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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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明白

    韋金平當即道:“這是相爺的孩子吧,瞧瞧這小鼻子小眼睛,跟你們大人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啊。”

    那侍衛:“……”

    韋金平:“哎呀,你們相爺抱過它了沒?”

    侍衛沉默了一下,搖搖頭。

    韋金平立馬做出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給本官抱一下。”

    那奶媽遲疑了一下,看向一旁的閑雨,見她點頭,把孩子遞給過去,韋金平小心翼翼接過了孩子,得意道:“不知你們相爺知曉我比他還要早抱他的孩子,會是怎麽樣的一副表情呢。”

    侍衛:“……”

    韋金平正得意洋洋,卻不料小簡心突然哇啦一聲大哭起來,隨即他覺得自己衣裳某處一片濡濕。

    韋金平不可置信地的瞪圓了眼睛:“……他、他竟敢本官身上撒尿!”

    那奶娘和丫鬟嚇得跪倒在地,侍衛倒是鎮定多了,心中忍不住憋笑,表麵上卻是一副問罪的表情:“總督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還請原諒小少爺的不懂事。”

    韋金平剛想說話,就看到沈沛白帶著蘇映雪回來了,韋大人連忙上前哭訴:“丞相大人,你瞧瞧我這衣裳,你可要賠我一身新的。”

    眾人:“……”

    沈沛白麵色平靜,上前接過了小簡心,小簡心原本還在哭鬧著,一投入沈沛白的懷中,竟立刻安靜下來,看得一旁的蘇映雪有些吃味,這孩子天生就吵鬧,自己有時候哄半天都沒有用,誰料此刻卻這般安靜。

    蘇映雪道:“抱歉,冒犯了總督大人,等明兒我定給您賠兩身衣裳,隻要總督大人不嫌棄便是。”

    韋金平看向蘇映雪,對方容貌昳麗,眉眼如畫,認出這是方才在公堂上被認作女賊的沈玉,明明從未見過麵,但是韋金平總覺得對方氣質有一絲熟悉感,他轉身問沈沛白:“這位是?咳咳,屹之,你也不介紹一下。”

    沈沛白言簡意賅道:“我夫人。”

    韋金平原本以為這沈玉是他紅顏之類的女子,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你、你夫人?京城的那位?”

    蘇映雪不著痕跡地白了他一眼:“莫非還有別的夫人?”

    韋金平一貫的笑容貼不住了:“哈哈哈,誤會誤會,我隻是沒有想到嫂夫人竟會與沈兄一起離京。”

    是了,聽說沈沛白可是為了這位夫人遣送了所有的侍女和妾氏啊,他怎麽會在外麵找情人呢,韋金平可是知道他有多長情,當年為了楚岫玉十多年不娶,現在能愛上別人,也算是好事啊,這位沈夫人的確是容姿過人,聽說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又是太師之女,恰與沈沛白相得益彰。

    就是跟他想象中的樣子,有一點點差別。

    一旁奶娘和丫鬟卻是一臉震驚,他們一直猜測夫人的夫家到底是誰,卻萬萬沒有想到姑爺居然是丞相大人!?

    沈沛白不予多做解釋,對韋金平道:“天色不早,士章也早點回房休息,有什麽事明日再談。”

    韋金平見對方一臉沒事快滾,有事也得滾的表情,隻好撇撇嘴,轉身走了。

    蘇映雪倒是有些意外,韋金平跟她印象中相差很大,以前的韋金平個子瘦弱,現在看起來身形倒是挺高的,而且以前他的外號叫猴子,所以長相並不怎麽出眾,至少比不上陸茗,現在卻風度翩翩,麵帶三分笑,容貌雖然說不出有多俊朗,但是卻十分有魅力,之前蘇映雪在公堂之上看到他的,幾乎都認不出他了。

    沈沛白眸中閃過幾分不悅,轉身道:“夫人,回家吧。”

    “回家?”蘇映雪怔了一下。

    “回沈府。”沈沛白轉頭看著她。

    蘇映雪耳根微紅,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沈府二字,然而她卻並不想解釋,隻是點頭。

    到底沈府的時候,奶娘和丫鬟發現沈府內外都守著護衛,與之前冷清的完全不同,而這些護衛都神色嚴肅,讓人望而生畏。

    小簡心在馬車上睡著了,窩在沈沛白懷中,小手揪著他的衣襟。

    進了屋子之後,沈沛白將她交給了奶媽,奶媽戰戰兢兢的抱著小少爺,好像抱著黃金一般,兩個丫鬟也是兩腿發顫,一副想要跪下的模樣。

    蘇映雪的隻好走到一旁,寬慰了她們一番,以前小簡心都是跟自己睡的,丫鬟睡在外間,現在她受了傷,又有沈沛白,隻好暫時交給奶娘帶。

    沈沛白讓人做了幾個簡單的小菜送上來,蘇映雪幾乎一整日都沒怎麽吃東西,到現在才覺得饑腸轆轆,看到桌上的菜都是自己喜歡的,吃了幾口之後,卻見沈沛白什麽坐在位置上,看著自己。

