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我的婉婉不適合在這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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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婉在焦灼,鬱庭深卻刻意咳嗽了下,裝得一副淡定從容。

    “抱歉,陳虎先生,我的婉婉身體不好,不適合在你們身邊住著,所以我合作,你得放了我家人?”

    陳虎胡須在清風下顫動,“我說,這麽柔弱的小姑娘,跟你一起,不更好照顧麽?”

    “哦。你如果不介意,到時候我全程照顧婉婉的話,那也沒關係。但是我一旦照顧人,可能心思就不會在生意上了。”鬱庭深攏了沙發,蓋著南婉冰涼徹骨,像在深山裏,常年凍著的石頭,不帶一絲一毫的溫暖氣息。

    這輩子,就沒有見過這樣冰冷的手,這是鬱庭深有史以來的感覺。

    “當然,陳虎先生,我也不介意。跟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挺幸福。”南婉認真了,衝著陳虎笑,“不過我被我家先生養得太嬌~氣,每天飯菜合口,不能太油,不能太平淡,不能太辣,也不能太膩。飯後的水果,必須洗得特別幹淨。”

    鬱庭深靠攏了,唇湊近了,手指拈著發絲,“還有,我的婉婉最喜歡吃蘋果,質量很好,營養最高的那種。當然,你準備的沐浴露,洗發露,都必須得是我選擇的牌子。”

    南婉繼續若有所思地開口,“當然我正在拍戲,如果跟你走,你不想讓任何人發現的話,就得去解約。所以,解約費得陳先生出。”

    鬱庭深不依不饒地說重點,“天氣冷了,婉婉需要多穿衣服,陳虎先生得帶著婉婉去買新衣服。”

    “……”

    兩人你一句要求,我一句要求,說得麵前站著的陳虎和後麵幾個難看的手下煩躁不安。

    跺跺腳,他氣得狠,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你們倆夠了,當是旅遊呢?”陳虎抬起手來,衝著身旁的人道,“給南婉小姐準備車,讓她回家。”

    南婉知道,如果不走,那就辜負了鬱庭深的籌劃。但是這個房間裏,有她需要的東西。

    如果不拿到,那不是白費心機了麽?

    她遲疑了一下,理直氣壯地轉過頭,“剛剛有東西落在密室裏麵了,我需要去找。”她斜著眼睛看著身後的人,“他陪著我一起去找。”

    旁邊魁梧高大的男人看著自己身旁的老大,老大示意,他才點頭,跟著南婉上樓。

    快要進入書房時,南婉一眼瞟到了對方書房上的座機電話。靠離它的角落,有她安放的錄音器。

    很小,雖然看不見,但是南婉知道,她完全可以將東西找到。

    具體什麽位置,如何夠到,她清楚得很。

    她遲疑了很久,腦子飛速地旋轉,隨即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跟著就是一聲嚷,“我……我的水鑽鏈子呢,水鑽鏈子呢?”她怒不可遏地喊了一句,故作著急的樣子,讓人幫著他找水鑽鏈子。

    “南小姐,你怎麽又掉東西了?”這手下撓撓頭,有些不耐煩。

    南婉懟他,“你穿這麽高的高跟鞋試一試?”

    那手下嘀咕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煩的話,迅速地蹲在角落裏,找鏈子。

    “那裏,那裏,好好找找?”趁著那人不注意,南婉敏捷地從那座機下取了錄音器。

    錄音器送進兜裏,她方才捏著自己的項鏈,笑道,“啊,找到了。”一瞟眼,“大哥,密室裏還掉了我的手鏈,你幫我拿出來一下!”

    那人應聲,脾氣不好惹,卻依舊是那樣一句話,“……你可真是麻煩!”

    在二樓裏,佯裝找到東西的南婉,將錄音機藏在了隱、秘的位置,隨後才下了樓。

    看見一樓大廳站著的鬱庭深,南婉高興地笑了,步到一樓,她指著自己的手鏈,“看,你送和我的寶貝,差點兒弄丟了。”

    “……看你緊張的,婉婉要是喜歡,我給你買十條。”語氣如風輕柔,那細長的手指觸著他的頭發,良久,輕輕地笑了下,“婉婉,好好回家,到家給我來個電話。”

    “嗯,好啊。”

    鬱庭深緊跟著又笑了,“如果明天有空,送些衣服過來,既然是同陳虎先生合作,那自然婉拿出誠意來!”

