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身份起疑(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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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震南自從去學校找過何心語一回,何心語就怕了。

    兩天躲著沒見鬱沐溪。

    鬱沐溪到處找她,圖書館,食堂,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沒有人。

    向宿舍的室友打聽了一下,室友撫額,“別提了,她兩天都沒來上課了。”

    “兩天都沒上課?!”

    “去哪兒?”

    “誰知道?”

    ……

    鬱沐溪心慌意亂,兩手抓著錫紙燙的頭發。

    在必經之路來回地找。

    直到碰到了魏教授。

    “教授,你見著心語了麽?”

    “哦,找女朋友啊。”魏教授不正經,喜歡開玩笑,看鬱沐溪著急,伸出手臂一指,“研究室裏麵呢,不知道在做什麽?”

    “哦……”跑了兩步,又退了回來,“魏教授,哪幢樓啊?”

    “三幢!”

    “哦,謝謝!”

    鬱沐溪拔腿就追,就怕對方萬一走了,又找人找不到。

    來到研究室的外麵,他看著裏麵做實驗的何心語。

    很專注的樣子。

    手指寫著什麽。

    他站在門口,輕輕敲門。

    何心語煩心得緊,“門沒關,直接進來就行了。”

    她以為是要用研究室的學弟學妹,沒想到是……是鬱沐溪。

    看到他,她又不能假裝沒看到,鼓足勇氣上前,“沐溪?”

    “為什麽不接電話?”

    何心語撓撓頭,指著自己的手機,“來了就沒怎麽出去過,所以……沒電了。”

    對於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哪怕是受了委屈,仿佛也不願意發火。

    這是鬱沐溪的性格。

    特別是何心語,他生不出氣。

    “吃飯了麽,帶你出去吃飯?”

    “那你等我一下。”何心語退到桌子上,將那張寫著什麽方程式的指條兜進自己的袖子裏,到了門口,伸出手,“好啦,走吧。”

    ……

    二人還是在通往學校的地方吃飯。

    鬱沐溪室友又偶遇了何心語。

    這次何心語熱情大方,主動打招呼。

    吃起炒飯,她看著幾人問,“哦,我可以問你們一個問題麽?”

    “說啊,何同學。”

    “那個……如果存在一個壞人,想要對付他,應該怎麽辦?”

    幾個人異口同聲,“找證據唄!”

    “如果沒有證據呢?”

    “沒有證據,那就打架!”說起這個方案時,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現在是法·製社會,做這種事不是飛蛾撲火麽。

    有人關注點兒卻偏了,“哎,不是,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麽電視劇啊?”

    “沒,沒有。”

    該怎麽描述,現實生活中發生的這些事兒,又該怎麽描述,她想要替自己閨蜜南婉對付壞人?

    知道幾個人也沒有多餘的辦法,她不再問了。

    手指觸著後腦勺,神色怏怏。

    本來以為遇上了神,原來都是一些逗比!

    鬱沐溪在一旁關注著她的眼神,心裏大概也是為自己這群室友,感到萬分無奈。

    就不能將自己的女朋友騙得好一點兒麽。

    ……

    鬱庭深剛剛做完手術,回到休息室,就看到雲毅警官給自己發的消息。

    “現在忙麽?”

    “剛做完手術!”

    “我在你醫院門口,出來一下!”雲毅警官手指掐著煙,在等人。

    身旁靠著那輛天藍色又酷又炫的摩托車。

    鬱庭深穿著風衣,握著手機,從家屬通道出了門,“你到地下車庫來找我,最近有很多記者。”

    自從上次透露自己是南婉的腦殘粉絲,接二連三就有人來天正醫院找人。

    大門口處蹲點兒的記者,隔天就會有一兩個。

    不想被人關注。

    於是他才有意提醒。

    “成,等我!”雲毅警官坐上摩托車,方向一倒,就去了地下車庫。

    鬱庭深站在柱子後,兩手放在兜裏,等人。

    為了不引人注目,他沒有套白大褂。

    “在這兒?”摩托車停好。

    雲毅警官往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

    見著對方,他歎氣,“走,過去說。”

    兩人往裏麵靠了靠,避免有人看見。

    “忘了跟你說,南小姐最近總有人跟蹤,而這些人同我們最近抓到的幾名犯人是一夥的?”雲毅警官刻意壓低了聲音,將那些罪犯販賣的東西告訴給了鬱庭深。

    鬱庭深瞳孔睜大,有些狐疑,“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人可能認識婉婉?”

