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祖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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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璃但笑不語,從珍珠旁邊走過,直到又走了幾步,才說了一句,“等著,我幫你去打探打探那施書恒是個什麽樣的。”

    上官璃剛一走到翔雲樓,就見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宮女在門前蹲著,用樹枝在厚厚的雪地上,畫著小兔子。

    小宮女正在畫著兔子,便看到一雙繡著紫薇花的鞋子,小宮女順著那雙鞋,往上看去,便見到上官璃那張帶有笑意的臉蛋,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用那帶有稚嫩的嗓音,問道:“這位姐姐,您找誰啊?”

    “施美人可在?”上官璃見小宮女地上的兔子有一隻眼睛還未添上,便蹲了下來,將那隻眼睛畫上。

    “咦?姐姐是要找我家娘娘?”小宮女搔了搔頭,看著上官璃,“不知姐姐尊姓大名,我好去與娘娘稟報。”

    “上官璃。”

    小宮女聽後點了點頭,轉身進了一個屋子,不一會兒,施萍兒興衝衝的小跑出來,“上官姐姐,真的是你,快進來坐。”

    “呀!怎麽這麽涼。”施萍兒拉起上官璃柔若無骨的手,就往裏屋拉,把上官璃按到了,又往她手中塞了暖手爐,“這還熱乎著呢,快捂捂手。”

    “施美人,這樣不合規矩。”上官璃見那個小宮女還在,連忙站起來。

    施萍兒顯然也注意到這點了,對著小宮女擺了擺手,道,“雙兒,這兒不用你伺候了,玩去吧。”

    “諾。”雙兒福了個身,退出去,將門關上。

    “上官姐姐,現在隻有你我二人,快坐吧。”

    上官璃坐下後,拿出了施書恒的玉佩,遞了過去,“萍兒,你可認識這個?”

    施萍兒接過玉佩,上下一翻看,吃了一驚,“這是我施家的傳家玉佩,怎會在上官姐姐手中?”

    “傳家玉佩!”上官璃顯然也被這個答案驚著了,不過隻那麽一瞬間,又平靜下來,問道:“你確定這是你家的傳家玉佩?”

    “是啊,”施萍兒到了杯熱水,將玉佩浸了進去,過了大概五息左右,將玉佩拿出,隻見玉佩上出現幾十條不規則的裂紋,施萍兒將玉佩交到上官璃的手中,指著上麵的裂紋,說道:“上官姐姐,你看!”

    “這難道”上官璃總覺得這種玉好像在哪本書上看見過,皺著眉仔細的想了半晌,忽然瞪大了雙眼,“這這這,這是冰裂玉?”

    冰裂玉,平日裏與一般白玉長相無二,每當溫度升高之時,才會出現層層裂紋,但是每當溫度降低時,又會回到普通白玉的樣子。

    “可是這種玉在一百年前,不是已經沒有了嗎?”上官璃有些疑惑的問。

    “怎麽會?”施萍兒顯然對這件事情不太知道。

    “一百年前,不知是誰傳言,冰裂玉內含有一絲靈氣,若收集百塊玉,將其放入罐中,以黑狗血封存靈氣,至七七四十九天取出,煉製成丹,可飛升成仙,”上官璃麵色肅穆,“據說,許多人為了爭奪此玉,在江湖上掀起了一番腥風血雨,才有為數不多的十幾人,集齊了此玉。”

    “那然後呢?”施萍兒一雙明亮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上官璃,問道:“那十幾人,飛升了嗎?”

    “沒有,”上官璃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都死了,那十幾個人服了黑狗血和冰裂玉煉製的丹藥後,均七竅流血,魂歸西天。”

    “什麽?”

    “這是一場騙局,一個憤世嫉俗的瘋狂書生一手策劃的騙局,”上官璃喝了口茶,繼續說道:“那個書生因家境貧寒,時長被人欺壓,就連家中的嬌妻也背著他跟了別的男人,因此他對當時那個世道充滿了恨意,於是設計了一出集玉升仙的戲碼,讓江湖中人死了一大半,也因此竟冰裂玉絕種。”

    “這就是為什麽我見你家的傳家之寶,竟然是冰裂玉,而感到驚訝。”

    施萍兒過了許久,才從上官璃的故事中走出來,歎道:“這個書生也是個可憐人。”

    “上官姐姐,那這玉,您究竟是從何處而來?”

    上官璃不急不躁的將杯中水,喝了大半,才將施書恒和珍珠的事,與施萍兒說了。

    “什麽?書恒怎麽這般任性,竟將傳家之玉都給了出去。”施萍兒摩擦著拳掌,一副要將施書恒綁起來揍一頓的樣子,可一想起,自己如今是宮中的人了,不能像以往那樣胡作非為了,便沮喪的塌下了肩,“真後悔當初在爹爹麵前,為那混小子求了不少情,才將他慣的無法無天,不知輕重。”

    上官璃拍了拍施萍兒的肩膀,“那你看這事兒怎麽辦?”

    “這送都送出去了,也不好再給她要回來,”施萍兒蹙眉深思,突然一拍大腿,“有了,直接讓我弟弟把那個什麽叫珍珠的娶了,不就好了。”

    “那可不行,”上官璃本是來替珍珠打探一下施書恒的人品,可如今看施萍兒對她弟弟那般咬牙切齒的勁兒,便已主觀認定施書恒人品不行,於是隨便找了個借口,“別看珍珠隻是個小小的宮女,但也是我家娘娘看上眼的人,劉婉儀一心想為珍珠找個平民百姓做正妻,到時再多陪送些嫁妝,也不會在婆家受了欺負,可不想讓她成為大戶人家的小妾,平白的遭人嫌棄。”

    “我沒打算讓珍珠做小啊?”施萍兒愣愣地說,“我施家祖上有訓,凡我施家子孫,皆不可納妾。”

    “什麽!竟有如此之事?”上官璃有些吃驚,不過仔細一想,這施正恩也確實隻有一名嫡妻,沒有納妾。

    “是啊,所以書恒在外麵經常在嘴上調戲女子,才讓父親如此生氣。”施萍兒又說道:“上官姐姐,你不知道,我這個弟弟什麽都好,唯獨是管不住自己那張嘴。”

    “原來如此。”

    “現在想來,也許書恒是真的動心了,才會將傳家玉都送了出去,”施萍兒臉上揚起了笑容,“真希望你們繡珍宮那個叫珍珠的,能治住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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