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當年秘密君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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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娘娘,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啊,這樣的膽識著實讓本相佩服”,牢房外被罵的狗血淋頭的嶽林沒有惱怒,反而拍手叫絕,說實話看著眼前太後的模樣,他自然而然的將眼前人和嶽翎重合在了一起,嶽翎的存在讓他吃了大虧,所以他本能的討厭強勢的女人,他揮了揮手,端著毒酒的侍衛往後退了一步,回到了嶽林身邊。

    “嶽林,你要幹什麽?”北涼帝吼了一句道,和安伯侯兩人瞬間護在了太後身前,警惕的看著一臉壞笑的嶽林,“本來我還想讓你們做個選擇,沒想到你們倒是君臣一心,爭著想要來送死,這般情誼可是讓我好生感動啊”,嶽林道。

    “不過,眼下我改主意了,既然太後娘娘舐犢情深,我也不好不成全,說起來,您對那個死丫頭也挺重要的吧”,嶽林頓了頓,繼續說道。

    “嶽林,你放肆”,北涼帝聞言,頓時怒火衝天,指著嶽林罵道,“嗬,放肆,又如何?逼宮的事我都做了,再放肆一回,你能將我怎麽樣?說好聽點,您現在是階下之囚,說不好聽點,您跟亡國之君沒什麽區別”,嶽林受夠了被人大呼小叫的日子,收斂了笑意,反駁道。

    “你……”北涼帝因為情緒激動,加上內傷,猛烈的咳嗽了起來,“陛下”,白皇後扶著太後,擔憂的看著北涼帝,不少大臣也聚攏了過來,“時間不早了,本相要去吃午飯了,來人,送太後娘娘上路”,嶽林吩咐道,身後的侍衛作勢就要來捉人,安伯侯、北涼帝和不少大臣見狀想要上前阻止,卻都被粗暴的打翻在地,“哀家自己來,用不著你們這群宵小來碰我”,太後看到大牢裏人仰馬翻,自己上前了一步,端過了酒盅,“母後,不要,不可以”,北涼帝和安伯侯,眾大臣被死死的壓製,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太後端起了毒酒。

    “太後娘娘好氣魄,可您知道麽?身為女子,就應該相夫教子,你們不該攪和進朝堂,哪怕您是太後,也不例外,您也好,嶽翎也罷,你們每一個人,都強勢的令人討厭”,嶽林突然惱怒的吼道,“嶽林,哀家在天上,一定可以看你,再一次一敗塗地”,太後冷笑了一聲,毫不猶豫的將手中毒酒,一飲而盡,“母後……”陰暗的天牢裏響起了北涼帝等人哀淒的叫聲。

    “臣嶽林恭送太後娘娘”,嶽林陰陽怪氣的拱手行了個禮,“哦,對了,這毒不會立刻發作,你們還能做個道別,不用感謝本相”,嶽林哈哈大笑著準備離去,“嶽林,你把雲國公和皇叔帶到哪裏去了?”安伯侯抓著牢門問道,嶽林腳步一頓,回身道“你猜”。

    “嶽林,你給我回來,回來”,安伯侯還在瘋狂的呐喊,可回應他的隻有嶽林一行人浩浩蕩蕩而去的背影,“母後,你怎麽樣?”北涼帝扶著太後坐下,擔憂的問道,“哀家沒事”,太後努力的擠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可眾人並未得到些許的安慰……

    “大人,煜王殿下他們駐紮在城外了”,城門口負責觀察的侍衛猛然來報,嶽林聞言卻是神色自若的答道“不妨事,繼續盯著,告訴城防,加強巡視,嶽翎和肖煜他們手下都是能人異士,要小心提防”。

    侍衛轉身離開,嶽林身後的心腹,諂媚的問道“大人,我們是否要采取行動,不然萬一雲斌受到消息,趕回來,我們豈不是被動了”,嶽林抬手微微一笑道“不妨事,本相自有安排”。

    “丞相,不好了”,又一個聲音響起,慌張的跑來稟報,嶽林眉頭一皺,他一點也不喜歡“不好了”這幾個字,“怎麽啦?”嶽林問道,“雲老國公,他,他不行了”,來人誠惶誠恐的行了個禮,結結巴巴的道。

    “去看看”,嶽林招了招手,這一行人又匆匆的去了囚禁著雲城的偏房,一進門,撲鼻的血腥氣迎麵而來,嶽林嫌棄的捂住了鼻子,撩開簾子,看了一眼床上氣息奄奄的雲老國公,嘴角滲出的鮮血,格外的紮眼。

