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上門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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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王妃帶著清琅趕緊步入大廳,走到大廳中央的時候齊王妃和清琅便飄飄下拜道:“祝貴妃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隨後,身後的桂嬤嬤和大丫鬟便把早已經準備好的壽禮呈了上去。齊王妃的壽禮是一尊白玉觀音,白玉細膩溫潤,雕工精湛,是難得一見的珍品。齊王妃為清琅準備的壽禮是一柄碧玉如意,東西不算珍貴,也不算平常,不過寓意吉祥,也符合清琅的身份,反正也是一件很合適的壽禮。

    韋貴妃倒是很熱情,起身站在寶座前虛扶了一把道:“王妃何必行此大禮?還不趕快攙起來?看座,就坐在本宮跟前來!”

    隨後,一個宮女趕緊上前把齊王妃扶了起來,並搬了一個椅子放在離韋貴妃寶座最近的地方。齊王妃畢竟是宗室,而且齊王妃很得當今聖上的賞識,可是手握重權的王爺,齊王妃走到哪裏自然也是備受尊重的,更何況韋貴妃可是一直都想拉攏齊王這邊,如果能得到齊王的支持,那她的六皇子在爭奪皇位的過程中可是勝算很大的!

    一時間,眾位坐在兩旁的命婦們都紛紛向齊王妃示好,齊王妃隻是和她們點了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後便專心的和韋貴妃說著話。

    “王妃比我年紀還大,來給我過生日我已經過意不去了,怎麽還讓你如此破費送這樣的厚禮過來?”在齊王妃麵前竟然連本宮也不說了,直接說了我字。

    齊王妃笑道:“今日是娘娘的壽誕,我自然是要送一份禮的,隻要娘娘喜歡就好了!”

    “喜歡!喜歡!”連連點頭後,便轉頭對身後的大宮女道:“把這尊玉觀音供奉到本宮的佛堂裏去早晚供奉!”

    “是。”那大宮女趕緊的便吩咐人把玉觀音請去了佛堂。

    隨後,韋貴妃的眼光就落到了站在齊王妃身後的清琅身上,問:“這位就早先安樂侯府俞家的四小姐?”

    聽到這話,齊王妃轉頭看了清琅一眼,清琅便趕緊上前恭敬的跪下磕頭,道:“清琅拜見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把頭抬起來讓本宮看看。”韋貴妃道。

    隨後,清琅便挺直了腰身,緩緩的抬起了頭。雙目對上韋貴妃的一雙精明的眼光的時候,清琅心想:好幾年沒有見過韋貴妃了,她的樣子幾乎沒怎麽變,隻是眼睛似乎比以前更加的精明了!

    仔細端詳了一下清琅,韋貴妃便點頭道:“嗯,是個端莊的丫頭。怪不得王妃要認她做義女呢!”

    “我一看到她就喜歡,所以就認了義女讓她在我身邊解悶罷了!”齊王妃陪笑道。

    隨後,清琅趕緊的退到了齊王妃的身後。這位韋貴妃她也是很了解的,承蒙皇上的寵愛,在這宮裏也是很風光的,暗中總和中宮皇後較勁,所以齊王妃和她走的不遠不近,生怕會卷入了這場宮廷鬥爭中去

    。所以這次進宮來,清琅還是知道分寸的,隻是陪著齊王妃來給韋貴妃拜壽罷了,絕對不能惹事也不能太過於討好韋貴妃了,隻是來走個過場罷了!

    可見齊王妃也不想和韋貴妃有太多的交集,雖然韋貴妃對齊王妃很是熱絡。隨後又來了許多給韋貴妃拜壽的人,韋貴妃自然要一一接待。所以齊王妃便找了個借口帶著清琅出了瓊華宮。距離午宴還有一段時候,所以齊王妃便帶著清琅直奔坤寧宮的方向。

    瓊華宮和坤寧宮相距倒是也不遠,不一會兒後便來到了坤寧宮外的一處回廊前。齊王妃轉身對清琅道:“清琅啊,你在這裏等候,記住一定不要亂跑,讓素竹在這裏陪著你。我和桂嬤嬤去裏麵給皇後娘娘請安!”素竹是齊王妃身邊的大丫環,也是齊王妃身邊最為得力的人,這次進宮齊王妃身邊隻帶了桂嬤嬤和素竹兩個。

    “是。”清琅點了點頭。

    隨後,齊王妃便帶著桂嬤嬤去了前麵的坤寧宮。這也是齊王妃的無奈之舉,這次進宮雖然是為了給韋貴妃拜壽,但是進宮來不去拜見後宮之主皇後娘娘可是說不過去,所以齊王妃撿了這個機會趕緊去給皇後娘娘請安。這就是宮廷鬥爭,有的人是孤注一擲,有的人是兩邊都不想得罪,在夾縫中求得生存。權勢如齊王府,真是不必再去爭什麽立儲之功了,隻要是把這份榮耀保存下去也就罷了!

