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妹君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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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無常約了很多人,頂著恭賀閻魔妹君出世的名義,實則是化解了一樁驚天戰事。

    他很大膽,不但約了神魔,還約了人間公主。

    大理國的六公主北上尋親,剛好來大漠轉一轉,也剛好與新婚夫君做長途之旅。

    大遼國的孫公主,是馳騁戰場的巾幗英雄,若別人聽到此地有妖鬼現世,一定會躲得遠遠的,她卻不怕這種熱鬧。

    土蕃國的公主叫梅朵,也許會成為土蕃國的女王,就算她現在已經是女王了,也要來見一見她。

    她是梅朵吻過的人,也是成全了梅朵與呼延烏珠緣分的人。

    她那時調皮的對梅朵說,自己是黑無常沒過門的妻子,鬧出過一場笑話,也因為這一場笑話,而救了土蕃國。

    梅朵是女風,現在與梅朵相思相守的人是呼延烏珠,而呼延烏珠也是一個女人。

    她曾經與呼延烏珠入過洞房,在洞房私語時,她給呼延家的後人指了一條明路,讓他們不在山裏做土匪,去投奔土蕃國。

    也以此成全了呼延烏珠與梅朵的緣分。

    今天的局麵,就算全是妖魔鬼怪,她們也會來,隻為見一見她,那個曾經對自己有恩,卻不知道名字的人。

    這也是白無常在助華夏軍破五百陣法,去土蕃國搬救兵時,對她們的承諾。

    在正南妖祖洛玉清離去後,白無常先後去告別了大理國六公主與大遼國孫公主,目送她們遠離此地。

    然後,白無常讓梅朵與呼延烏珠與她相見了。

    昔日的幼女已經亭亭玉立,梅朵與呼延烏珠與她相聚,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認。

    她更美了,透著說不出的孤獨。

    梅朵與呼延烏珠對她提起前情往事,她隻是淡淡一笑,與對南星公主說的話一樣:“你們認錯人了。”

    這些過往經曆,隻能留存在梅朵與呼延烏珠的各自腦中,再也與她無關了。

    盼了這麽久,隻盼來不相認,一切都是冥冥中的捉弄。

    “你們說再多也沒有用,因為她喝過孟婆湯。”

    白無常的這句話,讓梅朵與呼延烏珠不再言語。

    孟婆湯,斬斷前情往事,在人間早有傳言。

    “隻要她看到你們平安,你們看到她平安,又何必再多奢求?”

    白無常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眉宇間也有淡淡的愁苦,他自己也知道,這是一句勉強的廢話。

    梅朵與呼延烏珠離去了,帶著暫時不能釋懷的憂傷,就讓時間慢慢衝淡一切吧。

    “好了。”白無常大歎一口氣,對著留下的人苦笑:“咱們也找個地方喝酒去吧,我勞煩你們跑了這麽遠的路,看來不掏錢請客也不行了。”

    “跟白師兄相處了這麽久,這是你第一次掏錢請客!”魑刀與魅風笑意盈盈:“我們一定捧場,吃你三天三夜。”

    她們話音剛落,遠處的濟癲和尚,韋陀與曇花仙子立即連聲叫好。

    魍電冷豔出語:“我不喜歡熱鬧。”

    霹靂一聲鞭響,魍電踏風而行,消失無蹤。

    黑無常眉目冷清:“我要回豐都城,拿回我該拿的。”

    兩個最冷的人兒相繼離去,白無常做勢抹汗,拍了拍心口:“少兩個人喝酒,能省不少錢。”

    “希望你的酒量足夠好。”玄武蛇凝起冷笑:“我打算和你喝三千碗。”

    “白君安達,不要擔心,他有兄弟,你有安達!”

    蒼狼白鹿怕白無常受了玄武龜蛇的欺負,應聲出戰:“咱們仨捆在一起,喝趴下他們倆!”

    “別說這些廢話了,快去,快去!”濟癲和尚的酒興已起,幾乎流出口水:“我知道哪家店的醬狗腿最好吃。”

    說完這句話,他拔腿就走,招呼眾人跟上。

    看著大家踏步而行,白無常拍了拍腦門兒:“我不是怕拚酒,是怕這一場酒喝下來,喝光我幾百年鬼使的俸祿。”

    森羅寶殿,煞氣十方。

    牛頭馬麵,位立兩廂。

    殿裏森壓壓的擠滿了執刀鬼卒。

    鬼卒中央,婷婷立著孟女,依舊風姿萬千,星眸櫻唇。

    閻羅君王,麵目鐵青,胡子已經被氣乍了毛,點指孟女的手,也已經顫抖:“我待你不薄,在豐都城裏,你說一不二,為什麽還要叛我?”

    孟女巧笑,柔柔的反問:“你弄這麽多鬼在這裏做什麽?你覺得他們能擋住我?”

    孟女的聲音甜膩,又惹閻羅一陣心悸。

    馬麵善於攻心,知道此時正是機會,橫出一步,勸說閻羅:“我早就說過,女人不可信,可我主偏要偏袒她,終於養虎成患,不過,此時殺虎,卻也不晚!”

    有馬麵的這一番話,牛頭立即暴怒,橫起鋼叉,冥音破天:“潑婦,死到臨頭,還不求饒嗎?”

    “憑你們?”孟女幾聲脆笑,完全目中無人:“真是笑話!”

    牛頭舉叉就劈,卻被馬麵用鋼槍擋住,他狠狠瞪了孟女,回頭對閻羅怒表忠誠:“我主今日不殺孟婆,怎能平息豐都眾怒?”

    “是重怒?還是你們兩個怒?”孟女素手婉轉,變換一把風秋千,自在的坐在其中,完全不在意身前的險情。

    “我敢進森羅,不怕有人殺。”孟女閉上雙眼,嘴角揚笑:“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在這片羽毛落地前,無論誰想殺我,我都不會還手。”

    說話的同時,在指間幻化出一片紅色的羽毛,輕輕拋向風中,任它自在飄搖。

    羽毛遊蕩,在陰風中打著盤旋,孟女一直緊閉雙眼,自在安然。

    她越是安靜,別人越怕,所有的鬼卒,都躲著羽毛,生怕它落到頭上。

    牛頭受不了孟女狂妄自大,幾次想刺出鋼叉,都被馬麵的鋼槍絞住了。

    森羅殿上,一切自有閻王定奪,君王不下令,旁人何須平白受險?

    閻羅是地府的君王,君王自有君王的城府,有泰山崩於麵而不變色的氣度。

    所以他一直看著這片羽毛盤旋,直至飄落。

    “好一群膿包!”孟女睜開雙眼,笑看萬千鬼卒:“從現在開始,誰再想動手,我殺人不留情。”

    “不是我殺不了你,而是你實在生得好看,可以留著養眼睛。”閻王笑說一句,為自己找回麵子:“說說吧,在豐都城裏,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今天為什麽來鬧森羅殿?”

    “我來為小妹要一座妹君宮。”孟女輕笑,說出來意:“排場,要大過你的森羅殿。”

    “小妹到底許給你什麽好處?”閻王想不通,問出心底疑惑:“她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孟女的笑聲如銀鈴,跳下風秋千,走向殿外,留下冥音俏笑。

    “小妹是美麗的女人,而你是醜陋的男人。”

    閻王仔細咂麽過孟女的話,自顧歡喜的笑了。

    難怪她一直對我無情,原來她是喜歡女人的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