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七十八章 徹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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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隊,是葉歡身邊固定的親衛隊,能擔當隊長,皆成大將。
在花奇眼中,無論曹操選擇宛城還是江東,都是吃力不討好。當然,其中若有個先後之別,那還是宛城,一軍鎮守的宛城。
陷陣軍,威名赫赫,一軍,精銳之中的精銳。邱澤不在,的確會影響一軍的戰力,但對守城而言,幾乎是微乎其微。
“將軍,奇想的可能還不夠周全,設若此處有內應,將軍在廣陵,還有數萬精兵。除非曹操可以利用劉備,牽製陳太守。”
“但如此一來,他就真的浮出水麵了,將軍可以放手對付他。”
花奇侃侃而言,將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說了出來。在葉歡身邊十餘年,他很清楚,將軍臨陣,很多時候,需要的是不同的思路。
聞聽此言,葉歡緩緩坐起身來,葉丁的動作隨之,絲毫不亂。
“傳我軍令,請鐵騎營張遼將軍前來,明日晚間,我在南皮設宴相請。”說話間,葉歡對葉丁點點頭,後者立刻叫來丫鬟更衣。
今日是葉歡入南皮的日子,和袁紹的條件已經談好,但還需一段時間來運作。考略到冀州百姓的感受,他沒搞什麽入城式。
冀州境內的士卒,全部放下武器,接受改編,葉歡會擇其優,補充定邊軍的戰損。剩下的,則解甲歸田,參與生產。
孫策之事,曹操之動,皆是縈繞於心,但總要一樁樁化解。
兵駐南皮城下的,是於禁的太原軍,他們距離最近。跟隨將軍身邊,見證冀州戰場最後的勝利,士卒們皆是容光煥發。
出了駐地,於禁與張海龍洪彪二將,已經在路邊等候了。為了保證葉歡的安全,郭嘉還是將兩大王牌放在主公身邊,同時……
“將軍,昨夜南皮守軍已經開出
城外,我軍連夜查檢,到今早,願意加入定邊軍的士卒,有一萬六千,其餘皆與兩年軍餉。”
上前說話的於禁,雙眼微微發紅,昨夜,他幾乎一夜沒睡。
對定邊軍眾將而言,接收敵軍俘虜,可是最大的美差。近水樓台先得月,他們可以將自己看上的精銳,先行收入囊中。
對此,葉歡也好,賈詡郭嘉也罷,都是睜隻眼閉隻眼。不光於禁如此,張海龍和洪彪亦如是,南皮之內,亦有冀州騎所部。
“文則穩重,歡自放心。”葉歡點點頭,花奇牽來了照夜。
“你們兩個。”葉歡上馬,用馬鞭點指張洪二人:“給我悠著點,多給嚴將軍的白馬營留一些,臧滿之嘛,我不管。”
“將軍放心,昨夜得到軍師傳書,我和彪子一人派了一曲人馬給嚴仲甫,然後說好了,冀州這裏,就全是我鐵騎營的。”
洪彪看看張海龍,後者到了身邊,正色言道。
“今天不搞入城式,三曲六曲以及騎兵營,各挑兩百精銳,隨我便可。”葉歡點點頭,揮揮手,照夜邁開四蹄,全軍起行。
花奇帶著十二隊在前方開道,於禁張海龍洪彪三將跟了一段之後,都到了葉歡近前,葉丁見了,策馬離開,讓出空間。
“將軍,其實之前軍師就有令,整編各地郡國,太原軍冀州之戰,就前麵戰損稍大一些,數日之前,就補充完善,戰力不損!”
於禁首先出言,戰役初始,拿下關城,常山之戰,太原軍首當其衝。文則原本準備大展拳腳一番,沒想到,主戰在南線。
“將軍,我三曲損失也不大,補充的差不多了,戰力很強。”洪彪聞言立刻接道,張海龍那裏剛想出言,卻被葉歡看了一眼。
收回眼光,葉歡看向於
禁:“文則,此乃軍師調配,歡亦不能置喙。再言,冀州要安定人心,還有誰比你的太原軍更合適?”
“將軍,禁絕非嫉賢妒能之輩,隻是魏郡之戰,張郃將軍的龍驤軍損失頗重,與之相比,禁的太原軍更加齊備……”
“文則,這樣的話以後不要說,有事嗎,直抒胸臆便可。”葉歡一笑,打斷了於禁的話頭,他豈能不知愛將的真實想法?
