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你是我妻子,保護你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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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善被嚇了一跳。
她問,“縱容?怎麽個縱容方式?如果是做了錯事,那叫包庇。”
季善等了好一會兒,對方也沒有回複。
她摸不透劉女士的脾氣,給周景川發了條消息,詢問這位劉女士的相關情況。
【周】:脾氣挺好。
季善頭頂一串問好,可從這幾次的聊天看,劉女士的脾氣一般般,倒是跟周景川的性格很像。
季善嚐試著問了一句,“那你覺得你的脾氣好嗎?”
【周】:你覺得不好?
季善嘖嘖兩聲,回了‘非常好’三個字後,重新打開劉女士的對話框。
周氏集團總裁辦公室中,溫褚揚手臂頂了周景川一下,“什麽讓你笑得這麽蕩漾?戀愛了?”
周景川冷淡地瞅了他一眼,“你最近挺閑的。”
溫褚揚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頭,“遲早有你承認的那一天。”見周景川沉著臉,溫褚揚也沒再過分打趣他,嚴肅了些,開始說正事,“荊子最近好像也在查白家的事兒,一開始我覺得挺奇怪。但你猜我前陣子去醫院看到什麽了?人家跟小嫂子的朋友在醫院花園賞花呢。咦,身上那酸臭的求偶氣息,簡直不敢直視。”
周景川略微打起點精神,卻也隻是嘲諷兩句,“就他那秉性,跟你不一樣嗎?見到雌性就能硬。”
溫褚揚一口水噴了出來,“我的世界怎麽了?咱們老周會說騷話了。”
周景川把簽好的合同摔在他胸口,“別在這兒礙眼。”
溫褚揚挑了挑眉,逼近周景川幾分,“老周,哥們給你個小建議,這女人心堪比海底針,你這個人情商又這麽迷,我勸你還是搞清楚對方心裏究竟有沒有你再行動,不然得話,你當年在哪兒摔倒,現在還會在哪兒摔。”
周景川眸色冷淡了些,涼涼道,“再不走,新項目你自己去開發。”
溫褚揚雙手作求饒狀,“走走走,我走。”
溫褚揚離開後,周景川站在從窗戶前。周氏集團高樓聳立,居高臨下望下去,街道上的人和車,都變成緩慢挪動的黑點。而他自己一個人站在這裏,逐漸產生一種孤寂感。
“嗡——嗡嗡——”抽屜裏,讓趙凡單獨新買的手機在震動。
周景川挪步過去,打開便看到季善發來一串——
“劉姐,是這樣的。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說,一旦產生縱容這種情緒,都是一段感情的開端。我可以冒昧問一句,令你縱容的這位男士的身份嗎?”
方才溫褚揚的話遲遲在腦海中回蕩,周景川按了按太陽穴,遲疑片刻,簡單回複季善,“是我的丈夫。”
【誰還不是個小仙女呢】:在床事上,現在還會排斥,產生恐慌或者厭惡的感覺嗎?
周景川如實回,“沒。”
【誰還不是個小仙女呢】:平日裏,對他會有占有欲嗎?就如同不想他跟別的女人說話,也不想別的女人勾搭他?
周景川:“會。”
【誰還不是個小仙女呢】:別的男人的接觸你也不排斥了嗎?
周景川想到昨天白瑜的碰觸,他記得清清楚楚,當時他渾身都不得勁,“不是。”
【誰還不是個小仙女呢】:劉姐,很明顯了,你動了感情。愛情令你克服了性事上的陰影。
周景川愣了好一會兒,‘愛’這個字令他久久回不過神。
【誰還不是個小仙女呢】:相較於一見鍾情,日久生情有時往往被人忽略。可能這段感情很朦朧,但從剛才的敘述上看,的確是心理學上所說的動了感情。
接著,周景川接到季善的轉賬。剛才季善手下的錢,都被季善重新轉出。
【誰還不是個小仙女呢】:劉姐,你的心理陰影,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想,你現在需要的可能並不是一個心理醫生,而是一段幸福的感情,一個愛你將你放在心上的人。
周景川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幽深漆黑的瞳眸裏此刻並不平靜,而他一向算得上平靜的心湖也如同被人扔下了一塊小石子,蕩起漣漪,久久難平。
這種言論,彼時白瑜從未告訴過他。她一向說,要規避感情,如此才能不再重見曾經的陰暗。
此時,季善告訴他,要走出去,直麵感情。
周景川腦子裏特別亂,有對兩種治療方式的疑慮,而更多的則是他對季善的感情所產生的懷疑,他從未有過現在這種感受,有幾分患得患失,這真的如季善所說,是他動了情?