    南婉愕然了下,良久,她才點頭回了一個好。

    陳虎嫌棄兩人膩得慌,秀恩愛的場麵太煩,直接急眼了,“送南小姐出去。”

    “是。”

    南婉最終是自己開車回去的,那手下要開車,還被南婉罵了一通。兩個人在路上,都動起手了。

    原因太奇葩,南婉怕暈車,所以要開車。而那手下怕南婉耍心眼,所以也要開車。爭執許久,還是無法應對著急地跟隻老虎一般的南婉小姐。

    他敗下陣來,便讓了位置?

    “你這女人真奇怪,竟然暈車?”

    “這有什麽奇怪的,體質暈車而已!”

    “你不是公眾藝人麽?”那手下翻了一個響當當的白眼,“別告訴我,你平時都是自己開車?”

    “你很聰明。”南婉咧嘴一笑,從容應道,“經常坐我旁邊的是經紀人,後麵的是助理和朋友。”她突然有了一個壞想法,一踩油門,指甲飆車,嚇得身旁的男人都傻了眼,來回地嘟囔,“快停下,快停下,你這個女瘋子!”

    一聽女瘋子,南婉氣急了,不僅不停,反而繼續飆車,“道歉!”

    兩個言簡意賅的字,卻充滿了力量,叫那人不得不畏懼聽從。

    眼窩裏泡著淚,手下委屈地哭喊著,“好,我道歉,道歉,南小姐,麻煩您了,減速行麽!”

    南婉這才放過了他。

    到了原華區,她停下車,隨便溜達了一圈,緊跟著就閃進了社區。

    頂樓走廊裏,聲控燈打著,極暗。

    掏出鑰匙時,她猶豫地從裏間衣服裏,取出那個錄音器。

    自己先聽了一遍。

    想著先把庭深的換洗衣物收拾好,明日一早好送過去。

    她驚奇地發現,自己的桌子上放著銀行卡,銀行卡的旁邊,寫著這樣一句話。

    “婉婉,別太有壓力,相信我,鬱震南他的好日子到頭了。”

    看著那句話,南婉眼睛紅了一圈,不願意再看,隻將銀行卡放進了箱子裏。隨後整理了換洗衣物以及生活日常用品。

    這才拿出手機,刻不容緩地給雲毅警官打了一通電話。

    那錄音器送去不久,雲毅警官看著就笑了,“太好了,小婉,有了這個,鬱震南和du梟勾結的事兒,就有了證據。加上鬱晨陽留下的證據。對付他,指日可待!”雲毅警官喜出望外地撥了一支煙,坐下,隨即凝著眼睛笑,“對了,還有一個人,她手裏的證據,還可以替庭深的母親以及師母洗刷冤屈,找出當年的真相。”他轉了椅子,朝著一旁的休息室裏拍了下。

    良久,明雲醫生一身淺紫的風衣便走了進來,她從自己的兜裏,取出趙祁醫生死前留下的書信和證據。以及將自己那幾天,跟蹤拍攝的,有關鬱家豪車被鬱震南身旁的曹炳做手腳的照片,鬱震南找人毀壞大燈的照片以及鬱晨陽跟蹤人查詢的照片,甚至幾人在江邊交~易的照片,都一無一十地拍下了。

    南婉不可思議,覺得她一個女人,能夠弄到這麽多證據,實在難能可貴。

    “明醫生,你……你真厲害!”南婉發自內心地感慨,隨即拿出照片,瞧了幾眼,有些吃驚,“這些看來,鬱真真成植物人,嚴芙蓉的死,鬱晨陽的死,都……都同鬱震南脫不了幹係!”

    “……那太好了,雲毅警官,憑借這些證據,總能將那鬱震南抓來坐牢吧。”明雲醫生單手豁然拍呀桌子上,麵目可憎。

    顯然,她會變得這麽敏感果決,都是因為她要給趙醫生報仇!

    她已經因為仇恨,變得行為上有些偏激了。

    雲毅警官兩手握攏,撐著下巴,搖頭拒絕,“……不,現在不行!”

    “為什麽不行,鬱震南手上握了這麽多條人命,還……還不能捉拿他麽?!”明雲醫生失去理智,伸手揪住了雲毅警官的衣領,那眼神,有些恨鐵不成鋼。

    南婉急忙阻止,“明醫生,雲毅警官這麽說,一定有他的意思,能不能聽他把話說完?!”