    “老國公”,嶽林坐在床邊,拍了拍他的臉,喚道,雲城艱難的睜開雙眼,看著眼前這張討厭的人臉,這些天,嶽林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雲離和嶽翎兄妹是如何飽受欺淩的,他已近八十高齡,再也不是當年可以揚刀立馬的時候,所以麵對這個辜負了自己女兒的負心漢,他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可他早已經預感到自己大限將至,恐怕也有心無力了。

    “嶽林,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雲老國公從牙縫裏擠出一句,短短的一句話,已經讓他疲憊不堪,嶽林俯身,在他耳邊輕語道“雲城,你的好外孫女來了,就在城外,想不想去見見”,一聽見嶽翎的名字,果然神色本已黯淡了下去的雲城,再一次睜開了眼睛,嶽林一見果然有效,再一次道“別急,我馬上送你去見她”。

    “來人,去準備東西送雲老國公出城”,嶽林起身,猛然將簾子一放,沉聲吩咐道,“大人,此舉怕是會激怒煜王殿下和煜王妃吧”,身後的心腹再一次說道,“本相會怕她們麽?”嶽林不悅的冷斥一聲,淩厲的眼神嚇得身後的人頓時噤聲不語······

    城外,幾個簡易的小帳篷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胡圍雍動作也快,聯合了附近幾洲的軍士,湊了近萬人很快趕來會合,齊齊的駐紮在了宣州城外,此刻正有條不紊的搭著瞭望塔等,為即將而起的戰事做準備,肖煜的大帳裏,墨無麒、嶽翎還有幾個領頭將領正襟危坐,肖煜正凝神深思,這一刻他好像回到了邊塞戰場,隻可惜身邊沒有雲斌在旁指點。

    嶽翎自從被“強拖”回來,就陷入了自責和沉默,安靜的令人發慌,柳銘軒正思索著,如何打破這該死的寂靜,就見錦書慌張的掀開了簾子,走了進來,“殿下,王妃,城門開了”,錦書欲言又止,嶽翎卻是瞬間起身沒了身影,肖煜等人趕緊追了出去,沒追幾步,就見嶽翎定定的站在原地,遠處隱隱有人並排而來,抬著一個明晃晃的擔架。

    嶽翎很想上前,可雙腳像灌了鉛般沉重,肖煜上前,緊緊的攥著嶽翎冰冷的手,不知該說些什麽,雲嵐聽見動靜,也從自己的帳篷裏鑽了出來,看著遠處緩緩而來的人,也是一怔,慢慢的挪到了嶽翎身邊,一同盯著越來越清晰的人,墨無麒等人心中的不祥預感越來越重,擔憂的看了一眼嶽翎。

    “皇祖母”,看清了走在最前的人,肖煜漠然神色一變,喃喃出聲道,太後雖受製於人,可威嚴不減,每一步走的端莊十足,城門據此短短的距離,在嶽翎幾人的心中,卻仿佛過了幾個世紀,嶽林派來的是他的心腹,名叫劉淵,這個燙手的任務,他接到之時,恨不得頓時昏死過去,這把人活活氣個半死,已經是夠缺德的,還要把人在送回去,雖然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可肖煜、嶽翎盛怒之下,他還能有命回去複命麽?思及此,劉淵的雙腿都在暗暗的發抖。

    “殿,殿下,王妃,嶽相派,派小人給你們送人來了”,劉淵連禮都行的戰戰兢兢,肖煜急忙上前,上下打量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太後,急切地問道“皇祖母,您怎麽樣?”太後搖了搖頭,欣慰的摸了摸肖煜的臉,沒有說話,隨即擔憂的看了一眼嶽翎,隻見她正死死的盯著擔架上的人。

    嶽翎、墨無麒幾人一齊踱步上前,他們不會忘記胡圍雍那一句天書道長生死未卜的話,嶽翎顫抖著雙手,不忍的慢慢掀開了白布,墨無麒和柳銘軒暗暗鬆了口氣,雲嵐卻是失聲喊了出來“爺爺”,雲嵐撲倒在擔架前,急得掉了眼淚,嶽翎也顫抖著蹲了下來,“驚慌失措”的不知該怎麽辦,“外,外公”,肖煜聽見動靜,擔憂的看了一眼嶽翎,卻又放心不下太後,兩相為難,“去吧”,太後拍了拍他的手,示意道。

    肖煜點了點頭,示意星河和錦書上前扶著太後回大帳,他自己來到了嶽翎身邊,看著擔架上熟悉的人臉,他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墨無麒上前探了探雲老國公的鼻息,再三確認道“還有氣,快,快抬進去”,雲嵐驚喜的起身,嶽翎眼中也燃起了一絲希望,墨無麒招呼身後的人接過擔架,就往大帳裏去,劉淵等人倒是沒有阻攔,仿佛他們真是來送人。

