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周老師,你是不是吃醋了?
字數:11803 加入書籤
季善仰著頭,眸子裏暗潮湧動。
周景川把她的頭按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好好休息。”
寬大的手掌貼在頭頂,他掌心灼熱的溫度如熱流,源源不斷地卷來,季善一愣,好一會兒,等周景川收了手,才說了聲,“哦。”
周昊這時跑過來,跳到床上,手裏拿著手機,“小嬸嬸,你快跟我一起玩。”
季善回了神,她拍拍身側的位置,“坐過來。”
或許是知道了這臭小子的病情,相較於之間,季善的語氣柔和了很多。周昊也能感受到季善的溫和,玩夠遊戲後,撲在季善的懷裏,仰著頭,巴巴地望著季善,“小嬸嬸,我能跟你一起睡嗎?我有點困了,想睡覺。”
一雙眼睛,漆黑澄澈,盈盈潤潤,就如同一顆大葡萄。
季善心驀地一軟,摟著他,“睡吧、”
周昊嘴角上挑,嘿嘿地笑著,露出兩顆小虎牙,不斷往季善的懷裏蹭。
“小嬸嬸,那我就不客氣了,要睡覺了。”
季善心裏柔軟,說不清道不明的軟,“趕緊睡。”照理說,這個孩子雖然是周景川的侄子,但是也是白瑜的外甥,她本不該聖母心。而她也不是聖母心的性子,偏偏這個孩子,讓她拒絕不了。可能是他並不是真正的那種跋扈的性子,也可能是他眼中偶爾表露出的哀求令她心疼。
周景川坐在沙發上,凝視著季善跟周昊的互動,眸底的光不自覺地軟和。
季善也困了,緩緩的,她也跟著睡著了。
直到,始終縮在她懷裏的人被人抱走,季善才緩緩睜開眼。
睜開眼,她懵懂地看著躬身抱起周昊的周景川。
“要輸液了,我先送他回去。”周景川解釋。
季善“哦”了一聲,轉了個身,換了個姿勢,繼續沉浸在睡夢中。
周景川回來後,季善背對著他,蜷縮成一團,而被子則被她踢開。
上前給她蓋上被子。
“砰——”外頭有人敲了下門,周景川皺了皺眉頭,轉身走了過去。
是溫瀾太太安排過來的護士,“周先生,這是陳醫生讓我送給您的。”護士遞給周景川一瓶藥酒,外加一包棉簽、一包紗布。
周景川疏離道:“謝謝。”
……
季善睡得不深,剛才那聲敲門聲,她聽在耳中。翻了個身後,她便醒了。
瞄到周景川別著手,很不方便地給臂肘處上藥,她下了床。
伸出手,“給我吧,我幫你。”
周景川上下掃了她一眼,最終視線落在季善白皙的雙腳上,不悅地擰了擰眉頭,“去穿鞋。”
季善不愛穿鞋,這些小習慣是這些年來養成的,剛醒,腦子還不夠清醒,她也沒顧忌這一點,老老實實去穿上鞋,她又折返回來。
周景川將藥酒交給季善。
周景川傷在臂肘,不是很容易上藥。季善蹲在沙發下,手中拿著棉簽,一點點地擦拭著。
之前也處理過,可能是沾了水,導致傷口有些感染。煙酒觸碰到傷口,周景川“嘶”了一聲。
“疼嗎?”季善頓時不敢動了,仰頭眨著眼睛,柔聲問。
剛睡醒的季善嗓子微微沙啞,但卻是往日不曾有的寧靜婉約,聲音溫溫柔柔,就如同冬日下雪天,突然被人撐起的傘。
周景川喉頭滾了滾,說,“不疼。”
季善這才低下頭,謹慎地為周景川擦藥。
兩個人距離很近,周景川聞到了季善淡淡的體香,很溫和,像是一雙手,撫摸著他,熨帖又舒暢。
季善擦完藥,把藥酒放在茶幾上,她站起身,“我還是好困。”
她這個狀態,懵懂無比,目光有些發直,仿佛推一下,就要躺在地上睡著似的,但無端,也有種呆萌感。季善的臉具有攻擊性,如今,換了個表情,攻擊性散去不少,倒像個鄰家女孩。
周景川將目光挪開,故作一本正經,評判道,“除了睡,還能做什麽?”
