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是謀殺還是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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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冬日裏的一整天,我變得無比消沉,把所有的書都搬出來,摞在桌子上,形成圍牆,我鑽在中間,盯著桌子上的一行字發呆,那行字不知道是哪位前輩刻在桌子上的: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最後一節自習課終於上完了,我覺得這一天就像是一場夢,我忽然陷入了多角戀愛關係,瓶底子在前麵發了瘋的讀課文,桑榆更是比往常要安靜一倍,我上廁所的時候路過她倆麵前,她倆誰都沒有抬頭看我一眼,MD,我怎麽感覺我就像個罪人一樣。

    我走出校門,掏出車鑰匙,摁下解鎖,寶馬車閃了幾下,有幾個同學站在那邊說:“哇,看見沒?那是夏爾。”

    “聽說他爸當了村長以後,有個富豪給他爸投資了呢。”

    “怪不得他突然會有錢了呢。”

    “那輛車多少錢?”

    “估計怎麽也得二百多萬吧。”

    “我的天呐!”

    這時,桑榆從校門走了出來,我從班裏出來的時候她還在那裏整理書包,平時我們都是一起走出教室,一起下樓,再一起出校門,今天她整理書包整理的很慢,我覺得她是有意和我錯開時間以來躲避我。

    桑榆的兩手搭在她雙肩包書包的肩帶上,沉甸甸的馬尾辮落在圍巾上。

    我差點兒脫口喊出她的名字,我想說:“嗨,上車吧,天怪冷的,我送你回家。”

    但桑榆眼都沒斜一下,從學校裏走出來的人,沒有一個不向我這邊看的,唯有桑榆,她的眼裏,仿佛沒有我一樣。

    等他走遠了,我才上了車,我剛發動車子,狗二就鑽進來了:“我CAO,你啥時候買車了,牛逼啊,這車不得個幾百萬的。”

    我沒理狗二的茬,駕車離開學校大門。

    “今天你到底咋回事兒啊。”狗二說。

    “你覺得我會喜歡瓶底子?”我邊開車邊說。

    “不會。”

    “那還說什麽。”

    “那玉佩是咋回事兒?”

    “我說她家窮我送她的你信嗎?”

    “信啊,為啥不信。”

    冬季晝短夜長,天已經黑了,我開著車和狗二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天太冷了,不知道房東太太怎麽樣。”我忽然想到了房東老太太,每年的冬天都是我和狗二幫忙把煤炭給買回來堆放在院中的角落裏,今年入冬我們一如既往的做了這件好事。

    我和狗二到超市買了些東西,開車向西麵走去,房東太太的房子位於三十裏鎮西麵的一片瓦房區。

    平時緊閉的鐵門今天卻意外的敞開著,我走進院中喊道:“老太太,我們回來了。”

    沒有人回應我,正房中沒有燈光,不對啊,這個時間房東太太一般都在看書,今天怎麽連燈都不開呢。

    “老太太……”狗二喊道。

    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走,進去看看。”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打開屋門,在黑暗中摸到牆上的燈開關,外屋也沒有人。

    “好像不對勁兒。”狗二低聲說。

    我把塑料袋放在地上,放輕腳步,握緊拳頭,輕輕推開裏屋的門,外屋的燈光照到裏屋的地上。

    啊!

    房東太太竟然躺在地上!

    我和狗二衝進屋裏大喊:“老太太!”

    房東太太後背和脖子處有幾根銀針,她已經沒了呼吸和心跳。

    “快,快,去醫院!”我嘶聲道。

    狗二已經忍不住泣不成聲,他雙手發抖,哆哆嗦嗦的幫我一起把房東太太抬上車。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搶救,醫生從急救室裏走出來,他搖搖頭說:“安排後事吧。”

    我和狗二就像五雷轟頂一樣,我跌坐在長椅上,我的心就像被撕成了幾塊一樣,但我又忽然站起來抓住醫生說:“怎麽回事?死因是什麽?”因為我忽然想起了房東太太後背和脖子上有幾根銀針,這肯定跟苗疆十二針有關係。

    “有可能是她自己研究針灸術的時候誤紮了自己的穴位。”

    “針灸術,經脈具亂!”

    “大概是,我們是從西醫的角度來搶救的,中醫博大精深,現在已經沒有幾個中醫高手了,還請原諒我們的無能。”醫生低著頭說道。

    謀殺,絕對是謀殺,一定是那個殺人組織幹的,但他們為什麽要謀殺房東太太?殺人之後為什麽又會在房東太太的身體上留下銀針?一連串的疑問。

    銀針是非常重要的物證,我將銀針裝在一個盒子裏,如果要找到殺人凶手,那麽,我必須要找到苗疆十二針的殺人組織者,為房東太太報仇。

    可是,之前有房東太太幫助我了解這個神秘組織,現在連唯一了解這個組織的人都死了,我從哪裏下手?我腦海中又浮現出在九龍崗上房東太太幫助我揭秘苗疆十二針的殺人方法的情景。

