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七十九章 畫麵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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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袁紹,葉歡認真的點點頭,後者一陣默然。
“所以,本初兄,我不會問你任何有關曹孟德之事,希望你能與公路兄一般,享受生活,不要給歡添亂,禍及家人!”
聽了葉歡此言,袁紹先是麵容一沉,隨後竟是笑出聲來:“也唯有你葉悅之,能說出此言,讓紹覺得不是在威脅。”
“呼……”葉歡長出一口氣,舒展著身體:“因為即使為敵,歡也不會妄言,打完了,就不是敵人,隻談事實罷了。”
袁紹點點頭,重新坐了下來,想了想又搖搖頭道:“葉悅之,你和曹孟德一樣,的確讓人看不透,難道這不叫婦人之仁?”
“也許吧,但歡始終覺得,沒那個必要,或者說,我能控製。”葉歡一笑:“本初兄能出此言,是個好的開始。”
“好吧,紹便看看,你與曹孟德之間,最終是何結局。”
“不用,肯定是他輸,戰場上,沒人打得過我,來,同飲一杯。”葉歡說著舉起茶水,自行先幹為敬。
袁紹微微一愣,隨即也是舉杯,接著輕輕將茶杯往案上一放,眼神變得稍有淩厲:“悅之,你就當真沒有,代漢而立之心?”
葉歡袁紹二人,在書房聊了有半個時辰,至於說了什麽,無人知曉。午間宴會上,前者還是揮灑自如,氣氛很是和睦。
午宴之後,葉歡告辭離去,他的下一個目標,自然是甄家。
族長甄要,帶著家主甄均,浩浩蕩蕩的一群在巷口迎接。到了約定的時刻,葉歡一行果然出現在路口,眾人立刻上前。
甄家人麵上,多多少少有著一些惶恐之色,之前的冀州大戰,他們沒少給袁紹出錢出力,大將軍如今橫掃冀州之後?
離著十餘丈,葉歡已經落車了,葉丁花奇跟在
身邊,快步行來。
甄要率先相迎,便要躬身抱拳見禮,卻被葉歡一把扶住,笑道:“甄老,早就想前來拜訪,可惜始終無緣,今日總算一見。”
“大將軍虎威,橫掃天下,必可重振大漢聲威。”甄要正色道。
葉歡搖搖頭:“甄老不需如此,喚歡表字便可,此次來的急,稍有疏漏,數日之後,文刺史會到南皮,到時還要叨擾。”
甄要聞言,眉頭舒展開來,葉歡提到的文刺史,是青州刺史文玨。他還有一個身份,葉歡的姐夫,足夠表示對甄家的尊重了。
上次在徐州,是陳圭為葉歡主事,葉家和袁家不同,九代單傳。葉歡也沒個兄長叔伯,至於葉公,是絕不可能親來的。
“大將軍,此乃家外,老朽深敬將軍虎威,不能造次。”想著,甄要回道,還是沒有以表字稱呼葉歡,以示尊重。
葉歡頷首一笑,目光又看向了甄均,後者會意走上前來。
“伯平兄,前番所言之事,歡還記著。”說話間,葉丁捧上一件儒衫來,和葉歡身上所穿一模一樣,袖口處還有補丁。
“哈哈哈哈,大將軍一諾千金,小弟愧領了。”麵對葉歡,甄均還是比較放鬆的,一來是故交,二來他是最了解對方的。
那長衫的布料普通,樣式也不離奇,不值什麽錢。但是葉歡親贈,你別說長衫,就是件粗麻衣,誰又不會引以為豪?
“伯平兄,午間你不用來,午宴之後歡會來拜訪。”昨夜就有人給他傳了葉歡的口訊,一如既往的簡單,簡單中透著親切。
接下來,便是甄均給葉歡介紹甄家諸人,這才引著一行進屋。
進了大門,甄要方道:“悅之,今晚老夫略備薄宴,為你接風。”
“長者賜,不敢辭,歡當領
之。”此言一出,甄家眾人終於能長出一口氣了,看來甄要說的沒錯,大將軍是不會計較的。
到了大堂奉茶,一番寒暄之後,甄要父子請葉歡內堂一敘。那邊剛剛坐下,前者就捧了一本賬冊,放在案上,卻並不出言。
片刻之後,甄要道:“悅之,老夫素來信你,均兒亦是,這些,便是宓兒的嫁妝,還請悅之不要推辭,亦表甄家心意。”
賬本之上,全是金銀器物,糧食布帛,數量驚人,種類繁多。正如賈詡所言,葉歡定冀州之後,甄家可為張昭節省很多支出。
葉歡並不去看,以他對甄均的了解,甄家所出,絕對少不了。且有了和自己的合作,他們的實力,亦遠非原本時空可比。
右手將賬本輕輕一推,葉歡笑著對二人道:“甄家的心意,常年之間,葉某早已得知,甄老,伯平兄,當真不需如此。”
見二人又要說話,葉歡擺擺手:“葉某不是不收,而是要請伯平兄重擬一份宓兒的嫁妝,剩下的,全部算是葉某借的。”
“甄老,伯平兄與我,相交多年,知道歡的為人。此番大戰,連接四方,數十萬大軍,消耗不是小數,司徒怕是放不過我啊。”
聽著葉歡言語,甄要能感受他出言的那份輕鬆的真誠。借,這話要換了別人說,是托詞,但葉歡,他從來沒有食言過。
且提起司徒張昭之時,麵上也有著很明顯的敬畏之色。身在南皮,卻也聽說過朝中的種種傳聞,其中就有很多與司徒相關。
“悅之,甄家這十餘年間的生意,與你指點不無相關,這些就算是該得的利潤,與我而言,也非傷筋動骨!”甄均一旁道。
“不成,你我合作,自該雙贏,伯平兄既是歡的合作夥伴,亦是朋友!幫
朋友賺點錢,天經地義,再要利潤,豈是交友之道?”
