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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樹，分明都是二十年以上樹齡。
    秦婉婉指著那些樹：“從哪裏弄來的？”
    “整棵進口，國內沒有這麽大的。”
    最近看園藝書看得多，她略知一二。樹冠有多大，樹根就有多大。要想移植好，就把沿著樹冠垂直陰影下的土整個挖出來，才能保護好毛細根。
    秦婉婉想想了一下這些樹被挖出來的清醒，咂嘴搖頭感歎：“那得多種？”
    “一百多噸吧。用了兩個重型吊車，一起協同作業才能吊起來。”
    慕容集團有最大集裝箱貨船，運過來不是問題。
    然後再把這條路挖空，種下去。反正這一大片都是他的，自然是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
    真是有錢，任性。
    黑色的道路上落滿了紫色的花朵，密密一層，秦婉婉想，下去在樹蔭下走一走，一定很愜意。
    “停車。”慕容又寒淡淡出聲。
    秦婉婉知道自己的心事又被他看穿，有些氣惱，裝作不知所以：“幹嘛？”
    慕容又寒沒有出聲，下了車，把手插在褲袋裏，仰頭看著頭頂的藍花，默默等著秦婉婉下車。
    秦婉婉隻能磨磨蹭蹭下來了。
    身處花蔭之下越發覺得那種美，真是震撼人心。
    深藍的顏色，帶著天空的夢幻，和海底的深邃。
    大概是因為莫雨晴喜歡藍色，他才會這麽喜歡藍色吧。秦婉婉想。
    慕容又寒已經邁動步子不緊不慢地往前走了。
    秦婉婉背著手，低著頭，用腳尖踩著地上的花瓣走。因為花瓣太多，竟然有些軟軟的。好像那天，慕容又濬和上野小百合婚禮上的沙灘。
    “耐心等等。”慕容又寒忽然淡淡出聲。
    秦婉婉呆楞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麽。
    其實她不會不耐煩。因為她從沒有期望過會嫁給他，而是一直把自己當成他婚前的小插曲。
    沒有希望自然就不會失望。
    “嗯。”低聲應了，繼續跟著他默默往前走。
    她自然不會膽子肥到照實這麽說，來破壞現在這麽美好的景色。
    慕容又寒忽然停下，伸手扶住了秦婉婉。然後，兩人就這麽站在藍花楹下，一個仰頭，一個低頭，美得像旅遊宣傳片。
    暖暖的光在兩人目光交匯之間流傳。秦婉婉忽然想讓時間停頓下來。
    “哇，好美！”有路人經過，看見這一幕立刻驚歎停下來拍照。
    紀宣忙跑過去，把那些不識相的人趕走了，然後招手把隨扈都叫去了路口守著。
    “秦婉婉。”
    “嗯。”
    “這個餐廳，裏裏外外我都親手做到了極致。現在交給你了。”
    她就知道！秦婉婉在心裏哀嚎，似笑非笑地回答：“慕容先生花了那麽多心血，還是自己來管理保險一點。”
    “半年之後結算，所有沒有回來的成本都要從你工資裏扣。”
    慕容又寒依舊是那副淡淡地模樣，說完轉身就走。
    他這個混蛋！無賴！用力用過頭了，就要她來收場。
    秦婉婉在心裏狂叫，追上了慕容又寒，努力忍著怒氣，小心地問：“慕容先生前期到底花了多少錢？”
    “不多。幾十個億吧。”
    “……”
    秦婉婉呆楞之間慕容又寒已經轉身從一道白色門框，塗著黑漆的大門進去了。
    幾十個億，要靠做幾頓飯半年收回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好吧！沒辦法了。等下隻能往死裏埋汰，才能堅決拒絕這個工作！
    下定了決心，秦婉婉才跟上了他。
    進了門，便是一片寬闊的草地，然後是種滿法蘭西玫瑰花的花園。花園後是一棟白色宮殿一樣的建築物。
    如果不是指示牌上寫著 “菲斯特西餐廳”，她一定以為自己到了某個歐洲古堡。
    隻是現在再美的東西秦婉婉看在眼裏都隻有一種感受：錢。很多錢，奢侈，浪費！
    就因為慕容又寒的一句話，她欣賞美的心情便完全被破壞了。
    漢白玉鑿花了鋪就的台階圍著璀璨噴泉環繞，上到了門廳。巨大的橡木門後麵是一片金碧輝煌。
    巨大的水晶吊燈，若是抬頭細看，還會覺得有些眩目。裏麵的裝飾無一不精致典雅古香古色。仿佛這座城堡幾百年前起就一直在這裏。
    服務員是清一色的年輕男子，穿著雙排扣深藍色製服，高貴而又帥氣，個個容貌百裏挑一。
    “工資一定很貴。”秦婉婉把他們的水準跟‘川天下’比較了一下，立刻得出了這個結論。
    “比你少一點。”慕容又寒瞥了一眼她。
    她就知道。在他心裏，她就是個女傭人。難怪那次她穿女傭服，他那麽興奮。
    秦婉婉又忍不住暗自腹誹了一下。
    雪白的桌布，銀質的燭台，就連插綠色的玫瑰的花瓶都好像是明代青花瓷。秦婉婉坐下來的時候，都隻敢坐半邊屁股。
    慕容又寒眼角瞥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嘴角抽了抽，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上最貴那個套餐。”慕容又寒吩咐經理模樣的人。
    侍者和經理便立刻下去忙碌了。
    秦婉婉瞥見葡萄酒瓶上寫著“1928krug”腦海裏立刻閃過幾個字，而且還不知不覺念出了聲：“15萬一瓶。”
    慕容又寒輕輕點著桌麵：“眼力不錯。”
    “這樣的成本，收50萬一頓都沒法保本。”
    工資水電煤氣還有食材成本。嘖嘖，越想，秦婉婉越覺得沮喪。
    冷盤是白鱘魚魚子配鵝肝。主菜奶油龍蝦肉、湯是黑鬆露雞肉湯。
    上主菜的時候，秦婉婉注意到，酒又換了一瓶1951年的奔富。
    “二十萬一瓶。酒都快五十萬了。不收個八十萬一頓就虧了。”秦婉婉已經焦躁得在自言自語了。
    八十萬，足夠頓頓去別的高檔西餐廳吃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