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被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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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若不是來取孫國權家的平麵圖跟防衛部署,蘇瑾才不會約方思齊來彼岸花呢。
在她眼裏,方思齊就是一瘋子,尤其是在嫁給那個病秧子後,更加不可理喻。
站在三號包廂的門外,蘇瑾的心情比昨晚接頭時還要緊張,她不停地深呼吸著,直到確定情緒稍微緩和,方才示意許攸寧可以敲門進去了。
隨著包廂裏傳來的應聲,許攸寧推開了門。
方思齊竟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瞪著她。
蘇瑾一見她這模樣,心裏再次嘀咕了一聲神經病。
她不停地安慰自己,隻要拿到情報,就立刻離開這裏。
“表姐,你什麽時候來的滬上!”她故作熱情地問道。
方思齊不急於回答蘇瑾的問題,而是直接看向許攸寧,她看著這個當年自己為之瘋狂的男人,戰事讓他多了些滄桑,卻一如六年前一樣的氣宇軒揚。
她以為他會像,得知自己是縱火犯後那樣厭惡自己。
可許攸寧竟然禮貌地朝她點了點頭,神態淡然,宛如是在跟一個新認識的普通朋友打招呼。
方思齊感動的眼裏差點掉下來。
六年已過,物是人非,過往的一起果真都被歲月帶走了。
愛好,恨好。
終究,她跟許攸寧的關係趨於了平淡。
方思齊深一吸一口氣,將思緒拉回現實。
她把目光從許攸寧身上收回來,用不屑地語氣回答蘇瑾剛剛的問題,“這叫什麽話,明明是我先回的滬上,應該是我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才是!”
蘇瑾道:“我們是前天晚上回到滬上的!”
她說話時,特意地挽著許攸寧的胳膊,並特意強調了是“我們”。
對於蘇瑾的故意秀恩愛,方思齊嗤之以鼻,許攸寧跟舒瑤才是天生一對,你少在我麵前演戲!
她挑釁道:“我來滬上已經快一個月了,你到滬上,怎麽不告訴我,是在心虛什麽嗎?”
“表姐說笑,我有什麽好心虛的,是真的不知道您也回滬上罷了!這不,我一聽說您也滬上,這不,趕緊主動約您!”她說著鬆開許攸寧,以女主人的姿態伸手要去方思齊落座,“還站著做什麽,表姐,快坐!”
這話一出口,原本處於下風的蘇瑾,她在向她顯示主權:我才是今晚的女主人!
方思齊略顯錯愕,坐或者不坐,都有些狼狽!
這一環節,她暫時敗了。
但讓她服輸,這是不可能的。
方思齊冷哼一聲,甩胳膊回到座椅上,眼神朝樓下一撇,注意到彼岸花也終於迎來了今晚第一波客人,維克托先生帶著他幾位外國朋友而來,其中便有大胖子戴維。
不過看起來,戴維已經喝了不少酒,一進彼岸花就找了個雅座窩在那打起呼嚕來。
因都是些外國客人,大家自然不敢怠慢,舒輕語更是著急地把舒瑤請了出來。
很快,舒瑤便出現在舞廳裏,她熱情地將維克托的這些朋友們往貴賓席上引,維克托卻擺手表示,不用太過熱情,他們自行娛樂便可。
雖然維克托這麽說,但舒瑤仍不敢掉以輕心,彼岸花已經蕭條成這樣,難道維克托先生這麽照顧自己的生意,她必須親力親為不能出半點問題。
看著舒瑤忙碌的身影,方思齊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見許攸寧的眼神也落在大廳裏,雖然他麵無表情,但看他目光的方向,正落在舒瑤身上。
再看蘇瑾,正深情款款的看著許攸寧。
但雖說眼神含情,但方思齊總覺得她看許攸寧的目光裏缺少了什麽。
缺少什麽呢?
方思齊想得入迷,突然,霓虹燈轉動一下,燈光掃過包廂。
那黃燦燦的光芒像一道閃電一般擊過她的腦海。
是閃亮!
蘇瑾看許攸寧時眼裏隻有深情沒有光芒,那不是相愛的人該有的模樣!
蘇瑾果真是在演戲!
哎,大伯撮合的婚姻,多半是為了他的政治立場,哪會顧忌她們這些女人們真正的婚姻。
但不管怎麽說,許攸寧也比那個病秧子好很多。
更何況,她是踢走舒瑤,搶到的許攸寧!
就這樣,她還不愛許攸寧!
不公平!
方思齊咬牙切齒道:“表妹約我來彼岸花,想必不知道這彼岸花跟許司令的淵源吧!”
她閃著明眸,用一種蔑視地眼神看著蘇瑾,哼,不管是你回答知道,亦或者說不知道,你都輸了。
蘇瑾一時間竟有些不明白方思齊為什麽會這麽問。
她抬頭看向許攸寧,在得到他默許的回應後,道:“彼岸花的裝飾是跟麗都一樣,這點攸寧早就告訴我了!”