棠廊。
季善聊完後,開始研究周景川給她的股份合同。
一字一字啃下來,季善發現季遠航給周景川轉了將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秀眉一擰,季善仔細回憶。
她記得,季遠航手裏大概有百分之八十的份額。現在因為兩個合同,轉給周景川高達百分之三十的份額。
季家現在,究竟落魄到什麽程度?竟然能讓一毛不拔視股份為命的季遠航如此大出血?
季善笑了笑,眼底泛著幾分精光。
跟她的專業經理人商量了半個小時左右,季善放下手機,伸了個懶腰。
公司要拿回來,而當初害死母親的季遠航和顧敏……
季善眯起眼睛,冷冰冰地勾了勾嘴角。
思路足夠清晰,季善目光炯炯有神。隻要想到季遠航和顧敏這對奸夫淫婦馬上就會遭受到懲罰,季善的血液都在沸騰。
周景川回了棠廊,將外套交給阿姨後,他便上了樓。
推開門,季善懶洋洋地躺在陽台的躺椅上,閑適地搖晃著享受陽光。而她身旁,放了個小桌子,桌子上擺著果盤、手機還有幾本專業書。
手機上插著耳機,靠近之後,周景川才意識到季善帶著耳機在聽歌。她閉著眼,晃晃悠悠,嘴裏哼著輕輕淺淺的江南小調。
吳儂軟語,像是一根羽毛,在心頭騷動。
周景川攏了攏手,咳嗽一聲。
季善眉梢上揚,睜開眼,麵前籠罩一道黑影,陽光被切割成兩段,周景川赫然站在她麵前。
她坐起,把耳機扯到。
看了眼時間,疑惑問,“這麽早?”
周景川嗯了一聲,“吃飯吧,醫院那邊我約好了。”
“哦,好。”季善立即行動,她從躺椅上下來,四處找了找,卻並沒有找到自己的拖鞋。
季善曾經一個人住的時候無拘無束習慣了,現在也不喜歡被束縛著,加上周景川不在,她在臥室裏一向是光著腳走來走去。
周景川眉頭皺起,低頭凝視著她白嫩的腳,臉色越發不好。
“等著。”撂下一句話後,他便轉了身。
當他將拖鞋扔在麵前時,季善愣了幾秒。
“趕緊的。”
季善:“哦哦。”她穿上鞋,跟在周景川身後。
飯桌上,周景川向來不喜歡說話。
他不說話,季善也不會主動說。今天上午她其實過得挺無聊的,也沒什麽可說。
如此一來,一頓飯很快便解決了。
“可以先睡一會兒。”
季善覺得周景川有些怪,“不用了,我們先去醫院吧,你下午沒事嗎?”
周景川:“沒事。”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語氣略微有點僵硬,他加了一句,“到時間我叫你。”
自從懷孕,季善早就養成了要午休的習慣,周景川這麽說,她沒推辭。
周景川跟了上去,不過他去得是書房。處理完上午殘留下的最後一點工作,他回了主臥。扯下領帶,餘光掃到季善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
上麵顯示著‘小舅舅’三個字。
周景川眯了眯眼,在手機震動之前,按了掛斷。
……
季善睡到自然醒,這一覺過後,她感到神清氣爽。
路上,季善坐在副駕駛座上,她閑著沒事,跟宋佳琪組隊吃雞。
周景川望著她眉梢上揚,一臉振奮地樣子,無奈地收回目光。
“誒,周老師,你玩過這款遊戲嗎?”
季善將勝利的頁麵給周景川看。
周景川否定,“沒。”
“吃雞啊,最近挺火的。我前陣子還看到你朋友在玩呢。”季善上次去醫院,無意中瞥了一眼,楚荊南是玩的。她還以為,他們那群人會一起玩呢。看來,的確是她想多了,像周景川如此高冷持重的男人,生活中除了事業,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吃雞?”周景川對這個名字不敢苟同。
既然不玩,季善就沒有深入下去,她嗯了一聲,重新進入遊戲,打算跟宋佳琪再來一局。
周景川沒管她,她愛玩,就玩,總比她到處懟天懟地,招惹是非要好得多。
兩個人雖然不說話,氣氛卻挺融洽的,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但這份和諧並未持續多久,周景川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越發難看。雙手用力握住方向盤,骨節上凸起青筋,皮鞋則用力踩住刹車,但始終沒用。
空氣中的氣氛忽然冷凝,季善察覺出不對勁。
她放下手機,繃著臉,扭頭看向周景川,“怎麽了?”
周景川聲音冰冷,冷冽如冰,“車子被動手腳了。”
季善臉色頓時白了,她忙問,“停不下來了嗎?”
