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你們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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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蔡花因得到郝甜的特別“寵愛”而引起群嘲非議的時候,郝甜正帶了胖牛在山裏吃烤兔子。
大山裏野慣了的兔子,吸收了天地精華,兔皮酥香脆爽,兔肉鮮美甘醇,肥而不膩,細細嚼之齒間久久留香,真真是原生態的口感,再加上胖牛特製的調料,香辣爽口,吃多了也不覺上火。
異世的第一頓野味,吃得郝甜差點連舌頭都一起吞了。
郝甜打了個飽嗝,看向吃得歡暢的胖牛,眼中閃過算計之色,“胖牛,你這廚藝不錯,要不咱開個餐館……哦不,開個酒樓吧!”
要想法子賺銀子啊!
郝甜買地蓋樓花了差不多一百兩,那是大將軍王賞給她的一百兩,她目前還剩不到五十兩的餉銀。
大昱南洲本來就物價高,又受了戰爭影響,物價哄抬得更高,貧富差距更是大。
若不尋個生錢的門路,郝甜的銀子維持不了多久。
雖說大將軍王賞賜的藥材中不乏靈芝人參這種高價之寶,但為了自己小命,郝甜沒把藥材變賣,都是自己吃了。
郝甜還聽胖牛說過,大將軍王給她的賞賜都是出自將軍府,並非軍中物資。
也是,連年征戰耗空了國庫,大將軍王就算是想賞郝甜,軍中也拿不出,所以他隻得自己掏腰包。
雖說電視小說裏那些古代大佬的賞賜貌似隨隨便便就是千兩萬兩的,但也可能是誇大其詞,或者國情不同。
如是,郝甜慚愧地壓下心頭對那一百兩賞銀的嫌棄之意。
“老大,咱有銀子開酒樓嗎?”兔子肉吃完,胖牛舔舔手指,意猶未盡。
郝甜對行情不了解,想起胖牛曾在酒樓裏混過,便請教道“要多少銀子?”
“別的不說,光是鋪麵就至少得一百兩銀子,這還是在陽春鎮上,要是去縣裏府城,少不得要翻上一番。”胖牛說得頭頭是道。
郝甜“……”老子五十兩都沒有。
“你當我啥也沒說哈!”郝甜失了興致,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環視眼前這片金黃色的密林,對胖牛道“走,瞧瞧這大山裏都藏了些什麽寶貝。”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條準則適用於任何一個時空的農耕時代。
胖牛用水囊裏的水澆滅了烤兔子升起的火堆,背起背簍走在前頭給郝甜開路。
郝甜的身體恢複了近五成,行動自由卻體力受限,進山這一路走走停停,休息的時間比趕路的時間要多,半天了也沒走出二裏地。
當然,二裏山路要比二裏平路的難度大好幾倍。
得虧身邊有個任勞任怨,勤勤懇懇的胖牛!
小蝦村四麵環山,順著出村的路往外也是山脈綿延,郝甜挑了她的地頭範圍邊山勢稍緩處進的山。
進山的一路毫無人跡,需要靠著胖牛拿鐮刀開辟出的小路前進。
偶遇野生的兔子麅子野雞之類小動物,呆萌地瞅著二人,都不帶怕的,胖牛就會笑得見牙不見眼,迅速捉了扔進小背簍。
“老大,我聽小魚村的人說,這片山林瘴氣叢生,很容易迷路,所以獵戶們都不敢進,可我覺得挺好進的啊!”胖牛將一隻傻麅子扔進背簍的同時,道出疑惑。
“可能是騙你的,眼下正值秋收農忙,他們沒空進山打獵,又不想獵物都被你捉了,才編個謊吧!”郝甜隨意猜測。
“老大最聰明了!”馬屁隨時能拍。
二人逛了不遠,隨處可見野果碩碩,紅的蘋果,黃的柿子,紫的葡萄,還有更多郝甜叫不上名字的野果子。
郝甜帶著算計的眼光瞧著這些野果子,腦子裏在搜尋賺錢的路子。
野果子要直接拿去賣,估計賣不了幾個錢。
做成果醬果脯?她不會。
腦海中有什麽畫麵一閃而過,郝甜沒來得及抓住。
郝甜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她大概是不善於創業的。
還是打打殺殺的賺錢快!