    “我也不確定,不過如果不認識,何至於連續幾天開車撞·人?”雲毅警官說完,眸色凝重,“南小姐不希望我告訴你這些?”

    “我知道。”鬱庭深回答道,“那些人不像是初犯,從他們充足的準備可以看出,他們……應該早就有過這種打算了。”他停了一會兒,語氣更冷,“我找過人,抓住了一個。不過嚇出了問題,現在什麽也問不出來?”

    嗬!

    果然,那些人的消停,是因為眼前這個人的行動!

    雲毅警官又點了煙,靠著柱子,手從自己的皮衣伸出來,“我有些懷疑,天晨老總鬱震南?”

    “你……查到什麽了?”

    “曾經從抓到的人嘴巴裏,問出了些事兒!”雲毅警官說完,從自己的皮衣兜裏,取出了一張陳舊的報紙,“你媽媽的事兒,當年上了報紙。這份報紙是我從一位賣破爛的阿姨手裏拿來的。”將報紙遞出去,“我建議你可以好好看看?”

    “謝謝!”鬱庭深覷著對方滿懷心事的眼睛,“你的眼睛告訴我,鬱震南還有其他的事兒,讓你不安。”

    “猜對了?”雲毅警官將手放到對方的肩膀上,“之前有記者報道,稱南小姐的經紀人黃悅悅撥打了120,救護車趕到雲天酒·店門口,當時南小姐手臂受了傷。”

    鬱庭深最近太忙,還沒有注意到這一段內容,他突然抓著雲毅警官的手腕,迫不及待道,“什麽時候的事兒?”

    “前幾天的新聞,你沒注意?!”雲毅警官盯著鬱庭深的眼睛,語氣裏深藏著不解和驚奇,“可是南小姐似乎想要息事寧人,她同記者說,是因為喝醉了酒,不小心摔的?”

    鬱庭深不想要了解處理結果,他隻問。

    “那麽鬱震南說了什麽?”

    “他本人倒沒有直接說,不過網民卻言,南小姐是借·此·shang·位!”

    惡人先告狀?

    手段真是一如既往地毒辣!

    他憤恨地罵了兩句,不由自主地想說點兒什麽。

    “除此以外,還有別的線索麽?”

    雲毅警官瞥了眼,看著鬱庭深,手掌輕輕地在對方的肩膀上,拍了下,“我知道你擔心南小姐,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擔心。萬一……萬一鬱震南出手,我擔心……”

    鬱庭深點頭,“我知道。”

    他轉頭,步子邁出去。

    雲毅警官又叫住他。

    氣死人。

    除了南婉小姐,他幾乎不願意聽點兒別的。

    但是鬱庭深捏著報紙,情緒起伏跌宕。有一種感覺,仿佛自己被什麽東西捏住了咽喉。

    不能再耽擱了。

    “庭深……”

    “嗯。”雲毅警官又抽了煙,跟上對方的步子,她就著急,“我有個師父,能力很強,他叫……南山。”

    南山……

    這個人?

    “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這個名字?”

    雲毅警官忍不住說出來,“南山是南小姐的父親,不過……南小姐似乎不知道這件事兒。”

    婉婉?

    對於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警……察的事兒,或許她的母親顧萍從來就沒有提起過。

    “他現在……”

    “犧牲了,某次追查犯·人的時候,就死了!”雲毅警官拉低了視線,吐了一口氣,有些糾結地提醒,“他調查的這個案子,背後涉及到一個人。不過,這個人,這麽多年,我們都沒有調查到,他究竟藏在什麽地方?”

