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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霆走近她，想抱她。
    可是染染居然又後退了幾步，惹得封霆有些不爽。
    他以為……他們已經吻過了，在她新的記憶中，他們已經有過親密的行為了，她應該多少接受他一點？但是如今看來，完全沒有……
    染染看見封霆的臉色又變了變，知道剛才自己與他拉開距離的動作也許傷了他。
    “抱歉，我……那個……”
    “你不用說什麽。我知道，我有點急了。”
    而其實封霆隻是怕，自己會輸了……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他也不想白月夜死掉。可是知道他還活著，原來他會這麽緊張……
    “那個……”
    封霆後轉了幾步。
    他看著染染，見她不說話，他隻好識趣點了。
    “我去那邊。”
    封霆指指那邊，然後就轉身了。
    當他離開之後，染染也轉身，看著封霆離開的有些孤寂的背影，染染的心情有點複雜。
    她想叫住他，可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她隻能狠狠地抓了幾下自己的頭發……
    …………………………………………………………
    染染鑽進一個小帳蓬裏睡覺。
    這個帳蓬隻有她一個人。
    這兩天，她都是在帳蓬裏休息的。
    剛開始的時候胡思亂想了很多，不容易睡著。可是慢慢的，卻也有了困意。
    她似乎睡著了……
    似乎是個夢。
    夢中，居然是那次裴元給她催眠的影象。
    一個小男孩，他說他叫白月夜。
    白月夜……
    現在染染已經知道自己與他的關係了。可是，她沒有記起更多……
    但是小時候裏在孤兒園的那種饑餓感，她卻卻記起來了……還有，每次孤兒院的工作人員都會揣一大盤吃的東西出來，然後這些小朋友就會哄搶。
    剛開始的時候她搶不過，而那個叫白月夜的小朋友顯然比較強捍，他搶了很多，他分給她一些東西。
    她問他，“為什麽分給我東西？”
    那麽多的小朋友都眼巴巴地看著他呢，可是他隻分給了自己。
    “因為，你漂亮。”
    年紀小小的白月夜看著她笑吟吟的說。
    染染聽到他這麽說，還有點不好意思。
    那時候雖然年紀小，卻開始有了性別意識，也知道長得漂亮的女孩子在孤兒院裏會受到特別的待遇，比如說和別的女孩打架的時候，男生都會幫長得漂亮的女孩……，染染當然是孤兒院裏長得漂亮的女孩，有時候幾個男生還會為了她打架呢……
    “那如果我長得醜呢，你是不是就不會分給我吃的？”
    小小的白月夜顯然被她的問題問住了，怔怔地看著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看見他這樣，也是笑了。
    “逗你玩兒的，反正我就是長得漂亮……”
    過了一會兒，白月夜才說，“就算你長的醜，我也會跟你玩的，也會給你吃的。”
    “為什麽？”
    “你不記得了嗎。上次我和小吉打架，他長得比我高大很多，無論我怎麽用力，都打不過他。後來，院長把我們關了幾天。是你給我送吃的。”
    哦，這事……
    染染想起來了。
    但是她之所以給他送吃的，是因為她有一天一整天都搶不到吃的，是他給她分了半個饅頭……
    “那是因為，在更早之後你也給我吃的，所以……”
    “我們不說這些啦。我們做朋友吧。”
    小小的白月夜眼睛發亮地看著她，“一輩子的朋友。”
    “好……”
    然後孤兒院裏，每天她都和白月夜一起，而他們每天的生活，就是搶食物……
    記不起更多了。隻能記得在孤兒院裏發生的事……
    染染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頭發都汗濕了。然後思想無比清明。似乎很難睡的著了。
    她幹脆不睡了……
    因為全身都沾了汗，她覺得不舒服，考慮了一下，她決定去洗個澡……
    海邊離這裏不算遠，染染隻走了十來分鍾就到了海邊。
    看看周圍沒有人，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人出來亂轉吧。於是她脫了自己的衣服，泡在海水裏。
    海水很涼。
    這個小島的晚上都是特別涼的，有點冷，剛開始的時候有點不舒服，可是泡了一會兒，染染覺得還好……她甚至在海裏遊了起來……
    突然，從海裏鑽起來的一個人嚇了她一跳。