聽見朋友二字從葉歡口中而出,甄要心中欣慰,甄均則坐的又直了一些。世人言,與葉郎交,如飲純釀,不虛也。
“悅之兄既如此說,小弟就不再堅持了,就算是兄長借的。”想了想,他欣然道,多年的交往,葉歡從來不矯情。
“阿丁,到時候你來算,按民間與利……”葉歡笑笑對葉丁交代。
“悅之,你提起張司徒,莫非晉陽那些傳言,當真如此?”甄均並不以為意,合作之中,葉歡是在商言商的一個。
“那可不?司徒公私分明,我問言之借他都不讓。這次嘛,也算伯平兄幫我個忙,順便做給冀州世家們看看。”葉歡聳聳肩。
看見大將軍與甄均這般交流,甄要心中的大石更是放下了。其實以大將軍的聲威及過往,什麽幫忙之言,根本不用提。
“悅之兄如此,那均也放句話,司徒所需,我甄家當全力以赴。”
“伯平兄辦事,歡自然放心,隻是不要損及你經營就行。”葉歡說著一笑:“此事就到此為止,歡來此,還有一件正事了。”
“嗯,不光是正事,還是喜事,如此,倒要看悅之心意如何?”甄均笑道,甄要幹脆也不說話了,任由二人溝通。
“不是看歡心意,伯平兄你要看宓兒的心意,這多年以來,委屈她了,歡答應過,一應儀式,皆需隆重。”葉歡擺擺手。
甄均聞言連連頷首,他不會明言,但妹妹多年以來的等待,沒有白費。且以葉歡的身份,能說出這番的話的,少之又少。
“悅之兄放心,均定會盡力。”甄均說著,卻是一拍腦袋:“之前宓兒還有交代,均差點忘卻,快,且將器物送進來。”
很快,
房門打開,三名下人托著木盤魚貫而入,花奇跟在身後。
葉歡看見,不禁迅速的翻了個白眼。卻原來每個木盤之中,都放著十餘塊美玉,看那剔透的程度,皆是上上之選。
“玉佩哥,都是你弄出的事,現在看看,有要的嗎?”葉歡沒好氣的想著,之前在徐州,他鬼使神差的問了甄宓一句。
你有玉嗎?其時後者便言兄長有很多珍藏,那麽多年過去,甄均此刻如此,足見她從未將此事忘卻,當真是美人情重。
“沒有,不過看在你想著本佩的份上,給你看樣東西!”腦海中,玉佩的聲音很快響起,接下來,則是一副畫麵。
月夜之下,黑衣人縱馬追擊白衣人,後者在前有堵截後有追兵的情況下,躍馬跳入大江,幾個浪頭過去,人馬消失不見……
見葉歡忽然不說話了,甄要不禁有些詫異的看向甄均。以葉家的見識,大將軍是絕對不會因為眼前的美玉而走神的。
後者則微微搖頭,他倒是見過葉歡習慣性的走神,並不以為異。至於葉丁和花奇,就更是習以為常了,將軍定是想到了什麽。
接著,在下遊數裏之處,人馬又冒出了水麵,白衣人盡量操縱著戰馬,在江中載浮載沉,其後官道上,黑衣人還在追蹤。
一朵烏雲蓋住了明月,黑夜中的大江,已然看不清楚……
等了約莫有盞茶功夫,葉歡直接起身到了甄均麵前,拉起了他的右手。後者被嚇了一跳,看向對方的眼神,有些慌張。
“伯平兄,當真是多謝了,這些美玉,養氣功夫極足,恰好讓歡有所得。勞煩給我一間靜室,歡有些事要安排。”
“哦!”甄均抽出手掌,心裏鬆了口氣,立刻安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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