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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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瑤起身,要去見方思齊。
    她回頭看向張靜姝:“你也一起吧!”
    張靜姝搖搖頭,表示自己先不露麵了。
    畢竟當年方思齊縱火之所以敗露,還是因為自己的多言,見麵多少有些尷尬。
    “過會我從後門走!”張靜姝說出自己的打算,便目送她與舒輕語趕往舞廳。
    舒瑤剛到吧台,就意識到,本該熱鬧起來的舞廳,竟然冷冷清清的,除去方思齊,也就隻有一兩位老主顧正在雅座裏閑聊,沒點飲料,也沒點舞女。
    對於生意的蕭條,舒瑤倒是有心理準備,卻也沒料到會這般冷清。
    非但如此,原本應該坐滿舞女的房間裏,隻有幾個姿色平庸剛入門的舞女,舞廳裏的幾個台柱子全不見了蹤影。
    “怎麽回事?”舒瑤問身後的舒輕語。
    “能怎麽回事,都跑了唄!”舒輕語長歎一聲,“這幾天接二連三有人鬧事,昨晚又是有人被巡捕房帶走,嘴上說,害怕莫名其妙被打,其實都去‘紅人坊’了!”
    在她說話時,那兩位老主顧竟然也起身離開了。
    小賈趕緊上前婉言想留,但一直跟到舞廳門口,也沒把人留住。
    如此一來,偌大的舞廳裏就隻剩下方思齊一個人了。
    舒瑤長歎一口氣,事情看起來比自己想想的還要糟糕。
    她正想著呢,就看到糕點師傅帶著小徒弟從後廚走來,他們沒穿工作服,手上還拿著行李,舒瑤掃一眼,便知他們要做什麽。
    舒輕語當下就惱火了,“瞧吧,這對師徒也要去‘紅人坊’,當年他們流落街頭差點被餓死,還是表妹你把他們救回來的,現如今彼岸華落難了,竟要甩手走人,良心讓狗吃了!”
    她說著,就要上前阻攔。
    舒瑤拽住她,示意她不要動怒,“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若真想走,咱們也強留不住,去,給他們結算一下工資!”
    舒輕語心裏是不痛快,嘟嘟囔囔地又罵了幾句,便去給糕點師傅們結清工資了。
    舒瑤又掃視一圈舞廳,示意小賈把所有燈都打開。
    小賈頗為不解,連個客人都沒有,幹增加支出,浪費電,但看舒瑤態度堅決,他也沒還嘴,順從地按照舒瑤的吩咐去做。
    舒瑤這才緩步走向方思齊。
    “看起來生意不是很理想啊!”舒瑤剛一落座,方思齊便直接開口,“都說滬上是大城市,但看‘彼岸花’的狀況,竟不如‘麗都’!”
    舒瑤道:“世道兵荒馬亂,能保存性命已是幸運,也不奢望能大紅大紫、大富大貴!彼岸花已經開了五六年,莫說跟麗都想比,就是放眼整個滬上,能比他開得久的也就隻有那幾家老字號,已算是長壽了!就算最後徹底經營不下去,平心而論,我也該滿足了!”
    方思齊警醒,心裏暗道,舒瑤果真還是舒瑤,說話綿裏藏針,瞧瞧,這不聲不響中竟把彼岸花跟那些老字號做了比較!
    “你還真想得開!難怪那許攸寧娶了旁人你還能坐得住!”方思齊笑道。
    “不過我要是你啊,絕不會就這樣輕易鬆手,麗都開業一個月,就我毀了,彼岸花還沒開業,他就去了前線!你都沒來得急跟許攸寧跳過舞吧!他就做了別人的夫君,你等了他這麽多年,甘心嘛!”
    舒瑤笑一下,“不甘心又如何?他身邊已有佳人相伴,我又怎強人所難!”
    “舒瑤,你若想得到的東西豈會得不到!若說以前,你是白家的丫鬟,無力去爭奪,可你現在是秋仁甫的女兒,彼岸花的老板,你就忍心把許攸寧放走!”方思齊竟莫名惱了,她激動地質問舒瑤。
    舒瑤笑一下,“方小姐,你與蘇瑾小姐怎麽說都是表姐妹,就這麽不見得她婚姻幸福嗎?”
    “你一定以為我是因為得不到許攸寧才胡言亂語是不?”方思齊越說越激動,最後竟然站了起來,她握住舒瑤的肩膀,不停地搖晃:“我告訴你,不是的,許攸寧壓根不喜歡蘇瑾,蘇瑾也另有心上人,他們的結合是政治聯姻,誰都不會幸福的!許攸寧是你的,舒瑤,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方思齊本就軍人出身,她的掌力比一般的女子要大很多,被她這一搖晃,舒瑤感覺中午吃的飯都要吐出來了,“方思齊,我非常感謝你的好意,但我跟許攸寧直接確實沒有任何關係了!也不想跟她有關係……小賈,送方小姐出去!”
    舒瑤是想著跟方思齊保持良好的關係,但現如今她說話瘋瘋癲癲的,壓根不能正常交流,她也隻得喊人來將她送出去。
    “你還是不相信我說的是不?好,過會兒我就證明給你看!”方思齊撂下這話,鬆開舒瑤的肩膀,竟直奔二樓而去。
    小賈趕緊攔住她,“方小姐,你不可以隨便上前!”