季善吃了安胎的藥物,藥中可能帶有一點嗜睡成分,季善衝周景川眨眨眼,“我要,睡覺了。”她就站在床前,站得筆直,一動不動地,唯獨一排細密的睫毛一下下地顫動著。
眨動的睫毛,如一根羽毛,搔得周景川心頭發癢。
“餓了嗎?”周景川一瞬不瞬地盯著季善,沉聲問。
季善躺上床,簡單地開口說,“想吃菠蘿咕老肉。”
這如今,倒是像是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周景川有種莫名的滿足感,就像是一個跟自己並不熱絡的女兒,突然跟他撒嬌,心裏很暢快。
“我去買。”
說完,他拎起外套,套在身上,轉身離開了病房。
季善根本不敢想居然能享受到周景川如此熱絡的‘招待’。
回神後,她閉上眼。但是一閉上眼,腦海裏浮現出通陽大橋出事時,周景川把她牢牢護在懷裏,在她耳邊堅定地說不會有事的語氣和模樣,心突突跳動著。
真煩人啊。
季善想要將周景川從自己的腦海中敢走,偏偏越來越清晰。
“刺啦——”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季善一愣。
“這麽快?”季善還沒等睜開眼,直接開口問了一句。但沒聽到回應,她才睜開眼。
目光所及,是溫崢嶸。
“小舅舅?”季善爬起來,坐在床上,眼底掠過一抹驚訝。
她沒想到,前陣子跟小舅舅鬧得那麽不愉快,他竟然還會主動過來。在季善的記憶裏,溫崢嶸從未服軟過,“您怎麽來了?”
溫崢嶸穿了一件黑色的長款風衣,氣場高達兩米八。他嗤了一聲,“以為你死了,來給你收屍。”
季善不跟他計較,“暫時還不用。”
“哼。”溫崢嶸把一份文件扔在季善麵前,“這是我手裏,季家的合同。”
季善愣了愣,對付季家,她自以為捂得很嚴,“您怎麽知道?”
溫崢嶸表情淡漠,麵帶譏誚,“你是我養大的,我不知道你的性格才怪了。”
他能說出‘養大’這兩個字,意味著承認了‘小舅舅’這個身份,也意味著主動求和。季善的心情頓時舒暢,她嘴角一揚,“你這麽好的嘛,小舅舅。”
溫崢嶸:“白眼狼。”他翹著二郎腿,坐在床前,“唯利是圖。”
季善吐了吐舌頭,她扒拉看著這份資料,意外發現,溫崢嶸手裏的股份居然高達百分之二十。
震驚地望著溫崢嶸,季善眸子轉了轉,匆忙問,“小舅舅,你這次回來,是不是為了報複?”
溫崢嶸覷了她一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他嘴裏叼著根沒點燃的煙,吊兒郎當痞氣十足。
季善清了清嗓子,憑借她對溫崢嶸的了解,溫崢嶸回來絕對是要搞點事情的,“你是不是不當警察了?我聽顧之衡說,你辭職了。”
溫崢嶸蹙起眉頭,“小兔崽子,挨cao了。”
從小到大,季善從溫崢嶸嘴裏聽得騷話不少,早已自我免疫了,她將合同推到溫崢嶸麵前,“小舅舅,我那裏還有一部分合同,都轉給你吧。”
溫崢嶸把那根被揉捏得不成樣子的香煙扔進垃圾桶,斬釘截鐵,“不要。”
相較於自己勞心勞力,一個外行的人去守著一個公司,季善更熱衷於將屬於外公的東西還給小舅舅。
她扯了扯溫崢嶸的衣袖,“小舅舅,我是個醫學生啊,我還想去媽媽的母校深造,以後還想做個傑出的無國界醫生呢。你從小到大就是學金融的,你就收下嘛。”
溫崢嶸起初皺著眉頭,從進來病房就沒有給季善好臉。但季善這話說完後,他側了側身,擰著眉頭,“你想出國?”
