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章 慶公主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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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個未婚嫁的的公主再往侯府跑像什麽樣子。就算太後還是不死心要把慶公主嫁到侯府來,也不會不顧體麵。若是慶公主依舊胡鬧,太後應該也會攔著些。”

    不提宓音還好,一提宓音雲修君就皺眉。

    別的女人還好打發,可是這位慶公主不知被自己拒絕過多少次。還是對自己死纏爛打。如此便也算了,當初京中好幾個大家閨秀被慶公主當麵辱罵。皆是因為自己。宮中瑤公主也不過是和自己說了兩句話便被慶公主帶人毀了容貌。

    如此皇室公主,在京中可謂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雲修君也是不願意見到這位公主的。

    兮煌也隻是突然想到明日宮宴,順嘴提了一句。見雲修君如此嫌惡的態度,便也明白雲修君對這位公主厭惡到何種程度。

    在餘州時,兮煌就通過自己的兄長聽過皇室公主癡纏鎮國侯的事。隻是並不知是哪位公主。

    入京之後又和雲修君成了婚,這才時不時聽到慶公主的傳言。

    當時兮煌還以為這隻是有些人把傳言誇大了。在讓餘卿時調查過後才知道,原來這些傳聞可都是名副其實。也不怪當今陛下會對一個女子厭惡至極,幾次想將慶公主打入天牢按律法辦了。

    “如果我明日和慶公主起了衝突,怎麽辦?”

    “夫人不用擔憂。她是得太後寵愛,可是夫人也是陛下太後親封的公主。夫人若是過於弱勢,反倒不好。”

    “侯爺太美,我怕我鎮不住場麵。”兮煌調侃道。

    “若是為夫不俊美,夫人能看上為夫?”雲修君並不介意兮煌這樣調侃他,反倒覺得這樣的兮煌很親近自己。

    兮煌抱著被子,盯著雲修君的側臉目不轉睛。

    “雖然你這麽說太過不要臉,但是不得不承認你說得對。”

    雲修君哈哈大笑,對兮煌這樣坦誠承認她沉迷自己美色的事表示高興。

    兮煌微笑看著這樣開懷的雲修君,眼中也盛滿笑意。

    我喜歡你呀,所以希望你每天都能這樣開心。

    你保護我,我也會保護你的。雲修君,你是我的夫君。

    兮煌滿懷欣喜,拉著雲修君的手躺好打算睡覺。

    被兮煌拉著一隻手的雲修君低頭看了看兩人交握的手,眼中含笑對兮煌說道“夫人這就打算睡了?不用晚膳了?”

    兮煌拉著被子蓋緊自己,隻露出一雙純淨簡單的眼睛來“先睡一會,等晚膳你記得叫我。”

    “好,夫人睡吧。為夫守著夫人。”雲修君眼神溫柔,側過身子吻在了兮煌額間。

    兮煌見狀,伸出手來摸了摸被雲修君親過的地方。傻兮兮地笑了。抱緊了雲修君的手臂,睡覺。

    天色已晚,可是屋外的雨聲絲毫沒有變小。雲修君枕著另一隻手臂躺在兮煌旁邊,逗弄著窩在床上的五隻小貓咪。

    “初雪,你怎麽這麽胖啊?是不是夫人喂你喂的次數太多了?你看它們四個都那麽瘦。”

    雲修君睡不著,可是又不想起床去書房處理公務。陪兮煌躺在床上還不嫌無聊地逗著初雪。本來就還沒睡著的兮煌一聽雲修君這樣幼稚的話彎起了嘴角。

    這人現在怎麽這麽不著調呢,明明以前不是溫潤君子的形象就是冷漠侯爺的德行。不論是入宮拜見還是在路上遇到旁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冷漠少言不說,對於自己無關的人和事一向是冷眼旁觀。怪不得朝中諸臣都覺得雲修君身上煞氣太重,不敢接近。

    “你別逗初雪啦,不然它又要咬你了。我看玄色窩在那裏都不想理你和初雪。”

    “夫人沒睡著?初雪性子太懶了,吃得又多。若是不讓它多動動,以後恐怕胖得夫人都抱不動了。”

    雲修君知道兮煌喜歡睡覺,但是現在已是酉時七刻,過不久便要用晚膳了。可兮煌睡眠太沉,被叫醒時常常頭疼。因此每次兮煌在這時休息,雲修君總是囑咐落英落蕊不能讓兮煌睡的時間太多。若是他在,便千方百計地逗著兮煌。小小的休憩之後就會把兮煌喚醒,即使兮煌再想睡都不行。

    “初雪抱不動,還有玄色踏雪它們。再不濟乘電飛練總是瘦的。幹嘛要為難初雪。”兮煌被雲修君這樣一擾,睡意也淺了許多。幹脆也不睡了。

    “我看夫人最喜歡初雪。所以才想著讓它瘦一點。夫人那次抱個花瓶不都費勁麽?”雲修君見兮煌沒了睡意,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

    兮煌扁了扁嘴,就知道雲修君會拿這說事。

    “你也不看你那次買回來的花瓶是什麽做得,那麽好的玉瓶。打碎了得心疼死。”