    “你怎麽不吃?”蘇映雪問。

    沈沛白這才拿起筷子,剝了一個白灼明蝦放到了蘇映雪的碗裏。

    蘇映雪知他喜歡素菜,但是這桌上幾乎都是葷菜,隻有一盤蘆筍,就將蘆筍放到了沈沛白的麵前。

    吃罷飯,沈沛白牽著蘇映雪的手進屋,下人已經在房內備好了熱水。

    蘇映雪從獄中出來之後就沒有沐浴過,沈沛白站在一旁依然望著蘇映雪,蘇映雪麵皮有些微微發紅,道:“你先出去。”

    沈沛白身子不動,過來脫她的外裳:“你的肩膀受傷了,不能沾水,一個人怕是不方便。”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夫人上下我哪裏沒有瞧過,為何還這麽羞澀?”

    蘇映雪隻好不動了,乖乖站著任由他將自己的衣裳除下。

    “我的傷口是不是你包紮的?”蘇映雪坐在浴桶之中,突然想起了什麽。

    沈沛白坐在她的身後,替她搓背,點頭道:“是,你是怎麽知道的?”

    蘇映雪閉上眼睛,道:“因為你有一個習慣,會把床前的靴子擺放齊整,我一望就猜到是你來過了。”

    沈沛白默了一下:“夫人真是觀察入微。”

    沈沛白已經將她中的蠱毒已解之事告訴她,這讓蘇映雪緊繃的心弦鬆了下來,沈沛白又告訴她沈鈴音上了戰場,隱藏了身份,如今已經升為小旗了,這消息讓蘇映雪有些震驚,她原本以為沈鈴音隻是去找趙延玦問清楚,但卻沒有想到她覺得這般膽大任性,這戰場如何能待得,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她雖身手不錯,但是戰場上武功再高強,也抵不過千軍萬馬。

    然而沈沛白派去的人卻沒有人能將她帶回來,沈鈴音不再是之前那個隻知驕縱的孩子,她經曆了好幾此戰場廝殺,迅速成熟起來,而且她甚至沒有告知趙延玦自己的存在,而是隱藏了自己身份。

    沈沛白隻好讓影衛混入軍隊之中保護她,而且對沈父沈母隱瞞了這個消息。

    蘇映雪聽了之後卻沒有說什麽,她當初已經勸告過沈鈴音,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選擇付出代價,她從前在皇宮之中,見過無數為了權力而迷失道路的人,這些人有的為失去了生命,有的被囚禁在皇宮之中。

    或許,沈鈴音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走的道路。

    沈沛白撫摸著她的烏發,突然道:“若是我不當丞相了,夫人是否會嫌棄為夫。”

    蘇映雪轉過身,眼眸微睜,看著他:“為何不當丞相了?京城中發生了何事,皇帝要對你下手了?”

    沈沛白道:“不是,皇上他中蠱了。”

    蘇映雪一怔,又聽沈沛白補充道:“巫骨。”

    蘇映雪猛然一驚:“下毒之人是誰?”

    沈沛白道:“我猜測很有可能是德妃,但是不止她一人,宮內定然還有其他同夥。”

    德妃,蘇秋露,進宮不到一年,就已經晉升到了妃位,看來皇帝真得很喜歡她。

    “那你離開京城……”蘇映雪想起了什麽。

    “是皇上身邊的公公發現了皇上的異常,千方百計使得皇上蘇醒過來,皇上派我離京,就是讓我尋找巫骨的解藥。”

    皇帝在位十多年,自然是聽說巫骨的厲害,隻是萬萬沒有想到,這種已經失傳的蠱毒竟然被人下到了自己身上,這讓他如何不驚慌,他無法做出任何的舉動,因為他並不知道下蠱之人是誰,而且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會失去自己意識,變成了一個傀儡,於是當機立斷,策劃了一場刺客的戲碼,吃下能讓人隨時昏睡不醒的藥,假做是重傷昏迷,並且暗中告知保護自己的影衛以及禁衛軍統領,執行命令需要有密令,就算是自己親口下令的,也需要有密令才能生效,以防止有一天,對方控製他不成改而控製別人。

    然而,皇帝對沈沛白並沒有完全的信任,雖然派遣他出京,卻將沈父和沈母留在了京城之中,當成人質。

    皇帝給了沈沛白三個月的時間,若是三個月之內找不到解藥,皇帝就會將他懷疑的人全部都殺了,以絕後患。

    毫無疑問,趙炎徹做得出這種事情。

    他不僅多疑,而且還非常的自私,雖重視百姓生計,想要改變陋製,引領大周皇朝走上輝煌,但是首先需要史冊第一頁寫得是他的名字,他根本不在意罵名,更不在乎做什麽賢明的君主,不然當年也不會先剪外戚羽翼,賜死了自己名義上的外祖父,又除楚氏兵權,對楚氏還有一點仁慈之心,看在功勳上,並未將楚氏滅門。

    三個月的時間,也足以讓他調查出下蠱的人是誰。

    蘇映雪微微皺起了眉頭。

    原來,蘇秋露從進宮的那一刻開始就是一個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