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常夢遵從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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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婉最後拿了手機,包也沒要了。出去和方平聊天,辦公室裏,隻有一個傻子。
顧雲霽?
除了他,沒有誰?
經紀人陽關進來,看著散了一桌子的女人化妝品,有些惆悵。
自己的老板怎麽抽瘋了?
可那手提包的樣式,顏色,陽關都看得非常清楚,顯而易見,是南婉小姐的。
不懂老板為何在那裏愁腸百結,感覺真是經曆了什麽可怕的事兒?
“怎麽了,雲霽?”他走到沙發旁邊,倒了一杯茶,送到了顧雲霽的麵前。
顧雲霽兜著茶杯,這才抬眼看陽關,“她背著她家那位,吃了很多藥?”嘀嘀咕咕半天,從自己的桌子裏,取出了那盒藥,“你看,這家夥到底在做什麽?”
“這很正常。”在陽關眼中,現在的年輕人不想那麽快就有孩子,拖累自己的事業,就會做這種理智的舉動。
顧雲霽拍桌,“正常麽?”還生氣了,“這麽下去。怎麽得了?”
“怎麽了?”陽關歎了口氣,當了這麽多年的經紀人,這要放在別的女人身上,他敢說。自己的老板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更別提要在這裏傷~春悲秋,好像萬物都因為她,消失了。
多愁傷感。不是顧影帝的習慣?
除非……
他知道了自己心上人的事兒。一般有心事兒。才會擺出這麽一個模樣,好像如此一來。就真有什麽辦法解決似的?
陽關撫著額頭,勸顧雲霽,“南小姐沒那麽脆弱?況且,雲霽,鬱醫生作為醫生。比我們更了解。他……他對南婉小姐很癡情,會對她好的。”意思是,你別操心那麽多?
人家男朋友好得很!
顧雲霽冷著瞪他,“你怎麽知道,他會對小婉好?”
經紀人陽關哪壺不提提哪壺,“這還有假麽,人家鬱醫生和南小姐是青梅竹馬。發布會上,南小姐自己親口說的?”
哦。激發了顧影帝那埋藏很久都不願意相信的記憶,他收了目光,比較煩心,“你說得很對。”
艸!他怎麽會莫名其妙地想這麽多?
果然是單相思嚴重了!
站起來,兩手放在褲兜,落地窗外,秋風陣陣,路邊時不時的有橘黃的快要腐爛的葉子飄過。
蹭著地麵,沙沙。
“她人呢?”
“在和方平他們聊天呢?”陽關跟了顧雲霽這麽久,一個眼神,都看習慣了。更別提對方那一點兒表露無疑的心思。
“要不然,出去聊天!”陽關靠著書桌,從褲兜裏取了煙,然後輕輕地點燃了,夾在手指中間。
偏頭,見顧雲霽瞪著他,瞪得眼珠子都快要炸開了。
陽關嚇地被煙灰燙了手指,麵色有些尷尬,還有些奇怪,“……你那什麽眼神?”
“不許抽煙!”強製命令!
陽關以為對方關心他,心裏還有些得意,便跟著來了一句,“沒關係,抽一支而已。”
“一支也不行。”顧雲霽不再廢話那麽多,直接奔上前,將對方的煙頭給滅了。那雙眼睛嚴肅得都好了要把人也給滅了,“不許抽!”
經紀人陽關嚇傻了,有些傻氣地取了下煙,杵滅在了煙灰缸裏,“……怎麽了,雲霽?”
“抱歉。”顧雲霽一拋剛剛強勢的麵容,語氣溫和了許多,特別地解釋,“小婉上次去國外,被人害了。現在看到煙,就會難受。陽關,不好意思,我這都成習慣了。”
這麽一說,陽關明白了。不再吸煙。因為他已經想起來,今天早晨,為何顧雲霽會把自己家裏的煙全部扔進垃圾桶,不是別的,隻是因為南婉小姐。
南婉連煙都不能看了,看了難受。
也許是明白對方在對南婉一片真心,所以他體會到後,就會特別溫柔地應承,“雲霽,你放心吧,從今以後,我也戒煙。”
“你……”
顧雲霽看到認真到了極點的陽關,想問問什麽,卻什麽也沒有問出來。
隻見得對方,兩手放進褲兜,背著他,離開了辦公室。
室內一下安靜了下來,顧雲霽歎了口氣,為自己異常奇怪,感到萬分痛心。
以後他喜歡的人,可能還會結婚,還會生孩子,還會……分別。
若是離開得那麽迅速,他能適應麽?
