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灞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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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薙天信極力用手中的太刀去支撐已經失去力量的身體,肺部受到冰霜的刺穿而變得難以呼吸,鮮血仍舊沒有停止的跡象,隨著失血力量正在急劇地衰弱。喘息著,仍舊無法補充到絲毫的氧氣,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因為缺少血液運輸而來的供給出現衰弱現象。

    這樣下去應該會生失血性休克繼而導致死亡,明明已經有著常人究其一生都不可能獲得到的力量,卻仍舊會死於普通人的死法,深刻地意識到了人類的生命究竟是多麽的脆弱。

    神之力不論如何地強化,隻要不會被內心中的瘋狂所占據而凝結出神格,身體也不可能有神那種隻要還存在神格與魂之境就能不斷地複蘇的特性,生老病死被延長但是並不代表不會生。

    左手已經失去了知覺,放在胸口上嚐試止血,卻連被那個藍的家夥留下冰霜的傷口的溫度都無法感知……人類的身體的極限就到此為止了,他也終於理解了,為何那個青年會說出人類的脆弱的言論。

    的確,比起那種有著極強防禦能力和自愈能力的身體來說,人類的體質脆弱到連紙片不如——不甘地用力嚐試站起,這最後的力量卻連一點的動彈都無法做到,逐漸鬆開緊握天羽羽斬的刀柄的手,倒在地上。

    如果能夠將藏在衣物內的藥劑拿出來就好了……至少可以將身體機能恢複一部分,胸前的冰霜可以慢慢的解決。想要去摸索,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隻能維持著倒下的動作。

    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疲憊感湧上,盡管沒有任何的走馬燈出現在眼前,也能夠意識到,將意識交與疲憊支配,永遠不再會有醒來的一日。但是那樣似乎也……不錯?不用想著與神去死鬥,也不用想著過去的一切,也不用去擔憂她人的行動,更不用想著因為某人的過錯而責罰自己,更不用想著那個藍的怪物所說的一切。

    感到意外的輕鬆,什麽都不想去思考,宛如自己已經有數十天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了一般,什麽都不想做,隻想就此閉上眼睛,陷入沉沉的水麵之中——可惜有人似乎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一顆小小的圓球塞入他幹裂的嘴唇中,隨之而來的是液體一般的觸感流入喉嚨。

    觸感恢複了?意味著什麽?他不明白,但是能夠感覺到,全身上下的力量逐漸地回到身體之中,胸口那冰冷的感覺業已能夠感覺到。不僅如此,冰冷的感覺也在逐漸的消退,溫暖的力量充斥著全身,就連方才疲憊的精神,也宛如剛獲得一場完美的休息一般的精力充沛。

    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北城雪的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頭貌似枕到了什麽柔軟的事物——哈?!

    急忙挑起,下意識地撿起直立於地麵上的太刀,一連後退到了退無可退的程度。什麽胸口的冰冷還有那麻痹一般的神情全部一掃而空,就連精神的疲憊也被方才的衝擊所擠出腦海。

    剛剛剛剛剛剛才那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什麽來著……大腦有些混亂先不想死而複生這件事,光是北城雪剛才的行為就足以讓他如此地慌亂……對對對對對膝枕,膝枕!

    哦,膝枕啊。不知道為何又冷靜了下來,在原地快地踱著步,膝枕啊,對膝枕啊。看起來有一種莫名的滑稽感,北城雪疑惑地從跪坐的姿勢站起,想要說什麽卻被草薙天信抬手阻止。

    不斷地揉著眉心,想要理解剛才到底生了什麽,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恢複身體機能的原因,哪怕在這時會說點貧嘴的話語緩解尷尬的神經反應這時候竟然擠不出一個字。

    完了難道我已經不再適合當一個搞笑藝人了嗎我的人生意義就要被如此地剝奪了嗎我要以死謝罪……握緊手中的太刀,卻又將其收入刀鞘。我在想著什麽什麽搞笑藝人草薙天信我怎麽不知道你竟然還有這麽崇高的理想了。

    “呃……”

    隻是吐出了一個音節,又將其吞了回去。北城雪當然不可能理解麵前這個人到底在打算著什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完了尷尬了快說點什麽,開動你那貧瘠的搞笑細胞想個笑話緩解一下……

    可惜笑話還未想出來,背後的天空亮起一根足以通天的光柱,其中的熾烈的能量在產生的瞬間就讓無數被卷入的神化為了灰燼,連神格都無法保留。一名白的少年站立在光柱的中心,手中高高舉著一把雕刻精美的歐式雙手長劍。蓬鬆的白隨著光柱掀起的風暴而不斷地搖曳著,身上穿著的純白長袍也隨之抖動著,顯露出內部的文化衫。印的似乎是每個旅遊景點都有的本地剪影,距離太過於遙遠無法看清到底是哪裏。

    劍格中心一顆黃金色的神格不斷地閃耀著光澤,有著極強的規律性,無需感知就能夠知道光柱是由這一顆神格出的。

    “在王選之劍麵前,任何想要動搖將其拔出者的事物,將會被抹殺。這是不列顛的王,也是英明的領導者之劍,是王選之劍,也是王權之劍,不應有任何的事物將其撼動!”

