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縱容一個男人,代表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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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前是一片漆黑,周景川關了門出了臥室,還有些恍惚。
    按了按鼻梁,他無奈地去了書房。
    趙凡這時來了電話,“川哥,已經將白小姐送回白家了。”趙凡欲言又止,一會兒後,開口道,“不過白小姐的情緒,有些崩潰。”
    周景川:“嗯,知道了。”
    再沒多問,他掛了電話。
    坐在書房的椅子上,周景川頭靠在椅背,閉上眼睛。
    因為白瑜今天歇斯底裏的表白,他於腦海中將最近發生的事情進行串聯,從通陽大橋到之後婉夫人的宴會,逐漸地,很多思路清晰起來。
    之後,大概將近十一點,他方才從書房離開。
    推開主臥的房門,裏頭很安靜,依稀能聽到兩道淺淺的呼吸聲。
    下意識放緩腳步,周景川走到床邊,躬身將躺得歪七扭八的周昊抱回側臥。
    而他,又折返回主臥。
    ……
    翌日,季善尚未清醒,小腿開始抽筋。起來揉了揉,瞌睡蟲也跑幹淨了。
    如此,她也睡不下。
    偏頭一看,意外發現從衣帽間換完衣服的周景川。
    她又側身四處掃了掃,沒見到周昊的身影,她問周景川,“欸,周昊呢?”
    瞧見周景川皺眉,季善這才意識到,周景川在主臥更詭異。
    昨晚,她記得他是離開了啊。
    周景川打上領帶,係上腕表,“周昊被老宅那邊的人接走了。”
    季善:“哦。”
    她的態度這麽快冷淡,周景川有些不爽。
    他套上西裝外套,低頭盯著季善露在外頭的小腿。
    “腿,怎麽了?”
    季善咽下水,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腿?沒事。”
    周景川坐在床邊,略帶薄繭的手抓住季善修長筆直的小腿。
    “你……幹什麽……”周景川的手心裏有薄繭,蹭在小腿上略帶幾分麻癢,頓時,季善的頭皮都麻了。
    試圖把腿抽出來,卻感受到一陣舒服。點頭看著,便見周景川正在給她按摩。
    他的手很大,完全能將她的小腿抓在手心。他按摩的力度跟手法也挺好的,季善被按了兩下,甚至有種想睡覺的感覺。
    但唯一怪異的便是周景川一身筆挺正裝,做著給她按摩的行為,似乎有些違和。
    “下午去產檢,中午我回來。”按了十分鍾,一直沉默的周景川突然開口。
    季善搖搖頭,玩著臉旁的幾縷頭發,“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周景川手下的力度稍稍重了重,但他覺得隻是稍微有些重,對季善而言,就不是這樣了。她猛地抬起頭,“嘶……”委屈巴巴地回望周景川,意外發現周景川也在盯著她。
    周景川一向冷漠,季善幾乎沒見過他笑。但一般而言,也不會讓她感覺到很冷。這次,便意外讓她覺得不舒服,能清晰看出他的不悅。
    “別整天想東想西,離婚這件事別想了。中午我回來,你老老實實等著。”他收回手,整理衣服後,站起身。
    撂下這句話,他便離開了臥室。
    知道周景川根本不會道歉,但真這樣後,季善又覺得心裏很不舒服。忽略掉心頭的怪異,季善下了床,去洗手間洗漱。
    意外地,等她出來,發現周景川坐在沙發看雜誌。
    他戴了一架金框眼鏡,腿上攤放了一本報刊,修長分明的手指一頁頁翻看,矜貴又優雅。
    他沒走?
    季善怔了怔。
    周景川掀起眸子凝視季善,手指向他對麵的沙發,“過來。”
    季善慢吞吞地過去,坐在沙發上,她問,“嗯?”
    周景川表情略略摻和點僵硬,“試試。”
    “啊?”季善摸不著頭腦,試什麽?
    周景川清咳,“手邊。”
    季善狐疑,她看了眼手邊,是一個黑色的盒子。
    衝周景川眨眨眼,“這個?”
