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九章 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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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城門的守衛軍賈擎是我的舊友,莊王登基後,將他從軍調去做了守門的小將,他對此懷恨在心,我找到他很容易就說服了。”在她麵前,武邑侯能做的就是跟上她思考和做事的速度。

    西門?很好,與暗道是相反的兩個方向,這樣一來他們更安全了!彭墨按耐住心的欣喜,點頭道:“那就從西城門走,城外五十裏處匯合。”

    “這是腰牌,閣下請收好。”武邑侯說著從懷摸出一塊方形刻猛虎的腰牌:“到了西城門下,隻要亮出這個腰牌,賈擎就會明白的。”

    彭墨側目看了眼司月。後者會意上前接了腰牌,收在懷。

    “子時整,我聽侯爺的動靜行事,救出武王後,我會命人放煙花棒,屆時,侯爺即可撤退。”

    “是。”武邑侯點頭,目送著彭墨離開,他忙出了茶樓,直奔侯府。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亥時,各暗衛已就位。

    彭墨沒有去天牢外,而是等在了通往暗道的必經之路上,距離天牢隻有半刻鍾的路程。

    亥時一刻,二刻亥時末。

    流螢看著彭墨的背影,上前低聲道:“主子,子時了!”

    彭墨點頭,清靈的水眸轉動,望向南燕皇城的方向。

    心默默念叨,武邑侯,你可千萬要爭氣些!

    因著齊木數十次的劫獄,天牢的防禦本就增強了許多,這次若還不能成功,那莊王一定會再次加派人的!

    那個時候,再想要劫獄,可就是難於上青天了!

    另一邊,巍峨的皇城邊,數十支近百人的小分隊隱藏在四周房舍,河流下,樹枝上。

    冷寂的夜裏透著蠢蠢欲動,等著子時到來的一刻。

    武邑侯抬頭看了眼,皎白的月亮掛在天上,陰冷的氣溫讓他咬了咬牙,高高揚起,重重落下。

    隨著他落的一刻,雨點般的箭矢直射皇城。

    紅漆宮門頓時成了刺蝟,城牆內響起一陣騷動。

    火把亮起,城門樓上開始陸續增兵。

    箭矢又再一次射出去,毫不留情的釘在城牆上和城牆上的士兵身上。

    被射的人翻落掉下城樓,沉寂的夜色裏,殺四伏,血腥味溢了出來。

    “主子,已經動了。”流螢聽著皇城方向的動靜,低低叫了出來。

    彭墨點頭,鬥篷下的緊緊的絞在一起,她深深的吸氣,眸光漸漸深邃起來。

    皇城距離天牢很近,天牢外的侍衛看到皇城被攻,一定會支援。

    反之,若是被察覺天牢才是此夜行動的主要目的,那麽從皇城派兵去天牢,也是非常迅速的!

    所以,司月和章澤行動的過程必須縮短在一盞茶之內。

    流螢看著彭墨凝重的神色,低聲寬慰道:“主子,都是快馬,隻要人救出天牢,從這裏到達暗道,兩刻鍾都用不到,武邑侯那邊會堅持半個時辰,時間上咱們很充分。”

    彭墨沒有應聲,她屏息凝神聽著隔著空蕩的街道遙遠傳入耳的刀劍碰撞聲。

    司月他們行動了!

    拳頭捏的越發的緊,櫻唇緊抿,成了一條繃緊的直線,黛眉微微蹙起,包含著緊張和擔憂。

    看著彭墨的樣子,流螢也緊張起來。

    他們這次行動極其迅速,調查,走訪,製定計劃,實施行動隻用了兩日。

    這其必定是有漏洞破綻的,所以他們製勝的法寶就是趁其不備和時間。

    皇城下的火光冒了起來,燃亮了半邊天,隔著重重房舍彭墨都能感到殺氣和炙熱。

    焦急的等待度過了一盞茶的時間。

    彭墨的眼睛緊緊盯著天牢的方向,漆黑又沉寂的夜色似要將人吞沒,她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噠噠噠”長街上終於響起了清脆的馬蹄聲。

    流螢激動的跳起來:“主子,一定是他們,他們成功了!”

    馬蹄聲越來越近,這一刻,彭墨怕極了,她怕看到不是她想要的。

    清冷的月色下,司月率先出現在視野。

    彭墨笑了起來,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這才發覺,後背竟然沁出了一層冷汗。

    司月騎著馬率先來到彭墨藏身的地點,道:“王妃,事成了!”

    彭墨抬抹掉臉上的淚,點頭道:“快走。”說著翻身上馬。

    “墨兒。”彭昊在彭墨身邊勒馬,驚起的看著馬背上的彭墨。

    夜色,她看不清彭昊的樣子,更看不清他傷在了哪裏,隻是他的聲音一向爽朗,此時卻帶著虛弱,紅了眼她低應了聲:“哥。”

    “在那個方位,快追!”身後傳來了呼喝聲,眾人扭頭看去,隻見火把照亮了長街,延綿很遠,似是火龍一般。

    章澤狠狠咬牙,低罵了一句。

    司月皺眉:“天牢的守衛追來了!”她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們追的這麽快!