    素竹左右看了看,掏出手絹把回廊內的一處地方擦了擦,便笑道:“四小姐,您坐在這裏歇歇吧!”

    “好!”別說,站了這半日還真是有些累了。清琅坐了下來,左右望望這宮中的景色,此刻正是盛夏季節,宮中花木都異常的繁茂,就是天氣有些熱,便拿著手中的團扇開始扇。

    這時候,一個穿著紅色官服戴著黑色烏紗帽的男子匆匆朝這邊走來。清琅看到那個頎長的身影不由得一愣!

    “那不是韋三公子嗎?”身邊的素竹說了一句。

    可不就是韋倫嗎?隻見他手中提著寶劍,步履快速的走到前方的回廊處,根本就沒有去繞那回廊的台階上來,便輕輕一躍便身手矯健跳入了回廊中,然後便行雲流水般瀟灑的來到了清琅的麵前。清琅此刻卻是如同做夢一般,怎麽他就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了!

    望著有些傻愣愣的盯著自己看的清琅,韋倫一笑,然後便對一旁的素竹道:“你去那邊等候!”

    “是。”素竹隨後便退出了幾十步去,反正這個距離應該是聽不到她們說話了。

    “你怎麽來了?”清琅盯著韋倫問。她好像第一次看到他手中拿寶劍的樣子,真是又酷又帥的,尤其是剛才那撩起袍子角躍入回廊的模樣。霍振廷是個書生,他給她的印象都是溫文爾雅,麵若冠玉,而韋倫給她的印象卻是另一番景象。仿佛現在她更是欣賞這後一種!

    “當然是來尋你了!”韋倫微微一笑,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

    “尋我做什麽?”清琅隨後又傻傻的問了一句。

    她的傻話簡直就是氣炸了韋倫的肺,他伸手彈了一下清琅的腦門,道:“我怎麽覺得你今天呆呆的?”

    “我……我本來就不聰明嘛!”清琅噘嘴說了一句。心中卻是在抱怨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今日自己像個花癡呢?

    隨後,韋倫便仔細端詳了一下清琅今日的打扮,眼眸一眯,然後便笑著坐在了清琅的身邊道:“不過今天倒是打扮的蠻漂亮的,怎麽樣?貴妃娘娘有沒有誇你啊?”

    說到這裏,清琅白了韋倫一眼

    。“還說呢,貴妃娘娘盯著我看了半天,好像挑貨物一樣!”別說,剛才韋貴妃給她的感覺就是那樣,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幾眼,那眼光實在是讓她不怎麽舒服。

    看到清琅懊惱的樣子,韋倫倒是好笑的道:“那當然了,她可是在給她的外甥挑媳婦那還不得比挑貨更仔細些!”

    “討厭!”清琅生氣的打了韋倫一下。

    韋倫卻是伸手抓住了清琅的手,多日的相思在這一刻全部化作了他眼眸中的灼熱。自己的手被他那溫熱的大手包裹著,那種舒服和滿足的感覺讓清琅的臉都紅了。這一刻,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感覺他的眸光中的灼熱都把她的皮膚給燙著了。不過下一刻,清琅便趕緊的掙開了他的手,左右望望道:“你別動手動腳的,讓別人看到會說閑話的!”

    “嗬嗬,你也有怕的時候啊?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韋倫笑道。

    “怎麽不怕?人言可畏!”清琅一本正經的道。

    隨後,韋倫便說:“這次有姑母幫忙母親那裏肯定是會答應咱們的婚事的。估計過不了幾天我母親就會請媒人上門說親了,你到時候可千萬別高興壞了!”