季善咬著唇瓣,她目視著前方,前方,有一輛大型的卡車正在往下開。
車子刹不住,如果撞上去,一屍三命。
季善後背發涼,雙手雙腳都冷冰冰的。
她腦子迅速地轉動著,但她發現,如果旁右側方開,是安全護欄,會撞入別的車道,那邊的車子來來往往,撞上去,造成的損失更大。
“會開車嗎?”周景川眉眼冷漠,削薄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的額頭上也帶了一層冷汗。
季善立即挪動身子,直接坐在周景川的大腿上。
接過方向盤。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時間住在一起,她跟周景川之間似乎形成了一種說不出的默契。
眼見著跟前頭的大卡車越來越近,握住方向盤的手裏布滿了汗漬。季善曾經跟著顧之衡玩過地下賽車,卻從未有過像現在這麽恐慌的時候。
一切都沒有準備,忽然間發生這種事,季善有些慌。
“往左邊護欄上撞。”周景川的手箍在季善的腰側,把人牢牢地護在懷裏,磁性沉穩的嗓音在季善耳畔徐徐升起,“信我。”
季善知道,這是唯一的自救方法。也是唯一一種,能將損傷降到最低的方法。但她控製不住眼淚,一邊驅動著車子往左邊護欄上撞,眼淚一邊跟斷了線似的不斷地往下落。
撞上去,她的孩子怎麽辦?三個月,雖然比頭兩個月穩定多了,但是這麽劇烈,孩子根本受不住。季善的心,如同被人剖開,疼得她喘不過氣。
越來越近,就在季善以為,她們的車子連同她跟周景川要一起掉下去時,周景川忽然一把攬住她,接著,他推開車門,抱著她跳車。
車速降不下來,跳下去時,凜冽的風吹在臉上,跟一把把銳利的刀子,刮得臉生疼。
然而,這些疼都沒持續多久。
她忽然被裹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從車子上往下跳,由於身體的慣性,兩個人被往後拋了好遠。
季善的重量完全依托在周景川身上,周景川撲在路上之前,懸空翻了一下,他先著地,季善則穩穩地摔在他的懷裏。
季善清晰地聽到了布料摩擦地麵的聲響。
“周老師!”季善連忙爬起來,匆匆將周景川拉起來,“你沒事……”
“砰……”季善的話還沒說完,耳畔傳來一聲巨響。
季善身子一顫,僵硬地朝剛才車子開去的地方看,哪裏還有車影,車衝開了護欄,掉到下麵的海裏了。
腦子裏嗡地一聲,季善嚇得向後退了兩步。
周景川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路旁安全點的區域。
“你……沒事吧……”季善回神後,依舊後怕,她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會有人在車子上動了手腳,背後的黑手想要的完全是人命。艱澀地吞了口唾沫,季善目光落在周景川身上,周景川此時略帶狼狽,他的西褲上布滿塵埃。白色的襯衫上灰蒙蒙的,手肘的位置已經被地麵摩擦掉了布料,臂肘一大片肌膚都破了皮,翻出紅肉。
周景川麵色沒什麽變化,唯獨兩道眉毛挑起。他立即給崔閣打了電話,“通陽大橋,你過來一趟,出了點事故。”
季善心驚肉跳,剛才的場景過於可怕,她捂住胸口,大口地喘息著。
周景川掛斷電話,偏頭凝視著季善,“怎麽了?”
季善捂住心口,“有點疼。”她咬著唇,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
周景川:“哪裏?”
季善:“心。心髒。”
周景川想都沒想,立即上前,正要將季善抱起來,季善咬著牙忍痛開口,“不,打給醫院,心髒出問題,不能隨便……隨便動。”
“怎麽流血了?”周景川麵色僵硬,一向冷靜的他,說出這話時倒是顯得慌亂。
季善艱難地低了低頭,她穿了條白色的褲子,褲子上確實沾了血。
季善的手緩慢地往下挪,嘴唇不斷地發顫,“不,不是……是……”季善的眼淚頓時掉了下來,“是肚子疼。”
周景川臉色倏地一變,比剛才慌亂多了。打橫將季善抱起來,他衝到路旁,攔了一輛出租車。
“醫院!”
周景川抱著季善衝入醫院,溫瀾太太提前知道了消息,立即趕了出來。
見到季善腿上的血跡,她嚇了一跳,“怎麽回事!”這個孩子對於周家,對於周昊格外重要,溫瀾太太的臉色蒼白,她忙道,“老師已經在病房等著了,趕緊送過去!”
手術室裏,趙華敏醫生早已準備好。
等周景川將人送進去後,手術室的門便被緩緩地拉上。
溫瀾太太盯著周景川,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發生什麽了!怎麽弄的?”她一臉緊張,“先讓護士給你處理一下傷口。”溫瀾自然發現,周景川手臂處的傷口。她心疼得掉著眼淚,“你們怎麽搞得?”