出國這件事,既然不想讓周景川知道,更加不想讓溫崢嶸知道。好不容易打消了溫崢嶸的念頭,她可不想再增添麻煩。
清咳,季善清了清嗓子,“沒啊,但人還是需要有夢想的啊。不過,你也知道,外公媽媽都在這裏,我怎麽可能出國。我準備找工作了,盡快工作。咱們聯手,很容易的。”
溫崢嶸眸內閃過一抹深色,但很快,便恢複正常了。
他把那份股份轉讓合同收起來,“行啊,既然我小外甥女這麽有誌氣,我這個做長輩的,還是要好好鼓勵。商場也的確不適合你,舅舅就不為難你。”他身體肌肉顯然鬆了鬆,眉頭也漸漸舒展,手臂抵在床邊,“我這個舅舅,是不是很好?”
季善心裏鬆了口氣,這個小舅舅,終於恢複正常了。她露出一排牙齒,“是啊,是啊。特別好。”
“諂媚。”溫崢嶸站起身,“你住院無聊嗎?”
的確挺無聊的,季善不置可否。
溫崢嶸走出病房,回來時,手裏拎著一個籠子,裏頭是一隻呆萌的小倉鼠。
“送你的,閑著沒事,逗逗它,蠻有意思的。”
季善一愣,她迅速穿鞋下了床,上前逗弄兩下,驚喜地抬頭看向溫崢嶸,“這是家裏的老幺?”
溫崢嶸:“你還沒瞎,值得慶幸。”
季善沒再搭理他,“老幺,老幺,好久不見啊。”
溫崢嶸四五年前徹底離開後,便帶走了這隻倉鼠,有那麽一段時間,季善特別難受,腦子裏都是這隻調皮搗蛋的倉鼠。
溫崢嶸寵溺地望著她,無奈搖搖頭。本想在這兒再待會兒,奈何手機一個接一個,也隻能先去處理公事。
臨走前,他一改之前的不在乎,目光灼灼地盯著季善的小腹。
爾後,冷厲地望著季善,“我不管你的私事,但如果再有這麽一次,你趕緊給我離婚。我就你一個親人,還沒心大到你出事,我還熟視無睹。”
是啊,這世界上,除了未出世的孩子,季善也僅僅隻有溫崢嶸一個親人。
咧嘴笑了笑,她將溫崢嶸推出房間,“行了,你才二十七,又不是七老八十,嘮嘮叨叨,趕緊回去忙你的。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溫崢嶸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一點。
周景川買了菠蘿咕老肉回來,恰好撞上這一幕。季善臉上漾起的笑容,明媚又依賴,一點防備心也沒有,單單是出於真心,簡簡單單的一個笑容。
不像是在自己麵前,就算笑,也是討好的笑。帶著些諂媚,又有點疏離。
一瞬間,周景川心頭發緊,像是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似的。
溫崢嶸餘光掃到了周景川,他目光涼了涼,一抹算計在眸內閃現。
他嘴角一勾,將季善額旁的散發理到耳後,爾後,他拍了下季善的腦袋,“行了,回去跟小幺玩吧。”
季善點頭,“小舅舅再見。”
……
等季善關上門後,溫崢嶸才離開。
經過周景川時,他掃了眼周景川手裏拎著的餐盒,諷刺地勾起嘴角,壓低聲音道,“季善不吃薑,你不知道?”
周景川表情並無大的起伏,他“嗯”了一聲,“謝謝舅舅,我會親手挑出去的。”
溫崢嶸比周景川小一歲,被一個比自己大的老男人喊舅舅,溫崢嶸身上頓時起了雞皮疙瘩,倒出了口氣,他冷著臉,“會不會說話,誰是你舅舅。”
周景川扯了扯嘴角,“小舅舅?”