    要解開這個謎團,首先要從房東太太本人開始,到今天,我連房東太太的身世都不清楚,隻記得我高一來的時候在外麵看到出租房屋的信息,然後就找到了這裏,至始至終,我沒聽房東太太說過她的丈夫或者子女,也從來沒有見過有子女來探望過她,那麽,就是說,房東太太可能從來沒有成立過家庭,更沒有兒女這一說。

    那麽,案件就更顯得撲朔迷離了,我需要先去調查一下房東太太的身份信息,她本人就是中醫,但本地中醫為什麽會如此了解苗疆十二針,並且會對此有所研究,那些殺人組織在房頂上布置毒草要毒死我,又是為什麽?難道,難道房東太太本人是苗疆來的?我大腦中忽然閃過這個念頭,這個大膽的猜測,忽然讓我對這個案件有了頭緒。

    另外,還要對房東太太進行屍檢,我又不懂醫術,更沒有有著高明醫術的朋友,何況醫生也說了,這是西醫無法解決的,對老太太進行屍檢還需要一個牛叉到爆的中醫。

    眼下先把老太太的屍體冷藏起來,絕不能讓高誌雄知道這件事,如果有他的參與,那事情就變得不利於我了,我花錢在醫院租了冷藏屍櫃,然後開始在全國範圍內打聽中醫。

    我跟班主任請了病假,來到我的私人偵探室,這個地方自從上次破案以後我再就沒來過,隻有一個女秘書待在這裏看門,她每天無所事事,在辦公室天天搞直播,我倒是給她租了個直播室。

    有不少人在給她刷遊艇,有一次我專門到她直播間看看她播些什麽東西,還好,她不像其他女主播一樣搔首弄姿不是露個溝就是露個腿,要不就是伸伸舌頭搖搖屁股。女助手在直播間專門給人講探案,這倒是很符合我辦公室的裝修風格,牆上的大海報:大偵探夏爾。

    女助手的粉絲很多,她給粉絲們講了苗疆十二針的故事,吸引著很多人進她的直播間聽她講探案。

    我把百葉窗拉下來,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想事情。女助手走進來說:“少爺,來杯咖啡嗎?”她穿著短裙和高跟鞋,走路時候哢哢直響,我告訴過她我在的時候不要穿高跟鞋,我討厭那種噪音。

    在三十裏鎮,想要找一份舒舒服服又穩賺的工作相當不容易,我每月給助手發五千元的工資,她隻需要做一些最簡單的工作,這份工作,我一放出去,就會有很多人來競爭,所以女助手格外珍惜眼下這份工作,她也打聽了,外界傳聞現在夏大海有上億的資產,在三十裏鎮一躍成為首富,自然,她改口叫我少爺了。

    “來一杯最苦的咖啡,不要加任何東西。”我說。

    女助手很快把咖啡端來,“有案子要辦嗎?”

    “嗯,你在直播?”我問道。

    “對呀,我給人們講福爾摩斯探案,也講一些離奇的案件,還講了你破的那個案子。”

    我喝了一口咖啡,苦的要命,我在想,如果她麵對全國直播,那一定泄露了我的信息,也就是說,殺人組織很可能會通過這種方式獲得我的信息,然後找到三十裏鎮。我本想批評她,但轉念一想,既然殺人組織通過網絡直播獲得我的信息,那麽,我以此為魚餌,也許會引他們入套。

    “你說假如一個人死了,就像苗小希用針灸術那樣殺死那個男人一樣,怎麽才可以讓這個男人複活呢?因為我覺得中醫是殺不死人的,除非用砒霜等毒藥毒死人,用幾根針就能置人於死地,未免有點兒過於誇張了吧,我覺得,死者隻是處於一種假死的狀態。”

    女助手想了想說:“不會吧,心跳停止了不就死了麽,死人的話,就算華佗在世也救不活吧。”

    華佗,對啊,我怎麽忘了這碼事兒,我可以去找華佗,他一定可以幫得到我,要不是女助手提醒我,真想不起華佗來。

    “這樣,這幾天呢,你在直播間要這樣播,就說我們的大偵探夏爾為了破案,去了苗疆尋找線索,多渲染一些,添油加醋,做的好這個月有獎金。”

    女助手高興道:“沒問題,講故事我最拿手啦。”

    安頓好女助手後,我回到房東老太太的房子那裏,我要從她那堆書籍資料中尋找她的身份信息,果然,在書籍的最底層,我發現了幾本關於苗疆的書籍資料,在一本書中我終於找到老太太的身份證,讓我感到吃驚的是,老太太竟然是苗疆人,天啊,這又說明什麽呢?老太太和殺人組織又有著什麽的關係呢?

    我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不過,這張身份證似乎對我揭示了一些什麽,讓我對案件的破獲有了一個實質性的開端。

    在另一本書中,夾著一些草本植物的標本,這些草,看起來並不像是有益人體的草本,我把這些東西全部裝到一個袋子中,我要去求救於華佗,事不宜遲,我得趕緊去找這老頭,不然過段時間老頭被曹操弄死,那事情就不要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