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六夜詭談之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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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午放了學,我按馬呈呈說的叫上了我們宿舍一行人。
去之前給裏李淳做了很久的心裏輔導,他倒是一點都不願意過去,完全不像和肖進軍同路,說道最後我隻能騙他是去看美女,這下這小子才不清不願地答應了,而肖進軍,都不用我說,李淳走哪他跟到哪,王喜來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反倒最好說話,聽到有人請吃飯就屁顛屁顛地跟來了。
路上李淳有點不情願,肖進軍一路死死地盯著他,任誰都有些別扭,李淳這也是脾氣好,要是換成暴脾氣的寧浩,肖進軍早得挨打了。
等我們去了飯店,我倒是一陣感慨,看不出來馬呈呈還真有錢,請的飯店都是我吃不起的那一種。
讓服務員帶著一路進到了包間,沒想到馬呈呈居然不在,我看著周圍精致的裝潢,心裏有些感歎,李淳倒是忍不住了,終於和肖進軍杠了起來,他有些生氣地問道:“你小子最近幹嘛呢?我說你能不那麽看我了嗎?別扭不啊?”說完他可能是覺得氣氛有點尷尬,於是又加上一句,“你這一副要把我吃了的表情。”
“是啊。”
隻聽見一個女聲忽然插了進來,我回頭一看,果不其然。
馬呈呈到了。
這時肖進軍卻躁動起來,他直勾勾地盯著馬呈呈,我感覺到他的眼睛似乎開始泛紅,不止如此,表情更會隱隱約約有些憤怒,李淳和王喜來都被馬呈呈吸引了視線,李淳更是飛快地進入了狀態,自以為很瀟灑地甩了甩頭發道:“你好啊,我叫李淳。”
馬呈呈笑了一下,“我叫馬呈呈。”
然後指了指我,“我是他姐,你們也可以叫我姐。”
這時肖進軍的反應已經很大了,他開始喘粗氣,呼哧呼哧就好像狗在威脅似的低吼,我聽著心中一陣發毛,但還是死死地看著他,生怕他對馬呈呈做出什麽不利的舉動,這時,就是王喜來和李淳這種傻到無話可說的人也察覺到了不對。
他們兩人也看向肖進軍。
王喜來更是有些擔心地問:“你咋了這是?感冒了?”
我聽他這麽一說差點笑出來,但還是忍住一臉嚴肅。
馬呈呈看著肖進軍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和他對視。
等到氣氛越來越嚴肅,狀態也越來越白熱化,就在我考錄要不要講個冷笑話的時候,肖進軍開口了。
他說:“我沒動他。”
這話明顯是對馬呈呈說的,我聽得一陣迷糊,李淳和王喜來也是雲裏霧裏,誰知道此時馬呈呈卻點了點頭,一臉平靜地說道:“我知道。”
但緊接著,她微微眯起了眼睛,語氣變得很冷,“這不是你留的地方。”
聽她這麽一說我算是明白了,感情是不打算請他吃飯啊,我撓撓頭,感覺這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好,正準備開口緩解一下氣氛,還沒說什麽隻聽見李淳大叫了一聲。
他嗖得一下子竄上了凳子,一臉驚恐道:“我的媽!大耗子!!”
聽他這麽一說我也是嚇了一大跳,連忙問道:“哪呢?”
李淳顫巍巍地指著馬呈呈。
我抬頭一看,隻見一個橙黃色毛發的動物正蹲在她肩膀上,見我望過去,還很熟絡地衝我唧唧叫了一聲。
我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那隻、已經被放回山林的黃鼠狼!
王喜來還淡定一點,他拍了拍李淳,“你別怕,那隻是一隻黃鼠狼而已。”
李淳回頭一看他,也是目瞪口呆,“那你上桌子幹嘛?”
王喜來一臉理所當然,“黃鼠狼很邪的,我要躲遠點。”
我看著這一對活寶有些哭笑不得,卻見肖進軍忽然就動了。
他轉身往窗子衝去,馬呈呈肩上的黃鼠狼唧唧一叫,頓時一個飛跳而下,三竄兩跳就跑到了窗口。
肖進軍一見黃鼠狼在窗口,怪叫一聲往門口衝去,馬呈呈站在門口大喊,“快攔住他!”