“將軍,禁也知道,太原軍中,宗族子弟眾多,更有安民之效。但我軍準備良久,卻沒撈到幾場硬仗,禁這心裏……”
於禁聞言亦坦然道,將軍之言,不是做做樣子的,是真的信任他。嫉賢妒能肯定不會於文則做的事情,羨慕嗎,是肯定的。
“彪子,海龍,你們是不是也與於將軍一同想法?”葉歡笑笑,卻對洪張二將道,他們損失不重?那是閉著眼睛說瞎話。
但身為王牌,公心不失,從二將支援白馬營就能看得出來。
“將軍,我知道我們的損失是大了些,但可以縮編作戰,我保證,戰力不會受絲毫影響。”張海龍出言,洪彪跟著連連點頭。
葉歡看了看四周,接著用隻有四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具體暫時不能說,但敵軍已有所動,我軍要抓緊時間,恢複戰力。”
三將聞言皆是眼中一亮,將軍從不虛言,至於不能說,很簡單,為了訊息安全。想起有仗可打,看向葉歡的目光更是期待。
“曹操軍調動,有攻擊宛城之狀,高順將軍親書,穩守司隸宛城,待公義漢中之戰結束後,再做安排,曹孟德真的會打宛城?”
葉歡說完縱馬前行,三將跟上,皆有深思之色。花奇能看出其中的蹊蹺,三將豈能看不出?當要好好斟酌一番才是。
正常
行軍,沒有什麽耀武揚威,到了南皮城下,袁紹帶著一眾官員在城外等候。葉歡早早的下馬步行,眼光不禁看向城頭。
“嗯,看來葉某人的名聲,要比曹某人好多了,入城之時,是不會有人來個懸掛門上了。”葉歡想著,笑容浮現麵上。
不得不說,葉家傳家的風度,的確是無懈可擊。葉歡的一言一行,儀態盡顯,根本沒有想象中,勝利者高高在上的姿態。
但他的內心,卻絕不如表現出來的君子之風,甚至有點小人。
“曹操嘛,也不是沒有風度,亦是官宦之家,關鍵還是個子太矮。顏值再高,風度再怎麽好,矮就是原罪了。”
冀州一眾官員,除了忠心與袁紹的下屬之外,葉歡也很熟悉。言談之間,總有那麽兩句,讓人覺得舒適的。
微塵的情報,加上六世三公的底蘊,由此也可見一斑。哦,差點忘了,葉歡進位大將軍,如今提起晉陽葉家,是七世三公了。
這個場合,就不適合袁術出現了。入城之後,午宴設在袁府,葉歡要想天下宣示一種態度,知錯能改,本將軍絕不薄待。
原本時空之中,曹操拿下冀州,親到袁府安慰其家人,也是一種姿態。袁紹風流俊賞,家世官位皆是極高,妻妾自不會少。
以葉袁兩家的交情,葉歡今日穿的是一席儒衫,未著戎裝。袖口之處,甚至還帶著個補丁,張司徒之言,他始終不忘。
不鋪張,不浪費,君子以簡養德。有他帶頭,並州的一眾大紈絝都以此為流行,當然,他們內裏穿著,可能價值千萬。
袁紹的正妻劉夫人帶著一眾妻妾,前來見過葉歡,後者的表現恰如其分。袁家正妾五人,但侍妾,葉大公子就自愧不如了。
屋中一站,鶯
鶯燕燕,好在時間不長。劉夫人雖是正妻,卻屬於續弦,比起袁鸞在葉家的地位,那是遠遠不如的。
家人見禮之後,葉歡與袁紹進了書房,其餘皆在屋外等候開宴。
“本初兄,之前所言之事,你還得給歡一些時間,細細安排。士紀兄不日將到,冀州還是汝南祖家,你也好好想想。”
袁紹聞言一笑:“悅之,兄長回歸,也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吧。”
多年相爭,一朝敗在強敵之手,說不鬱悶是不可能的。但也許是輸給葉歡,袁紹自己都覺得,沒有想像之中的那般頹喪。
便是之前相談,袁術在側,葉歡亦絕無趾高氣揚之狀,對他的要求,盡量從之,暫時不能的,亦會很誠懇的給出理由。
收拾心情之後,天天不用再與強敵勾心鬥角,家人能夠得到保全,也未嚐不是一種幸運!換了別人,是絕不會如此的。
“那是,除了曹孟德之外,本初兄你就是小弟的大敵。兵家無所不用其極,歡對敵人,從來不會留情,尤其是你們。”
葉歡喝了口茶,坦然道,此時此刻,他沒有必要隱瞞了。
袁紹搖搖頭:“曹孟德的確是你的大敵,雖然此刻,悅之兵精糧足,民心相向,但兵家之事,波譎雲詭,未必就能全勝。”
“嗯,本初兄說的是。”葉歡說著擺擺手:“不說他了,唯望本初兄可以當真放下,則今日這杯酒,你可便可暢飲了。”
“哦,悅之你這話,可是話中有話啊。”袁紹停盞問道。
“本初兄,歡對你和公路兄,沒有那麽深的心機,但你也該知,位高權重,並非那般好受,我隻是怕而已……”
“你會怕?”袁紹不禁啞然失笑,他聽出了葉歡話中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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