溫崢嶸氣得臉色發漲,甩了袖子,闊步離開。
同時,周景川抬腳,朝病房去。
推開病房的門,就聽季善說,“還有事兒嗎小舅……”
季善扭過頭,發現是周景川,她閉了嘴,“這麽快回來了?”
季善最喜歡的食物就是菠蘿咕老肉,周景川一進門,她鼻腔裏便充斥著飯菜的芳香。站起身,她看向周景川,“好餓啊。”
周景川把上頭幾片薑剔除出去,推到季善麵前。
周景川不喜歡酸甜口,季善吃得時候,他就在一旁處理一些文件合同。
聽到房間裏細小的‘吱吱’聲,周景川朝著聲源處看,看到角落裏一隻倉鼠,他擰了擰眉頭,“醫院裏怎麽有寵物?”
季善咽下嘴裏的食物,“是小舅舅剛才送過來的。”
周景川點點頭,沒再說話。
季善吃完飯,徹底清醒了,恢複了精力,醫院又著實無趣,卻不能出院,季善感覺到深深的無聊。
好在有一隻小倉鼠陪著,季善蹲在籠子前,用小木棍戳弄小東西肥胖的身子。
這麽多年過去,小幺長肥了不少,不過輕輕一觸碰,他就踉蹌了兩下。像是在玩一個毛線球,還蠻有意思的。
周景川推了一天的工作過來陪著季善,如今完全像個擺設。更何況,令季善忽略他的那隻倉鼠,是溫崢嶸送過來的。
周景川表情不愉。
他站起身,出去一趟,大概過了兩三分鍾又進來。
二十來分鍾後,季善玩得也累了。
雖然沒碰倉鼠,但她不敢含糊,立即去洗了手。
從衛生間出來,周景川還在沙發上看合同。
他做得很端正,不過季善卻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他的肢體似乎比之前更加僵硬了。
“周老師,你不舒服?”季善當即看了看周景川的手臂,並沒有發現什麽端倪,她鬆了口氣,狐疑開口,“是不是別的地方還有傷口啊?”
周景川咳嗽,“沒。”
他說得這麽言簡意賅,季善也就沒再問下去。
坐在床邊,季善抽了一本雜誌,打算看看,忽然間,角落裏傳來鳥叫,和倉鼠的叫聲。
季善一皺眉,匆忙扭頭看過去。
登時,就見到嫋嫋小姐踩在小幺籠子上,紅嘴兒戳弄著小幺的籠子,“笨蛋,笨蛋。”
小幺被嚇得在籠子裏亂竄,肥胖的身子跟個球似的,滾來滾去。
季善還記得,曾經溫崢嶸養了隻老鷹,有一次小幺偷偷跑出來,被老鷹折磨得不成樣子。自從,小幺對天上飛的,充滿了恐懼。
“嫋嫋!”季善連忙撲過去,趕鳥。奈何嫋嫋從來都是隻心機雌鳥,而且一隻跟季善過不去。季善敢走它,沒過幾秒鍾,又飛回來,踩在小幺的籠子上,耀武揚威地昂著頭,“笨蛋,大笨蛋。”
季善被氣得胸口發漲。
周景川表麵在看合同,實則一直注意著季善的動向。
默了一會兒,他站起身,扣住季善的手臂。
季善:“嗯?”
周景川開口,一本正經道,“別抓了,把這隻倉鼠先送回家吧。也省得嫋嫋捉弄它。”
季善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而周景川,卻已經走到籠子前,拎著籠子,出了病房。
屋子裏,季善跟嫋嫋大眼瞪鳥眼。
嫋嫋叫著,踩在季善的頭上,“笨蛋,大笨蛋。”
季善一把將鳥掃開,嫋嫋也不戀戰,撲棱翅膀,穿過窗縫,飛了出去。
季善站在原地,擰了擰眉頭,眼底一片若有所思。
周景川回來後,表情冷冷淡淡,“我讓趙凡將那隻倉鼠送到棠廊了。”
季善轉過頭,一瞬不瞬地望著周景川,“嗯……周老師,你是不是對小幺不滿?”