看著蘇瑾平淡的回應,方思齊冷嗤一笑,哼,看吧,果真是裝的。
哪個女人麵對舒瑤這麽一個性感尤物的存在,非但無動於衷,還主動送上門,就不怕許攸寧跟舒瑤舊情複燃:“原來表妹早就知道許司令跟舒瑤的事啊,你還真是大度,竟還能約我來彼岸花!”
蘇瑾的嘴角抖了抖,終於明白方思齊真正的目的:繞了這麽一大圈,原來是想提舒瑤啊!
她果真記的當年自己對她的見“死”不救!
“這與大度不大度無關,放眼整個滬上,能配得起表姐身份的娛樂場所都在租界,也就唯有這彼岸花還與咱們中國人有些關聯!”蘇瑾抿嘴笑笑,“表姐想喝點什麽……服務員!”
她衝著門外喊道。
但話音在落下後很久,依然沒人回應。
方思齊笑話道:“表姐高估你在彼岸花的地位了,可人家卻沒把你當回事啊,許司令,你說呢!”
許攸寧一直在默默聆聽著兩人的針鋒相對,他終於知道蘇瑾為什麽不想見方思齊。
兩人的關係,真的不像一般表姐妹那麽親密。
但他不想卷入兩人的私人戰爭。
他要去忙正事,去拿孫國權家的平麵圖跟守衛圖了。
於是許攸寧道:“估計服務員都在接到那些法國客人,我出去看一下!你們姐妹好久不見,多聊一會兒!”
說完,他跟蘇瑾眼神對視一下,便退了出去。
許攸寧這一離開,方思齊更是竊喜,她見過許攸寧對一個人好的樣子,才不會把他愛的女人扔下去自己去忙,當年他為舒瑤不惜去做虧本的生意,那才是真的愛!
蘇瑾不愛許攸寧,許攸寧也不愛蘇瑾!
那幹嘛還在相互浪費時間呢!
想起自己對舒瑤的愧疚,方思齊決定為她做點什麽,至少得讓她明白,許攸寧沒有拋棄她!
他跟蘇瑾結婚是有苦衷的!
就正如當年自己不得不嫁給閆東浩那個病秧子兒子!
如此想來,方思齊竟有那麽一點點同情許攸寧!
卻說許攸寧,在離開包廂後,徑直下了樓梯。
他要去找那天那個聯絡員拿情報。
許攸寧沿著樓梯到了一樓,那幾個無所事事的舞女一下早就圍了上來。
“先生跳舞嗎?”
“先生找我跳不!”
許攸寧擺手示意不需要。
他“突圍”出舞女們的包圍,徑直走向站在吧台後小賈。
“你好,我們需要三杯橙汁!”站在吧台前,他禮貌地說道,回身指指二樓包廂位置,轉回身時,在吧台上用手指敲了三下。
小賈微不可察還以微笑,表示明白:“先生稍等,我一會兒給您送上去!”
許攸寧表示可以,轉身離去。
舞廳裏今天客人寥寥,屈指可數,除去維克托帶來的那幾位朋友,也就隻有三兩個舞客伴隨著悠緩的音樂偏偏起舞。
落寞的場麵與舒瑤在信裏描繪的美好相差甚遠,遠不及麗都營業時的火爆。
許攸寧心亂如麻,她知道舒瑤所有的心血傾在彼岸花裏,自己非但沒能給她半點真正的行動支持,還一遍遍地折磨著她的精神。
他曾在信裏,一遍一遍地讓她等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告訴她,要等他回來,兩人共舞一曲。
現在,他回來了。
卻不能兌現諾言。
他甚至在懷疑,彼岸花能不能撐到他可以毫無顧忌跟舒瑤共舞一曲的那天。
頃刻間,他整個胸前被內疚跟心疼充滿。
一個渾身散發著酒氣的法國人疾步從他身邊經過,恨恨地撞在他的肩膀,卻沒有要道歉的意思,反倒野蠻地把他推開,罵咧咧地繼續疾步離去。
許攸寧揉搓一下胳膊。
恨透了這些在中國土地上作威作福的外國人,總有一天,要把這些強盜趕出中國。
他默默想著,剛要邁步上樓,剛剛那個法國人的叫嚷聲卻竄進了他的耳朵。
他聽到那法國人說。
“喂,秋小姐,不要走嘛,咱們跳一支舞嘛!”
“對不起,庫裏先生,我身體不是很舒服,我為您介紹我們舞廳舞技最好的舞女!”
“不,不,我就想邀請您跳舞,聽說自打彼岸花成立,秋小姐能未跟任何人跳過舞,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呢?”
這個叫庫裏的法國人在糾纏舒瑤。
舒瑤努力保持著微笑:“小女舞技欠佳,怕踩著庫裏先生!”她說著,招招手,示意距離她最近的那位舞女上來。
“庫裏先生,讓我來陪您吧……”舞女嬌滴滴地上前,並要來挽庫裏的胳膊,還沒得碰到他的衣服,卻聽“啪”的一聲巴掌響。
緊接著就聽到那舞女慘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