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所在的位置又是在城市的另一邊，而且距離我之前守的工廠也很遠，我去哪一個都要趕很遠的路。這讓我想到上半輩子上大學的時候，上學的地方距離老家和基友的學校都是三千多公裏，就像等腰三角形的兩條邊，哪邊都沒有捷徑。

    隨著越來越多的零元購客人被安保機器人放倒或永久性放倒，趕路也變得越來越麻煩，最後不得不變成在高樓直接跳躍，因為高處沒有多少機器人，它們都去地麵處理問題了。空中的交通係統早已被封鎖，沒有交通工具的普通人根本無法和我一樣飛簷走壁。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跳來跳去的移動方式，現在尤為不喜歡。眾所周知我是有恐高症的，而在高樓間跳來跳去就等於是反複體驗墜落的感覺。就在不久前，我為了最快速抵達白楊花身邊而主動進行了一次肉身彈道打擊，這可比自由落體可怕多了。雖然落地的時候確實很酷，但我懷疑就是因為自己被嚇到了，所以之後才會莫名其妙的失控發瘋。這樣想不是空口無憑，我現在每一次落地，都想狠狠地踩下去將落腳的大樓踩踏，甚至還忍不住腦補了樓裏的人一層層被我踩得七零八落的場麵……我必須花很多精力去抑製自己的可怕念頭，這讓我非常痛苦。

    “艾米，你臉色不太好，還是不舒服嗎？”

    被我公主抱著的白楊花擔憂地問道，沉睡中的小動物被她摟在懷裏，等於我抱著她們母女倆……不，隻是像母女倆而已。

    “嗯，還是有些控製不住破壞和殺戮的欲望，我想把這些樓全部踩塌。不過別擔心，我可以控製得住。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怎麽看出我的臉色的？明明我任何表情都沒有。”

    “不知道……其實我不是看出來的，而是感覺出來的，大概就是你說的女神直接的通感？”

    “或許吧。”

    “……”

    “……”

    “……”

    “再找點話題轉移注意吧，一直沉默不語很奇怪。”

    “說太多不會幹擾艾米你的思維嗎？”

    “好像也會，算了，反正快到了，前麵那片建築群就是了。”

    “這個城市的工廠都好高大壓抑啊~”

    “畢竟是賽博朋克的世界，不壓抑才不對勁。嗯？有點不對勁。”

    “又怎麽了？”

    “我看到那邊的警備力量不是一般多，難道我們的目的已經被發現了？他們哪怕讓城防空缺也要來圍剿我們？”

    “艾米你別慌！先不要亂猜，說不定不是衝我們來的呢？或許隻是被攻城的滲透了什麽的？總之小心一點就好，不要緊張過度反應啊！”

    “嗯我知道了，先觀察一下再說。”

    目標所在的工廠群落比我們之前見過的更加高大，也不知道一個生產生物製品的地方為什麽要造這麽誇張，難道建材在這種後廢土時代不值錢嗎？有多餘的生產力，為什麽不把城市建大一點讓居民舒服一些？哦我忘記了，這裏的居民都是傀儡，根本不需要舒適的生活環境，那些在廢土上奢侈無比的綠化景觀都是拿來騙外地人的。

    我找了一個附近的製高點，隱藏好身形觀察廠區入口的情況。周邊偶爾有高空巡查的無人機飛過，但我用聖光屏蔽了自己的信號表征，等於是全方位隱形了。

    不要問怎麽突然會這個技能的，問就是機娘形態的軀體自帶，或者愛醬教的。

    幾分鍾後，我發現了蹊蹺之處。這些烏壓壓的警衛部隊並不是在守衛工廠，反倒像是在進攻工廠，這就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他們隻是將工廠包圍起來卻不敢進入，仿佛是在和劫持人質的綁匪談判，又或者是……工廠裏有非常可怕的敵人，他們不敢貿然進攻。

    “他們不是防備我們的，工廠裏有其他目標，但是他們不敢進攻。”

    “會是什麽人？說不定是我們的盟友呢，這下可以裏應外合了。”

    “想什麽呢，我們哪有盟友。”

    “不好說，在這座城市裏，武力最強的應該就是城防部隊了吧？我看那些家夥和守城的裝備一樣，應該是正規部隊，那麽讓他們如此忌憚的肯定不是一般敵人。艾米你想一想，是什麽樣的敵人才會讓他們如此謹慎？我覺得城外麵那些瘋子做不到。”

    “你的意思是，可能是其他女神？比如我姐姐什麽的？”

    “很有可能，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主動出擊破壞這種對峙狀態。他們精神緊繃，應該會陷入混亂狀態，我們再乘機衝進去。這樣的話，就不需要和他們正麵對抗了，艾米你也不會……不會再因為戰鬥而受刺激失控了！”

    “說實話陽花，我真的從來沒考慮過聲東擊西之類的方案，一直都是正麵硬剛。雖然這隻是一個很簡單的戰術，但你確實比我有腦子。”

    “這種誇讚就不必了……先計劃一下。你先找幾個他們包圍圈比較薄弱的地方，然後想辦法遠距離製造一些大動靜。等他們驚慌失措調動隊伍去支援，我們就直接跳進去。”

    “嗯，我再觀察一下。”

    包圍工廠的警衛部隊大部分都堆在正門附近，其他地方隻有一些無人機把守，看來他們很確定自己防備的目標會在正門出現。既然這樣，那我就給工廠的圍牆多開幾個洞，看他們還怎麽集中防守。

    但是怎麽遠距離開洞而不被發現呢？難道還是丟聖光球……啊有了，雖然很土，但對我來說很有創意，同時又沒啥創意的方法。

    “艾米你要幹什麽？”

    “丟石頭，人類武器發展的曆史就是如何將更大更硬的石頭丟得更遠更準。”

    我慢慢發力，開始在不搞出大動靜的前提下拆藏身處的牆和設備，這些東西就是我等會要丟的大石頭。雖然破壞公物很壞，但是這種賽博朋克世界裏的公物都是屬於財閥的，四舍五入就等於是在反抗他們了。

    嗯，我必須找理由說服自己，如果不壓抑那強烈的罪惡感，估計什麽事都沒法做了，好痛苦……(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