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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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言虎目轉動,環顧四周。

    他現在可謂是身陷絕地。

    前有猛虎擋路,後又餓狼索命,當真算的上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難道今日要葬身此地不成?我乃是伯言!怎麽可以容這麽宵小之輩如此淩辱!“他看著紮木哈嘲弄的笑容,簡直快喲氣炸了。

    ”隻要有一口氣在,我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伯言大吼一聲,揮刀衝向紮木哈。

    進攻,是最好的防守,隻要禽住敵將,他就能有機會逃走,隻要能到了居庸關,他就有把握依靠著守關的兵力讓自己翻身!

    紮木哈冷笑著搖了搖頭,伯言要做困獸鬥,他想要活命,這可以理解,也在預料之中。

    但是,不休大師怎麽可能讓他活著?

    皇城俱樂部的成員們為了對付伯言,研究了四個通宵,計劃周密,環環相扣,就算是大羅神仙都難逃一死!

    紮木哈負責的是最後一道關口,任務重大,前麵的人都已經做足了戲,自己這裏絕不允許出現任何問題!

    “兒郎們!上!活捉伯言者,賞黃金萬兩!”

    伯言畢竟是伯言,雖然是喪家之犬但餘威猶在,這確實讓參與此次抓捕行動的將士們有些忌憚。

    紮木哈很明白這一點,但是他更明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當兵本就是玩命的營生,當它有萬兩黃金做助推,誰不奮勇向前?!

    三十餘名盾牌迅速集結,用一人高的盾牌組成盾陣,將伯言死死的圍困在核心。

    伯言看著紮木哈得意的笑容,以及周圍士兵們臉上露出的貪婪表情,怒火衝天。

    “啊!”

    怒火爆炸,伯言爆喝一聲,衝向陣壁!

    “嗨兒”

    四名強壯的士兵將手中小兒胳膊粗細的麻繩淩空拋起,四條麻繩在半空中交錯成一張繩網罩向伯言這條大魚。

    伯言把手中的彎刀揮舞,想要魚死網破,但是鋼刀雖然快,卻也奈何不得那些浸過水的麻繩。

    隻要被纏住,那就是死路一條了!

    伯言當機立斷丟了彎刀,拽住繩索與士兵角力。

    他天生膂力過人,雙臂一晃幾千斤的力氣,那些操繩的士兵雖然體格健壯,但氣力與他有天壤之別。

    八個人,被伯言拽住繩索左右一甩便失去了根基,跌跌撞撞倒在地上。

    伯言像是發狂的章魚,把麻繩當做武器將方圓兩丈的地盤護了個密不透風。

    他邊打邊在盾陣中遊走,東一頭,西一頭。

    盾陣為了防禦隻得不停的變化,這一來一去,陣法就亂了起來。

    伯言一看有了可乘之機,作勢衝向西北,而後猛然折返向東南方向,身體一躬一伸,像狸貓一樣飛了出去。

    盾牌厚重,行動不便,這一下,就被伯言占得了先機。

    他雙腳剛離開地麵,淩空飛來一個套索,精準無比的落在他的脖子上,硬生生的將他反向拉倒在地麵上。

    伯言心道一聲不好,伸手抓住套索想要掙脫,可手剛碰到套索的時候,那名騎士已經打馬而出。

    可憐伯言一世英雄,被人家想拖死狗一樣在地上拖行,連半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紮木哈坐在指著伯言大笑:“此子與死狗何異?”

    哈哈哈~

    伯言被拖在地上,後背出來的痛疼和窒息的感覺已經衝淡了眾人嘲笑的傷害。

    嗖~噗~

    就在紮木哈大笑的時候,一隻狼牙箭淩空飛來。

    鋒利的箭矢正射入紮木哈身邊一名護衛的嘴巴裏,從後腦突出。

    嗖嗖~

    又是一陣箭雨,又倒下七八名侍衛。

    紮木哈蹬裏藏身,喊了一聲:

    “盾防!”

    兩側是護衛急忙從馬屁股上舉起盾牌。

    西方衝出三十餘名鐵騎。

    主將一手三箭,將拖拽伯言的騎兵以及騎兵兩側的護衛射落下馬,而後飛馬到了伯言近前,手中的彎刀劃出一道閃電,將繩索砍斷。

    “丞相上馬!”

    伯言看到來將心中大喜!借手一用力,翻身上馬,催促一聲:“走!”

    來人乃是居庸關守將賀鐵,是伯言的親信。

    賀鐵一踢馬肚子,這匹戰碼稀溜溜一聲爆叫疾馳而出。

    後麵的三十餘鐵騎尾隨其後,塵土飛揚向東跑去。

    紮木哈見到手的鴨子飛了,如何能忍:“追!抓住伯言,生死不論!”

