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顏特別嚴肅的盯著佑衡，一言不發全程臭臉，這氣勢把佑衡都嚇到了。

    “你那什麽表情！開個玩笑而已，你不會連玩笑都開不起了吧！”

    宋顏覺得自己不應該跟他計較，可是有控製不住的生氣，隻能選擇不理他，坐在椅子上開始假裝寫作業。

    佑衡這下知道自己真闖禍了，挽回說：

    “俗話說勤能補拙，你連心髒都能等到，高考算什麽，放心吧，上天會再照顧你一次的！

    而且就算你考不上大學也沒關係，還可以讀專科嘛，實在不行上個技校也行，至少專業對口！”

    宋顏還是沒說話，場麵一度非常尷尬，幸好這時候雲曦回來了。

    她進門進來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對，給宋顏遞水的時候看了一眼宋顏，看到了她臉上非常不高興的表情。

    “怎麽了？”

    她知道這件事肯定是佑衡引起的，所以當時是直接問的佑衡，可沒成想卻一不小心誤導佑衡又進一步走進了雷區。

    “我哪知道她又發什麽神經！”

    宋顏忍無可忍，突然一下站起來，凳子被強大的動力直接彈了出去，發生“蹭”的一聲巨響。

    她站起來狠狠瞪了佑衡一眼，走進了洗手間。

    佑衡是一點虧都不能吃的性格，明明女朋友都已經生氣了，居然還在罵罵捏捏的：

    “神經病吧你！跟誰在這發脾氣呢？！”

    聶窈趕緊製止他，宋顏不是個愛發脾氣的人，發生這樣的情況不用說也知道一定是佑衡說了什麽很過分的話。

    佑衡見情況進一步惡化，想著自己留下來隻會讓她更生氣，所以就想一走了知，等她氣消了再說。

    剛走出一兩步，洗手間裏就傳來哐當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他本能的撒腿就往洗手間方向跑。

    “雲曦，”

    腿剛起來準備把門踹開，宋顏就突然把門打開了。

    “不好意思，我把你的漱口杯給摔碎了，牙刷也弄髒了。”

    聶窈回答說：

    “沒關係。”

    宋顏是看到了站在門口金雞獨立的佑衡的，隻是直接無視了他，繞過他走去書桌，邊收拾東西邊說：

    “我今天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去了，洗手間你先不要用，我先讓阿姨上來給你打掃一下，弄髒的牙刷已經丟進馬桶了，你記得讓阿姨給你換一把。”

    聶窈點點頭。

    “哪裏不舒服？”

    雖然覺得宋顏很有可能是心裏不舒服，可還是求證的問了一句，畢竟她的身體一直不太好。

    “沒事，我今天出門忘了吃藥了，神經病犯了，所以現在回去吃。”

    這話說的酸酸的，明顯是在氣頭上，聶窈沒留她：

    “路上小心。”

    宋顏勉強禮貌地衝她笑了笑，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不去追？”

    聶窈問佑衡，他在遲鈍，也應該知道自己這次闖禍了。其實他是很緊張宋顏的，可就是抹不下麵子：

    “我才懶得追！她自己不也承認自己是個神經病了嗎！憑什麽我不能說！我又沒說錯！”

    然後內心忐忑、氣呼呼的回房間去了。

    聶窈覺得兩人真心相愛的兩個人，是不會因為偶爾瑣碎的爭吵而分道揚鑣的，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

    而是宋顏臨走前自編自導了一場大戲，讓牙刷的丟失變得合情合理，所以聶窈沒覺出有什麽異常。

    拿到聶窈的dna後，宋季的調查將有突飛猛進的進展，黃警官那邊雖然稍微慢了一些，但還是有收獲的。

    聶窈不久後就接到了黃警官的電話：

    “那個叫馮玉龍的人確實有問題，我們最近調查發現他在事故發生前一個月被確診為腫瘤，而且是晚期。”

    這就可以解釋他為什麽要豁出自己的命去，也為這場事故不是單純的交通意外提供了更多的可能。

    “有證據證明這件事跟聶之影有關嗎？”

    聶窈其實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畢竟聶之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就算她對自己再狠，可自己也不能盼著她被判刑啊。

    “暫時還沒有。

    不過我請經濟調查科的人幫我看過了，馮玉龍愛人的賬號裏每個季度都有一筆大額的進賬，這筆進賬經過核查是在她的政策收入以外的。

    目前我們正在調查那個賬戶，不過因為是海外賬戶，而是是經過瑞士銀行轉的，所以調查起來要花點時間。”

    聶窈感謝黃警官的付出，所以沒有給他太大的壓力，但脾氣她現在最差的就是時間。

    她必須趕在聶之影有下一個舉動之前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她跟程小倩的死有關，這樣才能讓她再犯更大的錯之前就讓她懸崖勒馬。

    因為聶之影基本沒有公司以外的生活，所以要拿到她的dna還得靠章孝祖。跟聶窈不同，聶之影就算是掉了一支鉛筆都會想想會是因為什麽，

    所以看到章孝祖拿走她不小心割破手指後擦血的紙後，她敏銳的意識到的章孝祖已經都知道了。

    不過章孝祖不管查到了什麽，都不會主動把調查結果告訴黎婕姍，她苦心經營了這麽久，可不是為了讓聶窈跟章孝祖父女相認。

    黎婕姍發信息來要求見麵，聶之影果斷答應了。

    “我這兩天右眼皮老是跳，總覺得章雲曦那丫頭背著我在搞什麽鬼。上次你不是跟我說她去醫院做檢查嗎？

    其實根本就不是，她是幫人這種親子鑒定，那天正好是去拿報告。她跟我說她跟那人是朋友關係，

    可是我覺得她是在說謊，我調查過了，當時身份證登記是一個出租車司機，他怎麽可能跟出租車司機做朋友呢！明顯是她讓出租車司機替她做的！”

    聶之影問她：

    “你認為是誰的？”

    黎婕姍搖搖頭：

    “我哪知道！”

    她在聶之影麵前也不避諱：

    “隻要不是孝祖的，都跟我沒關係！不過確實是用兩個女人的頭發做的鑒定，就是不知道到底會是誰的？”

    聶之影手搭在她的肩上：

    “直接問董事長吧，這事跟他有關，他不會瞞你、跟他無關，你也無需再煩惱。”

    聶之影很好心地替黎婕姍指明了一條陽關道，讓她有了被二次欺騙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