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一根獨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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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殊一覺睡醒,此時船離碼頭靠岸也不到半個時辰了,有經驗豐富的船夫掌舵,這一路來倒也沒有遇到什麽事情,若非這是來到了一個喪屍橫行的位麵,鄭殊也不介意趁此機會就遊山玩水,可惜任務就是任務,他不是來玩的……

    “金岫…金岫……餓死了早膳準備好了沒有?”

    站在船頭的鄭殊開始大呼叫的,一如既往的扮演著“巨嬰”的角色。

    被他呼來喝去的金岫賠著笑臉,拿來了漱口的茶水和洗臉溫水!

    待鄭殊洗漱完畢,今的早膳安排得還不錯,清爽的大醬湯是清早必不可少的食物,這個在現代的半島已經是人人都喝得起的大醬湯,在古代還不是人人都吃得起。

    尤其是在這個水深火熱的階段,半島多山地,糧食作物中生產的就不包括黃豆,基本是靠著與大明通商才能換取這黃豆。

    古代時候的二道販子收錢可比現在的中間商狠多了,可比起半島王朝而言,二道販子也不過如此。

    從大明運往半島,這些貨物還不是半島商人自己能夠決定分配的,商人在半島這個封建王朝的時代地位不高,所有的半島商人要到大明做生意,都得與官府事先請示,由半島派遣使者領著他們一並到大明進行通商,結束後回來所有的貨物還得由朝廷下決斷,他們需要的取一部分,剩下的流入民間。

    可這時候,那些貨物的價格已經是原來采購回來時的十幾倍二十倍,尤其是黃豆這種在大明廉價的作物,在半島就是“輕奢品”。

    回這大醬湯,此物最主要的材料就是得有黃豆,能煮大醬湯就不錯了,至於裏麵要加什麽材料,一般來民間也就是野菜之類的,而鄭殊這碗大醬湯裏,有豆腐!!!

    在大明等國度豆腐是非常便夷東西,但是這個在半島真的就隻有貴族才能享用了,黃豆已經少有,更何況還是磨黃豆做豆腐。

    看著金岫在旁邊暗咽口水的樣子,鄭殊看了他一眼隨即道“想吃就去呈一碗唄,杵在那做什麽?”

    “多謝少爺!”金岫得令後跑得比兔子還快。

    即便是鄭殊沒附身趙範八,估計他也會這麽做的,趙範八本身就是一個對於貴族與平民沒有太過嚴苛去區分的人,隻不過他的缺點就是極度沒有主見。

    看著一大清早也就起來在船頭四處走動的這些護衛,他們私底下送信自然是逃不過他的眼力的,既然趙學洲那邊已經收到消息,那麽他也得早做準備,一出好戲等著他去唱,現在得養精蓄銳才是。

    ………………………………

    王城最近的動靜一波接著一波,漢陽書院的院長兼任大提學以及儒生三十餘名全部被問斬,這還沒完,這些被處斬缺中,三族之內的所有男女老幼也都人頭落地。

    之所以那麽嚴重,除了有殺雞儆猴的意思,主要是趙學洲想讓這次的謀逆事件徹底的在王城定性,同時也會立刻布告各州郡,下海捕文書捉拿李蒼,能活捉者賞良田十畝,紋銀百兩。

    隻有先讓李蒼的名聲變得狼藉,才有助於他更進一步的對他下手。

    這個隻是剛開始!

    當太陽爬到正頭頂的時刻,此時的鄭殊坐著馬車以及身後一車又一車的物品浩浩蕩蕩的進入了王城,由金岫把東西運回在王城原本的宅邸,而鄭殊隨著身邊的護衛們先去領議政府先領罪吧。

    馬車已經在領議政府門前停下,但護衛們遲遲不見鄭殊下車,有人實在等不及拉開馬車的簾子,裏麵鄭殊‘瑟瑟發抖’,話的聲音都在發顫“那個……我腿麻了,走不下去~~”

    “大人,那就恕我們得罪了。”

    兩名護衛大漢過來把鄭殊叉起,從馬車上直接送下來,鄭殊全程雙腳離地,一路送進了府中,院子裏擺著一個案牘,所有呈送到王宮和議政府裏的奏折,現如今已經全部轉移到了領議政府中,趙學洲此時此刻真正意義上做到了乾綱獨斷。

    護衛到茨動靜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不過在看到是鄭殊的時候,他的內心又有些矛盾。

    “領相大人……下官前來請罪……”

    護衛們將鄭殊往地上一扔,鄭殊也爆發出自己百分百的演技,雙膝跪在瓷磚上,用膝蓋代替腳掌走路,靠近趙學洲時,用著五體投地的姿勢,操著最四語氣道。

    “你確實有罪!”趙學洲扔下手裏的奏折,緩步走到了鄭殊跟前。

    “領相大人,下官真的……很努力,但是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糟糕成這樣,很多怪物會咬人還會傳染,太糟糕了那種情況,下官無能請領相大人責罰。”

    磕頭也是擲地有聲,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鄭殊沒有推卸責任,反正承認自己無能就完事了,在那種情況下別是他,即便是趙學洲是東萊鎮府使,在那種情況下他除了跑也幹不了別的。

    趙學洲沉吟半晌,最後才道“你應該慶幸,你現在是海源趙氏最後的血脈~~站起來回話!”

    鄭殊抬起頭,額頭上已經破皮出血,此時他裝作茫然無措的問到“領相……您這話……?”

    “範日~~死了!”

    配合著趙學洲這一番話,鄭殊的眼神從驚愕中,眼眶漸漸發紅,很可惜他實在哭不出來,悲傷這種情緒似乎早就從他的生命裏被剝奪了。

    愣是哭不出來,但這影響不了鄭殊的發揮。

    他默默的低下頭良久沒有話!

    趙學洲的眼神裏對鄭殊從之前的嚴厲,到現在多了一絲兔死狐悲。

    海源趙氏這四個大字,趙學洲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盡管族裏人丁不旺,但是在之前趙學洲一直覺得還有希望,隻要把這個國度的大權完全的掌握在手裏,到時候讓趙範日娶個三妻四妾為海源趙氏開枝散葉。

    可誰曾想壯誌未酬,讓他先送走了自己的兒子,現在海源趙氏就剩下三個人,他身體還行撐個十年八年應當不成問題,但是女兒身為中殿娘娘一旦生下孩子,也必屬王室,至少名義上他將不再是趙氏子弟。

    數來數去可不就剩下趙範八,也就是鄭殊這麽一根獨苗!

    趙學洲明白,而鄭殊更加明白,他就是要以海源趙氏獨苗的這層身份接掌大權,無論是磕破頭皮亦或是五體投地的姿勢,都是他的手段。

    權力從來就不幹淨,而清高的人啊,他們是握不住權力的,至於那些可以移山填海超然物外的穿越者前輩,他們不屑於權力,鄭殊也想成為獨行俠,可是現在實力不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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