    數百騎兵舞刀拍馬,完全不顧蒙古引以為傲的歹射法,死了命的攆了上去,便是死傷了六十餘人,也不停下。

    賀鐵的騎兵向東跑過皇城,然後折向北方。

    紮木哈窮追不舍,可是他們的馬都是用來耀武揚威彰顯身份的,隻求漂亮,哪裏有戰馬的體力和腳力?

    他們隻追過光熙門,便再也追趕不上了。

    紮木哈隻能眼看著賀鐵的馬隊將伯言救走,直奔西北居庸關方向而去。

    他勒住戰馬,吩咐手下人:“速報大汗,伯言謀反,已奔居庸關而去!”

    言畢,回頭看向健德門方向。

    此時,不休正站立在健德門上,和脫脫、唐其勢一起手裏各自拎著一個單筒的望遠鏡觀察著。

    直到伯言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鏡子裏,唐其勢才放下手中的千裏眼,極是寶貝的拿出鹿皮把筒上的指紋擦幹淨說:“大功告成。”

    不休和脫脫也放下手中的千裏眼,相視而笑。

    脫脫舉著千裏眼,由衷的讚歎道:“不休兄當真是天才,這千裏眼當真是一望千裏。”

    唐其勢歎道:“有此等神物,便能料定先機,敵人便是有什麽陰謀詭計,也無所遁形。”

    不休笑道:“小玩意罷了,下麵的事情,咱們還需盡快,攘內之後便要安外了。”

    脫脫和唐其勢自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按照之前商定的策略,皇城俱樂部要對大元朝實行一次由內而外的清洗政策,目的就是穩定朝政,收服三大汗國,並以此為基礎拓展版圖,一統世界。

    二人眼中是熊熊的烈火:“不休會長放心!”

    不叫兄弟而叫會長,這是一種尊敬,和一種對於事業的崇信。

    且說皇宮中,順帝突然招見百官說有要事相商。

    大夥的身子還沒站穩呢,內侍突然來報:“大汗!伯言謀反,現在已經逃亡居庸關去了。”

    嗡!

    一陣驚慌之聲。

    大汗聽到伯言造反的消息之後,心中狂喜!

    但是他不能鼻表現出來,因為會長說,要表現的像是突發事件。

    演戲,是傀儡皇帝數十年浸淫的好本事。

    他先是大驚失色跌坐在龍椅之上,繼而龍顏大怒,以手拍打龍書案大罵道:

    “伯言老賊!罪該萬死!”

    “傳旨,命脫脫引兵前去討伐!”

    情緒遞進關係和表情的轉化配合極為嫻熟!

    大汗假裝氣的傳奇,可腦子裏確實再回味剛才自己的表演是多麽的登峰造極!

    “大汗三思!”

    順帝一愣,向下一看,說話的乃是兵部侍郎危素。

    “愛卿何意?”他以為危素是要為伯言說清,因此表情陰沉似水。

    危素躬身道:“脫脫為帥一事還請大汗三思。”

    大汗皺眉:“為何?”

    危素道:“脫脫大人以雷霆之勢終結撒頓謀反,足見其領有過人之處,然其本質乃是仰仗大汗天威。然,今日討伐伯言,乃是叔侄之爭難免不和於禮;更何況,脫脫大人若大勝而回則萬事大吉,若是失敗了,難免有人說其私通,既不利於戰事,也不利於大汗與其君臣之情,故請大汗三思。”

    危素的話說的很是隱晦,意思已經很明了了:脫脫和伯言是一家人,讓他去,於公於私都不是那麽讓人放心。

    大汗愣了一下,想了想,確實是這麽回事。

    更何況,六部裏的許多官員都站出來表示讚成他的意見。

    “恩,愛情所言有理。”大汗說了一句,便在低頭沉思,因為這是突發事件,會長沒告訴過他要怎麽做,他頭一次自己做主,還真得研究一下!

    其餘的大臣們眼觀鼻鼻觀口,誰也沒敢發表意見。

    最近朝廷的動向簡直是雲播詭譎。

    左丞相反了,右丞相的侄子去剿滅。

    右丞相反了,左丞相的侄子去剿滅。

    這明顯有人做局啊!

    他們抬頭看了看大汗,臉上是沉思和憤怒,但傻子都看的出來眼睛裏的興奮勁兒快抑製不住了!

    “難道,這局都是大汗做的?”

    大夥想到這,心裏都打了個冷戰,要知道,這幫孫子可沒少幫著左右丞相欺負大汗。

    如果真是他搞得....

    性命堪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