    “走!”彭墨看著冷了眼,一聲令下,所有人馬齊動。

    馬蹄聲在夜裏格外的清脆,但這個聲音也成功的引來追來的守衛。

    “王妃,你們先走。”章澤低喝一聲,招呼了幾個人斷後。

    片刻,背後就響起了打鬥聲,彭墨咬了咬牙,狠狠甩了一鞭子,馬兒嘶鳴一聲,跑的越發的快。

    彭昊看著馬背上的彭墨,眼眶有些燙。

    再沒有多餘的話,一路狂奔至暗道前,他們跳下馬,齊木舉著火把迎了上來。

    “王妃先走,我們去掩蓋一下暗道四周的蹤跡。”司月和五個暗衛重新上了馬。

    彭墨吩咐讓傷兵先進暗道,眼看著所有暗衛都鑽了進去,她自己卻沒有動的意思。

    彭昊看著,上前道:“墨兒,你先走,我在這裏等。”他一向最明白她的心思的。

    火把的照耀下,彭墨清晰的看到了彭昊染滿了鮮血的衣服,吸了吸鼻子,道:“哥,他們是跟著我出來的,我一定要等的。”說著扯了絲笑道:“放心,我一定會跟上的。”

    彭昊知道彭墨的倔強也知道她的執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在暗道的另一頭等你!”說著矮身鑽了進去。

    半盞茶過後,外麵的聲音漸漸平息,冷風刮過,吹得火把獵獵作響。

    火光下,彭墨站得筆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司月他們離開的方向。

    齊木和流螢對視一眼,都是皺起了眉。

    “主子,您先走,我去迎一迎。”齊木說著就要將上馬。

    “不要去!”彭墨開口,聲音古沉冰涼。

    “主子。”齊木有些意外,皺眉低聲道:“主子,我雖然受了傷,但好歹也是一份助力。”

    彭墨咽下吼間的哽咽,低聲道:“再等一刻鍾,若還不回,咱們走!”說完,滾燙的眼淚砸了下來。

    這種時刻,她沒辦法顧全所有,她能做的隻有將傷亡減到最低!

    流螢知道彭墨做這個決定有多麽的艱難,壓下淚意,沒有應聲。

    夜寂靜無聲,他們人靜立在暗道口。

    身後的房頂上忽然想起了腳步聲,人轉身去看,就看到章澤和司月等人跳了下來。

    司月籲了一口氣,上前道:“主子,他們追的緊,我們怕被發現了暗道口,就多饒了些路,最後跳下馬,讓馬空跑起來,引走了追兵,我們才得意脫身。”

    看著神采飛揚的幾人,彭墨呼吸了幾口,還是沒能說出話,隻是點了點頭,道:“咱們走。”

    司月有些不解,看了看流螢。

    流螢故意慢了一步,拉了司月道:“一直等不到你們,主子急壞了,險些以為你們要死在他鄉了!”說著也是紅了紅眼。

    司月笑了笑道:“死有什麽可怕的?做暗衛的誰還沒有這點自覺?”話音剛落,前麵就傳來了彭墨調侃的聲音:“死了好,我回京就給千麵另配一門親事。”

    司月登時紅了臉,暗道內想起了低低的哄笑聲。

    另一端,彭昊俯身,耳貼著地麵,聽到地表下傳來的腳步聲,心的緊張這才消減了些。

    彭墨等人陸續鑽出暗道,比起城的殺,這城外可謂是十分的安靜和荒涼了。

    沒有多做逗留,一行人迅速的消失在夜色裏。

    另一邊,兩個暗衛護送著武王來到了西城門下,亮出了腰牌。

    賈擎聽著城的動靜,早已經等的焦灼不安,此刻看到武王,眼神一亮,忙開了城門迎上前去。

    暗衛將懷的煙花棒拿了出來,點燃後用力向上扔出去。

    “嘭”的一聲,五彩的煙花綻放在天空。

    “這是做什麽?”武王不解的看向暗衛。

    “武邑侯看到這個煙花,就明白已經救出了殿下,會與您會和的!”

    武王點頭,麵上帶了絲笑,原來是這樣,彭墨的心思果然細膩!

    “你們主子呢!”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她了!

    “殿下已經救出,主子就沒有必要再逗留,已經離開了南燕。”

    “什麽?她走了!”武王震驚,她她怎麽能走!

    他還沒有當麵致謝!

    他還沒有問她為何要相救!

    她為什麽要不告而別!

    “是,我們主子已經走了,主子還要屬下轉告殿下,不要在城多做逗留,武邑侯會找會脫身,殿下此時應該立刻出城去,方才不負一眾人舍命相救之誼。”說完,也不等武王再答,轉身消失在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