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急死人了,悅姐這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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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婉看穿了他的心思,說得明目張膽,“陽先生自從你演戲就陪著你了?”

    顧雲霽沒說話。

    像在思考。

    “你在乎他,依賴他,如今他結婚,你就奄奄一息了。”南婉說破,直接得很,不給對方留半點兒想頭,“接下來,知道怎麽做麽?”

    顧雲霽站起來,去給南婉倒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

    南婉接了,語重心長,很有耐心,不急躁,把顧影帝當知己,“也許……他結婚,你親自出席比較好。”

    “嗯?”

    這表情,沒懂。

    “他是你的好知己,應該是希望能夠得到你的祝福。但如果你不出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相信他心裏麵絕對會難過。”南婉喝了口水,還沒忘了正事兒,“我聽他說,想讓你做伴郎。師兄也會參加,所以你去吧。畢竟是陽先生自己提的。”

    南婉說話,顧影帝都很乖,“好,我去。”

    看了他一眼,瞧他心情苦悶,南婉心情也差了,跟著說,“伴娘,我會當。”

    伴娘?

    顧雲霽突然提了一點兒神采,想說什麽,克製了,隻是納悶點頭,“好。”

    會這麽克製,想著也是因為,麵前的人說了那句話。

    她會當伴娘。

    南婉看他神色不好,家裏又亂,煙抽了無數根,有些疲憊,有些尷尬,末了,伸手拉他起來,“走,別在家窩著發黴了,帶你出去兜一圈。”

    “去哪兒?”

    “去了就知道。”

    南婉給顧雲霽提了外套,驅車帶著人去遊樂園玩。

    玩得最勁~爆的過山車。

    下來,南婉在跟前發吐。顧雲霽笑,“怎麽樣,不敢玩蹦極了吧?”

    “我……我敢。”看對方那沒良心的樣子,南婉氣極了,手臂一揚,“去就去,反正有我家寧爺保護著我。”

    還真就上去了。

    還真就跳了。

    甚至,南婉覺得自己暈頭轉向,跟跳樓一般。

    人下去了。

    “啊……累死了。”顧雲霽白了她一眼,目光低沉,不見半點兒亮光,“怎麽辦好呢?”

    “什麽怎麽辦,還不是好好活著!”

    二人蹦了極,坐在遊樂園的長椅子上,歇氣。

    顧雲霽遞給了南婉一瓶飲料,微笑著問她,“你和他怎麽樣?”

    “挺好的。”南婉聳聳肩,眼睛裏想著自家家的鬱醫生,就高興地合不攏嘴。

    顧雲霽看她那一副樣子,氣極了,“你看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真那麽喜歡他啊?”

    “嗯,喜歡。”南婉不敷衍,偏頭,盯著顧雲霽,說得斬釘截鐵,“雲霽,忘了跟你說一件事兒。”

    “什麽?”

    “我……”她思量了很久,覺得有些事兒,其實有必要說出來。就像現在。但是想想,她又遲疑。

    顧雲霽很大爺,“快說,急死人了。”

    “我死過一次。”南婉認真的樣子,都快要嚇死人,手都跟著哆嗦。

    顧雲霽遲疑了半天,有些不明,“你……死過一次?”

    “對啊。”南婉觸著手背,語氣悠悠,“我有時候在想,這種事兒,告訴你們,你們肯定不信。可是不信我也要說。我對我家先生,發自內心地喜歡。上輩子就這樣了。”

    上輩子?

    顧雲霽人也奇怪,聽到這麽邪乎的事兒,仿佛很有些淡泊,“放心吧,小婉,要不是他待你好,人不錯,我一定不會放手的。”

    “可你沒讓我放心?”南婉偏頭,傷感了下,“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老天爺給我開的玩笑,但我害怕,我所努力的一切,都是假的,你是我重生後的知己,我……我希望你一切都好。”

    顧雲霽被她那一番話,弄得眼淚都掉了,“別這麽煽情,怪難受的?”很認真地抹眼淚,倒像他自己體會過似的。

    南婉歇斯底裏地笑了笑,“你別這麽笑,讓人看了難受。”

    顧雲霽在身後,手掌想像以往那般搭肩,但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他又將手快速地縮了回去,南婉沒瞧見他,一回頭,看他古怪,“幹嘛?”

    “能幹嘛?”顧雲霽拍拍手掌,目不轉睛,“我問你,什麽時候辦婚禮,我給你隨份子錢?”

