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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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楹待在房間裏,一時瞧著明煙的狀況,心中又驚又懼,於是這一時間,腦子一亂,便是忘記了前廳還有戚嫮兒在等著。
    畢竟這個時候大家都亂成了一鍋粥,誰還有旁的心思去顧些有的沒的,紀楹也將這件事,完全拋到了腦後去。
    戚嫮兒耐心的等了一段時間。
    一小會兒後,依稀聽見有嘈雜的腳步聲傳來,雜亂無章,還帶著隱隱奇怪的聲響,朝夕動作一怔,目光往周圍緩緩的掃了一圈,接著就警惕了起來。
    不對......她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
    就在這當頭,視線裏猛然有身影閃過,朝夕目光一頓,站起了身,右手順著腰間慢慢往上......已經摸到了腰帶間匕首的手柄。
    “二夫人。”
    ――是一名身穿湖藍衫子的丫鬟。
    她站在門口,並未進來,笑著向戚嫮兒行了禮,說道:“是紀女傅讓我來的。”
    話中之意,不言而喻。
    這院子太大,又曲折回環,若是沒有人帶路,恐怕真的不容易找著,雖然戚嫮兒心裏也在疑惑......
    似乎有些太巧了,她被獨自帶到這裏,剛一到,後邊明煙就出了事情,紀楹離開,卻讓她在此等著......不管怎麽說,都解釋不通。
    兩人跟著那丫鬟走了一段路,卻是越走越人煙稀少,漸漸的連聲響都沒怎麽聽見,隻有冷風陣陣,輕而拂過。
    朝夕停下腳步,朝戚嫮兒使了個眼神,然後問道:“這是去哪兒?”
    “明煙小姐那邊,大夫正在診治,所以不方便過去,其他人已經在南邊的流雲樓。”這丫鬟如此解釋。
    朝夕疑惑的看著她,隻見她眼神飄忽,躲躲閃閃的,垂了眼簾,特地將目光避開了來......朝夕抬腿上前,拔出匕首,就橫在了那丫鬟的脖子上。
    冰涼的刀刃就緊緊貼在她的脖頸處,似乎隻要稍微動一下,就會劃開皮膚,鮮血直迸。
    “說,究竟要帶我們去哪兒?”朝夕聲音狠厲,一雙眸子緊緊的將她盯著,說話的同時,手腕帶著匕首輕顫。
    將人嚇得,直接是腿都軟了。
    “沒......沒什麽......”那丫鬟已然是嚇得不行,卻還是搖頭,眸子裏閃著刀刃的鋒芒,差點就要哭出來,顫著聲音道:“就是......就吩咐奴婢帶路而已......”
    “求......求您了,真的沒有什麽。”她生怕朝夕的力氣再重一分,就會劃破她的脖子,僵著身子,動都不敢動一下。
    似乎是真的......沒什麽異樣。
    朝夕握著匕首,沒有要放下的意思,隻是在認真的,打量注意著她的表情和反應。
    ......
    別院的東南角落處,有一座小小的閣樓,兩層單院,獨立成棟,隱在一片樹林當中,並不是那麽顯眼,若不是主動去尋,怕還不容易找著。
    樹林裏有腳步聲響起。
    ――姚瓊很慌張的跑了過來。
    她在閣樓大門前停下,然後打眼四處張望,確定了沒人之後,才伸手,推開了門。
    一進去,就立馬把門給關上了。
    閣樓裏邊很空曠,就擺了一張桌子,幾個椅子,門口一盆已經殘敗的植物,焉落落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樣,最角落處還有一台妝鏡,已經落了灰,卻唯有那圓形一方銅鏡,清晰幹淨。
    窗戶緊閉,連著整個房間,都是昏暗的。
    而銅鏡麵前,站著一個人,就盯著銅鏡裏邊人的投影,凝神看著,似是怔住了一般。
    是蔻長歌。
    “女傅,已經都安排好了。”姚瓊低頭,出聲稟告。
    她姚家,本就不是什麽高門第,家裏人費盡了心思,又是金銀,又是求人的,才把她送進了內學堂來,為的就是能讓她爭口氣,也能為她自己,謀一個好出路。
    而在這內學堂之中,她唯一能抓住的一根稻草,就是蔻長歌。
    聽她的話,至少於她來說,是有很多好處的。
    當然,其中也包括,為她做一些,暗裏不可見人的肮髒事情。
    “人帶過來了嗎?”蔻長歌悠悠啟唇,聲音響在這空曠的屋子中,竟是無來由的讓人後背發涼,可她的目光依舊凝在鏡子上麵,不曾離開過一絲一毫。
    此時的她,似乎與平常的樣子,有很大的不同,整個人沉在黑暗陰影之中,眸子微眯,唇角微微上揚,淡然,卻又引誘。
    “已經帶過來了,就在二樓房間裏。”姚瓊回答道。
    姚瓊心裏有隱隱的不安。
    女傅讓她去村子裏尋了幾個泥腿子過來,甚至讓她把人帶到了別院裏,全置在旁邊屋子裏,卻也不曉得......是想做什麽。
    “好了。”蔻長歌點頭,上前一步,在麵前的桌子上,拿起一壺茶,遞到姚瓊跟前,說道:“把這個,送到他們屋子裏去。”
    姚瓊猶豫的將茶壺接了過來。
    這是剛泡好的一壺茶,用的是青花茶盅,從壺口裏還在嫋嫋冒著熱氣,這味道姚瓊很是熟悉,她知道,是女傅平常最喜歡喝的君山銀針,清涼解熱,香氣迷人,是上品珍品。
    不過這君山銀針,很是珍貴,特別是在這個季節,總共就存了兩罐,稀少的很。
    姚瓊想,女傅為何要她拿這個過去?
