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程王妃的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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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是瞬間,平原侯府的變故在青陽城傳遍。

    平原侯馬上風死在丫頭身上,平原侯夫人被兒媳婦毒殺。夫妻倆同一天上黃泉路,又死的這般不光彩。

    再有程二娘珠胎暗結的事情在前,本來就是被群嘲的平原侯府,立時是一片罵聲。

    不同的是,未出閣的女兒珠胎暗結是家門不幸,但逆倫是刑事案。

    “逆倫案啊,聞所未聞,還出現在侯府,平原侯府這爵位是保不住了。”

    “出了逆倫案連知府都要被追責的,程家要是能保住爵位,那才是天上紅雨呢。”

    “話別說太滿,想想燕王府的王妃,那可是手可遮天的主。”

    太多的嘲諷與議論,壓都壓不下去。

    程王妃也不打算壓,官府己經去了平原侯府,平原侯和程太太的屍體也己經有仵作驗過,可謂是板上釘釘。

    一邊指派管事料理平原侯和程太太的喪事,一邊尋來青陽知府。

    按照大周例,藩王與當地官員是兩個係統,王爺雖然權力大,便也不得幹涉地方軍政運行。

    但燕王府不同,相當於青陽土皇帝,可以直接管理下屬州縣。程王妃曾代掌王權,青陽知府算是她的直隸下屬。

    “下官,下官冤枉啊,此事與我無關。”青陽知府跪在地上,滿臉愁苦,聲音中帶著哭腔。

    他確實想哭,地方上出現在逆倫案,而且鬧的這麽大。平原侯府能爵位能不能保住,他不知道。但他的官位,多半是保不住了。

    “我知道與你無關。”程王妃說著,“我隻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得知事情始末時,她就知道事情壓不住,平原侯府的爵位多半也是保不住了。

    胸中怒火可以直接把韓驍燒成渣,但她仍然得壓住。事情也許還有回轉餘地,平原侯府要是丟了爵位,如同斷她一臂。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青州知府低頭說著。

    “那你知道什麽!”程王妃的聲音大了起來,指著青州知府道:“無能的蠢貨,別說烏紗帽了,隻怕牢獄之災也要來了。”

    青陽知府膝蓋一軟,差點就要跪下,連聲說著:“我知道,我知道了……”

    “那就把知道的說出來。”程王妃怒聲說著。

    青陽知府道:“我是接到了平原侯府的報案,來的是平原侯府的一個小廝,常跟在管事身邊,我認得他。他過來說,府中有下人手腳不幹淨,想官家出麵處置了,我這才派了捕快去的。”

    雖然奴籍比平民低一等,但是私自殺奴也隻是罪減一等,而不是無罪。

    一般高門大戶的主子,想弄死奴才,都會采用迂回的方式。比如打個半死,不給醫治致使病死。再不然冬天推河裏,落水著涼,救治不利病死。

    還有一種,就是栽個罪名,然後請官家處理。

    像平原侯府這種高門,一般都不用。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處理下人的方式有這麽多種,沒必要動用官府。

    這回雖然不知道原由,但是既然平原侯府開口了,他自然樂意幫忙的。

    “然後捕快上門,從下人口得知程太太被毒殺,平原侯馬上風之事。”程王妃冷笑說著。

    青陽知府不敢作聲,據捕快所說是這樣的。

    當時平原侯府並無主子在,一天死了兩個主子,好像沒頭蒼蠅一般,下人都是慌亂不堪。看到捕快上門,還以為是自家人報的,不等捕快開口,就把該說的全倒了。

    當時捕快也傻了眼,但是平原侯死了,一品侯夫人也死了,這是天塌了一般的大事,捕快也不能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立案,查案,仵作驗屍,嫌犯收監,一係列動作就開始了。

    “我,我真的沒想到……”青陽知府小聲辯解著,“都是捕快私自行動的。”

    程王妃看著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冷聲道:“當官當成這樣,可以回家種田了。”

    要是換個一個厲害的知府,對下屬絕對管製,或者捕快厲害的,事情絕不至於發展如此。

    眼前這個青陽知府蠢笨占全,也許不是惡官,但絕對是糊塗官。

    “王妃,王妃……”青陽知府頓時嚇住了,連忙跪了下來,“王妃救我啊。”

    程王妃問:“那個陶氏呢?”