    “份子錢?”南婉嘖嘖舌,十個手指頭伸出來,“多給點兒。”

    顧雲霽唇抿了抿,齒尖一顫,自己都在笑,“小財迷。”

    “謝謝。”

    ——

    初冬,冷如骨。

    陽關的結婚典禮是在一家酒店舉行的。

    酒店裏的人,全部坐著,眼神放遠,目不轉睛地盯著前來的人。

    從新娘新郎,以及伴娘伴郎,全都是娛樂圈的。經紀人也都是非常出名。

    陽關主唱的樂隊,陸北辰和大力等人也加入了伴郎之中。

    顧雲霽帶頭,歡聲雀躍。

    南婉站在伴娘裏,風格同以往不同。頭搭肩,戴著清新耳環。畫著暗妝,英姿颯爽。

    酒店門口放置的新人招牌,在所有人的眼中燦爛發光。

    好多朋友,要麽天晨。要麽顧氏。娛樂圈的朋友幾乎都到齊了。

    趙原的經紀人方平。甚至擔當了主持人的角色。

    他鮮rou臉頰,談吐幽默,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恭賀這一對新人。

    酒店底下,靠窗靠後的位置上,坐著一個人。他戴著墨鏡,穿著米黃色的風衣,食指戴了戒指。薄唇輕抿。脖子上戴了一條時尚的項鏈。

    他氣質同別人不同,男的觀眾幾乎都是黑色西裝,獨他一人,氣質卓絕。

    像一個居住在世外桃源的隱君子。

    他的目光全程注視著台上站著的伴娘南婉。

    在他眼裏,此刻的她頭發長長,宛若從畫中出來,穿著一字肩的長裙,好看至極。

    當方平說著新人交換戒指的時候,南婉便捧著戒指盒,走到了陽關的麵前。

    陽關有些怔愣,把戒指攏在指頭間,溫柔繾綣地替趙原戴上戒指。

    趙家人喜歡這個女婿,台下第一排就開始抹眼淚。

    淚水一點又一點地抹,像是女兒嫁出去,真就永遠見不到了的感覺。

    之後二人換衣,親自到得朋友跟前敬酒。

    顧雲霽死喝,舍不得。

    隻向趙原說了一句話,“以後,我的兄弟就拜托給你了。”

    僅此。再無一句。

    陸北辰知道顧雲霽傷心,兜著他的狗子笑,“快,給新人送祝福。”

    “北辰,收起來吧。你這狗不懂事兒?”

    不懂事兒的狗子一臉懵,末了,“洋汪汪?”

    “看吧,它在送祝福呢。”

    爸爸拎著自己在笑,她得賣力。

    汪汪。

    “哈哈哈哈……”身旁的人,包括新娘新郎都在克製不住地發笑了。

    狗子看爸爸陸北辰笑得那麽開心,更加賣力了。

    “汪汪汪汪汪……”

    身旁的席桌上,笑聲陣陣。

    陽關最後一次敬酒,是給顧雲霽的,說是這麽多年,多謝顧雲霽的栽培。並且還當麵擁抱了他。

    顧雲霽自然也是回敬,雖然知道未來的日子裏,可能就隻會是孤單一人。但他還是明朗地笑著說祝福。

    一對對的,讓南婉不由得幸福。

    南婉眯著眼睛,握著酒杯,注視著顧雲霽和陽關,沒有離開過。

    新娘子趙原走到一旁,拿酒敬南婉,“南小姐,謝謝你願意來做我的伴娘。當初鬱真真那會兒,我……”

    在當鬱真真的經紀人的時候,趙原也曾為了自家藝人的安全,刻意隱瞞一些惡事兒。

    這麽多年,南婉雖然沒有介意,但是她還是禁不住會自責。

    不過她不知道,南婉曾經說過一句話,她說要好好地活著。活得好,才能夠應對任何困難。

    南婉大度,坦然地碰杯,“趙姐,你客氣了。”各司其職,誰能有錯?

    黃悅悅不適合喝酒,坐在桌子前,手裏還抱著孩子。

    穆尋成了南婉的經紀人,這會兒,自然也是陪同的。

    “穆先生,過去說會兒話啊?”

    穆尋是伴郎,想著有事兒,遲疑,“我這樣去,是不是不太好?”

