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賭鬼(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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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決定去找認識傻強的人套點線索,而這個人無疑就是江湖人所稱之為的黑煞神——吳義。然而,這事情也非如我們所料那般順利進行,我們按照資料上顯示的地址去找吳義的時候,房子早已易主。問了那戶人家,他們隻是搖著頭說不清楚。都沒開始都已是困難重重,這未免教我們有些心灰意冷。
我們垂頭喪氣走出樓座,街上人來人往的。或許是我低著頭沒怎麽看路,就這麽撞到了一個老婆婆。我嚇了一驚,趕緊去攙扶她起身,嘴裏拚了命地在道歉。老婆婆慢騰騰地站立起來,帶有些慍怒的口吻埋怨:“我說你這小姑娘,走路怎麽像丟了神似的,好好走路,現在大街上車多人多,一個不小心連命丟了都糊裏糊塗的……”我替老婆婆拍了拍褲腳的塵灰,嘴裏邊一直在說著抱歉。旁邊的楊哥和白玄之也連連替我解圍,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老婆婆,還好言好語地讓老婆婆慍怒的心情平複下來。老婆婆望著我們,默默地點了點頭。她倒是沒怎麽責罵我,而是讓我下次小心些,別再這樣冒冒失失地走路。我點頭應答著。
“哎,你們挺麵生的,來這棟大廈找人麽?我住這裏幾十年了,這棟大廈沒有誰是我不認識的。”老婆婆輕聲地說著,或許她剛才看到我們從這座大廈裏走出來,所以一時忍不住問了起來。
白玄之聽後,臉上堆著笑容輕輕地點了點頭,“其實,我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還是照著別人給的地址來的,找一個叫吳義的人,誰知道去了房子竟然易主了。婆婆,你認識一個叫吳義的人嗎?”白玄之很有禮貌地問道
老婆婆一聽白玄之的話,臉色大變,她臉色看起來稍微有些意外,她掃視著我們一遍又一遍,沉思了一會,仿佛猶豫了許久,露出為難的神色,她突然湊過來,小聲地對我們說著:“我勸你們,別再找這個人了。”老婆婆說完這句,兩隻眼睛警惕地環顧下四周,待發現沒什麽可疑之人的時候她才鬆了口氣。
見她如此神色慌張,我更加肯定她是知道點什麽的,或許她是認識吳義的。“婆婆,你是不是認識這個人?”我迫不及待地發問,“我們有事想找這個人,如果你知道他在哪裏,麻煩你告訴我們,拜托你了,我們真的有急事找他。”我故意說得很急切,臉上顯露出汲汲皇皇的神情。老婆婆一聽這個名字,微微搖了搖頭,神色頗顯惶恐,或許是耐不住我們三人的糾纏,她最終還是服軟了,鬆開口說道:“那個人不是什麽好人,你們去找他,我怕你們被他賣了都不知道,他以前啊,可是喪盡天良,做盡壞事,幹的都是要活人命的買賣,你們找他,嫌命長了?”聽著像是在責怪我們,可也不乏帶著關心之情意。
“婆婆,你就告訴我們吧,我們找他有事關性命的大事。很緊急的,拜托你了。”我也不知哪裏來的鬼主意,故意誇大其詞,為的就是讓婆婆告訴我們吳義的下落。雖然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可為了找到吳義,隻能昧著良心說大話了,希望婆婆能體諒我的苦處。我看了看老婆婆的側臉,她似乎對我所說的話有了幾分感觸,臉上出現了同情的神色。
她看了看我們,嘴唇稍微翕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麽話要對我們說,可又沒說出口,隻是眯起眼睛,猶豫了想了好大半天,輕輕地歎著氣。我眼睛一亮,又對她進行新一輪的糾纏,可能是拗不過我們的執著吧,她最終還是將她所知道的實情告訴我們。
“這個吳義,在這附近的老人們都認識,想當初被他騷擾的晚上睡覺都不敢熟睡。他那個人,殺人放火準幹過不少,說起話來凶巴巴的,看到誰不順眼就揍一頓,這棟樓的人見到他都是掉頭走的。哪敢和他正麵對上眼。不過,就在幾年前,聽說他破產了,精神也出了些問題,整天瘋瘋癲癲的,說是有人要害他,甚至他賣了這屋子,遊大街去了,前幾天我還見到他就在東大街的天橋底下縮著身子睡大覺,他那種人,壞事做盡,活該有這報應。這叫什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他的現世報來了,要還債了。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和這種人走得太近,小心沾了一身晦氣。”最後老婆婆還不忘勸說我們要小心吳義這種惡貫滿盈的人,我們點頭應答著,十分感謝老婆婆提供的有用線索。東大街天橋,離這處不是很遠,走上十來分鍾即可抵達。
和老婆婆寒暄幾句後,我們沿著東大街的小道一路尋去。說實在的,我見到滿大街的流浪漢,頹廢地誰在地上,或許他們對於人生,已經了無生趣,感到無望了罷。究竟是什麽樣的經曆,才能使一個正常人變成如此萎靡不堪的模樣,活著等於死了,有時候,活在人世間比死了更痛苦。
我們一路走來,沒有發現吳義的蹤跡。為了看清楚那些蒙頭大睡的流浪漢,我們特意掀開他們的遮擋物看個仔細,當然,挨了沒少咒罵,有的脾氣暴躁點的直接站起來,窮凶極惡地要與我們爭鬥一番。遇到這種情況,我們隻能避而遠之,撥開兩腿就開溜。雖然身後總是傳來一陣陣的咒罵,可總比挨受這群生無可戀的流浪漢拳頭強得多。被罵不痛不癢,可被打就不是這麽一回事了,沒鼻青臉腫的怕是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
跑了一段路程,我們停下來喘著氣,歇息一會。我看著楊哥說道:“我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到時候沒找到吳義,就被這群流浪漢打死了。他們人多勢眾,到時候我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而且我們也沒那麽多精力跑吧。”我調整下急速跳動的心髒,深深吸了幾口氣,這才緩過氣來。楊哥這時也有些氣喘,他對我們擺了擺手,停了好一會兒,斷斷續續地開口說著:“我……同意你……說法。這樣下去……我們非得……累死不可。”我和楊哥齊齊看向白玄之,這家夥竟然一點事都沒有,心平氣和的,哪裏像狂跑逃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