    “可是女傅......”姚瓊雖然聽蔻長歌的話,但是她知道,也不能一味而之,若真是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她還是......不能去做。
    蔻長歌冷眼看著她,並沒有說話,但光就她眼神中的寒意,就足以讓人渾身打顫。
    對於蔻長歌來說,反正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她還怕什麽。
    “是,女傅,我馬上去。”姚瓊看著蔻長歌麵色不對,也不敢再說什麽了,手上提著茶壺,急匆匆的就退了出去。
    門窗關上的那一瞬間,屋子裏再次變得昏暗起來,唯一的光線,就是屋中銅鏡所折射的亮光,幽幽的一道,心生懼意。
    “就算我得不到又怎樣.......”蔻長歌看著鏡中的自己,唇角緩緩的彎起,帶起一個詭異而可怖的笑容,道:“我得不到,也照樣不會讓你們好過。”
    如果得不到,那她就毀了這一切,要痛苦,便一起痛苦好了。
    ......
    姚瓊這邊一出門,往前走了不過兩步的工夫,一個人影飛快的閃過,然後就被人捂住嘴巴,拉到了一邊去。
    那人的手緊緊捂在她的嘴巴上,不讓她發出一點兒的聲響,雖然力氣很大,但同時動作很輕,直到把她拉到一旁的角落處,都沒有發出丁點兒的聲響。
    來人身上散發有淡淡的馨香味,這讓姚瓊斷定,她身後的,是一名女子。
    “這茶壺裏,裝著什麽?”她在她耳邊輕輕的問道。
    姚瓊聽見聲音,身子一震,眸子驚懼的睜大......這聲音她太過熟悉,以至於讓她不可能會聽不出來。這是......蕭菀。
    “我不知道。”姚瓊曉得蕭菀不會對她做出什麽事,所是回答的語氣,還算是平靜。
    接著,蕭菀另一隻手往下一撈,一把就將茶壺從她手裏拿了過來,也不管是不是還熱著,按住姚瓊的嘴巴,就朝著她的嘴巴裏灌。
    姚瓊緊緊的閉住了嘴巴。
    “你不要以為我就做不出什麽事情來,若是你執意如此,那我也不介意用強手段。”蕭菀一邊說著,手上動作仍然繼續。
    她的聲音雖是淡淡的,但卻滿帶著威脅的意味。
    她確實一向膽大妄為,這幾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前些日子,甚至是殺了孟家孟畫鸞,都沒有半分怪罪,到她的頭上。
    若是她今日真是在氣頭上,那還真不知道......會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來,而且,她也不知道,蔻女傅在這茶壺裏邊,究竟放了什麽東西。
    “我說,我說。”姚瓊連連點頭,抿了抿嘴唇,害怕她真會強行將那東西灌到她嘴巴裏邊去,隻能是說道:“女傅隻是說,讓我把這個送到二樓的屋子裏去,其餘的,我也不知道。”
    “二樓屋子?”蕭菀往上抬頭,看了一眼,疑道:“那屋子裏頭,是誰?”
    “是一群鄉下的村漢,女傅特地讓我找過來的,然後,就全帶到了那個屋子裏頭。”
    蔻長歌把鄉下的村漢帶到了這別院裏頭,還把這莫名不知的茶水給他們喝,若說其中無半點陰謀,她蕭菀,還真的不信。
    她從進這個別院開始,就密切注意著蔻長歌的一切行動,一刻都不敢放鬆,然後她發現,明煙暈倒後,蔻長歌和姚瓊,就不見了蹤影。
    而且戚嫮兒,也不和大家在一處,不知是去了哪裏,她派人去尋了,也沒尋到。
    明煙的症狀實在奇怪,讓她不得不懷疑。
    於是她四處尋找,跟著,到了這閣樓裏頭。
    現在看來,她的猜測,是對的。
    蕭菀輕笑,抬手,就狠狠打在了姚瓊的脖頸處。
    當即,人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