    “事關庭深,他這次故意和他們合作,就是希望能夠找到那陳虎藏在金·三·角的貨物。這些貨物很有可能會流向國·內。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遭殃。庭深就是因為得知了這個消息,所以他跟我商議,必須從兩人口中tao出話來,這個時候,如果咱們憑借著這些扳倒了鬱震南,那……那庭深那邊,可就露餡了。露餡了,意味著什麽,你們……你們不知道麽?”

    明雲醫生眼睛亮晶晶,發狠地握住了手,語氣冷漠得有些可怕,“我不管意味著什麽,我隻知道,我必須為趙醫生報仇,我……我必須要為他報仇……你……你們如果不願意,我……我就拿著這些證據,自己去!”

    南婉被這樣近乎癲狂的女人震驚到,同時,她氣地給了明雲醫生一巴掌,另外一隻手抓著她的手腕,眼神篤定,“我告訴你,明醫生,我家庭深和雲毅警官不是為了一個人的私·心,他更多地是為了這個國·家,為了這個社~會。你可知道,那些東西一旦流入國內,會害了多少人麽?那些東西……不斷地被設置出來,不斷地被輸出去,你……你到底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嚴重性!那位……那位趙醫生之所以出事兒,就是因為他同鬱震南攪和在一起,倘若……”

    見雲毅警官搖頭製止,她又隻好平和了語氣,“明醫生,我發誓,隻要……隻要……你願意忍耐一下,等到了確定時間,我……我們一定不會饒過鬱震南。我……”

    她從未如此怯懦地向一個人請求,特別是這麽後怕,這麽擔憂的樣子,“庭深,我的朋友,我的父母,他們同鬱震南之間的瓜葛,數都數不清。若說不對付他,怎麽可能,但是……但是如果因為,毀了庭深的計劃,要了庭深的命,我……我會內疚一輩子。明醫生,你……你以前不是也喜歡過庭深麽,你就不能冷靜地為他想一想麽?啊……”

    搖晃的明雲醫生轉過腦袋,語氣失落彷徨,“那麽……南婉,你……你告訴我,還要等到什麽時候,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一個月好不好,再給我一個月。”南婉隻能盡可能地哄勸她答應,畢竟隻有這樣,才能解救鬱庭深的處境。

    明雲醫生腳步飄浮在雲朵上,她走了幾步,跌坐在局子裏的凳子上,不說話了。

    南婉默認她答應了。

    ——

    鬱震南坐牢是一定的了,當然,鬱庭深對他恨之入骨,根本不會就這麽輕易放了他。

    在當天晚上,他就提議陳虎,把他們的合作夥伴請過來,進行了暢談。

    在鬱震南看到鬱庭深坐在沙發上,雍容華貴,溫文儒雅,舉止有禮的樣子時,他差點兒沒吐出一口老血來。

    “你……你……”他想要說點兒什麽,發現自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隻能任由自己呆滯地站著。

    “鬱總?”鬱庭深偏過頭,讓鬱震南趕緊坐。

    鬱震南都傻了,“怎麽是你?”

    “我已經打算同陳虎先生合作了!”鬱庭深展眉,嘴角帶著不失禮貌的笑意,隻是那雙瞳孔,還黑地看不出任何意味。

    他遲疑著,把不惑的目光投向了陳虎,良久,深吸了一口氣,光明正大地指出,“你難道相信這個人?”

    “震南,寧爺都答應了,你何必如此較真呢?”陳虎用力地使眼神,希望他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

    然而鬱震南已經狂躁地叫了起來。

    他站起來,不經任何商量地離開了。

    走到門口,思來想去,覺得不對,終於想了一個證明鬱庭深的好辦法。

    陳虎看著他發來的消息,否決了抓南婉的要求,選擇了第二個。

    在陳虎的經驗裏,越是危險,越容易檢驗一個人的真心。

    於是,他以明日交貨為由,來證明鬱庭深的用意。

    當然,這個計劃,不可避免地需要冒險。

    他打算交一批真~貨。

    正好可以利用鬱庭深的能力,送出去。

    有趣地是,他一說,鬱庭深就同意了。

    鬱庭深打算給他們來一個驚心動魄的計劃。

    也打算利用這個機會,讓鬱震南徹底翻不了身。

    當然,陳虎以為,如果想要和有用的人在一起賺大錢,就必須地努力地去驗證。

    倘若交·貨期間,有警察得知了這個消息,那麽樓上那位一定是奸~細。如果沒有警察,那麽鬱庭深就還有值得信任的條件。

    陳虎拿出打火機,點了煙,詭異地笑了下。

    ------題外話------

    訂閱是我的動力,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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