    “夫人不喜歡?”雲修君明知故問。兮煌不喜金銀寶石,唯獨對玉器情有獨鍾。雲修君早知兮煌的喜好,每次遇到總是多留意幾分。

    說到這個,兮煌看了看被寶貝似的放在梳妝台上的墨玉錯金麒麟玉瓶。玉色純正玉質細膩,整個玉瓶通身溫潤,麒麟雙耳造型美觀。可是好東西呢。

    “喜歡。”兮煌說道。

    “那就是了,夫人既然喜歡。為夫就讓人多做幾件送回來。就是碎了也沒關係。”雲修君自覺這話平常,可在兮煌看來卻實在是敗家。

    兮煌頗為仇富地看著雲修君“怪不得你一出門,雲叔就提心吊膽。原來是怕你把家產敗光。”

    雲修君伸手抱了兮煌到懷裏,貼著兮煌的臉說到“所以夫人才得看著你夫君我呀,不然恐怕以後還得夫人來養家呢。”

    兮煌被哄高興了,笑嘻嘻躺在雲修君懷裏。抓著雲修君的手放到自己手上說道“好啊,你人都是我的。自然家產也都是我的。以後少敗家,那麽多地方都要用錢呢。”

    雲修君微笑應了,抱著兮煌一起等著婢女們布置晚膳。

    京中實行宵禁,因此京中人家早早便歸家,從不在外逗留。若是被官府中人發現,少不得要到公堂走一趟。

    落英落蕊正在房中布置晚膳,便有人來報慶公主遞了拜帖。已到了鎮國侯府外了。

    落英幾人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不解的神色。

    “這時候可要宵禁了,慶公主這時登門是什麽意思。”照輝拿著拜帖左看右看,怎麽都覺得這位慶公主不懷好意。

    陸離終於恢複了正常,撇著嘴看著照輝手裏那勾金描銀的拜帖,不屑道“正常,以前這位慶公主就時常來這套。侯爺礙於太後的麵子,總是會放慶公主進來。不過麽,也就是讓後院的幾位夫人招待而已。”

    “那不然陸離你走一趟,讓那幾位夫人去應付慶公主吧?侯爺和夫人這就要用膳了,犯不著為這個慶公主耽誤晚膳。”落蕊對於兮煌一向看護得緊,從來看不得有人冒犯兮煌。

    “這拜帖我還是送進去吧。見不見還得公主和侯爺決定。”落英冷靜地放好碗筷,從照輝手裏抽了拜帖說道。

    照輝見落英這麽說,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他的職責是保護殿下,至於殿下做什麽決定就不是他能幹涉的了。

    陸離是雲修君的護衛,自然知道雲修君的心思。此時也是連連點頭。

    隻有落蕊不樂意,小聲嘀咕著“堂堂一個公主,晚上跑到有婦之夫的府上。成什麽體統。”

    落英看似冷靜,可心裏對慶公主也是不喜。可她也知道這種事不是自己幾個人能決定的。因此拿著這拜帖到到內室房門口。

    “殿下,侯爺。慶公主遞了拜帖,人已經到侯府門外了。”

    雲修君正和兮煌逗趣,兩人一人捧著一隻貓咪在和對方鬧。就聽見落英的聲音。

    兮煌頓時蔫了,放開了飛練。一臉絕望地趴在被子上。

    可雲修君卻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好像早就知道慶公主會來一樣。

    “夫人,該你出馬保護為夫的名譽了。”雲修君抱著玄色給兮煌揮了揮爪。

    兮煌累得連翻個白眼給他的力氣都沒有,隻好趴在床上裝傻。

    這麽晚,還下著雨。風一吹,又這麽冷。我才不去。

    “夫人,你可是發過誓要保護為夫的。怎麽這麽快就違背誓言了?”雲修君好心情地跟兮煌調笑。

    兮煌絕望以極,給了雲修君個鄙視的眼神。又趴在床上裝死。

    反正我困,我冷,我就不去。

    雲修君知道兮煌這樣子是不喜歡在夜裏出門去,更何況還下著雨。但現在慶公主已經到了府外了,若是自己不出去,慶公主可沒那麽容易走。

    夜間不比白天,雖說宵禁之後有人巡查。可總歸是不安全的,慶公主宓音在京中得罪的人可不少。萬一她出點什麽事,自己真是要惹一身騷了。

    “夫人大發慈悲,救救為夫吧。嗯?”雲修君開始動之以情,狐狸似的笑容都被掩蓋在裝可憐的表情下。

    兮煌痛苦地在床上滾來滾去,抱著被子聽了會屋外的雨聲。眉頭皺的老高。

    “可是很冷啊,還要走那麽遠的路。你讓人把她打發走就行了麽。”滿臉不樂意的兮煌抱怨道。

    雲修君從櫃子裏取了自己的披風出來,看著兮煌道“她現在還是皇室公主。萬一出了什麽事,朝中定然有人會把這事扯到為夫身上來。夫人也不想我出事吧。太後可對為夫頗有微詞呢。”