    “討厭!誰高興了?”韋倫逗弄清琅的話讓她立時變臉了。

    “跟你開個玩笑,還當真了?我知道到明年三月你祖母的孝才算守完。不過這也沒什麽,咱們可以先把親事定了,然後再慢慢準備成親的事宜。隻要把親事定下來咱們的心就都放在肚子裏了,這樣你不會被別人娶走,我也不會娶別人了!”韋倫這個時候臉上卻是極其認真的。

    其實,這又何嚐不是清琅的心聲呢!雖然她也心儀韋倫,但是說實話她還是不想這麽快就成親。做人家媳婦和在家做女兒可是不一樣的,她還想多自在一些日子,也想再陪伴李氏一些日子,畢竟李氏是從真心裏疼愛她,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這有這副皮囊才是她真正的女兒。再者,鄭國公夫人也不是個好相處的,雖然她心裏並不怕韋倫的母親,但是卻也不想觸這個黴頭。不過韋倫又換不了母親,要嫁給他就必須得麵對鄭國公夫人,這倒是讓她有些煩惱!

    “那位宋小姐怎麽樣了?”清琅不知道怎麽的忽然想到了她。

    聽到這話,韋倫一愣。然後便道:“聽說她和她父親一道上任去了!”

    “聽說那位宋大人被貶到邊疆去了?”清琅問。

    韋倫點了下頭。“被貶到甘肅去做一個小縣令了!”

    聽到這話,清琅微微一擰眉頭。感慨的說:“那位宋小姐花容月貌,又是生長於江南水鄉,這一下子去了那邊疆苦寒之地倒是也真難為她了!”

    “怎麽?你是不是感到內疚了?”韋倫盯著清琅問。

    “多少總有一點吧!要不是因為我,她現在已經嫁給你了,能在京城做少奶奶,哪裏用跑那麽遠的地方去受苦。”清琅轉頭望著韋倫道。

    “你要是這麽內疚的話那不如我就娶她回來做妾?”韋倫一本正經的望著清琅說。

    韋倫的話立刻就讓清琅滿腔怒火

    。瞪著一雙眼珠子問:“你說什麽?”

    看到她生氣了,韋倫笑道:“好了,別亂發同情心了!你看讓你同情一下人家,你現在又跟一頭母老虎一樣。這件事也不全關你的事,誰讓那位宋大人收受賄賂呢。表兄其實已經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他現在早已經成了階下囚了,哪裏還能再繼續當一個縣令?”

    聽了韋倫這話,清琅當下心中倒是對那宋碧凝沒有多少愧疚了,因為如果這事被別人揭發出來那個宋碧凝現在可差不多就成了官奴身份了,再慘一點還說不定會被賣去成為官妓也差不多。隨後,韋倫看看天色不早了,便起身道:“我看姨母差不多也快回來了,我也得去姑母那裏問問她對你印象怎麽樣,我先走了!”

    “嗯。”雖然舍不得他,但是清琅也知道韋倫不能再久留,所以便點了點頭。

    稍後,韋倫伸手握了一下清琅的肩膀,然後便轉身朝瓊華宮的方向而去。目送韋倫走後,又過了一會兒,齊王妃和桂嬤嬤果然從坤寧宮裏走了出來。隨後幾個人便一起去瓊華宮赴宴。宴會一直進行到後半晌,齊王妃又和一些宮妃和誥命說笑了好一會兒才帶著清琅離開了皇宮。

    當清琅回到俞家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時分了,她自然是先到李氏屋子裏告知母親一聲。李氏其實也是等了她大半日了,好不容易見清琅回來了,便趕緊的屏退了眾人,隻留下宋嬤嬤一個細細的問著清琅宮中的情況。清琅自然是一字不落的全部說給李氏聽,當然和韋倫見麵的那一個場景除外。自然是也把齊王妃事先和她說過的話說給了李氏聽,李氏聽了自然是納罕的。

    “這麽說那韋三公子對你很有意?隻是這鄭國公夫人不同意,所以韋三公子救進宮去托了韋貴妃和齊王妃說情?”李氏一會兒工夫就弄清楚了來龍去脈了。

    “嗯。”清琅點了點頭。臨出宮前韋倫正好在宮門口,韋倫和齊王妃說了幾句話,他也找機會和清琅說了兩句,韋倫告訴清琅說是韋貴妃對她的印象很好,還說這門親事就包在她身上了,讓韋倫放心等話。清琅聽到這個消息,雖然心中有所顧忌但是還是很喜悅的,回來以後便將齊王妃和韋貴妃保媒的事同李氏全盤托出了,因為依照韋倫的意思說不定過幾日鄭國公府就會托媒人來說媒了,也好讓李氏有所準備才是!