周景川重新坐在沙發上,低頭處理文件,一邊簽字,一邊說,“一隻倉鼠而已,我能有什麽不滿?”
季善腦子裏有一個天馬行空的猜測,她坐在周景川的旁邊,打趣調侃道,“周老師,你該不會跟一隻倉鼠,吃醋了吧?”
周景川把簽字筆往桌子上一放,站起身,涼颼颼道,“荒唐。”撂下這兩個字,他拿著手機出了病房。
季善心裏暗道死板。
後背貼在沙發上,季善伸了個懶腰。
等她再次站起來,目光無意中落在合同的簽字處,頓時,季善表情有點僵硬。
是昨天的車禍,導致周景川的腦子出了問題嗎?
為什麽在合同最後簽字的地方,會簽著‘周倉鼠’三個字?
季善簡直覺得一言難盡。
她仔細看過這三個字,確定無疑後,立即掏出手機,拍下這三個字。
喜滋滋拍完後,季善的笑容逐漸收斂起來。
她握住手機,臉色忽然有些泛紅,周景川該不會是,真的在吃醋吧?
可吃醋什麽?
跟一隻倉鼠玩,沒跟他說話?還是說,因為這隻倉鼠是小舅舅送的?
季善嘴裏有些發幹,心跳有些快。
亂想什麽呢?
季善拍了兩下腦袋,這兩種猜想,不管哪一種,都很不符合邏輯的。
……
周景川離開後,他去了周昊的病房。
周昊輸了液,睡著了。他推門進去時,溫瀾太太跟白瑜正在說笑。
“過來了?”溫瀾太太嘴角帶笑,她拍拍身旁的沙發,“過來坐。”
白瑜臉頰泛紅,她喊了聲景川哥,然後便低下了頭。
周景川沒坐,他涼聲開口,“過來看看,沒事我去公司了。”
溫瀾太太如今一心一意撮合兒子跟白瑜,奈何兒子根本不動心,她有些惱。
“什麽去公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休班。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這年頭啊,兒子就是給別人養的,有了媳婦忘了娘,老輩流傳下來的話,準沒錯了。”
周景川無奈擰眉,“媽!”
白瑜瞅瞅溫瀾太太,又看了看周景川,她笑著站起身,“伯母,我先回去了,您跟景川哥慢慢聊。”
溫瀾太太不好意思,她抓住白瑜的手腕,“小瑜,在我這兒,什麽時候需要這麽客氣了?”
白瑜表現得落落大方,“伯母,我家裏還有事,等我改天再來看您。”
說到這種程度,溫瀾太太也不便多說,“路上注意安全。”
白瑜笑盈盈,“好。”
白瑜離開後,溫瀾太太瞪了周景川一眼,“你啊,小瑜多好的一個人,真是沒有眼光。而且,你這次到底怎麽回事,白家做了什麽,你這麽不留情麵?”
周景川表情不愉,他說,“媽,白家我已經夠護著了,您用不著多說。另外,我已經結婚了,也有了孩子,希望您以後不要說這種話。我自認人品良好,所以,這輩子都不會做婚內出軌的事情。”
溫瀾太太被他氣得胸口發堵,“可你知不知道季善是個什麽樣的人,我聽季溫說,當初季溫沒出現在訂婚宴,都是季善算計的。她找了人綁架了季溫!這樣的人品,根本不配做周家的兒媳婦。”
周景川:“季善不是那樣的人。”頓了幾秒,“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門外,白瑜迅速跑開。
在電梯裏,她咬著牙,攥住拳頭,一拳打在電梯的鐵壁上。
腦子裏反複回蕩著溫瀾太太的話,她再次想到了之前利用過的季溫。
隨而,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
這次,她有一個很好的計劃。
打開手機,白瑜嘴角含笑,分別發了兩條消息。
一條是給季溫的,約她出來喝下午茶。
另一條則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上頭寫著:“那個藥,記得送到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