    那個人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她才沒有尖叫起來……
    是封霆。
    他半夜不睡覺跑來這裏潛水幹嘛？
    他是潛水吧？
    她剛才遊了半天都沒有看到他……
    染染示意她放開自己……
    封霆終於放開了她。
    “你怎麽出來了？”
    他先發問。
    “我……我做了一個夢，出了一身汗所以來這裏洗澡。你呢？”
    “我？”
    封霆剛才難受的睡不著覺……
    想著她，可是她現在又是不可靠近的，所以他隻好來這裏澡個冷水澡清醒一下了。
    這些要怎麽跟她說？
    “你為什麽半夜跑來這裏？而且潛入海裏，嚇死人了。”
    “我睡不著所以……來遊一下。”
    “睡不著？你都想什麽了？”
    “想你。”
    封霆看著她的眼睛，她的臉孔……
    隻見染染閃避了一下。
    封霆知道現在她或許不想聽這些。
    過了一會兒染染才說，“你想我做什麽？”
    “你真的要聽嗎？”
    封霆倒不是故意要逗她，而是她主動問的。
    染染看著他這樣的眼神，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聽了……
    隻見封霆又說，“以前，我們在山莊，都一起睡覺，抱著睡，每天都能做想做的事情……現在，我清心寡欲的象個和尚，我可是有老婆的人。可是，現在又變成單身漢了……我覺得很委屈。”
    “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是男人就會有欲望的嘛。老婆？”他朝她眨眨眼睛。
    染染逃避著他的眼睛……
    “抱歉我不是你老婆。”
    “你隻是不記得了。因為你不記得了，我也不好勉強你做什麽。所以隻好到這裏洗冷水澡了……”
    “夜很涼，早點回去吧。”
    “你呢？”
    他眼巴巴地看著她。
    “我也回去。你先回去吧。”
    她沒有穿衣服，難道要在他麵前上岸嗎？她做不到。
    封霆看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她在擔憂什麽。
    “好吧。但是你要馬上回來。”
    染染轉過身，封霆上岸了。
    確定他離開之後染染才上岸，訊速的穿上衣服。
    走了一段，發現封霆正站在一棵大樹底下等著她……
    染染走近，發覺他挾促的眼神。
    “你似乎在笑？”
    他的表情處於似笑非笑之間。
    “其實，你全身上下有哪處是我沒有看過的呢。”封霆低聲的說。
    染染被他說的更不好意思了。
    “流氓……”
    “好吧。在你眼裏我現在是流氓。可你是我老婆。我真的覺得有點委屈。染染。等你想起來之後，你就會知道我有多委屈了。親愛的，現在我們回去睡覺吧。”
    “……”
    染染不理他，走在前頭……
    …………………………………………………………………………………………………………………………
    夜深了。
    肖嘉芸轉來轉去都沒有辦法睡著。
    她有很不好的預感，而她的直覺向來很準的。
    蔣非凡不知道她轉來轉去在想什麽……
    隻是白天的時候看見她與白月夜說話，說了好一陣，他們在說什麽？
    坦白說，即使知道白月夜對肖嘉芸是無意的，蔣非凡也會吃醋。
    因為他知道，肖嘉芸喜歡過白月夜。或許現在還喜歡？
    “睡不著嗎？”
    蔣公子終於說話了。
    “嗯。”
    肖嘉芸也老實承認。
    “明天還要趕路，如果，你精神不好，會很累。而且你的病情……”現在肖嘉芸一天都流好幾次鼻血，有時候甚至不容易止血。他十分擔憂。
    “但就是睡不著。”
    “那跟我說說你的困擾。”
    “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我的直覺很強烈的，也很準確。”
    “那你在擔憂什麽？”
    “如果我知道是什麽就好了，就會有防範了。”
    “肖……”
    蔣非凡很少這麽叫她，他都是叫她嘉芸。
    但是他知道白月夜有時候會這麽稱呼她。有時候則是直接稱呼她的全名，肖嘉芸。而有時候，又會叫一個陌生的外號，不過很少當著他的麵叫。
    突然間蔣非凡這樣稱呼自己，讓肖嘉芸有些意外。
    “你叫我什麽？”
    “叫你肖。他都是這麽叫你的。“
    ”……“
    肖嘉芸知道蔣非凡可能有點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