    一旁的宋嬤嬤聽了這話,便眉開眼笑的道:“啊呀!太太,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這門親事可是比魯國公府的霍家更好呢。”

    隻是李氏卻是擰著眉頭說:“這個我自然明白。隻是這鄭國公夫人……”

    “太太還在記上次鄭國公夫人給您臉色看的仇呢?”宋嬤嬤笑問。

    李氏冷笑一聲說:“隻要我女兒過得好,我就算是受點子氣又有什麽?我是怕這門親事要是讓鄭國公夫人結得心不甘情不願的以後清琅嫁過去日子不好過!”

    其實李氏說的話又何嚐不是清琅心中所想的,隻是哪裏能有事事如意的呢?她現在倒是願意為韋倫冒這個險受這個委屈的。宋嬤嬤聽了李氏的話,然後道:“太太的顧慮是人之常情,隻是總不能因為這個就放棄了這麽好的親事!再說女人嘛嫁得是丈夫,又不是婆母。現在韋三公子十分中意咱們琅姐,三公子又是幺兒,在家中肯定是備受寵愛的,真要是結了親奴婢想鄭國公夫人這個做婆母的也不會太過分的,更何況咱們琅姐還有齊王妃撐腰呢!就說鄭國公夫人就是對咱們琅姐不滿意了,說句不敬的話那鄭國公夫人今年也有五十大幾了,咱們琅姐才多大?難道還熬不過她嗎?也許再過個十年八年的鄭國公夫人也就歸了西了,到那時候琅姐也不就出頭了嗎?再說哪裏有一個兒媳婦不受自家婆婆點氣的?這世間之事難有十全十美的呢!”

    這一番話說得李氏又開懷了許多,她也正是發愁清琅的婚事

    。說實話這韋倫她可是十分滿意的,錯過了這樁婚事以後可是再也不會有了。所以當下便點了點頭道:“既是如此,那等老爺回來我再和他商量商量。琅姐,你跟母親說實話,你是不是也中意那韋倫?”

    乍一聽到李氏問自己這話,清琅便趕緊的垂下了頭去。不知道怎麽的心內怦怦直跳,倒是不因為害羞,而是心中有些慚愧,因為她和韋倫早已經有了私情,雖然一點也沒有越軌的行為,但是在李氏麵前還是有些心虛!

    見清琅低著頭不說話,宋嬤嬤笑道:“太太,您自己的女兒還不知道什麽性子?她要是不願意早就跟您說了,還用等到現在啊?”

    “嗬嗬……你說得也是,我怎麽也糊塗了!”宋嬤嬤的話讓李氏拿著手絹也捂著嘴笑了。

    這一刻,清琅的臉可是真紅了,趕緊起身懊惱的說了一句。“母親,我累了,回去歇著了!”然後不等李氏說話,便匆匆的轉身走了。

    望著清琅離去的背影,李氏愣了一下,道:“既然是她自己如此願意,我還能說什麽?她的親事是不能再等了,再等也不會有比韋倫更好的人選了!”

    “太太說得是啊!”宋嬤嬤附和道。

    這晚,等俞仲年回來後,李氏自然是把事情又跟他說了一遍,俞仲年卻是喜出望外,認為這門親事極好。而且還囑咐李氏畢竟人家鄭國公府的門第如此高,她們家現在頂多也就是個官宦子弟罷了,還是要盡力去促成這門親事的,以後她們這一房有鄭國公府的幫襯說不定就能東山再起了,就是輝哥和軒哥兩個兄弟以後也是有助力的。男人和女人想的就是不一樣,李氏是看重女兒的幸福,俞仲年則是更看重家族的利益。不過俞仲年的想法也影響了一些李氏,畢竟輝哥可是她親生的,現在俞家的情況輝哥僅憑自己以後是很難出人頭地的,要是能有個好姐夫那也是很大的助力,所以此後便天天盼著媒人能盡快上門來!

    隨後的幾日清琅自然也是心中一直在忐忑,不知道韋倫的母親這次能不能答應這門親事?也不知道媒人到底什麽時候能上門?

