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摧毀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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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輛價值百萬的寶馬車這事兒在短時間內傳遍了全校,尼瑪,從前我因為全校倒數而聞名天下,今天我因一輛寶馬車而聞名天下。但結果卻是截然不同的,以前我倒數,人們是帶著鄙夷的眼睛看我的,雖然他們害怕我的拳頭,而且知道我見義勇為不欺負弱小同學還好打抱不平。但今天,他們徹底拜倒在我的寶馬車軲轆下,走在學校院裏,我分明感受到那些女生投來火辣辣的目光。

    但我還是喜歡在班上看看野史,下課在操場的台階上待一會兒,我正在操場上坐著,看著遠處的人,舒坦啊。

    這時,那位被我贈送巴西咖啡的女生向我走來了,她戴著厚厚的鏡片子,穿著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處於發育末期的身材似乎要將那條牛仔褲崩扯,加上寒冬裏的棉衣,讓她就像一個熊貓一樣朝我這邊走來。

    我揚著頭,一直看她向我走近。天空中晴朗無比,當空的太陽照的操場略微暖和,我完全徜徉在這冬日裏的陽光裏,就像八字胡徜徉在他的小火爐跟前一樣。

    我可以稱她為瘋狂學習的悍婦或者毒不死人的毒舌婦,但她今天走路的樣子完全變化了腳步,竟然有些扭捏和羞澀。

    在距離我還有一米多的時候,她停下腳步說:“夏爾。”

    我根本就沒正眼瞧她:“怎麽?”

    “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她麵紅耳赤的說道。

    “什麽?”我差點兒從台階上跌下來,她是吃錯藥了麽。

    “我說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那樣會耽誤學習。”她又重複了一遍,而且用非常嚴肅的強調,那樣子,就像一個高冷的女神麵對著她的崇拜者或者追求者一樣,幸好我現在居高臨下,如果我倆換換位置,我怎麽感覺我就像一個被拒絕者一樣,被殘酷無情冷漠的冷語言完完全全的拒絕了。

    我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穿過操場,散在風裏,那在跑道上溜達的同學,似乎都聽到了我的笑聲,紛紛駐足向這邊往來,就連桑榆和官芸芸,還有那泰迪王子狗二,都忍不住朝這邊走來。

    壞了,我不該笑的太大聲,那孫子高遠由於距離我很近,此刻已經走到這邊來了,但他假裝隻是溜達過這邊,而並非刻意是衝著我和眼前這個瓶底子女生來的。

    我放肆的笑,似乎惹怒了天上的眾神,一大片慘淡的陰雲不知何時飄了過來,就在我的頭頂上不肯移走,這是要幹哈?莫非它以為這不是一出鬧劇,以為操場上演著一幕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悲劇,隻等著我,或者瓶底子,被拒絕以後,站在操場上捂著臉嚎啕大哭……之後,陰雲被哭聲驚動,飄起雪花,這雲真是夠煽情的。

    那女生的表情,由一本正經的羞澀,變幻為惱羞。

    “你……你還笑!”她支支吾吾的說道,我真擔心她會衝上來然後用小拳拳打我。

    我笑的有點兒停不下來,這是本年度最黑和最冷的笑話,另外,不管這事兒是真是假,但我覺得,學生時代,拒絕一個人,用的最爛的理由就是我要學習我不能談戀愛,或者我媽不讓我搞對象諸如此類的話。

    我忽然停下笑,麵帶冷峻:“你是說我喜歡你?”

    “你……你流氓!”她在台階下麵竟然跺起了腳,一副氣急敗壞或者是被羞辱了一樣的樣子,我竟然赤裸裸的說出了我喜歡你這幾個字,這真的是赤裸裸啊,要知道,在她麵前現在說這幾個字,好比赤身裸體一樣。

    “我想你搞錯了,我沒說過喜歡你,更沒給你寫過情書。”我揚起頭說。

    “你抵賴!”

    我沒理她,我為什麽抵賴,我一沒強吻她,二沒獻殷勤,我為什麽抵賴?

    “那這是什麽意思?你說!”瓶底子伸出手,手心裏握著那枚玉佩,玉佩被她攥出了汗。

    我一瞬間明白了,她以為,我藏在咖啡包裏的玉佩是我送給她向她表示愛意的,要知道,這個年代裏,送女生玉佩可不就是表示愛意嘛。唉,是我疏忽了這個問題,本想做件好事,現在卻弄巧成拙,有理說不清啊。

    “玉佩啊,送你的。”我淡淡的說。

    “你……你不是男人!”