我聽她這麽一說,也是出於對她的盲目信任,頓時一個飛撲捁住了肖進軍的胳膊,王喜來也不含糊,擒住了他的另一條胳膊。這時,卻聽見肖進軍喉嚨咕咕嚕嚕亂響,最後他忽然捏著嗓子。
哭了。
肖進軍哭得很傷心,一邊哭一邊用方言說:“你們欺負人嗚嗚嗚你們欺負人”
肖進軍長相本來就很老氣,聽他這麽一哭那種反差太大,我差點沒緩過來,有些艱難地咽下了一口口水,站在肖進軍身後不敢動。
餘光瞥到正對著肖進軍的李淳一臉驚悚,我更是慶幸自己不用看到肖進軍的臉。
這時馬呈呈忽然走過來,她伸手狠狠攥住肖進軍的中指,嘎巴一聲扭了一下。
這一下聽得我一陣牙酸,心底隻感覺到毛骨悚然。
這一下肖進軍霎時間沒了聲音,身體更是一軟癱了下去。
我愣愣地看著她,再看看癱在地上的肖進軍,一時之間有些頭大,“喂,你也不至於把他弄成這樣吧”
馬呈呈一臉嚴肅,“我這樣也是治標不治本,最多讓他暈一個小時。”
說完她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們,伸手召回了黃鼠狼,開口道:“要不是肖進軍拜托我,我還沒辦法知道這事。”
我一臉震驚,“你什麽時候和肖進軍認識了?”說到這裏我看著地上癱著的肖進軍有點無語,“什麽情況啊,他托你把他弄暈?”
馬呈呈看了地上的肖進軍一眼,說出了一句讓我倍感意外的話。
她說,“這不是肖進軍,你們看不出來嗎?”
我搖搖頭,“不會的我確定沒叫錯人”
馬呈呈直接忽視了我,看向李淳和王喜來,“別擔心,我慢慢告訴你們到底怎麽回事。”
原來在黑門出現的那一天,馬呈呈也開始遇到怪事,隻不過她經曆的多了,對這些事有點習以為常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馬呈呈睡在下鋪,最開始她隻是在睡覺的時候感到有人在看自己,但很快,事情就升級了。
馬呈呈看到了看她的人。
或者說,眼睛。
是床板上的癩斑裏,有眼睛在看她,那天中午馬呈呈遇到了鬼壓床,她就這麽和那個眼睛對視了很久,到了最後,忍無可忍的馬呈呈開始放鬆,不管不顧地進入睡眠,就在她閉上眼睛即將進入夢境的時候,她猛地一抬胳膊。
她就這麽醒了。
醒了之後馬呈呈看向床板上的癩斑,隻見那裏空無一物什麽都沒有。
馬呈呈直起身來,她回味這那個眼睛,那眼睛似乎想要告訴她什麽,眼神中滿是哀求。
也就是那一下,馬呈呈意識到不對,於是沒怎麽猶豫,在晚上她自己一個人獨自請了筆仙。
筆仙是肖進軍。
肖進軍告訴她,自己是我的舍友,而且他雖然很不情願,但自己其實已經死了,這時候,他特別害怕我們其餘人再被害,於是找到了馬呈呈。
我聽馬呈呈這麽一說,嚇得一愣一愣的。
馬呈呈用食指抵著嘴唇,斟酌了一下又說道:“其實也不對,應該說,這個就是肖進軍。”
我被她攪迷糊了,疑惑道:“到底是不是?”
“是!”馬呈呈很篤定,然後開始解釋道:“你聽我慢慢說。”
聽她講了一段,我才搞明白那人到底是不是肖進軍,也才明白馬呈呈說話為什麽那麽拗口。因為這件事真的太複雜了。
隻能說我們麵前的這個人是肖進軍,此時的他才是名副其實的肖進軍。
因為我們都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肖進軍還有一個弟弟,雙胞胎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