    大約又過了個七八天左右,外麵天氣炎熱的很,清琅躲在屋子裏拿著團扇扇著。這大熱的天就是讓人的心煩躁。清琅這幾日忽然找出來了上次為韋倫繡的那方帕子來,雖然已經繡好了但是她並沒有送給他,還騙他說自己壓根就沒給他繡。想想這次如果真的親事能定下來那還真是得送給他了。看看那帕子上簡單的雲紋,還有那個倫字,她倒是覺得繡得還不錯!哎,要真是定了親的話那她以後可是有的忙了,因為新嫁娘可是要給家裏的夫婿,公婆,大伯,小叔子,小姑子繡好多東西呢,就她那個繡工還不知道要繡到什麽時候呢!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霜葉突然跑進來道:“小姐!小姐!”

    “有一個官媒上門了!”霜葉趕緊回答。

    一聽這話,清琅便馬上問:“是不是鄭國公府請的官媒?”

    “這個奴婢還沒顧得上打聽清楚就過來稟告小姐了。現在那媒婆就在大廳裏喝茶,宋嬤嬤已經去稟告太太了,說是太太馬上就過去!”霜葉回答。

    聽到這話,清琅低頭一想:雖然霜葉沒弄清是哪家請的媒婆,但是十有*肯定是鄭國公府請來的。雖然她早已經到了議親的時候,但是隨著安樂侯的這個爵位沒有了,祖母又過世,再加上上次她和韋倫傳的那場緋聞,上門來給她說親的媒婆可是少之又少!隨後,扶柳和霜葉便起哄拉著清琅便去大廳門外偷聽

    。

    清琅,扶柳和霜葉站在大廳門外的柱子後麵。清琅朝裏麵瞅了兩眼,隻見椅子上坐著一個穿紅被子綠裙子的四十來歲的打扮的很妖豔的婦人。臉上都抹得粉白粉白的,頭上還戴著一朵大紅花。雖然這裏看不太到裏麵的情況,但是卻是能夠清楚的聽到裏麵的對話的聲音。

    “太太好,妾身是官媒,這片街上都叫我一線牽。不是我說嘴,我幹這行也有二十年了,到今天可是說成了好幾百對了!這蘿卜配青菜,瘸驢配破磨,王八配綠豆,隻要到了我這裏沒有說不著親的後生,也沒有嫁不出去的姑娘。隻要是把公子小姐的親事托付給我,那一準兒的事跑不了的!”這個一線牽的嘴皮子倒是挺厲害,一下子就不帶喘氣的說了這麽多。

    李氏耐著性子聽完了她的話,便忍俊不禁的問道:“我說一線牽啊,聽說你今日是來給我家女兒說媒的,不知你要說的是哪一家啊?”

    一說起專業來,那一線牽更是來了勁頭。趕緊道:“托我來說親的這一家可是大有來頭,咱們大周開國的五大國公府之一的鄭國公府!說的就是這鄭國公府的嫡出三爺韋三公子!”

    在外麵的清琅聽到這兩句話臉上瞬時便露出了笑容。心想:韋倫果然沒有騙她,這媒婆這麽幾天就上門來了!身後的扶柳和霜葉聽到果真是韋倫的時候也都高興的不得了。

    李氏聽到這話,和宋嬤嬤對視了一眼,也是極其的高興,畢竟在家裏可是等媒婆上門好幾天了也。李氏便笑道:“這麽大熱的天真是辛苦你了,趕快把酸梅湯上來,你喝兩碗,也解解暑氣!”

    “多謝太太!”一線牽聽說有酸梅湯喝便又來了些精神,繼續道:“俞太太,這韋三公子韋倫您應該聽說過吧?今年二十二歲,這出身自是不必說了勳貴之後,而且還是皇親國戚;長得那是一表人才,文武雙全,現在還任著禁衛軍副統領,可是皇上麵前的紅人!這樣的親事可是天上難尋,地上難找啊。令嬡可真是有福氣呢!”

    外麵的清琅聽到這話,心中自然是美滋滋的。裏麵的李氏微微一笑,然後便道:“是一門好親事,不知是鄭國公府哪一位托你來說親的?”李氏自然是不放心的,她得問問鄭國公夫人到底知不知道這事?

