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公主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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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的話到底是有用的明玉怕她母親說到做到,老實了許多。
世子那邊,倒是因為明玉的事找過薛氏一次。
薛氏在明玉麵前不怎麽護她,但世子來了,她隻淡淡道了一句“孩子玩鬧罷了。”
這態度,這語氣,護犢子護得死死的。
就要出嫁的娘子,還稱為孩子?
世子也沒有為難薛氏的意思,畢竟是他納妾在先,此事就這麽不了了之。
蜀王世子並不重色,所以一直以來後宅除了葉姨娘以外便也沒有別的姨娘了。
薛氏建議蜀王世子納妾,影響最大的還不是薛氏,而是葉姨娘。
事到如此她才是真的感受到慌張,薛氏是正妻,她隻是個姨娘,沒有世子的寵愛她什麽都不是。
葉姨娘曾經來求見過薛氏數次,連院子都沒能進去。
葉姨娘的院子再也不複曾經的熱鬧。
蜀王妃對於薛氏的大氣刮目相看,對這個兒媳越發滿意,不管蜀王世子是否會變心,薛氏的地位永遠不會有著一絲一毫的改變。
蜀王妃的態度擺在明麵上,三天兩頭的喚薛氏過去說話。
旁人薛氏還能拒絕,但她知道蜀王妃這是怕那些姨娘欺負了她,給她撐麵子呢。
老人家的一片好心,總不好辜負。
對於薛氏的這些動作,薑容全然不知。
沈三娘與鎮國公世子的賜婚聖旨下來之後,她便窩在南熏殿。
連太學也不去了。
李太傅曾來斥責過薑容,內容沒什麽新花樣,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薑容聽都挺煩了。
倒是那日薑容用膳時,雲蘭說‘謝夫子’求見,讓薑容還怔愣了幾秒,哪裏來的謝夫子?
反應過來之後,薑容臉色一變“不見,讓他回去吧。”
雲蘭不解“謝夫子是想來問問公主何故這麽久沒來上課,謝夫子是聖上親自點名去教導公主的,公主……不見不太好吧?”
大郢尊師的習俗一直有著,所以每一個出過帝師的世家都是底蘊深厚。
隻要帝師活著,隻要不是謀逆的大罪,哪個皇帝都不想落個薄情寡義的名聲。
雲蘭提醒的很委婉,薑容又何嚐不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薑容有幾分躲謝端的意思,謝端活的那麽明白,薑容雖然沒對謝謙做什麽,但是多少有點算計的意思,畢竟是謝端同父異母的哥哥,兄弟兩個的感情如何薑容還真不好說,總歸謝端與謝端,總比才見過幾次麵的自己與謝端的交情要深吧?
“罷了。”薑容無奈,謝端她可以不見,謝夫子,按照大郢的禮教,哪有不見得道理?“讓他進來吧。”
薑容也沒什麽胃口用膳了,擦拭了唇角,她移步正殿。
有段日子不見謝端了,上次見還是在太學。
再見時,薑容已經功成身退。
謝端篤定薑容不會不見他。
不管薑容是否像表麵上那般禮儀出眾,至少她不會脫掉這層偽裝,這便是他篤定的原因。
一位真正禮儀出眾的公主,斷然不會拒絕好心前來問明緣由的夫子,這是大郢尊師重教的禮儀。
薑容見到謝端唇角就掛起了笑,哪怕,心裏對謝端多麽不喜“夫子怎麽這個時候來了,可曾用過午膳?”
“入宮一趟不易。”謝端也笑著道,“見公主一趟更是不易。”
謝端雖然是夫子,卻也是外男,見薑容一麵當然不容易。
“宮裏規矩夫子還請多多擔待。”薑容坐下,做了個請的手勢,“夫子快請坐。”
謝端打著問她原因的由頭來,薑容就給他個原因“本宮政務繁忙,實在是騰不出手去太學上課,這幾日李太傅也來催過,本宮真是於心不安。”
言外之意就是,李太傅來催我都不去,你謝端又算什麽玩意?
這不客氣的語言,沒讓謝端變半分臉色,他總是這樣的好脾性“最近喜事頗多,公主不來我也能理解幾分。”
這人是耳聾嗎?薑容何時說過‘喜事頗多’四個字,薑容分明說的是‘政務繁忙’!
薑容怒瞪著謝端,謝端跟沒事人似的,淡淡道“大哥被賜婚,公主生日宴,雙喜臨門,也難怪公主不願來上課了。”
薑容警醒著呢,絕不上他的當“你大哥賜婚管本宮何事?夫子這話說的讓我毫無頭緒。”
跟個刺蝟似的,一靠近,就豎起利刺。
謝端麵對薑容時的無力感已經出現過很多次了,不管謝端怎麽示好,怎麽幫她,她都感受不到,還在不停的揣測自己的意圖,防自己跟防賊似的。
一心沉浸在保護薑容的謝端沒有注意到,對付薑容這種人,你若表現出無害她還有可能信你幾分,因為隻要你蠢,一切就都在薑容的掌控中,你在薑容這裏翻不出什麽水花,但是一旦你表現出異於常人的聰慧,完蛋,你讓薑容憑什麽信你?
“夫子似乎從出現時就對本宮的大小事都很關心。”薑容對謝端湊的極近,兩人的臉頰僅有一指的距離,能清晰的看到謝端眸子中自己的模樣,“本宮可真是好奇。”
謝端微微向後移,拉開了與薑容的距離,他神色有幾分不悅,道“公主自重。”
“謝夫子在緊張什麽?”薑容故作無辜的眨了眨眼,“本宮比夫子小了那麽多,都說坐懷不亂才是君子,怎麽到了夫子這,本宮隻是稍微挨的近了些,就變得不自重了呢?依本宮看,分明是……”
薑容眯了眯眸,話語中滿滿的惡意“夫子非君子,而是小人也。”
薑容這張能言巧辯的嘴啊……
黑白顛倒,是非不分。
謝端瑩瑩如白玉凝脂,纖細修長的指尖,把玩著一塊月白色的絲巾,上麵繡著花團錦簇的花樣,還有一隻五彩祥鳳盤旋著。
薑容看的眼熟,一摸自己的腰間,謝端好大的膽子!
看著薑容即將發火,謝端這才不緊不慢道“公主冤枉我為小人,我覺得冤屈。”
“我這人吧,平生最受不得的就是冤屈。”
“你說,我把這事情坐實了會不會感受到幾分好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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