    肖煜扶著嶽翎起身,嶽翎猩紅的雙眼掃過了劉淵等人,渾身的戾氣,仿佛一股無形的壓力,迫於麵門之前,劉淵等人握緊了手中的刀,暗暗的咽了口唾沫,恨不得馬上轉身就走,可是不行啊,“王,王妃,這是,這是嶽相給您的信,信”,劉淵哆哆嗦嗦的從懷裏摸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嶽翎,身後的魂靈率先一步接過了信,劉淵見任務完成的還算順利,拱了拱手,就想離開,“等等”,一直沉默的嶽翎突然開口道。

    “王,王妃,雲老國公是被嶽相氣死的,這事跟我們可沒關係,小人就是個跑腿的”,劉淵聽著嶽翎冰冷的語氣,渾身一怔,趕緊求饒解釋道,嶽翎沒有接話,卻是偏頭看了一眼聞聲而來,箭矢伺候的士兵,她沒有刻意隱瞞這個動作,在場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劉淵等人心中一慌,腳下卻是有了挪小碎步的跡象,一邊走一邊道“王,王,王,王妃,殿下,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您不能······”

    “不能什麽?”嶽翎嘴角揚起一抹瘮人的微笑,慢慢抽出了被肖煜緊握的手,也小步上前了一句,這般漫不經心的動作,倒是讓劉淵等人如臨大敵,下意識的抽出了刀,嶽翎身後的人也是同樣嚴陣以待,“不能,不能,,不能······”他們隻有幾人,麵對著這麽多人,再是淡定的劉淵也慌得說不出話了,大腦一片空白。

    “嶽林出爾反爾的時候,就沒想過讓你們活著回去了,所以黃泉路上,別恨錯了人”,嶽翎薄唇輕啟,吐出的話卻是冷意十足,劉淵聞言,也醒過悶來,嶽林明明說過三天,可是幾個時辰不到,已經殺了嶽翎兩個至親,所以確如嶽翎所言,選中他們的時候,嶽林就沒想過,讓他們活著回去。

    想通了其中關竅,劉淵顧不得身後長刀短刃,驚慌回頭,怨恨的盯著遠處的宣州城樓一眼,嶽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城牆之上,有幾個模糊的身影,“撤,我們走······”劉淵幾人靠在了一起,背靠背的往後退去,魂靈見狀,剛想上前追,就見嶽翎揚手製止,“把弓箭借我一用”,嶽翎對著身後道,很快有人遞上了一柄長弓,“丫頭”,肖煜喚道,嶽翎一邊抽出了三支羽箭,一邊道“肖煜,他們,該死”。

    話音剛落,嶽翎手中的箭已經離弦而去,劉淵等人抽刀抵擋,隻聽“撲哧”一聲,卻見一支箭竟然同時射殺了兩個人,嶽翎身後的軍士麵麵相覷,劉淵等人心中卻是燃起了化不開的驚恐,魂靈和魄靈對視了一眼,這應該是嶽翎第一次殺人見血,見人倒下,嶽翎沒再繼續抽箭,淡淡的轉身道“魂靈,交給你了”。

    嶽翎最後瞥了一眼宣州城,隨後和肖煜幾人轉身回了大帳,接著出營的將士和城樓之上的嶽林等人,目不轉睛的見識了一場單純的屠殺,“師兄,怎麽樣?”進賬的嶽翎臉上的殺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焦急,屋中人的神色,沒有半分欣喜,滿滿的陰鬱愁色,雲嵐更是哭的梨花帶雨,守在雲老國公的身邊,默默啜泣,嶽翎強忍著心中的不安,一步步向前,卻見墨無麒起身,無能為力的搖了搖頭。

    “跟他道個別吧,他一直撐著一口氣,在等你”,墨無麒拍了拍嶽翎的肩膀,惋惜的道,隨後站到了肖煜身邊,“外公,我是翎兒,您睜眼看看我好不好”,嶽翎溫和的語氣,和帳外一箭射殺兩人的那個簡直判若兩人,床上的雲老國公已經回光返照,憑著墨無麒一根銀針,吊著一口氣,“翎丫頭,嵐丫頭,你們都在,真好”,雲老國公欣慰的一笑,說道。

    嶽翎聽著熟悉的聲音,縱使一直堅強,此情此景之下,也落了眼淚,身後的肖煜見狀默默攥緊了雙手,“外公,對不起,是翎兒連累你了”,嶽翎愧疚的說道,雲老國公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丫頭,這不關你的事,你留嶽林一命,是因為你像你母親一樣善良”,嶽翎也拚命的搖了搖頭,“反駁”道“不是的,是我害了你們······”