    “當然是鄭國公夫人讓妾身來的呀!這婚姻之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在鄭國公府上的老太爺早就沒了,府上的家務事是大奶奶做主,但是她一個大嫂也做不了小叔子的親事的主啊!”一線牽理所當然的道。

    聽到這話,李氏便點了點頭。然後跟站在自己身後的宋嬤嬤交換了一下眼神,認為這門親事可以答應了。而站在外邊的清琅聽到韋倫的母親終於是同意了也是很高興,雖然她很了解這位執拗的鄭國公夫人,但是所有的煩惱也得留著等嫁過去再說了!事情說到這裏,宋嬤嬤也異常的熱情,丫頭端上酸梅湯來後,她親自遞給那一線牽,一線牽倒是也不客氣,真的一口氣就喝了兩大碗。宋嬤嬤又讓丫頭拿了些點心和果子來,李氏和那一線牽一邊說一邊吃。

    稍後,李氏便笑著問一線牽。“對了,那韋三公子的庚帖你可拿來了?”

    “庚帖?拿庚帖做什麽?”一線牽聽到這話有些意外。

    聽到這話,李氏感覺有些不對勁,轉頭一看宋嬤嬤,宋嬤嬤便上前問道:“你不說你都幹媒婆幹了二十年了嗎?怎麽這最基本的程序還不知道?這男女雙方定親之前都要交換庚帖合八字的呀!”

    一聽這話,那一線牽便樂了。“這交換庚帖合八字那是娶正妻,這納妾哪裏有合八字的?”

    一線牽的話猶如一個春雷一下子就讓所有的人都蒙圈了

    !站在外麵的清琅也傻了,她站在那裏感覺都搖搖欲墜了。而李氏臉上的笑容也一下子就凝滯住了,一旁的宋嬤嬤愣了一下,然後便率先反應過來,焦急的問:“一線牽,你把話說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鄭國公府讓你來說親難道不是說我家小姐為正妻?”

    “我剛才沒說嗎?那肯定是我沒說清楚。俞太太,這鄭國公夫人是讓我來說親的,是把令嬡說給韋三公子為妾!”最後一句話,一線牽說得十分清楚,再明確不過了!聽到這話,李氏立時就氣了個倒仰!臉色已經非常難看。而外麵的清琅則是一下子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手都攥成了拳頭。心裏暗罵:這個鄭國公府,這個韋倫簡直太欺負人了!做妾?他竟然讓她給他做妾?清琅身後的兩個丫頭也都變了臉色,看到小姐的臉色很難看,她們一聲都不敢吭!

    “這話你怎麽不早說呢?”宋嬤嬤在一旁抱怨著一線牽。

    大廳裏的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那一線牽見狀,便趕緊跳下椅子來,走到李氏的跟前,陪笑道:“俞太太,雖說這妾室呢身份上是低了一點,可是這也得分去誰家做妾啊,這可是鄭國公府,當下最有權勢的國公府!還有這韋三公子更是人中龍鳳,以後啊前途不可限量的!”

    “這鄭國公府的門第太高,看來我家女兒是高攀不上的!”李氏自然是不會讓女兒嫁過去做妾的,而且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讓清琅去做妾!

    “俞太太,我勸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嫁給韋三公子就是做妾那也不是誰家的小姐都行的,就這也有好多家上趕著願意呢!”一線牽試圖說服李氏。

    這時候的李氏已經生氣生的白了臉,根本就懶得跟這個一線牽說一句話。宋嬤嬤便馬上對那一線牽道:“我們太太話說得已經很明白了,這鄭國公府門第太高,我們高攀不起,您啊還是到別家看看吧!”

    那一線牽這時候也變了臉色,眼睛一白,手裏的手絹一甩。“不願意就算了,可別到時候後悔!”說完,便轉身走出大廳。

    望著那媒婆走後,清琅的胸脯都被氣得鼓鼓的,可是仿佛李氏比她更生氣!李氏氣得直接撫著胸口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哪裏是來說親,簡直就是來找晦氣的!”

    “太太,太太,您消消氣!趕快喝口茶。”宋嬤嬤端著茶水一臉的緊張,生怕李氏被氣出個好歹來。

    清琅走近大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李氏看到清琅進來了,直接指著她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韋倫對你有意?人家哪裏是要娶你為妻?人家隻不過是想把你當個妾抬回家裏去罷了!”

    這話讓清琅更是無地自容,繼而便上前提著裙子跪在地上,道:“都怪清琅不知道分寸,今日讓母親生氣了!”

