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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小氣？我跟他什麽都沒有。”
    “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你能不能如實回答？”
    蔣非凡突然翻過來，看著她的臉。
    其實在黑暗之中是看不清她的表情的……
    “問。”
    “如果他也喜歡你，你是不是不會嫁給我？”
    他緊緊地看著她，可惜光線太暗了，仍不清她細微的表情變動。
    不過他確定剛才她的表情肯定變了……
    過了好一會都等不到肖嘉芸的回答，蔣非凡知道她或許是不想回答自己。
    又或許那個答案，也不用說太多。果然……
    “沒有如果。”
    就在蔣非凡以為她不會回答，準備轉身睡覺的時候，肖嘉芸突然說。
    她繼續道，“事實就是，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己。”
    “那……如果他現在改變主意了呢，你是不是會拋下一切跟他走？”
    “你說什麽傻話呢。”
    肖嘉芸咳了一下，“就我這身體，都快死了，也隻有你不嫌棄而己。謝謝你，蔣非凡。其實我沒有想到有生之年自己居然還會遇到你這樣的男人。不管是健康還是疾病，都不離不棄。婚禮上的誓言，其實那時候我並沒有當真，不過從你這裏，我體會到了。我不會辜負你的。”
    這就是她的回答。
    她悄悄的握住了他的手。
    “那你愛我嗎？”
    蔣非凡又問。
    她從來都沒有說過愛他……
    肖嘉芸低低的笑了笑，“……我還不知道蔣公子居然如此固執的想聽那三個字。如果是真心的，用說嗎。如果不是真心的，說的再多也沒有用。”
    “我可沒有隨便愛過別人。”
    蔣非凡道，即使是以前那麽花心的，他也沒有隨便對那個女人承諾愛……
    “可是，你為什麽又會愛我嗎，我並不可愛。我的性格也不好。而且，我也沒有對你有多好……”
    “不知道。尤其是感情，我現在才知道有些感情並不能很好的解釋清楚。如果所有感情都可以解釋，那麽或許就好釋懷了，世上不會有這麽多癡男怨女。”
    “是吧。”
    “你還沒有說……”
    他提醒她。
    “我不會離開你，除非你不要我。”陪伴，就是最好的告白的。
    那三個字，不知道為什麽肖嘉芸就是無法說出來……
    好象如果說了，就太矯情。
    蔣非凡輕輕的歎息一聲。
    他隻是想聽到她說那三個字，為什麽她不願意說呢，她隻是說她不會離開他……他還是有點不滿意。
    “是不是，你的愛給了他，一輩子都不會給別人？不會轉移？如果那個人沒有回應，這份愛就死了……”
    “……”
    肖嘉芸的心弦似乎隨著蔣非凡這話而被拔弄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此。
    是不是她的愛如果白月夜不回應，就死了。
    她再也無法愛上別人。
    所以她才沒有辦法說出那三個字……，尤其，她也不可能很輕鬆的說出那三個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蔣非凡……”
    “你不知道？可是你的反應代表了一切。你並不愛我，肖嘉芸。”
    這是第一次，蔣非凡為自己的婚姻之路感覺默然無光。
    她不會離開他，她或許是被他感動了，可是她並不是發自內心的愛他……
    她對他沒有那種感覺，即使他們是夫妻。
    “或許你說的……”
    肖嘉芸又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再迫問我了。”
    她感到有些頭痛……
    “好吧，睡覺吧。”
    蔣非凡卻再也沒有了睡意。
    他想起床，那怕是抽根煙也好。
    身邊突然就空了，蔣非凡走出帳蓬了，隻有肖嘉芸一個人躺在那裏，她突然間感覺空落落的，不知如何是好。剛才是傷了蔣非凡了吧。
    他不顧危險，與她一起來霧島。就算是騙，也應該騙他啊。可是，正是因為她不忍心騙他啊……
    …………………………………………………………
    蔣非凡沒想到睡不著的並不止他一個人。
    白月夜也沒有睡。
    他椅著一棵大樹，眼睛盯著遠處。
    蔣非凡對白月夜這個人心情有點複雜……
    而且他似乎把白月夜當成情敵，雖然人家一直就沒有把他當成情敵。也許是因為，他是肖嘉芸喜歡過的男人吧。可能現在也愛著吧。