    “沒關係,伴郎夠多了,缺你一個不成問題。”南婉將人推到黃悅悅的跟前。

    悅姐注意到,不好意思地站起來,孩子在懷裏哭。

    身旁大人急了,也看懂了二人。忙伸手把孩子接過了,“你們兩個自己去說話,孩子由爸媽照顧著。”

    哈哈。

    得了,輕鬆自由,有空間可以休息了。

    黃悅悅覺得酒店裏人太多,有些缺氧,便看了穆尋一眼,想要出去散步。

    穆尋跟在後麵,兩手放兜,今天他穿著白色的西裝,領帶有些花。但看起來,卻依舊帥氣。

    黃悅悅走在林道上,風瑟瑟地。她蜷縮了下,攏緊了風衣。

    穆尋發現她冷,奔上去,把自己的西裝外套給她。

    黃悅悅推掉,“我……我還好。”

    “我不冷。”穆尋難得如此傲嬌地說出這話。徑直從對方的身旁走過,除了西裝上的氣息,沒留下別的。

    黃悅悅看他走在前麵,寬闊的背影在冬日那一縷朝陽映襯得很長。

    這會兒,穆尋回頭,歇了口氣,遲疑了很久,問她,“來,跟上我?”

    黃悅悅跟著麵前的人跑,她很累,不如以往身體那麽健康。

    穆尋跑得慢,瞧見她沒有跟上,一時恍惚,內疚了片刻,奔上去,一把抓住了黃悅悅的手。

    “走啊,到公園去坐會兒。”

    黃悅悅在後麵叫住他,聲音沙啞,“穆尋,我的孩子不能叫你爸爸。”

    她這一句話說出來時,穆尋就愣住了。顯然,這是在暗示,他們之間沒有可能。

    說實話,穆尋平日再堅強,再忍耐,也終究禁不住對方那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我的孩子不能叫你爸爸。

    你聽清楚了麽?

    “我……知道。”穆尋垂著頭,盯著地麵,地麵上有影子。

    朝陽渡了光,灑在南婉的身上,密密麻麻的,不見絲毫光彩。

    黃悅悅著急了,嚷起來,“你先聽我說。”她後怕他誤會了。

    可實際上,已經誤會了。

    穆尋笑了,“別太有壓力,其實我也在嚐試著走出來,從今以後,我們還是好朋友。像哥們兄弟那種。”

    他夠給自己心愛的人台階下了。

    盡管那有多傷。

    黃悅悅瞥穆尋,誤以為對方討厭自己了,很是失落。隻是沒有表現出來。

    “好啊,去公園坐坐。”

    今天運氣不好,冷嗖嗖的天,坐著,還可以看見人。最奇怪地是,那裏偏偏坐了很多人。

    兩個人在一張長椅子上坐著,身旁挨著不遠的椅子上,正有一對情侶忘乎所以,放肆秀恩愛。

    黃悅悅瞥了瞥,尷尬。

    穆尋瞥了瞥,也尷尬。

    二人就像兩個彼此不說話的怪、胎,被情侶喂了一把狗糧。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黃悅悅看穆尋說了個話題,她也趕緊,“把孩子帶到兩歲,就送她走。”

    “嗯?”

    “上幼兒園。”

    “哈。”穆尋難得地被她逗笑,比較心平氣和地說,“不是。我說得是你。”

    “我麽?”黃悅悅手指撐著椅子,臉頰被風吹得瑟瑟,她瞟著穆尋的側臉,心情不好,佯裝得卻有模有樣。

    比較淡定從容。

    “我可能會繼續做經紀人,這畢竟是我唯一吃飯的事業!”黃悅悅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卷發,大概最近心情不好,壓力太大,以至於卷發暗淡無光,還容易掉。

    “那……需要我幫你做點兒什麽麽?”穆尋還是不放心就這麽看她一個人,寄希望哪怕是不能在一起,也可以做朋友,“我……”

    “不用!”黃悅悅果斷地拒絕了,不給對方一絲一毫的機會。

    其實她以為,穆尋剛剛說得那些話,是在告訴她,自己已經從這段感情裏走了出來。故而,黃悅悅覺得很沒有必要。拉他闖入自己生活。

    自己未婚先~孕,還生了別人的孩子,孩子父親也死了。

    拖著個孩子,讓一個單身青年的美好時光在自己身上攪和了,說得過去麽?

    “……嗯,好。”穆尋不知道該怎麽開話題了。畢竟,他感覺到,黃悅悅很討厭他。

    “……外套披好,別感冒了。”黃悅悅執意地把外套給對方搭上,很是可愛地笑了笑,“穿好了,別著涼。你是小婉的經紀人,還要工作。不然……她沒人在旁邊看著,我不放心。”

    穆尋聽了這話,點頭笑了,有些許沉默。

    不過,很快,他就開懷地笑起來,“好,我穿上。”

    穿好後,兩人有些尷尬,隨後四周一望,發現了更多情侶。

    一對,兩對,三對。

    秀恩愛秀得煩!

    黃悅悅合著眼睛,覺得尷尬。穆尋看他,以為對方想起了傷心事兒,“回去吧。”

    二人繞著公園走了一圈,一人在前,一人在後。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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