    “你……你對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跟那個韋倫有了私情?現在人家推脫不過,所以才要你去做個妾也算是給咱們家個說法?”李氏被氣得都口不擇言了。

    “我……母親息怒,都是清琅的錯,還請母親責罰!”其實李氏的猜測都中了,此刻,清琅真是無地自容。

    一旁的宋嬤嬤見狀,趕緊的勸道:“太太,小姐的脾氣您還不知道?她是最守禮法的了,明明是個韋倫的不對,怎麽能怪小姐呢?”

    “行了,都回房去吧!氣死我了……”李氏不想再多說什麽,起身便由宋嬤嬤扶著回去了。

    這天,清琅都不知道是怎麽回的自己的房間

    。一進屋子,就趕走了所有的下人,又羞有愧的把書案上的書本和筆墨都揮落在地上!她也知道這事肯定是鄭國公夫人弄出來的,韋倫倒是還不至於此!但是,感情是不理智的,她卻是把氣都撒在了韋倫的身上!她不信這麽大的事韋倫會不知道,難道他知道又無力改變?所以就退而求其次要自己給他做妾?前世,她是*郡主,那個刁蠻任性我行我素的人。雖然這一世她改變了身份,也改變了性格,但是她骨子裏的東西是很難剔除和改變的。她怎麽會和別人分享一個丈夫呢?而且她還要放棄尊嚴給別人做妾?這簡直就是做夢!哪怕她再喜歡韋倫那也是不可能的!這次鄭國公府侮辱的不僅是她本人,而且還侮辱了俞家。俞家雖然每況愈下,但是追溯到上幾代也沒有一個女兒給別人做妾的,就算是庶女那也是沒有的,這不是在打俞家的臉嗎?

    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很久很久之後,坐在書案前的清琅對著門喊了一句。“來人!”

    扶柳和霜葉都在屋子外邊守著,知道主子心情不好,生怕她有事,所以一直都沒有走開。聽到裏麵的聲音,兩個人便一前一後的開門走了進來。隻見屋子中央狼藉一片,筆墨紙硯被扔的到處都是!

    “扶柳,把這封信馬上給我送出去!”清琅手中有一個信封。很明顯,這是讓她去找大房那邊的陶大娘把信送到韋倫那裏去。

    “是。”扶柳接了信後便趕緊的去了。

    晚間,韋倫從外麵回來,剛走進了大門口,早已經等候多時的張三便趕緊迎上前去點頭哈腰的道:“三爺,您回來了?”

    “嗯。”韋倫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麽,便馬上停住腳步,轉頭問張三。“是不是有我的信?”

    “三爺您一猜就猜到了!”張三見四下沒什麽人,便趕緊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信封一臉媚笑的雙手呈到了韋倫的麵前。

    看到張三手中的牛皮紙信封,韋倫的嘴角往上一翹。說實話,他其實一直都在盼著清琅的信件,伸手拿過信封,韋倫便說了一句。“讓韋青給你二兩銀子!”

    “多謝三爺!”聽到這話,張三更是喜出望外。這個張三現在可是每日裏都盼著陶大娘能有信來,這三爺可是每次都賞二兩銀子的,隻是好像陶大娘一共送來的信才兩次而已!

    韋倫身後的韋青知道主子收到信後肯定是心情大好,所以從荷包裏拿了一塊銀子就遞給了張三,張三千恩萬謝的走了。韋青則是跟在韋倫的身後,直到韋倫進了書房。進了書房後,韋青便點燃了燈火,韋倫看信自然是不避諱韋青的,撕開信封後,打開信紙,低頭一看,不禁就皺了眉頭!平時的信簡單,而今日的信更是簡單,隻有一句詩。“從此蕭郎為路人!”連個抬頭和落款也沒有的。看到這句詩,韋倫的心被揪緊了!這是怎麽回事?要跟他一刀兩斷的意思?

    “韋青!”把信攥在手裏,韋倫便喊了一聲。

    “三爺?”韋青見韋倫的臉色晴轉多雲便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把張三給我叫來!”韋倫怒氣衝衝的道。

    “是。”韋青見韋倫麵色不對,不敢怠慢,趕緊的跑出去叫張三。

    不一會兒工夫,張三就來了,韋倫仔細問他從陶大娘手裏拿信的時候那陶大娘有沒有什麽口信要帶的?或者是陶大娘還說什麽別的了?可是張三的頭卻是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最後,韋倫知道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便叫張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