    看雲毅那愁眉不展的樣子,鬱庭深察覺到,他沒有任何線索。

    但對方突然提到南山,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希望我怎麽做?”

    “我想問問你的意見,可否將這件事兒告訴給南小姐,畢竟……我師父臨終前……”臨終前,最擔心的一個人,就是他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當時,師父並沒有告訴過他,老婆和孩子是誰。

    但是從師父的筆記本裏,他發現了一張照片。

    泛黃的照片裏,有一個小女孩兒。這個小女孩兒,根據臉部輪廓,依然可以辨別出來,是南婉小姐。

    剛開始,他也不相信,後來,經過調查,發現南婉小姐改了姓氏。

    父親同樣叫南山,他一度產生了懷疑。

    而這張照片的後麵,寫下的這麽一句話,更加堅定了他的猜測。

    爸爸的好婉婉,不知道你現在有多高了,有沒有乖乖地聽媽媽的話?

    婉婉……

    有沒有可能就是他尋找的人呢?

    鬱庭深兩手放兜,他覺得南山以前有很多時間不去見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隻能說明一點兒,那就是他個人害怕有人知道他有老婆和孩子。

    如此一來,在他追查案件的時候,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的安全一定會受到影響。

    萬一……因為自己的思念,害得老婆和孩子,無處過活。

    那他更加無地自容。

    “現在不行?”鬱庭深拒絕了,他以為這個關鍵時候,如果答應讓他詢問南婉。那麽一旦對方真就確定,南婉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

    他不能?

    哪怕是這一點點的威脅,都不可以有。

    “這事兒我會調查,但現在不是時候!雲毅,抱歉!”鬱庭深埋著頭,從地下車庫走了。

    雲毅警官看著那人的背影,對於鬱庭深的做法,他早就預料到了。

    不過不管問不問,他都已經可以確定,南婉是自己師父南山的女兒。

    這也讓他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定要竭盡全力,完成自己師父臨終囑托。

    南婉小姐……是他師父唯一的女兒?

    他一定要……

    這天,和經紀人黃悅悅分開後,南婉約了鬱庭深,一起前去當初租下的那棟樓。

    鬱庭深剛開始,沒有明白過來,“婉婉,需要去找什麽?”

    “我最近總做噩夢,我總想起寧阿姨,所以……我必須去看看!”南婉把著方向盤,隻感覺頭昏腦漲。

    有關寧阿姨寧雲若的死,一直這麽不清不楚地,她覺得憋得慌。

    鬱庭深想要讓她穩定情緒,在一旁說笑,“婉婉,你慢慢開,不著急。”

    “庭深,那顆藥檢查結果,出來了麽?”南婉忍不住。

    畢竟,那顆藥,很特別。如果得到研究結果,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查詢。

    也不至於現在,在這裏,迷糊地不知所措。

    鬱震南那邊仿佛已經找到了證明自己身份的證據,她這邊如果再一無所獲,那麽可能,還沒有將鬱震南扳倒,她就已經被鬱震南掃地出門了。

    ——

    “不可以!”南婉咬著牙,加快了車速。

    鬱庭深感覺到了,卻不敢多說,他怕她分心。

    到了出租的那棟樓下,二人剛拿出鑰匙,就發現樓門口,有一個年紀較大的大叔在徘徊。

    他手裏抓著菜籃,雙眼炯炯,盯著天台。

    坐在車裏的南婉,“庭深,看見門口那個人了麽?”

    中年大叔徘徊左右的樣子,似乎還有些害怕。發現有人,守門大叔握著手電筒,過去查看。

    這一看,便哈哈大笑了,“這不是裴大爺麽,你……你怎麽來這兒了?”