周景川麵容冷峻,涼聲對溫瀾太太道,“媽,沒事。”
他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盯著手術室,目光一瞬不眨地望著手術室。
溫瀾太太了解周景川的脾氣,知道他現在不會說,也不會離開,重重歎了口氣。
“不用擔心,我看出血量不大,而且老師親自處理,不會有事的。”好一會兒,溫嵐太太上前安慰了周景川一句。
周景川嗯了一聲,“您去照看著周昊吧,這裏有我。”
溫瀾太太歎了口氣,“我在這呆著吧,昊昊那裏還有趙姨。”
……
季善特別怕,閉上眼之前,褲子上的血跡逐漸擴大,變成母親當時跳樓時鋪了一地的模樣。
她的心不斷縮著。
緊緊抓住床單,她尖叫一聲,猛地睜開眼。
周景川立即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床邊。
季善不斷眨著眼,她抓住周景川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問,“孩子……”
她臉色蒼白,嘴唇也發白。一排整齊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像是個易碎的玻璃娃娃。
周景川的心像是被人抓了一把,輕柔地撫摸著她毛茸茸的頭發,緩聲說,“沒事,沒事了。”
季善胸口緩慢地起伏,“沒事了嗎?”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周景川,澄澈的眸子,蓄滿了淚水,仿佛一眨眼,就能掉下眼淚。
周景川的語氣更加輕緩,“沒事了。孩子在,沒問題。”
季善撲在周景川的懷裏,抱住周景川的腰,眼淚都沾在了周景川的襯衫上,滲透到他的肌膚,灼傷了周景川的心。
“謝謝,謝謝你。”季善哭著,一遍遍重複著感謝周景川的話。她無法想象,如果不是周景川護著她,孩子是不是就真的不在了?一想到這種可能,季善的心跟被捏碎了似的,她疼得幾乎喘不過氣。
周景川喉頭滾動,沉了沉聲,“你是我妻子,保護你是應該的。”
季善的心,砰地跳了一下。
溫瀾太太拗不過周昊,被周昊拉著手來了季善的病房。
她在門口咳嗽兩聲。
季善聞聲,跟周景川分開。
她低著頭,抹去眼淚。
周昊蹦蹦跳跳來到季善床前,他抓住季善的手,“小嬸嬸,小弟弟沒事的哦。不過好小,好醜。”他聲情並茂,舞動手掌,在季善麵前比劃著,“小弟弟被裝在一個黑色的箱子裏,看起來好醜哦,跟昊昊長得一點也不一樣。不過小嬸嬸,昊昊會對他好的。”他扭著屁股,在季善麵前耍寶,搖著季善的手,“小嬸嬸,笑一笑,笑一笑嘛。”
季善噗嗤笑出聲,她扯了扯幹澀的嘴角,“如你所願。”
周昊頓時看向周景川,他說,“小叔叔,我厲害吧。”
周景川:“給你買變形金剛。”
周昊:“一言為定哦。”
溫瀾太太也被孫子逗笑,她寵溺地開口說,“這麽小的年紀,倒是會討價還價了。”她衝周昊招招手,“過來吧,跟奶奶回病房,讓你嬸好好休養。”
周昊扁著嘴,“不。”
他昂著頭,直接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地板,“我不,我要跟小嬸嬸在一起。”
季善也沒想到這個孩子會這麽依賴自己,她喝了口水,潤了潤幹澀的喉嚨,“媽,讓他呆在這裏吧。挺乖的,也不鬧。等他玩夠了,我送他回去。”
溫瀾太太點點頭,“行。”她則起身,“我還有場手術,你好好養著身子。”
周景川送溫瀾太太出去。
溫瀾太太出了病房後,她皺了皺眉頭,“我怎麽覺得昊昊去你那住了兩天,跟善善關係這麽好,而且,怎麽我覺得這兩個人越看越像呢?”
周景川淡淡地問,“像嗎?”
溫瀾太太回望了一眼,這次換了個角度,又覺得不像了,她搖搖頭,“現在看,不像了。”
……
周景川回了屋子,周昊乖巧地坐在沙發上玩季善的手機。
季善躺在床上,她情緒不高,但還是有一腔沒一腔的跟周昊搭聲。
聽到推門的聲音,她看向周景川。
“怎麽?”
季善問,“他怎麽穿著病號服,感冒了嗎?”
周景川答,“白血病。”
季善被嚇了一跳,瞳孔驟縮,“怎麽……可能?”
周昊這時脆聲開口,“小嬸嬸,我沒贏。好難過!”
季善的心,往下沉了沉,心情異常沉重,默了一會兒,她說,“一會兒我陪你打。”
周昊樂得在沙發上跳來跳去。
“有找合適的骨髓嗎?”季善仰著頭。
周景川點頭,“這件事不用你操心,這段時間,好好休息。”
“嗯。”季善揉了揉小腹,“車子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