扇麵都黯淡了,可如今不過三個月時間,這把錦扇不僅恢複了原有的功能,看上去還比以前更加厲害了。

    跟其他人看低禦翎不同,兩人從一開始就覺得白衣公子十分邪門。

    在音階弟子一擊不中之後,他又再次發動了攻擊。

    可每次出手都能被禦翎風輕雲淡的化解。

    對方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在參加宗門大比,反而像是逗弄老鼠的貓,悠閑得不得了。

    這叫音階弟子怎麽能忍。

    “閣下若真心比試,還請收起手中的錦扇。”

    “我記得規則上也沒有說不能使用法器的,不是嗎?”

    白衣公子根本不受激。

    他用著能氣死音階弟子的平緩音調,一邊阻擋住對方的又一輪攻擊,一邊慢慢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音階弟子大概是真的被禦翎這樣有些無恥的做派氣到了,於是也顧不上一開始的打算。

    他從腰間抽出了一隻笛子,悠揚的樂聲頓時傾瀉而出。

    站在下方的眾人能清楚的聽到音階弟子吹了什麽曲子,可站在上方的禦翎卻被樂曲織出的幻境困住了。

    修習音階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他能夠根據每個人心底最恐懼或者最想要的東西編織出一場完美無缺的幻境,當你沉溺其中的時候,就是幻境的主人要你命的時候。

    當然,現在是宗門大比,那人也不可能真的會要了禦翎的命。

    不過讓對方狠跌一跤倒不是不可能。

    就在音階弟子十拿九穩,甚至那些賭博的人都認為當禦翎沒了錦扇的優勢必輸無疑開始收賭錢的時候,就聽到白衣公子一聲輕笑溢出。

    緊接著,幻境剝落。

    所有編織出來的一切都灰飛煙滅。

    而那音階弟子更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受到反噬,吐了一口血出來。

    眾人見此情景都驚訝不已。

    不過他們並不認為這是禦翎實力高強,而是認為對方定力好。

    一般入了這樣的幻境,除了你等級高強以外,要是定力好的話,也能脫困。

    台下的當閔看到這番變故,盯著禦翎的目光十分陰森。

    他倒是小看了對方。

    不過對上音階弟子,隻有定力怎麽能夠呢。

    就在擂台之上又開始第二回合的交手時,上方坐著的安門宗與山嵐宗掌門人也注意到了剛才的情形。

    兩人不約而同的感歎道“此子心性極佳,可惜。”

    “可惜。”

    可惜的是什麽?

    自然是可惜禦翎身上沒有一絲靈力波動。

    這種沒有靈力波動的人在兩個掌門人看來,就和凡界那些人差不多了。

    在他們眼中,禦翎除了壽命比凡人長一點外,就沒有什麽不同。

    然而如她這般有定力的人,若是踏上修仙之途,必定能比其他人進步得更加快。

    隻是現在就算要對方開始修煉的話,也比不上那些一開始就勤加修煉的人。

    這是兩個人感歎的主要原因。

    不過禦翎究竟是因為什麽沒有靈力還有待商榷。

    上神界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前例,有些以前是天縱奇才的人,後來出了意外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像禦翎這般,絲毫靈力都感受不到。

    比凡界的那些人還不如。

    “之前我看他跟你們二人打招呼,可是認識?”

    安門宗和山嵐宗的掌門人剛才看到禦翎對秦寞和曆明仙君的點頭示意,不過因為曆明仙君的輩分,所以問話的任務就落在了安門宗掌門人身上。

    “三個月前我們在曆練的時候見過。”

    秦寞一五一十地將兩人同禦翎的相遇講了一遍。

    其中還包括那些自己覺得古怪的部分。

    兩位掌門人聽完以後都陷入了思考當中。

    一方麵從秦寞的描述中,他們確實能感受到禦翎的不同尋常來,另一方麵他們又完全不知道,為什麽禦翎好像一副對秦寞和曆明仙君興趣很感的樣子,還多次進行糾纏。

    上方的思考並沒有進行太長時間,因為擂台之上已經分出了勝負。

    所有人都沒想到,禦翎竟然真的贏了。

    就連那些想要白衣公子多撐幾局想看熱鬧的,也是一臉驚訝。

    可就在這個時候,輸了的音階弟子卻叫嚷著禦翎作弊。

    他不相信一個完全沒有靈力的人就這樣打敗了自己。

    隻是不相信也沒有辦法,因為負責審核的人並沒有發現禦翎有任何作弊的地方,所以還是維持剛才的判定。

    “此人確實不可小覷,就連我剛才都沒有看清他是怎樣出招的。”

    擂台上方,秦寞看著風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剛才的比試中,明明從頭到尾都隻有那名音階弟子一人的靈力波動,對方究竟是怎麽破解了幻境,又是怎麽接二連三的化解了攻擊。

    若說隻單純依靠那把錦扇以及自己的定力,顯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他多次想要與你我打交道,不如當麵問一問。”