    南婉和鬱庭深已經下車。

    遠遠地,聽到對方喊了這麽一聲。

    “李老弟啊,這兒……這不是沒有人住麽,怎麽……”那位裴大爺整張臉都寫著說不得的驚歎。

    他從來沒有這麽焦灼過。

    仿佛內心壓抑著說不得的煩躁不安。

    回頭看了那幢樓一下,裴大爺匆匆地提著菜籃子離開了。

    南婉給鬱庭深使了一個眼神。

    “不好意思,大叔,打擾一下,剛剛那位是……”

    “哦,他是這社區的一個心腸很好的裴大爺。前幾天,回老家了,剛回來沒幾天。”李大爺握著的手電筒在門上來回地晃動了兩下,一縷淺白的光芒停留在生鏽的鐵柵欄上,“咯,你們想要見他啊?”

    鬱庭深點點頭,十分知禮,“是啊,請問,我們能去哪裏找這位……裴大爺麽?”

    “不遠!”李老大看著這二人穿著華麗,談吐文雅,便拎著手電筒,主動帶路,“走吧。我帶你們過去找他吧。”

    “好。那麽謝謝了!”鬱庭深會心一笑。看了南婉一眼,就跟上了李老頭的步子。

    三人向著窄巷裏走去。

    月光灑下,暈在水坑裏。

    南婉和鬱庭深靠裏走,才沒有踩到水。

    “哦,對了,你們認識裴大爺麽?”

    “不認識。”鬱庭深回答。

    南婉附和,“哦,有些事兒想要問問。”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們是裴大爺的親戚呢。這裴大爺,人也可憐。兒子女兒都沒在,就他一個人住這兒。”守門的李大爺說著,來到一個紅色的鐵門外。

    伸手一拍,裏麵傳出狗叫的聲音。

    天哪。

    南婉瑟縮了下,上回蹭破了皮兒,還打了好幾針。現在……她頗有些失落地撓撓頭。但那雙眼睛,卻倔強地睜開。

    瞳孔裏有一絲柔和的光芒。

    “狗拴著呢,別怕,他那狗總喜歡虛張聲勢。其實站起來,都不願意!”

    果然,他這一敲門,裴大爺就出來了。開了鐵門,就看見柴房的角落裏,蹲著一條狗。

    這條狗雖然張著血盆大口,但是蹲在地上,腳丫子都不想動。

    “李老弟啊,有事兒麽?”

    “嗬嗬,你要休息了麽?”李老頭眼睛往院子探了探,隨後指著身後站著不遠的鬱庭深和南婉,“一位先生和一位小姐,他們有事兒想要問問你哪?”

    “他們?”裴大爺那雙單眼皮的小眼睛,用力地彎了彎。

    許久,裴大爺搖頭,“我不認識他們。”

    “我知道,裴大爺,可是,他們是那幢樓的買家,你反正那麽關心那幢樓。和這兩人打好關係,說不定有機會,還可以上去!”李老大搭著裴大爺的肩膀,說了好半天的話,隨後,裴大爺一張尷尬的臉上,突然現出了一絲激動。

    他往跟前湊攏,詢問,“可以讓我上樓去看看麽?”

    “可以!”南婉直接,“不過,裴大爺,我們有重要的事兒,問問您。可以讓我們進去談一談麽?”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裴大爺邀請南婉和鬱庭深進門的時候,一旁的李老頭,握著手電筒,又準備回去了。

    這個人心善,看著兩人,“那巷子暗,要不要,把手電筒給你們留著?”

    “謝謝,我們有手機!”鬱庭深拿出手機,點了手電筒。

    黑暗裏一照,明亮如月。

    “嗬嗬,果然還是年輕人好!”李老頭嗬嗬笑著,就從院子裏離開了。

    裴大爺將院門合上,請二人進去坐。

    倒了兩杯溫水,才慢條斯理地問,“不知道你們兩位想要問我什麽?”

    南婉偏頭,“裴大爺以前去過我們現在那幢樓麽?”

    “去過!”

    ------題外話------

    抱歉,今天忙忘了。還是萬更啊。希望各位能夠支持我,啊,眼睛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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