    突然，蔣非凡就有點生氣。
    他真想與白月夜打一架。可是無緣無故的，連打架都沒有借口了。
    白月夜突然向蔣非凡看來，蔣非凡嘴上叼著一根煙，手上還拿著一個煙合。
    而且蔣非凡見白月夜看著他，他也向白月夜走過來。問他，“要不要抽煙。”
    “不要。”
    “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想抽煙。”
    蔣非凡說。
    “你哪裏看出來我心情不好？”
    “如果你心情好怎麽會半夜不睡覺？”
    “我每天的睡眠時間與常人不同。並不需要睡那麽多。習慣了。睡的多了會讓我警覺性降低……”
    “奇怪，我隻聽過睡覺不足會影響人的精神。”
    “我每天隻需要睡幾個小時。最長，試過一個星期沒有睡覺……反而，如果每天讓我睡很久，我會全身都不舒服的。”
    “你倒是個沒福氣的人。睡覺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啊。”
    “當然不如蔣公子有福氣了。”
    他出身就沒有蔣非凡好，怎麽比？
    “哈，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個……你和肖嘉芸……你們認識了很久嗎？”
    肖嘉芸並沒有詳細的與蔣非凡說起過去的事情。她似乎不願意多提……
    “有十幾年了吧。怎麽了？其實我和她並不是太熟。”
    “不是太熟？”蔣非凡不信。
    “不是太熟。絕對不是蔣公子你想象的。”
    “你在意她嗎？”
    “她幫過我一些，如果我在意她，那也是在報恩。不具男女之間的意義。我不希望蔣公子你誤會了。而且可以給她穩定生活的人，也隻有蔣公子而己。”
    “這倒是。我相信也隻有我，才可以給她幸福。不過你總是在她眼前，她會心神不穩。”
    “我是來找人的。找到了人，我自然會離開，會消失。放心，這個過程不會很長的蔣公子。而且，我與肖之間你真的不需要擔心。”
    “如此甚好，記得你說過的。”
    ……………………………………………………
    是封霆把染染叫醒的。封霆說，白月夜到了。
    白月夜一個人前來，他隻是想來飛機停放處看看，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就在這裏……淩晨五點他就出發了，走了一個小時，走到這裏。
    而肖嘉芸他們，想怕還在夢中吧。
    染染揉揉眼睛，鑽出帳蓬。
    當看到站在她麵前的男子，滿臉風霜，不知道為什麽她眼睛一熱……
    一些記憶居然如浮光掠影般襲來。
    五分鍾前，白月夜剛剛踏入這片地界的時候，是莫逆風第一個發現他的。
    本來他與莫逆風之間有很多帳需要算清楚的，但是都沒有染染重要。
    在確定染染也在這裏之後，白月夜決定先拋下他與莫逆風之間的恩怨，先來見染染。
    知道封霆沒有死，白月夜自然是高興的。因為他知道若是封霆出事了，最受傷的會是染染。
    可是封霆告訴他染染失憶了……
    失憶了？
    她失憶了？
    白月夜很快接受了這個結果。好吧，就算是失憶，隻要她還好好的活著，那就好。
    “白月夜？”
    染染順暢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白月夜怔了一下，喜悅包圍了他，“你記得我？”
    不是說她失憶了嗎？
    染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就記起了這個人……
    她記得，記得與他經曆過的一切，真是奇了怪了。似乎看到他，記憶之門就打開了……
    不過她的記憶在偷盜寶石的那天晚上打住了。
    就是偷盜天使之淚的那天晚上，她還打電話與白月夜訴說著自己的偷盜計劃，說接近歐邁，偽裝他的未婚妻是最好的辦法……
    之後的事情她沒有記起！
    可是，她已經找回了自己的大部記憶！
    “對，我記得你。白月夜。我記起來了……”
    染染高興地說。
    白月夜聽到她這麽說，也太興奮了。
    他忽然上前，抱起她，轉了幾個圈，“太好了，我真以為你失憶了！但是你記起我了。你沒有忘記我。”
    正在高興中的兩個人，似乎都忽略了最受傷的那個人。
    這個人就是，封霆。
    染染記起了白月夜。
    卻沒有想起與自己經曆過的一絲一毫，這對封霆來說無疑是一個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