    兮煌自然也是知道的,隻是不願意起床罷了。

    “你陪我去。府裏太黑,我害怕。”

    “那是當然,我怎麽會讓夫人獨自去見慶公主。萬一她發瘋了,我還要護著夫人呢。”雲修君仔細給兮煌批好了批風,又叫人取了傘。護著兮煌去了侯府前廳。

    這一路上雖然打著傘,可雨太大,風又一直吹。雲修君把兮煌緊緊抱在懷裏可兮煌還是被淋濕了些。

    到了前廳,雲修君看著兮煌被淋濕的模樣冷了眉眼。雖然是自己說服兮煌過來見這位慶公主,可實際上自己不過是利用兮煌對自己的不忍心罷了。

    擔心自己因為慶公主被有心人彈劾,擔心自己因為慶公主被太後更加不喜。

    陛下現在對太後態度冷淡。可在陛下心裏,太後到底是他的親生母親,又扶著他上了位。母子情分可不是那麽輕易就能被斬斷的。

    宓音一從宮裏出來便直奔鎮國侯府,那拜帖是早早就寫好帶在身邊的。在慈安宮時,還被宓音掉了下去。正好被太後看到。

    當時宓音還以為會被罵一場,誰知太後不僅沒有罵她,反而對宓音說了許多話。話裏話外都是在說鎮國侯的夫人如何蠢笨,如何配不上雲修君,又是如何使了手段嫁給了雲修君。隻聽得宓音暴跳如雷,言道要親自會會寧安。看看這個寧安是個什麽貨色,敢跟她搶雲修君。

    太後扶了撫發髻瞧著手上的豆蔻,對宓音這樣氣急敗壞的神情很滿意。

    莫筱依舊伺候在太後身邊,見太後如此行事,低著頭在心中冷笑。

    自以為得到太後支持的宓音更是大了膽子,就是出宮的路上遇到皇帝都沒有像往常一樣畏懼。隻行了個禮,便帶著自己的人出宮直奔了鎮國侯府。

    本來宓音以為自己來得多了,能像以前一樣帶著拜帖直接進府。誰知卻被府裏的下人攔住了。說是要稟告侯爺夫人才能決定讓不讓她進。

    當時宓音就在府外鬧了起來,最後下人沒了法子。隻好請了管家過去。

    雲管家服侍自家侯爺多年,當然知道自家侯爺對這位公主的態度。當即對宓音說到要拜帖才能拜見。

    宓音鬧了這一場,也明白了。今日沒有鎮國侯同意自己是進不去這侯府的。

    不得已,隻好把拜帖拿給了雲管家。讓他去請雲修君。

    雲管家接了拜帖便命人送到了青竹院。老人家歲數大了,若是平常無事是不輕易出來的。畢竟雲敬已經接手了管家職位,兮煌身邊的落英也幫著雲敬管著侯府。對於老管家來說,實在是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

    兮煌本來就怕冷,又被淋濕了衣服。這會子和雲修君分開坐在主位上不停地搓著自己的手臂。

    “阿嚏。哎呀,明天又得吃藥了。”拍了拍自己胸口的兮煌小聲說了一句。對這個冒昧上門的慶公主實在是沒有好印象。

    雲修君自到前廳以來就將目光一直放在兮煌身上,此時見兮煌打了噴嚏。也不顧及有外人在場,直接起身坐到了兮煌身邊。

    兮煌覺得身邊多出一個人來,轉過頭去看。正好看到雲修君。

    “夫人把披風解了吧。已經濕了,披著也無用。”雲修君此時的口氣可不太好。

    雲修君神色平靜,可兮煌卻知道他不高興了“陸離,去房裏再取件披風來。小心些,別沾濕了。”

    陸離雖然性子跳脫,可跟在雲修君身邊這麽久還是能察覺到雲修君的情緒的。

    當下行禮道“屬下這就去。”

    陸離走後,雲修君脫了外袍給兮煌暫時披著,便坐在一旁不說話了。

    宓音看著雲修君這一連串的動作,本來滿心的歡喜此時都變成了嫉妒。

    “寧安公主還真是嬌貴,不過幾步路而已。竟然還要侯爺脫了外袍給你擋風。寧安公主不覺得太恃寵而驕了麽?”

    兮煌披著外袍,剛覺得有些暖和。就聽到宓音說的這些話。側著頭靠在雲修君肩膀上,覺得宓音這話說得莫名其妙。

    “夫君覺得我有恃寵而驕麽?”兮煌不解地問著雲修君。

    雲修君微微笑著給兮煌攏了攏外袍,摟著兮煌的肩膀道“哪裏有恃寵而驕?夫人太過有主見,為夫為此還時常頭疼呢。”

    兮煌明白了似地點點頭,眼帶笑意看向了下首的慶公主宓音。臉上的表情可不是剛才和雲修君說話時無辜的樣子。

    我的夫君,我自然有讓他寵我的權力。至於恃寵而驕?那是你才會做的事情吧?慶公主宓音。

    兮煌微笑著,眼底有跟雲修君一樣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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