這竟然成了一個讓他感到痛苦的事兒了。
發自內心地迷茫和不安。
走廊裏。
南婉靠著,看常夢。
常夢身後的經紀人孫會一臉癡癡地看著,想是知道了什麽,她別扭了一句,“你們什麽時候談戀愛?”
“嗯?”
“……沒有。”率先反應過來的常夢,手指捏著手背,緊張得不知所措,“小婉,我們……我們隻是普通人的朋友關係。”
普通人的朋友關係。緊張得卻像要了命。
嗬嗬。
她可不信。
看那經紀人,如此深情。
這經紀人卻要大膽許多,反而主動向南婉請教女人的心思,“南婉小姐,你覺得她應該會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明明在跟前,還要轉個彎。南婉都替他們累。
“自己問啊?”南婉眼神篤篤,偏頭望著常夢,有些提醒的意思,“常姐,能不能行,可不可以,你就自己說句話?”
常夢本人有些自卑,況且自己能夠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是努力了很久,吃了很多苦的,對於愛情,她不敢奢望。
有心卻自卑,是愛情的禁忌。
有人這麽說。
“沒有的事兒,你想多了,我們……我們隻是朋友關係!”常夢回得太過專注,甚至沒有猶豫,還刻意強調了朋友關係,一度令那默默站著,對常夢別有心思的經紀人覺得心如刀絞。
很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自卑。這是常事兒,毋庸置疑。
常姐的經紀人,從一開始不喜歡說話,到後來被常姐打動,傾心於她,有一段失戀了。
常夢是成年人,如果還不如南婉這個外人,覺察不到那份心意,一定是在說笑。
她捋了捋手,拉著南婉,“小婉,咱們一起對對詞兒怎麽樣?”
“好啊。”南婉知道常夢糾結,也不打趣了,跟著對方一起進屋,梳理一下台詞問題。
經紀人靠著房門,失落地盯著。看到常夢沒有什麽奇怪的舉動後,他便更加深信,自己之前做的一切的事兒,都是那麽得不可理喻。
興許,她對自己真的沒有那份心。
不敢想,他失落地走了。發現門口沒有人,常夢有意識地凝神看了下。
南婉這個局外人倒是看得一清二楚,“我說,常姐。你剛剛不該說那句話的,顯然,你喜歡孫先生?”
被看破的常夢捂著臉頰,台詞再也背不下去了,“不知道怎麽,小婉,最近我一直很害怕?”淚水花花,不斷地掉下來,讓它整張臉,都顯得有些滄桑。
許久,她說出了南婉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的話題。
她說。
我很自卑。
來到顧氏,和那麽多人在一起相處,別人都會無意識地發現一個問題。
並且還曾大言不慚地告訴了她。
說,你很自卑。
這是你致命的弱點。
常夢一聽到,手不聽使喚,心情起伏不定,很久,說了一句,“小婉,我這樣,該怎麽辦呢?”
“別想那麽多,常姐,自·卑又如何,這同感情並不掛鉤,喜歡你的人,必然不在意真實的你。能夠知道你,了解你,卻會更愛你的人,一定不會擔心這些?”南婉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抹去常夢的淚水,希望她不要如此痛苦。
如此痛苦,何苦如此?
常夢急了,有些心不在焉,“那我……可以接受麽?”
“傻常姐,為什麽不能接受呢,你是你,就是你,我想他喜歡的,也隻是你?”南婉拍他的肩膀,希望她不要錯過一個深愛自己的人,同時也表示,如果真的不愛,那麽早些說清楚,莫要讓對方付出太多,還稀裏糊塗。
譬如她自己。
師兄陸北辰和影帝顧雲霽對她的好,她一個成年人不可能看不出來,之所以沒有什麽反應,多半是因為她畏懼。
那樣好的喜歡,不是體會不到,而是自己心有所屬。她愛著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對她無盡的寵~愛。
而且,她是一個貪婪的人,抓住鬱庭深的手,就從來也沒有想過要放開。
她甚至已經有了那樣的想法,哪怕是死,也要跟著她家鬱醫生一起。
仿佛一起,就沒了所謂的痛苦。
可是,這是假話。怎麽可能?
她內心如此渴望的理由,是因為她知道,麵臨死亡的恐懼和害怕?
沒有朋友,沒有親人。眼前黑得沒有光芒。
就像前世,車禍現場,她看到血從自己的眼角淌過,身體放空。但劇烈的疼痛沒有消失。
一點又一點,視線都是緋色。
南婉哭了,淚水噠噠掉下來,常夢狐疑,抬起眼,瞥見對方竟然在出神,“怎麽了?”
