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取腦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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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祁年被“拯救者”譽為世上最強者,可這個最強的人為什麽沒有反抗,沒有逃走,反而甘願就留在那個組織?
因為他沒有了大腦,他的頭顱裏被植入了芯片,他被控製著,成為了“拯救者”組織最大的王牌。
……
慕挽歌看完滿滿的六頁紙都是關於慕祁年的實驗數據,及介紹。
文字中處處透漏著那些人的自豪。
她想起上次問寒夜行她父親的下落,寒夜行眼神閃爍,良久才告訴她,她父親早就不在了。
是啊,她的父親被人折磨成這個樣子,他應該也是無法開口吧。
她淚眼模糊,整個胸腔都在抽痛,她最敬愛的父親,被人當做作品隨意地踐踏,承受了上千次實驗,他們將他的大腦換掉,留著他的軀殼肆意地改造。
她還以為他在那次爆炸中殉職,而那時她的父親或許正在被迫接受一次次痛不欲生的實驗,多麽荒謬和可笑。
慕挽歌整個人顫抖著,承受不住吐出一口鮮血,然後昏睡過去。
寒翊川急忙攬過她,“挽挽……”
眾人不明所以,神色都帶著擔憂。
直到傳閱完那份關於慕祁年的文件,看向慕挽歌的眼神都帶著複雜和同情。
眾人都沉默著,寒翊川靜靜地抱著慕挽歌,氛圍無比的壓抑。
良久,寒老爺子開口,“小川,這件事是不是不該讓小挽知道?”
寒翊川低頭看著慕挽歌,“她有權知道,她父親付出的一切,總該有人為他記得,如果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知道他承受的痛苦,那他該多悲涼?
挽挽是堅強的女孩,我想她雖然痛苦,一時承受不住,但是她愛她的父親,比起模糊的聽別人說,她更想知道她父親具體的情況,哪怕這個情況很不好,但那是她的父親的遭遇,她會去接受。”
蘇辭:“老大,大嫂的父親能救回來嗎?”
寒翊川搖了搖頭,“不知道。”
如果挽挽的父親是普通的實驗品,他身體完好無損,是有救出的希望,可是一個人沒有了大腦該怎麽救?
寒翊川沉吟了一會兒,又開口問出自己的疑惑,“顧白,五年前,我見過父親,他那時皮膚是青灰色的,瞳孔是灰白色的,跟喪屍很相近,唯一不同的是他身體沒有腐爛,流出來的鮮血。而現在他與正常人無異,我想知道他身體裏是否還殘留著喪屍病毒。”
顧白還來不及說出自己想法。
旁邊就傳來一道低笑聲,“兒子,不必擔心,喪屍的模樣,我可以隨時變換。”
寒夜行已經醒了,他起來之後,發現他的傷口竟然全好了,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而且他的腹部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從沒受過傷,他低笑,看來他低估了他兒子。
眾人發現寒夜行走過來,他一邊說著,一邊變成了喪屍的模樣,原本正常的小麥色皮膚,立馬變成了清灰色,瞳孔也由黑色變成了灰白色。
不光是顏色上的變化,氣味、神態和整體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
此時的他儼然就是高級喪屍的模樣。
眾人都啞然,“我勒個去,所以,寒叔叔,您到底是喪屍,還是異能者?”
寒夜行:“這不過是異能的一種罷了。這個異能仿佛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當初我看到其他的同事被注射不明液體時,身體形態都發生了變化,隻有我沒有,我怕他們將我當成異類,很著急,情急之下,我自動變了身。
當時我以為自己跟其他人一樣,之前反應比較慢,可後來我發現我可以自由地轉換形態,才明白這是在情況緊急之下覺醒了異能。”
寒翊川:“你也被人當成了試驗品?”
寒夜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們組織的工作人員都是內部人員,哪怕新的員工,也是從他們親屬中選拔,想我們這種臥底,都是被當成試驗品送去的。”
寒翊川有些激動,“在接受這個任務之前,你們就知道自己要去做實驗品?”
寒夜行苦笑,“怎麽可能?當時發布這條任務的時候,隻說了任務的凶險程度,也明文規定了隻有也接受任務才能知道具體內容,且接受之後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你也知道你老子就喜歡挑戰,那時的我意氣風發,覺得沒有我寒夜行完成不了的任務,就沒有絲毫猶豫地答應了,這一答應可不就成了實驗品?”
溫少卿:“您也確實完成了。”
寒夜行看向慕挽歌,“這丫頭怎麽了?”
寒老爺子將文件遞給他,“慕祁年的情況你知道嗎?”
寒夜行聽到慕祁年的名字,他身體頓了一下,快速地掃完文件的記錄,他歎息一口氣,“阿年和我是最後的兩個人,其他人都不在了。
阿年變成這樣有我的責任,其實當初該接受取腦手術的應該是我,隻是那時組織正好發布了檢驗喪屍的能力,得知隨便基地的首領與我是父子關係,所以把我派了出去。
而那時那個取腦手術用的藥等不到我回去,他們就將阿年拖上了手術台。”
“阿年在做取腦手術前,他被關在我的隔壁,他那時是有意識的,那時他就覺醒了很多異能了,他說,等拿到文件,他就帶我出去,他已經迫不及待去見他的女兒了。”
寒夜行見眾人都在靜靜地聽他講述,他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從隨便基地回去之後,整個組織一團亂,那時我本可以趁亂盜取文件逃走,可是當我去找阿年的時候,他氣息奄奄地躺在地上,他整個頭被紗布包裹著,整個人不停地抽搐,沒有人敢靠近他,他近乎發狂地攻擊著每一個靠近他的人。
我以為他盜取文件被發現,與那些人發生了戰鬥,可我靠近他的時候,他也不停地攻擊。
我準備先去那文件,回來再將他救走,可我剛走到半路,就聽見兩個躲在櫃子底的工作人員議論。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阿年替我做了取腦手術,他抵死不從,差點毀了整個組織,隻是他那時還沒有覺醒全係異能,最後還是失敗了。
阿年下了手術台後依舊不受控製,那些人正在討論怎麽殺死他。我知道在我麵前隻有兩條路,一,趁亂拿著文件走,二,回去用阿年的女兒喚醒他。
第一條我有信心可以很順利地完成,第二條,我隻有百分之五的把握。
可是我的腳還是不受控製地往阿年的方向跑。
我不停地在阿年身邊說他的女兒,說他講過關於她女兒的話,那時我還不知道她的女兒是我的兒媳,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但不影響什麽,因為沒有了大腦的阿年在聽到她女兒的時候,他奇跡般地安靜了下來。”
寒夜行頓了頓,又說:“而我錯過了盜取文件的最佳機會,但我不後悔,因為至少阿年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