    “關在牢裏了。”青陽知府說著,“王妃打算……”

    說著,青陽知府做了一個抹脖子殺人的手勢,牢裏死個人,哪怕是千金小姐,也容易的很。

    “蠢貨,她若是死了,此案也就再翻轉餘地。”程王妃怒聲說著。

    青陽知府愣住了,道:“王妃的意思是……”

    “男人死於馬上風,雖然不光彩,但也不是罪。”程王妃說著,“要翻的是陶氏殺人案,一個一直被關在後罩樓的千金小姐,身邊連個心腹下人都沒有,她哪裏來的毒藥,毒殺婆婆。”

    青陽知府有幾分明白了,道:“您的意思是……”

    “這必然是惡毒下人,毒殺主人,栽贓陶氏的。”程王妃說著,“把程太太身邊的下人都綁了,一個個查問,總是能查出線索的。”

    下人毒殺主子,最多說主人刻薄,但刻薄的主人並不該死。

    從媳婦毒殺婆婆的逆倫案,到下人毒殺主子,刑事案件不改,改的是案件的性質。

    平原侯也好,程太太也好,死都死了,報仇並不急於一時,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平原侯府的爵位。

    隻要還有爵位,一切還有回轉餘地。

    “王妃英明。”青陽知府說著,臉上也露出了喜色。

    隻要不是逆倫案,他的官位就保住了。

    “不過要翻案,肯定還有阻礙。不管你遇到什麽麻煩,隻要覺得處理不了,就來找我。”程王妃說著。

    要是普通案件,把逆倫案改了並不難。但是這回,對手是韓驍,她心中並沒有多少把握。

    但不管如何,這一把肯定要拚上了,平原侯府的爵位不能丟。

    “是,是,下官明白。”青陽知府說著,“下官隻憑王妃差遣。”

    程王妃知道他此話不假,都上了同一條船了,案件改不了,青陽知府也要丟官。揮手道:“去吧。”

    “下官告退。”青陽知府說著,起身退下。

    青陽知府匆匆出了門,胡婆子也從後門進來,道:“世子妃回來了,想見王妃。”

    “不見!”程王妃語氣中帶著不耐煩,“成天哭哭啼啼,能成什麽事。”

    她連娘家都沒少回,對娘家侄女更不知道。

    程二娘就算了,親娘就是傻的,女兒傻也正常的。但程太太可不傻,程元娘年輕,就是年輕識淺,也該有點水平才是。沒想到的是,程元娘的智商,完全遣傳自平原侯。

    平原侯府出事後,程元娘就開始哭哭泣泣,口口聲聲要打死陶氏。別說平原侯府的爵位了,連父母喪事都不知道料理。

    “唉,世子妃年輕,乍然出了這種事,難免傷心。”胡婆子為程元娘辯解著。

    在她看來,程元娘並不壞,隻是天真識淺。連新婦身份都沒有適應好,父母乍然離去,也就隻會哭了。

    程王妃心煩意亂,道:“你派人安撫她,讓她好好在世子府呆著,別四處亂跑。平原侯府的喪事,不用她管。”

    安慰小姑娘就算了,但要說責罰也不會。平原侯己經死了,程二娘也己經死在她手上,就這麽一個大侄女,唉,願她能好吧。

    “世子妃……一直在平原侯府沒回來。”胡婆子欲言又止說著。

    平原侯府出事的消息傳來之後,程元娘來找程王妃哭訴過,程王妃哪有耐心聽,直接打發走了。

    後來程王妃就做各種準備,召見青陽知府,哪裏還會管程元娘。

    “沒回來?”程王妃皺眉,道:“派人把她接回來,那邊府裏亂,她就別添亂了。”

    能不能翻了逆倫案是接下來的重點,平原侯府還有得鬧騰。程元娘沒什麽本事,就別過去了,萬一再說出不該說的話,反而是麻煩。

    胡婆子會意,道:“我親自去接。”

    “不用你去,派個可靠的人去即可。”程王妃說著,“你悄悄去牢裏一趟,去見陶氏,好好套她的話。她的毒藥到底哪裏來的,誰借她的膽子,敢這麽毒殺親婆婆。”

    婆媳關係達到不可調和狀態後,媳婦想殺婆婆很正常。

    但是殺的如此明目張膽,那就不止不要命,根本就是瘋了。公然毒殺婆婆,屬於逆倫,媳婦要被淩遲。

    要是程太太是個奇葩婆婆,也許真能把兒媳婦逼成這樣。但程太太不是,她要是真恨了陶氏,直接弄死了,哪裏還會這麽做。

    “是。”胡婆子應著。

    程王妃想了想,道:“我記得程太太身邊有個婆子,是她的陪嫁,很是沉穩有心計。我雖然沒見過幾次,卻是印象深刻。”

    “王妃說的可是周喜家的?”胡婆子說著。

    主子與主子交情,下人與下人聯絡,她對平原侯府重要下人很是熟悉。

    程太太身邊兩個心腹陪房,一個福財家的,一個周喜家的,論能幹厲害,肯定是周喜家的。“應該是她。”程王妃說著,“你去找她來,我有話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