    不僅是秦寞,曆明仙君也不知道禦翎究竟是怎麽做的。

    上麵的人處在幻境中,可外麵的人是看不到幻境的。

    正因為此,所以按理說禦翎的一舉一動都應該能清楚的看到。

    然而現實的情況卻反過來了。

    在場的人中沒有任何人知道白衣公子使用了什麽方法打敗了那名音階弟子。

    就連注意到禦翎這場比試的各別宗門的掌門人也都驚奇萬分。

    因此曆明仙君才有此一說。

    既然不清楚禦翎的真實目的,那就當麵對質一番,總好過雙方打啞謎。

    不管各人投注在擂台上的視線究竟是什麽樣的,站在上方的白衣公子自始至終都維持著風輕雲淡的笑意。

    他甚至給人一種早就預料到自己會勝利的感覺。

    “恭喜大哥了,大哥的小師弟……”

    當閔眼見禦翎得勝,轉過身正準備對當申說幾句祝賀語。

    可他還沒講完,身邊的人就一下子往剛剛走下來的禦翎那邊衝了過去,滿臉都是喜氣洋洋的。

    當申望著對方那副刺眼的神情,身邊的手倏而收緊,臉上也一下子變得陰晴不定。

    “師兄,我們門派的一位小師弟今天發揮得有些不太好,下一局要不要……?”

    歸古宗一名弟子此時極沒有眼力見的走上前對當閔說道,一邊說著一邊還朝對方做了一個隱蔽的動作。

    這名弟子口中的小師弟剛才一局是險勝,而歸古宗今年又想爭一流宗門的稱號,所以不免就需要從中動一動手腳。

    歸古宗帶隊的長老也聽到了那名弟子說的話,卻沒有發表什麽意見。

    “怎麽做還用我教你們嗎?”

    當閔對於那位師弟說的話非常不耐煩。

    他現在正處於禦翎沒有表現得如自己設想般無能的憤怒中。

    而在白衣公子取得勝利以後,當初同樣在府邸洞穴中曆練過的人也都陸陸續續認出了對方。

    他們沒想到之前碰到的奇奇怪怪的人竟然會是禦翎。

    “是他!”

    歸古宗一名弟子在認出禦翎後低聲驚呼道。

    “你認識他?”

    當閔第一時間察覺出異樣來,若隻是一般人,怎麽自己宗門的弟子會是這樣的反應。

    於是在他的追問下,那名認出禦翎的弟子也將在曆練中遇到白衣公子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這名弟子剛好就是當初也一起進了洞府秘境的人。

    在聽完他的話後,當閔才覺得自己剛才可能有些輕視了禦翎的實力。

    隻是不知道這樣一個人究竟為什麽會拜入飛仙門之下。

    想了想,他忽而勾唇一笑,心中有了新的算計。

    若隻是想要拜師的話,哪裏不成。

    既然當申那麽寶貝自己的小師弟,就叫他親眼見識見識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自己是什麽滋味。

    他就不相信有人寧願呆在飛仙門那個破地方,也不願意到歸古宗來。

    不過當閔可沒有做好事的美德。

    他隻是想要借助禦翎打擊當申罷了,等人真的到了歸古宗,還不是任由他們揉搓。

    在歸古宗那名弟子的解說下,當閔可清楚了為什麽上次曆練歸來之後,歸古宗幾名長老帶了好些天階法器與丹丸去了安門宗。

    原來是為了賠罪。

    而賠罪的根源就在於這個小子。

    對方不僅壞了他們的事,還當眾揭穿了,讓他們歸古宗好一段時間都遭人非議。

    若不是掌門及諸位長老及時作出決斷,將這件事安在那個死得早的歸古宗弟子身上,恐怕連歸古宗其他弟子也要被拖累。

    所以現在是新仇舊賬一起算了。

    然而當閔的算盤打得好,可當事人卻不一定會配合他。

    下午第二輪比試結束以後,當閔就找了個由頭讓人約禦翎出來一敘。

    白衣公子不知道是天真無邪,還是過於自信,真的就這樣單獨一人過來赴約了。

    這叫當閔感到計謀得逞的同時,又不禁鄙夷萬分。

    “禦道友請坐。”

    雙方見麵的地方是在當閔個人的客房中。

    歸古宗身為二流宗門,住的地方不僅景致風雅,地方還寬大。

    比起禦翎和當申兩人住的地方,可謂是天壤之別。

    然而白衣公子卻像是沒有看到似的,眼中一絲波瀾都沒有興起。

    他聽見當閔的話後也沒有客氣,當即就撩起衣擺坐了下去。

    姿態優雅矜貴,像是哪裏來的世外高人,硬生生把同樣坐在對麵的當閔比了下去。

    “不知叫我前來,有何事相商?”

    當閔讓人請禦翎過來的理由是有事情要和對方商量,因此等禦翎坐下來後才有此一問。

    隻不過對麵的人顯然並不想要這麽快就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他莞爾一笑,從收納空間裏取出一套上好的茶具,慢悠悠替兩人泡了一壺茶。

    不一會兒,房間裏就茶香四溢。

    不僅如此,茶香中還裹挾著濃濃的靈氣。

    這種茶葉極其珍貴,一般人平時都是喝不到的。

    當閔用這種曲折的方式,從方方麵麵表現出了自己及歸古宗的實力,其目的就是為了引誘禦翎主動從飛仙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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