    “有什麽不可以的,許攸寧定了三號包廂,請得就是我!”她推開小賈,直接進了三號包廂。
    舒瑤扶著桌子,大口喘著氣,此時,她滿腦子都隻有一個念頭:許攸寧今晚又要來?
    “表姐,三號包廂是怎麽回事!”好不容易休息過了,她第一件事就是向舒輕語確定方思齊說的是不是真的。
    舒輕語捧著預約簿小跑而來,“許攸寧的確打電話來,預約了三號包廂,說是在這約了什麽客人!”她將預約簿遞向舒瑤,並小聲嘟囔道:“這也是唯一預定的客人!”
    舒瑤暴怒。
    許攸寧,你到底幾個意思!
    你娶你的妻,你過你的生活,為什麽還不肯放過我!
    舒瑤的忍耐度徹底飽和,她不想跟許攸寧再有什麽瓜葛,既然今晚你還要來彼岸花,那我親自一次弄個明白:“舅舅們去許家回來了嗎?”
    “沒有回來,不,回來了!”舒輕語竟一下子給了兩個答案。
    “到底回來了沒有!”
    舒輕語指指門外,“剛回來了!”
    卻見門外,舒長尊、舒燕琬等人正邁步進來。
    大家深情一如既往地凝重,舒長尊氣鼓鼓地坐下,張口怒罵道:“言而無信的小人,明明已經答應登報道歉,卻又出爾反爾,還就是怕被方昌翰知道,他這位外甥女婿是個現代版的陳世美!”
    舒燕琬也哀怨地擦了擦眼淚,“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刀白蓮拉著舒燕琬的手勸說,可勸著勸著,自己倒是哭起來:“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得虧舒瑤沒嫁進許家!”
    她一抬頭,見自己女兒在眼前,又想起舒輕語莫名其妙做了小的事,眼淚被徹底止不住了。
    見親人們都為自己的事發愁,舒瑤甚是自責。
    她從門口退回來,站在舒長尊麵前,“舅舅、舅媽,母親,你們不要為我的事忙碌了,終究是沒有緣分,強求不得!縱使許家能給咱們個說法,也回不到六年前,我跟許攸寧的恩恩怨怨,今晚我會親自了結,大家就不要為我擔心了!”
    可在舒長尊看來,娘舅大過天,更何況秋仁甫已經去世,舒瑤的事就是他的事,他絕不可能放任不管:“瑤瑤,你放心,大舅就是拚了這條命也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的!”
    舒長尊還想說些勸慰舒瑤的話,卻被舒燕琬接去了話題,“哥哥,瑤瑤說自小就是個有主意的,咱們就先依著她吧!”
    舒燕琬說話微微蹙起眉,她若沒聽錯的話,舒瑤剛剛是“今晚”她會親自了結,這麽說,許攸寧今晚要來。
    那若是來,可不能再發生昨晚的事。
    舒燕琬以女兒為驕傲,不想讓許攸寧看彼岸花的笑話。
    她站起來,作勢就要招呼著刀白蓮去忙碌。
    卻聽舒瑤道:“母親,你跟大舅媽先回家吧!有小賈他們在,忙得過來……”
    “怎麽能忙得過來呢!”舒燕琬推辭,但隨著舒瑤往舞池裏這麽一指,她明白怎麽回事。
    平時這個時間,舞池裏早該有舞客了,今日卻空蕩蕩的見不得半個人影。
    舞廳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嗯,好,我們回家,天漸漸冷了,也該做做厚衣服了!”
    在舒燕琬等人離開後不久,許攸寧跟蘇瑾便來到了彼岸花。
    蘇瑾挽著許攸寧的胳膊,依舊是那副讓人羨慕的伉儷情深。
    可當兩人邁步進入舞廳時,當即就被眼前的景象驚著了:舞池裏空蕩蕩的,幾個舞女坐在吧台位置,全然看不到一位客人。
    蘇瑾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她緊緊地抓著許攸寧的胳膊,“我們暴露了嗎?”
    許攸寧快速掃視著整個舞廳,舒輕語一如昨日仇視著他們,小賈在吧台後忙碌著,幾位舞女在他們進門時不約而同地看過來,當發現自己身邊有女伴後,都紛紛落寞地收回了眼神。
    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在正常。
    於是他挽著蘇瑾邁步往舞廳裏走。
    卻分明感覺到蘇瑾的抗拒。
    經曆了昨天假“飛鷹”的事,她不敢大意。
    “放心,一切正常,連霓虹燈都一樣亮!”為寬慰蘇瑾,許攸寧伸出長長的手臂摟住了她的肩膀,便附在她耳旁低聲說道:“這麽亮的燈,是藏不住人的!”
    許攸寧說話時,滾動的霓虹燈正好把光線投到他們身上,那一刹那,他們便是整個舞廳的角度。
    在所有人眼裏,他們是令人羨慕的一對。
    方思齊從二樓俯視下來,見蘇瑾縮在許攸寧臂彎裏,脫口罵了句“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