    “丫頭,我有悔啊,如果當初能阻止你娘就好了,到了下麵,我都無顏見她了,不過好在閉眼之前,能看到你,丫頭,好好活著,殿下,記得你答應過,護好翎兒”,雲老國公突然拔高了聲音,對著肖煜一齊說道,“外公放心”,肖煜鄭重的點了點頭,“好啊,我,我無憾了······”雲城想要摸一摸嶽翎的臉,伸到半空的手卻是無力的垂了下去,安詳的閉上了眼睛,一滴淚隨即落下,“爺爺”“外公”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帳中的人,無不動容的別開了臉。

    肖煜剛想上前,就聽見身後一直默不作聲歇息的太後,“噗”的噴出了一口鮮血,“皇祖母”,眾人的眼光再一次被吸引,太後撐到現在,終於還是毒發了,肖煜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扶住了太後跌倒的身子,急切的問“皇祖母,你怎麽了?”

    墨無麒也趕緊上前搭脈,片刻在眾人迫切的眼神中,再一次搖了搖頭,這大概是他醫術有成行醫救人以來,最失敗的一天,“翎丫頭”,太後虛弱的喊道,還未從雲城過世的傷心中回神的嶽翎,再一次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怔住了,片刻才踉蹌的上前,握著太後的手喚道“皇祖母,你怎麽樣”。

    “丫頭,哀家還想著,等你們從西臨平安歸來,也許我就能報上孫子了,不過眼下怕是不可能了”,太後頗為遺憾的道,“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嶽翎已經不知該說點什麽,隻能一遍遍重複著她內心拒絕承認的事實,“孩子不要悲傷,哀家14歲入宮,28歲做了皇後,38歲成為太後,風光過,也平淡過,如今也算無欲無求,可以去見先帝了,你們,要好好活著,必要的時候,要學會心狠,我北涼江山,絕不能落在亂臣賊子之手,明白嗎?”太後兩隻手緊緊的握著肖煜和嶽翎,叮囑道。

    “皇祖母,我們會有辦法的,您不會有事的,墨師兄······”肖煜也同嶽翎一樣,“慌”得不能自已,背著身子得墨無麒聞言,卻是沒有轉身,意思不言而喻,“璟熙,聽著,你是北涼的煜王,你父皇的兒子,哀家的孫子,不能感情用事,知道麽?”太後拉著肖煜“嗬斥”道。

    “我不,我已經眼睜睜看著母妃離開,我不能,不能······”肖煜也紅了眼眶,急切的“反駁”道,“生離死別,這是無可避免的,天書道長有話帶給你們”,太後已經奄奄一息,想起還有重要的事沒有交待,趕緊道,提到天書道長,嶽翎再一次心慌起來,“我師父,他人呢?”嶽翎問道。

    “他被嶽林帶走了,好像是為了寶藏的下落,他說若是有機會見到你們,帶給你一句話,欲破賊敵的關鍵是,是童清楓的秘密,還有,另一個虎符在肖驚飛身上,他逃了······”一句話未完,太後再一次噴出了一大口鮮血,“皇祖母”,嶽翎想要伸手為她擦去血跡,卻被她拉住和肖煜的手放在了一起,自顧自的道“好好的······”

    如雲城一般,太後也安詳的閉上了雙眼,“不要”,嶽翎的情緒徹底的崩潰,帳中,有官職在身的人紛紛跪倒在地,肖煜心中的憤怒和傷心交織在一起,也顧不得安慰嶽翎,所有的人被這沉重的傷心之色壓得難以喘息,沉寂了好一會兒,嶽翎掙紮著起身,哭紅的雙眼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柳銘軒扶了一把,卻被她輕輕推開了,“魂靈”,嶽翎衝著帳外喊道。

    魂靈和魄靈時刻聽著帳中的動靜,幾次想要進來一探究竟,卻又憋了回去,眼下聽見她的聲音,瞬間就出現在了大帳裏,瞧見跪了一地的人,也知大事不妙,“莊主,什麽事?”魂靈問道。

    “去,發信號,召集所有的幽靈騎,待命”,嶽翎淡淡的吩咐道,若是往日,魂靈會立刻下去,可是此時看著嶽翎的神色,他猶豫了,他很清楚嶽翎此舉想要做什麽,“師妹,不要衝動”,墨無麒終於回身,勸嶽翎道。

    “去”,嶽翎沒有理他,言簡意賅的重複道,魂靈再三遲疑,還是領命而去,柳銘軒也上前道“小翎兒,你······”嶽翎轉身,看著雲城和太後的遺體,淒惶道“我一定要殺了嶽林,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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