“沒,沒事兒。”
“小婉,你心情不好,常姐看得出來。”常夢作為旁人的時候,看待問題就客觀理智了,“你是不是和鬱醫生發生了什麽?”
南婉捧著臉,傻兮兮地笑,“我想生孩子。”
“可以啊。”常夢表示,“你很有勇氣。”年輕的演員,如果過早結婚,就會對事業造成影響,以後的話,恐怕還不能演少女的一份了,容易被人噴,“不過,你得想好了。生孩子不是小事兒。”正經地分析,突然成了人生導師。
南婉會心一笑,“我知道,你說得我都懂。”不懂就不會這麽煩惱了,“可,我現在擔心的不是生孩子的後果,而是……”她從來進入沒有想過,自己要當一輩子的藝人。
一開始,是為了查證母親死因的,並非是為了出名,成為藝人,另外,她現在已經有了能力,供養一個孩子沒有問題。再說了,她家的那位對他很好,也有錢,可以供養。關鍵是……
常夢看出來了,“是不是鬱醫生他……那個……”
畫風一轉,對方竟然說出了特別奇葩的理由,“鬱醫生怎麽了?”
“鬱醫生不能……”
南婉笑起來,“你啊,胡言亂語,怎麽可能呢?”
“那是什麽?”常夢好奇心愈發地嚴重了,“說來,讓我聽聽看。”
“好像我家先生不喜歡孩子!”南婉出聲,說了理由。
“為什麽?”
“為什麽,我也不知道?因為……看他那低氣壓地的樣子,我也覺得,他會生氣。”南婉直視常夢,像在訴說自己的心境,“真的,我家先生從來沒有那樣過。哪怕……哪怕特別生氣,也沒有如此沉默寡言。”
“你不問,怎麽會知道?”常夢鼓勵南婉,希望她能大膽地邁出步子,給以對方最真實的想法。
南婉聽了,秒慫,“不敢,我家鬱先生溫文儒雅的一個人,如果發火了!”
“鬱先生何時同你發過火?”常夢調侃了一句,“你剛剛還開導我呢,結果這事兒出現在你自己的身上,就不行了?”嘴角笑開,那眼珠子時不時地瞟南婉幾眼,“興許鬱醫生比你還喜歡孩子,隻不過怕你不喜歡生,或者耽誤你的事業,才表示沉默。”說多了都是累,夫妻之間,太多事兒需要商量了。
……
風呼呼地。
瑟瑟發冷。
開機儀式舉行後,常夢開車回家。
到了家門口,小區裏,經紀人孫會已經在等了。他最近看起來減了不少,肚子裏都沒了贅肉。身高很高,臉盤圓。
不過他看起來,卻很an。成熟又穩重。
不打擾。不攔阻。
默默地喜歡著,“我擔心你出事兒,所以在這兒等,想看著你安然回家了才放心。”說完,兜著手指,有些局促不安,“看到你沒事兒,我就先回去了。”
著急地踱步往車前走,冷風呼呼。公園裏的樹葉瑟瑟地響。
呼呼呼……
吹動著。
呼呼呼……
依舊吹動著。
常夢攏了攏脖子上的紗巾,糾結了很久,還是邁了步子,往樓上走。
匆匆地到了樓上,開了房門。
屋子裏黑漆漆的,將燈打開,就覺得有些空曠。
未關的窗戶,拉扯了好幾聲。
呼呼呼呼呼呼……
聲音更大了。
她剛把高跟鞋踢了,穿上拖鞋,就急地,往樓下跑。
二樓處,拌了一跤。
到了拐角裏。
腳踝摔痛了,痛得很。
追出來,左顧右盼很久,強忍著痛腳,在小區搜索。
並沒有見到那個男人。
她其實很喜歡他。
喜歡又沒有把握,就是自己作。她罵自己作,又巔巔地找了一圈,最後腳痛,心疼,就蹲地上,抹眼淚。
風呼呼呼呼呼呼……
耳朵都吹紅了。
有人伸手出來,盯著常夢,語氣平平淡淡,“為什麽不回家,坐這兒幹什麽?”
熟悉的嗓音。
常夢抬起腳,驚喜未定,一雙手抓過去,撐著站起來。
男人看她的腳。
拖鞋?
奇怪地打聽了“你剛上樓去了?”
“嗯。”
“下來找我?”
“嗯。”
“為什麽?”
“我喜歡你!”
耳邊風呼呼呼呼……更大了。
------題外話------
訂閱是我的動力,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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