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箭如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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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陣之中,血氣彌漫。

    慘烈之時,天打旱雷。

    蠻軍大陣之初,左右兩杆將旗已倒,更激蕩了我軍氣勢!

    將士們紛紛高吼慶祝,顏嵋孝將戰鼓擂得更響!

    “狼嘯軍,隨我生擒風玉兒!”

    “熊威軍,隨我火燒箭雨樓!”

    狼嘯與熊威二位大將,提馬大吼,率先衝向敵陣。

    狼嘯將軍手使一條軟金鞭。

    鞭長三丈有餘,鞭身上皆是倒鉤刺。

    借助馬勢飛騰,再將金鞭掄圓,衝入敵陣時,無人敢近身,如入無人之境。

    左右陣角,已被鷹翔將軍與蛇行將軍占據,在中間殺出了一條血路,直奔敵陣左後。

    陣初兩支大旗被砍,敗卒四散,風玉兒早已氣得粉麵嬌紅,戰馬盤旋。

    奈何自己獨守一方陣位,又不敢擅離此地,隻有攥緊短纓槍,死等敵來。

    遙望眼前,馬嘶人嘯,塵土飛揚!

    終於來了!

    “兄弟們,給我殺!”風玉兒一聲嬌喝,率先一騎飛騰,雙槍齊指來敵。

    狼嘯將軍淩空響鞭,帶領軍兵們齊聲大喊:“風玉兒,嫁給我,生娃娃,做老婆!”

    自從昨夜顏嵋孝下了死令,偏要生擒這員女將,狼嘯將軍想破了頭,終於想出這麽一招。

    能在兩軍陣前擔任大將的女子,一定有過人的本領。

    這種女子並不一定貌美,但卻是王侯將相的子孫也想求得的佳人。

    何況風玉兒即貌美,又有真本領。

    “風玉兒,嫁給我,生娃娃,做老婆!”

    喊笑聲此起彼伏,所有的兵卒都在喊著同一句話。

    想惹我惱火?

    你們做到了!

    但你們算錯了一件事,本姑娘越惱火,殺得人就越多!

    紅纓翻飛,雙槍亂舞,風玉兒領兵衝進華夏軍隊。

    一聲皮鞭破空,狼嘯將軍一馬擋路,揚起眉毛,笑看女將:“你就是風玉兒?”

    “正是你家姑奶奶,來將通名!”風玉兒鳳眉倒擰,槍尖點指兒狼嘯將軍。

    長笑幾聲,狼嘯將軍調戲一聲:“風玉兒,嫁給我,生娃娃,做老婆。”

    眾兵卒哄笑不已,又紛紛喊著同一句。

    風玉兒粉麵紅透,舉槍就刺:“賊子休走,留下命來!”

    “不走就丟命,這種賠本的買賣,我才不做。”狼嘯將軍調轉馬頭,催馬就逃。

    好丟人的華夏兵!

    風玉兒怎肯放跑了調戲過自己的人?

    雙槍高架兩側,緊追不舍。

    細聽耳後馬蹄聲接近,狼嘯將軍突然回手甩出長鞭。

    賊子,終於肯出手了嗎?

    風玉兒雙腿較力,戰馬騰飛。

    長鞭未打向風玉兒,卻纏上了她跨下的馬蹄。

    大將陣前,如失戰馬,好似猛虎斷齒。

    風玉兒急叫不好,雙足離蹬,向後翻飛。

    這一躍,靈巧得如同燕子翻身,贏來一片讚賀。

    躍勢在半空時,幾片銀網憑空拖灑,罩向風玉兒的嬌軀。

    風玉兒急舞雙槍,妄圖掙脫。

    可是,槍不是刀,割不破銀網。

    可憐風玉兒一身俊秀的好功夫,卻一招沒出,被誘騙進了銀網。

    “搶人,砍旗!”

