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端嬪身死迷霧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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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王府的地牢裏,衣衫襤褸的一人,蹲坐在牆角,閉口不言。嶽翎打量著牆上的刑具,墨無麒和肖煜坐在一旁,靜靜的喝茶,不多時,地牢外鐵門吱呀,柳銘軒的聲音應聲響起“我來啦,我來啦”,柳銘軒風風火火的趕到,看了一眼牢中的人,狠狠的說道“陷害小翎兒的就是你啊,落到小爺手裏,哼哼······”作勢就要去找刑具。
嶽翎轉了一圈回頭,看著牢裏的一心等死的人,淡淡的道了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還有個同胞姐妹吧。”被抓到的宮女臉上閃過一絲驚慌,身子不自覺的緊縮了一下,佯裝鎮定的掩飾道“嶽小姐想多了,沒有,我哪來的姐妹,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與旁人無關,你們要報仇衝我來。”嶽翎沒有理會她的反駁,自顧自地道“讓我猜猜,是撒我湯的那個呢,還是從芋貴人殿裏跑出來喊救命的呢。”嶽翎的聲音一向好聽,悠悠的回蕩在地牢中“既然我能找到你,我想找到她也隻是時間問題,還有你猜我們抓了你,幕後指使你們的人會不會放過她呢?”牢裏的人忽然瞪大了雙眼,嘴裏重複著“不會的不會的,她不會的,你不要想騙我”。
嶽翎拍了拍手,轉身對著肖煜道“殿下,那麻煩你留意一下,看看明天有沒有失足落水的宮女什麽的,來知會她一聲。”肖煜聞言,寵溺的輕聲應了一句“好”。嶽翎淺淺一笑,回身“至於你嘛,既然不肯說,那留著也沒用了,你害的我,差點變成刀下亡魂,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好呢?千刀萬剮,還是淩遲處死呢?”嶽翎的聲音帶著詢問的俏皮之感,聽起來卻又令人毛骨悚然,牢裏的人聞言,嗬嗬的笑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經過嶽翎的威脅,語氣到底沒了剛剛的鎮定。
嶽翎搖了搖手指“怎麽能這麽便宜你呢,既然你那麽喜歡易容,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江湖上關於人皮麵具來曆的傳說,聽聞有一種專門的手法,可以在人活著的時候,完整的把臉皮剝下來,加以藥物做成人皮麵具,而被剝皮的人隻要定期上藥,不僅還能活著,過些日子還能長出新的臉皮,然後繼續剝,長此以往,周而複始,直到被剝皮的人血盡而亡。不如我們來驗證一下如何?”嶽翎的話一字一句無比清晰,聽的柳銘軒咽了一口唾沫,就連墨無麒和肖煜都直直的盯著她,明明是一件殘忍的事,從嶽翎的嘴裏說出來怎麽跟家常便飯一般。嶽翎又叫旁邊的錦書上前,附耳說了幾句話,就看見錦書神色一緊的看了眼肖煜,肖煜點點頭,嶽翎招呼著幾人離開了大牢。
四個人並肩走在煜王府的小路上,月光將四人的影子拉長,柳銘軒盯著嶽翎問“小翎兒,活剝人皮的法子,你怎麽知道的,我都不知道呢?”嶽翎道“隨口編的”,其實她也是在幽靈山莊時偶然聽魂靈幾人提起,江湖上有人逼供會用此法而已。柳銘軒趕緊撫了撫胸口“可嚇死我了,你知道我剛才聽你一說,我都覺得我臉疼了”,柳銘軒的話逗笑了幾人,肖煜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膽小鬼”,柳銘軒不滿的翻了個白眼。
倒是墨無麒好奇的問道“小師妹,讓錦書做了什麽?”嶽翎轉身繼續走著“沒什麽,斷了她的手筋罷了,省的尋死”,墨無麒點點頭,嶽翎又漫不經心的補了一句“不過我還讓錦書在她的傷口上加了點蜂蜜。”說著就自己向府門走去,留下肖煜三人麵麵相覷,柳銘軒摟著墨無麒的肩膀,看著嶽翎的背影,一臉認真的說“看來以後不要惹小師妹,她這整人的方式太可怕了。”肖煜和墨無麒頭一次對柳銘軒的話表示讚同。“不過你們說,小師妹這麽狠心,以後怎麽嫁人啊”,柳銘軒像是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一樣,肖煜腦子裏閃過嶽翎的那一句“一生一世一雙人”,心裏暖暖的,又調侃道“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說著就快步去追嶽翎了,柳銘軒依舊靠著墨無麒,“將來小師妹嫁不出去,可以考慮考慮我啊”,說著還偷笑了一下,墨無麒拍掉了掛在他身上的爪,無奈的道“你想多了”,柳銘軒還在身後喋喋不休,墨無麒卻懶得跟他解釋,因為就差吼一句,有肖璟熙在,你就死心吧。
肖煜親自將嶽翎送到嶽府,還不忘敲打一番嶽府眾人。肖煜的維護氣的嶽寧紅了眼,嶽林點頭哈腰的送走了肖煜,又對嶽翎噓寒問暖,儼然一副慈父模樣,嶽翎敷衍了幾句,就回了榕月閣,這麽久沒見,她可想死她的小狐狸了,一夜安眠。