二人又繼續逛了會兒,郝甜既沒發現靈芝人參這種貴重的藥材,也沒發現獅子老虎之類可以換大錢的獵物。
果然,她想賺快錢而悶聲發大財的設想破滅了……
進山前的憧憬很美好,在山裏逛了小半圈很失落,郝甜累得氣喘籲籲,喊了胖牛回去。
二人依舊是以閑逛的姿態下山,走走停停,等回到木寨樓,已經是傍晚時分。
木寨樓裏還來了一批客人。
氣勢洶洶的樣子,明顯的來者不善。
邊關已穩,那些被征去邊關的兒郎們陸陸續續返家了,有自行回來的,也有被送回來的,還有回不來隻被送撫恤銀子的。
幾家歡喜幾家悲……
小蝦村裏平安回來的不到十人,郝甜讓劉癩子莫收這些人的過路費。
她怨憎分明。
回村之時,這些人看到村門口多了個過路收費的木寨樓,雖然驚訝,但歸心似箭,都匆匆回了家。
等他們回家與家人見過麵,互訴衷腸,再開開心心吃了頓團圓飯,問起村頭的木寨樓,家人們自然告狀訴苦,這些人便找上了門。
這群人以李家大郎李大壯為首,他率先向郝甜抱拳,行了個軍禮,“郝千戶。”
郝甜幾大軍功加身,在軍中升職到了正五品千戶,她女子身份已暴露,軍職自然也就做不得算,她的令牌也被收繳了,但李大壯依舊如此稱呼,明顯是存了討好的心思。
“我已身無軍職,你不必如此稱呼。”郝甜不打算領李大壯的討好,麵無表情,聲音淡淡,“啥事?說吧!”
“郝千戶,我等是代家人向您來賠罪的,他們愚昧無知,冒犯了您,還請您大人大量,莫要計較,並放大家順利通行。”李大壯說完,向郝甜深深地鞠上一躬,態度謙恭無比。
郝甜偏過身子,不受李大壯的賠禮,“李大壯,這事要換在你身上,你待如何?”
“這……”李大壯沉默了。
他可能會挖人家祖墳!
郝甜看著眼前這個和原主從小一起長大的魁梧少年,心中唏噓。
上樹掏鳥,下河摸魚,打小這二人就是一對配合默契的玩伴。
二人是同批次入伍,但被編入不同將軍麾下,去往不同駐營地,兩年來未曾見過。
說來也怪,郝甜未在軍中見過任何老鄉,這一度讓她很失落。
未曾見過卻並不影響熟人知曉郝甜的豐功偉績,郝甜出事前,這些人還很自豪,因為他們和郝千戶是同鄉!
見李大壯沉默,郝甜又開口道“當初郝老婆子和蔡村長合謀將我從郝家除名,再把我趕出小蝦村,這二人是主謀,而全村人也都是同謀。這事兒要真是落你們頭上,你們怕是會比我更狠!”
不管從前是多麽老實憨厚的漢子,在經曆過戰場殺敵還平安歸來之後,身上怎可不多了份血腥暴力之氣。
郝甜深知眼前這群踩著敵人屍體堆活著回來的人,骨子裏都有一股蠻橫的狠勁兒,因為不夠狠的人,回不來!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承認,郝甜說的是大實話。
“是我們錯了。”李大壯這回是真心實意的認錯。
“我知道,現今大家的日子不好過,我也無意為難,隻要大房一家如數歸還從我家搶走的家產,我這木寨樓便不收大家的過路銅板。”
大昱國被戰事拖垮了民計民生,沉重的徭役賦稅使得百姓們苦不堪言,吃不飽穿不暖是常態,一個銅板都恨不得掰成十個用。
郝甜初來異世就被人聯合欺侮,氣不過建了木寨樓,她絕對不會放過主謀,卻並沒打算長時間為難小蝦村的村民。
村民們沒有站出來為郝甜鳴不平,而是做了驅趕郝甜的同謀,是趨利避害,害怕被郝甜連累,這也是世人常有的私心。
俗語雲別人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
任何時候都不要怪別人沒有幫你一把,而要反思為何自己不夠強大!
“可那是你的家事,我們怎好插手!”站在李大壯身後的王鐵栓出言推據。
“對啊!我們如何讓大房還你家產?郝老婆子最會撒潑,這事鬧開了,我們也站不住理啊!”陳大器隨著接話。
“大房可以利用你們,我為何不可?”郝甜笑得狡猾。
眾人“……”
李大壯最先反應過來,他無奈一笑,“你是故意的!”
郝甜也不否認,“你們也可以選擇不被我利用啊!我的條件已經開出來了,要不要接受是你們的事,反正我這兒是在縣衙過了明路的,你們奈我何?”
這語氣,就是十足十的挑釁,還帶著仗勢欺人的味道了。
明裏暗裏,郝甜都不怕人欺。
這氣場,震得眾人忍不住心顫,他們自知不是郝甜的對手。
郝甜其實也並不指望村民們真能逼迫得大房還她家產,但讓村民去給大房的人添添堵,她也是樂見其成的。
“好,我知道怎麽做了。”李大壯沉聲一句,帶著一眾人走了。
來時有些故意不收住的張狂,走時卻低頭低腦,斂了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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