    周景川冷著臉,“嗯。你打開。”
    周景川如此嚴肅,季善心裏打鼓,摸不透他究竟是什麽意思。
    但打開盒子後,盒子裏放置著一個成色很棒的玉鐲。
    季善後知後覺,周景川這是在送她禮物。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季善拿起來,仔細打量。
    “很棒,適合當禮物,不管送給哪個年齡段的女士,都合適。”季善裝模作樣,臉上寫滿了‘我很專業’。
    周景川表情更加別扭,沉默好一會兒,才說,“送你的。”之前跟季善有些爭吵,他便準備了這個玉鐲道歉,誰知在希爾頓發生了不愉快,便被他作罷。
    季善莞爾,“這就不用了,我有的。”她撩起衣袖,亮出一個玉鐲,“喏。”這個玉鐲成色外觀自然都趕不上周景川的,不過是季善出國旅遊時隨手淘的。
    周景川眉心皺起,“戴我的。”
    這人沉著臉不笑時,瞧著很霸道。而久久沒見季善戴上,他眯起眼睛,扣住季善的手腕,將手鐲套上去。
    周景川購進這個玉鐲後,曾想象過季善戴上去的模樣。如今‘得償所願’,玉鐲溫潤的顏色與季善纖細細膩的手腕的確相得益彰。
    周景川滿意地收回目光。
    女孩子都有愛美之心,季善更甚。
    晶瑩剔透的暖玉與肌膚相貼,溫溫涼涼的,又好看,又舒服。
    季善伸開手,晃了兩圈,“好看,謝謝了周老師。”
    她有點餓了,想要下去吃飯,卻摸不透周景川的心思,他一直坐在沙發上盯著她看是什麽意思?
    硬著頭皮,季善問,“還有事?”
    周景川咳了一聲,食指蜷縮,骨節叩擊桌麵。
    季善被這種清脆的聲音吵得心裏很悶。
    就在她忍不下去時,周景川終於開口,“白瑜的事情,是我不對。”
    季善被嚇了一跳,周景川這是在道歉?
    她這是什麽表情?周景川喉頭向下壓了壓,沉著聲,“以後,我會格外注意。你受過的委屈,近期我就會給你一個交代。”
    季善以為,她需要再耍點花招,或者是再找點關於白瑜心思不純的證據,周景川才能相信,繼而給她補償,哪想,周景川竟然會主動道歉。
    這超乎了季善的想象,而更令她想象不到的是,周景川接下來的話。
    他說,“我查了查,你在暗地裏收購季家的股份?”
    季善不置可否,點點頭,說了聲是。
    周景川將腿邊的文件夾拿到茶幾上,推到季善麵前,“這是前陣子跟季家簽下的兩個合同後,得到的。本來想過陣子給你,現在你自己收著吧。”
    季善打開翻動文件夾,這才發現,剛才周景川並不是在看雜誌或者報刊,而是這份股份轉讓合同。
    她不敢置信,“你……就這麽給我了?”
    季善仰頭,睜大眼睛,眼睛裏很亮,周景川從中解讀出了崇拜,心裏舒坦多了。
    沉了沉臉,繼續道,“你上午反省,想想昨天你說出的話,等中午我回來,告訴我你說錯的地方。態度誠懇,季氏一些老油條的股份我也能給你弄到手。”
    季善眼睛都亮了。
    立即站起身,去了對麵,坐在周景川的身旁,她吸了口氣,“真的?”
    周景川:“嗯。”
    季善挽住他的胳膊,嘴角上挑,“你放心周老師,我一定好好反省,把昨晚言語上對你的不尊敬通通都找出來,絕對不會有半點包庇自己。”
    周景川很滿意。
    季善笑著,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細膩的柔荑摩挲著周景川的手背,溫涼的暖玉也時不時蹭著周景川。
    周景川被她蹭得喉頭發緊,他又想起了前天晚上被這雙手包裹住的觸感。
    他推開季善,站起身,“我要去上班了,樓下阿姨們準備了早點,你收拾好下去。”
    “好啊。”季善也跟著站起來,她扣住周景川的手臂,衝周景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周老師,我建議你一會再走,你的兄弟要衝出門了。”
    周景川向來摸不透季善這些換七八糟的語言。
    季善昂了昂下巴,“下麵、鼓起來了。”
    周景川的臉色當即就變了,更誇張的是,他的耳根微微泛著紅。
    季善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周景川低頭,分明並未有任何異樣,臉色低沉,“季善!”
    季善向後彈了兩步,據理力爭,“分明是你懷了不該有的心思,我就是套路一下而已,如果你沒有那種心思,臉紅什麽,往下看什麽?”
    說著,她搶先一步,朝周景川揮手,“我吃飯去了,周老師再見。”
    外頭陽光照射到屋內,和煦的光如一張金色的大網,罩在季善身上,顯得她俏皮又活力。周景川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不經意間,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清淺弧度。
    意識到嘴角上揚,周景川一愣,眼底晦暗難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
    這一上午,季善的心情都挺不錯。
    懶洋洋地躺在陽台的躺椅上,她沐浴著陽光,輕拍了拍小腹,思考著接下裏要完成的一係列任務。
    “滴答——”
    手機忽然震動。
    季善勾過手機,解鎖後,屏幕上顯示是【劉溪】,那位暗戳戳對周景川存了心思的劉女士。
    劉女士這次開門見山,問她,“總是縱容一個男人,代表什麽?”
    季善還未來得及回答。
    劉女士痛快地轉給她兩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