    狼嘯將軍拔轉了馬頭,長鞭急揮,擊潰來搶風玉兒的蠻軍步卒。

    主將被生擒,散兵幾次搶奪,均被鞭傷。

    狼嘯軍隊,士氣高昂,將士們揮刀追來。

    幾次搶不回主將,眼見著大勢已去,蠻軍兵卒唯有四散逃命。

    “誰也不許傷了風玉兒,將她運回咱們營中。”狼嘯將軍一聲令下,有兵卒們拉緊了銀網,再搶下了風玉兒的纓槍,將她搭到馬上。

    “一定要將風玉兒親手交到總兵大人手上!”狼嘯將軍見風玉兒生得百般姿色,擔憂別出岔子,不禁再喝令一聲:“誰要是敢對風玉兒毛手毛腳,我要他的腦袋!”

    喝完軍令,狼嘯將軍打馬上前,揚起金鞭,纏住敵軍將旗。

    英雄大吼之下,粗壯的將旗愣是被他生生的拉斷了。

    熊威將軍一路箭雨劈路,馬蹄聲未到陣前,就已射死數百蠻軍,駭跑了其它殘餘。

    三座瘦高樓就在眼前,閣樓上的將士已經架好了弓箭,隻等熊威將軍的軍隊再進一程,就要將他們當成了活靶子。

    熊威將軍高舉單拳,示意兵卒們止步。

    他一騎在前,搭好弓箭。

    將彎弓拉成滿月,奮力射向樓腳。

    長箭落了空,目測離樓腳有二十步之遙。

    熊威將軍依然不許步卒靠近,獨自打馬再進二十步。

    奮力射出長箭。

    紮到了樓腳之根。

    箭樓上也射下冷箭,紮在距離熊威將軍的十步前。

    熊威將軍一箭射在馬前,大吼一聲:“兄弟們,誰也不許超過馬前箭,上油包,點火!”

    所有弓箭手都從腰間行囊裏取出了油包,插在箭尖,衝到馬前箭後。

    將油包點著了火,箭枝倒插入地,做為火源,再造一支油包箭,猛射向箭樓。

    兵士們的力量不一,箭的射程也不一。

    有的油包箭沾到了樓腳,有的油包箭還距箭樓十步之遙。

    正值初冬,物燥之時,就算未射中箭樓的箭,也帶著燃燒的油脂,將死草點燃。

    火燒煙起,箭樓上的蠻軍再傻,也知道華夏軍要用火計。

    他們拚了命的射向熊威將軍,妄圖將主將射死。

    奈何所有冷箭都紮在熊威將軍的十步前。

    “給我打!將所有的箭都打出去!”

    熊威將軍一聲怒吼,箭打連環。

    “我要不傷任何一個兄弟,拿下箭雨樓!”

    豪氣衝天時,所有弓箭手都血貫顱頂,使出平生之力,猛攻箭雨樓。

    本來射程不到箭雨樓的弓手,也能將箭支再射近十步。

    凝油被燒化,肥油流遍地。

    舊油未燼,新油又至。

    火焰順著肥油亂爬,再有微風助勢,不到一刻鍾的光景,火焰已經爬滿了箭雨樓。

    箭雨樓上的蠻軍將士萬萬想不到,最安全的地方,竟然成了無處逃命的地方。

    樓下熱浪翻滾,無情的烤炙。

    華夏軍的火箭不斷的打來,似乎無窮無盡。

    放眼望下箭樓,已是一片火海。

    箭雨樓閣裏的一名將士,不堪受辱,一聲大喝:“漢賊,誰敢與我公平的決鬥!”

    公平?

    哼!

    說得如此好聽!

    你們在建箭樓時,想得就是放冷箭,可曾想過公平?

    “兄弟們,別停手,狠狠的打!”

    被圍困了數月,據守不出了數月,被蠻子們罵了祖宗八代數月。

    此時,終於能教教他們何為口德了。

    箭如火雨,橫掃半空。

    木樓已被燒得劈啪作響,掩蓋住了蠻軍的咒罵。

    隨著木樓轟塌,第四支將旗也終於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