果不其然,第二日,宮中就有一個小宮女無緣無故的死了,北涼帝命人將屍體送到了煜王府。而牢中的宮女被折磨了一晚上,早已狼狽不堪,雙手無力的低垂著,眼淚不住的流著,哭的難以自製。看到這一副情景,嶽翎不禁開口歎道“本來你有機會救她的,隻是很可惜你信錯了人。你執意要保護的那個人,卻殺了你最親的人,不過沒關係,你不想說,我們也不會逼你,就是不知道九泉之下你的姐妹還願不願意見你了。”說著就轉身跟肖煜道“殿下,我們走吧,玩夠了。”肖煜沒有言語,隻是和嶽翎步調一致,剛走兩步,身後傳來一聲“等等”。
早朝的大殿之上,小宮女麵如死灰的跪著,北涼帝端坐在龍椅上,小宮女神色哀戚的一五一十的講出了事情的真相。“皇上,嶽小姐是無辜的,她不是凶手”,唐太傅出口問道“那是誰?你可不要信口雌黃”,小宮女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皇上,奴婢說的句句屬實,隻要您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告訴您凶手是誰?“北涼帝應了下來,小宮女緩緩道”殺死芋貴人的,是端嬪娘娘,是她假意去邀芋貴人一起赴宴,趁其不備,殺了她,也是端嬪娘娘讓奴婢三人一起設計了嶽小姐“,此言一出,文武皆驚,所有人都沒想到,指使的那個人竟是查來查去都沒有問題的端嬪。北涼帝皺起了眉頭”你說這話可有證據?“小宮女點點頭,我的左臂上有端嬪娘娘家族內臣所刺的刺青,皇上一查便知”,“那她為何偏偏要陷害翎兒?”雲斌問出了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小宮女這次沒有作聲,搖了搖頭。
嶽翎腦子中閃過禦花園裏曾偶遇過的身影,僅此一麵,哪來的深仇大恨,難不成真的隻是巧合嘛,內心疑惑不解,北涼帝還未著人前去將端嬪帶來問話,就見一個小太監慌裏慌張的來報,端嬪娘娘爬到了寢宮的最高處,要自殺。北涼帝帶著一些人趕到時,就見端嬪換上了南照的服飾,神色平靜的坐在房頂上,下麵是白皇後扶著太後和一幹嬪妃,時不時有人出口勸著“端嬪姐姐,有話好好說”,眾人見北涼帝來到,紛紛行禮,讓出了一條路,北涼帝看著端嬪,道了句“端嬪,你幹什麽,有話下來說。”端嬪卻是沒動,臉色淒苦“皇上,臣妾做錯了事,您已經知道了,臣妾不求您原諒,隻是這是我一個人的錯,求皇上看在我陪了您十多年的份上,不要怪罪南照。”北涼帝還有太多事沒有弄清,隻得安撫道“朕不會怪罪南照,你先下來,你的事我們也可以談。”
端嬪得了許諾,微微一笑,卻是起身站了起來,屋頂的瓦片滑落下來,驚得眾人後退“皇上,我能見一見嶽小姐麽?”端嬪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嶽翎上前,神情恭靜的道了句“端嬪娘娘”,端嬪看著眼前的嶽翎,笑著道“你是不是很想問,本宮為什麽要害你啊。”嶽翎沒有說話,但是意思不言而喻,端嬪摸著手上的戒指,緩緩道“嶽翎,兩個人成為朋友,不需要理由,同樣的,成為敵人,也不需要理由,你看這皇宮金碧輝煌,多少人拚了命的想要鑽進來,可是進來了,才會發現這光輝燦爛下,是多麽的肮髒齷齪,我也想安安靜靜做我的端嬪,不爭不搶,了此殘生,可是,我能嘛,哈哈哈哈哈,後宮是女人的天下,也是戰場,不鬥,隻能死無葬身之地”。端嬪的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嶽翎開口問道“可是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我並沒有妨礙到娘娘什麽?”端嬪看了一眼嶽翎,又望向遠處的天空,輕輕回了句“大概是你倒黴吧,溫柔是一把刀,還是一把好刀,皇上,這件事,讓臣妾來結束吧,記得你答應過的,放過南照。”
話音剛落,端嬪便跳了下來,下麵的嬪妃驚呼一聲,有的已經嚇得閉上了眼,嶽翎的一句“不要”還沒說完,端嬪已經落了地,看著地上的眾人,笑著閉了眼。肖煜早在端嬪跳下之時,就側了側身子擋住了嶽翎的眼睛,其他人都被嚇壞了,自然沒有看到肖煜的舉動,可是人群中卻有一人不動聲色的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嶽翎的事縱使疑點重重,真凶伏法,算是以端嬪自盡而告終,北涼帝昭告天下,還了嶽翎清白,卻也守諾,沒有追究南照的責任;宮中目睹一切的嬪妃膽小的嚇得夜不能寐,北涼帝下旨,國恩寺作法祈福半月;太後事情一了,就回了國恩寺,嶽翎也重新搬回了嶽府,一切好像各歸各位,塵埃落定,可是嶽翎的腦海裏時常想起端嬪死前的話,旁人聽來,可能隻是覺得端嬪和芋貴人有什麽恩怨,可是嶽翎卻覺得這番話奇怪的很,又說不出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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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結束,二卷相愛相殺開啟,期待的小可愛們動動手,評論一下,收藏,點個讚唄,給我一個堅持的理由,拜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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