    雙手長劍輕輕地揮出,麵前的密密麻麻的神蒸為了虛無。如此的破壞能力和碾壓能力,看起來並非絕招的一擊就能夠造成遠草薙天信殺手鐧的破壞,少年看起來不到十六的模樣內部蘊含著的神之力令人咋舌。

    一擊之中接近萬數的神消失,然而更多的神包圍而上,年輕人隻能不斷地揮動著長劍,打開一條通路。通路的對麵則是更多的遠程進攻的神,同時負責進行影響的其他神也在這個空擋之中塞入數量巨大的妨礙的權能。

    盡管不可能會被如此低級的神束縛,度卻是大大地降低,沒有任何的可能性將其回避,或者揮動長劍擋下它們。數萬的各式各樣的神之力攻擊衝擊在正麵,直接將其打回了神的包圍圈的正中心,同時進行近戰的神也在這個縫隙之中一擁而上,直接將包圍圈完全地收緊。

    天空數量恐怕有百萬之數,陰影鋪天蓋地看不到天的顏色,草薙天信可從未見過如此數量的神,還就在一個城市之中。就算是在東京守衛戰鬥之中,最大規模的皇居圍攻之中也隻是出動了不足五萬之數的鬼而已。

    意識到那個少年可能需要幫助,草薙天信來不及確認自己身上是否還有沒能完全恢複的部分,邁步步伐想要向前,還未走出幾步卻又定在原地,頭也不回地開口:“北城……你覺得我是一個自私的人嗎?”

    “為何要這麽說?”北城雪的手放在天水一文字則宗與鬼丸國綱的刀柄上,還未來得及跟上便被隻有一個背影的須佐之男問詢。

    “沒有什麽,隻是突然想到而已,你也沒有必要認真地回答,說出你立刻想到的答案就行了。”放在刀柄上的右手放開,僵硬地垂在身體的側麵。

    “就算是這麽說,每個人都不是聖者,不可能做到完全地無私……你在過去肯鼓勵引導我拿起天水一文字去與建禦雷神戰鬥,還有在與姐姐再度重逢時候願意說出那些生澀的話語開導我……至少,我並不認為那個會說出‘我不能認同輕易傷害別人的行為’的青年,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

    草薙天信似乎想要回頭,卻強行壓製住,憋了半天才吐出幾個字:“……謝謝。”

    不知道為何全身上下都輕鬆了許多,一種沉重的壓力的消失,令他想要放聲大笑,同時也明白現在不是這麽做的時刻,示意北城雪走到他的身前。雙手形成一個小的拖墊。後者特地整理了一下和服的下擺不讓內部的光景被他所看到,站在手上。

    雙臂爆出強大的力量,給了北城雪一個強大的加度,讓她能夠升上與神的集團相近的高度。北城雪本來就不是很重,再加上神之力強化的身體力量,隻是這點的高度並不是問題。

    接下來便是她的表演時間,隻見這位二天一流的武士拔出腰間的雙刀,旋身衝過集團的中心,每一刀都在神的身上留下無數的刀痕,連帶著神格一同炸開。神格要破壞可是需要巨量的神之力,盡管天水一文字並不具備但是這並不代表鬼丸國綱沒有,留在神格上的斬擊隨著其中神之力的爆足以將一個a級的神的神格切開。

    隻是一個上旋的動作就帶走了十幾名神的生命,北城雪連眼皮都沒有動分毫,而是利用慣性將刀刃插入另一名神的後腦勺,貫穿了他的神格,同時雙腳蹬出直接在神的集群中間進行移動。一切的行動生在極短的時間內,她像是一道鬼魅一般經過的途中必然帶走一名神的生命。

    雖然她並不具備飛行的能力,然而那些神的密度足以支撐她在將神斬殺的時候不斷地躍動保持在集群中的高移動。集團現了內部的成員正在遭受絞肉機般的高斬殺,紛紛向著北城雪動進攻。

    在密集的集群中使用遠程進攻的手法,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不用說也能夠猜到——更多的神不是死於北城雪的刀刃而是受到密集的隊友火力直接被碾成了碎塊。

    就算是有人操控他們形成集群有序的進攻,數百萬的數量一個集群至少也有數萬到數十萬,可不是能夠輕易地操控的,就算是最為精通指揮的名將遇到這種情況也會感到焦頭爛額,更不要說還要同時操控其他十幾個集團的進攻。

    幾乎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草薙天信這才放下心,壓下身體的重心雙腿分開,天羽羽斬位於身後左手抵著刀鐔做著有些誇張的居合動作。調動起體內的神之力,為的就是讓這一次居合造成巨大的破壞能力。

    閉上雙目,深深地呼吸著,眼前雖然被眼皮所遮擋,卻能夠感受到感知已經將空中數萬之數的神鎖定,黑暗之中清晰地看得見神的身影。

    “立刻顯現,我即是深海,獨一無二的統禦之者,生命的泉源的號令者!萬事萬物若是違抗這份偉力,違抗我即是深海,我即是統禦者的事實,必將受到來自於天之溟之斷,正是如此,在此宣告,顯現把,深海的統禦者的號令的仲裁之人,天之叢雲之灞,也是天之羽斬之豪——暗溟之海,其名為斷!”

    話音剛落,須佐之男便已經背對著數萬名的神,單膝跪地,右手握著天羽羽斬,輕輕地一甩,像是一個血振的動作,哪怕上麵沒有沾染上一滴的血液。天空還在騷動的神的集群瞬間陷入靜止,維持著上一秒的動作。北城雪明白這是生了什麽,收起鬼丸國綱從精神領域中召喚出蜘蛛切,違反物理定律一般地彈出,向著另一個神的集群衝去。

    刀刃緩緩地地合入刀鞘,伴隨著一聲輕微的聲響,天空中的神的七竅毛孔中炸開無數的鮮血,在空中直接爆開成為了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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