    “如假包換的男人。”我說道。

    “做了都不敢承認,夏爾,我以為你在學校是個真正的男人,沒想到你……”她的嗓門兒越來越大,這話全都被高遠聽在耳朵裏了,桑榆也越走越近。

    我此刻真想脫掉襪子塞在她嘴裏,這個書呆子。

    “玉佩是我贈送你的,但僅限於同學友誼,這枚玉佩你可以去賣掉,資助你完成學業,從此你不用和家裏要學費,足夠你念完大學,還可以開一家公司或者什麽的,但你要是揮霍的話,那我不敢保證夠不夠。”我想趕緊結束和她的對話,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但這瓶底子似乎隻對讀書開竅,對這種人情世故完全是個二百五。

    其實,有一種情況是出乎我的意料的,那就是瓶底子實際上是希望我用玉佩向她表白的,她先拒絕我,然後我在苦苦追求她,就像電視劇裏那樣,青春年少的時候,誰不會犯這樣的幻想呢,誰不沉浸在對愛情的幻想當中呢。可她想錯了,給我一百種可能,我都不會喜歡她。

    現在劇情完全反轉,在她的愛情世界裏,現在有兩種可能出現,一是我是喜歡她的,但被她拆穿以後我卻不承認這一事實。二是我不喜歡她。這兩種可能都能讓她崩潰,讓她感到羞辱。

    而她以為我喜歡她的理由是她學習好,像我這種學渣,喜歡學習成績好的女生天經地義。

    所以瓶底子的臉漲的非常紅,她胸口起伏,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此刻,如果天空中有一個轟隆隆的雷聲,那她會立即哭出聲來的。

    她最終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奪眶而出,她揚起手使勁一揮,玉佩刺破空氣,劃出一道弧線,落在台階上,摔成了兩瓣,之後,她轉身向教學樓跑去……

    高遠和他的小弟在台階下麵笑起來。

    造孽啊!

    官芸芸這種八卦的女人,早已嗅到了事情的微妙性,她已於桑榆和狗二一步走上台階。

    “嘿,演電視劇啊?”官芸芸用她抹了口紅的嘴巴說。

    我沒理她,腦袋一片混亂,老天爺啊,為啥不把操場上的人全都凍住呢。

    “嗨,怎麽啦?瓶底子找你幹嘛?哎呦,玉佩!怎麽摔爛啦?這…….”該死的狗二發現了玉佩並撿起來。

    桑榆也走上台階,“她怎麽啦?”

    我一言不發,我還沒捋清這個事件的解釋性。

    狗二走到我旁邊,陰陽怪氣的說:“你跟她表白啦?”

    盡管狗二說的很小聲,但桑榆全都聽見了,狗二的小聲恰恰增加了事情的神秘性,我一把扯過摔成兩瓣的玉佩。

    “到底怎麽回事?”官芸芸問道。

    “沒怎麽回事。”我用沉悶的聲音說道,我覺得這個時候跟這些人解釋這個事情完全沒有必要,或者是我越急著去解釋反而越顯得我急於掙脫責任。

    狗二撓著頭,他感到莫名其妙,我什麽時候會喜歡班級裏的瓶底子並且會用一枚古玩來向她表白,那我和桑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因為狗二知道,我和桑榆之間,有種不可言喻。他看看桑榆,希望從桑榆的臉上找到答案,但是桑榆現在都一臉懵逼。

    我走下台階,準備離開操場,我想靜靜。

    但是,高遠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他高聲道:“偽君子!大家看見了吧,追人家學習好的,被人家拒絕了。”

    我停了下來,如果他再多說一句,我便會廢了他。

    “桑榆,你看清了吧,這就是本質!”高遠衝著桑榆喊道。

    我已經怒不可遏,轉過頭怒視著高遠。

    桑榆見狀,從台階上走下來,站在我跟前,用略帶顫抖的語氣說:“你喜歡誰跟誰表白我們管不著,但是不許你打人,知道不?”

    我冷笑著說:“為我好?”

    “如果你想被學校開除想被關進去你就去打。”桑榆此時也有點兒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因為,她現在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就是說,遇到這種事兒,正值荷爾蒙分泌旺盛期的人,是容易陷進某種感情的漩渦。

    我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忽然從心底升起一股酸楚,當我的手落下來的時候,我轉身離開操場的台階,向教學樓走去。

    泰迪王子狗二想要來追我,他在後麵喊:“夏爾!”

    桑榆抓住他說:“不要去拉他。”

    官芸芸走下來,挽住桑榆的胳膊。

    “他真是瞎了眼了……”

    這句話是官芸芸說的,然而,她這句話就像一根刺一樣紮進桑榆的心窩,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