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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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婆子回來的很快,拿著程王妃的手諭,青陽知府痛快放行。
到了牢裏,陶氏是把能交代的全交代了,她的神情己經近乎瘋狂。胡婆子顧不上安撫她,把有用的信息套完,也就趕緊離開了。
胡婆子把陶氏原話轉達給程王妃,道:“我看陶氏並不像說假話。”
“都死在臨頭了,當然不會是假話。”程王妃說著,眉頭皺起,陷入沉思中。
冒充陶家婆子去說服陶氏,給她毒藥毒殺程太太,以三不去為由,給了陶氏不會被休出的理由。
雖然風險有點大,但以陶氏的智商,找個能說動她的婆子並不是難事。
“好毒啊。”胡婆子不禁說著。
毒殺程太太,同一天弄死平原侯,程少牧又不在京城,平原侯府瞬間進入無主狀態。
逆倫案當天就暴光,輿論跟上,瞬間滿城風雨,想壓都壓不住。
“我真是小看他了。”程王妃有幾分自言自語說著,眼中凶光盡現,“一直以來他都是忙於公務,不管是後宅之事,還是我這個程王妃,他都不看在眼裏。”
胡婆子低著頭,不敢作聲。
“弟弟,弟媳,爵位……”程王妃念叨著,突然驚聲道:“少牧呢,有沒有跟他聯絡上?”
胡婆子道:“程大爺去了京城,我己經派人去尋了,還沒有消息。”
“隻怕是……”凶多吉少。
程王妃沒有接著說下去,臉色卻是越來越難。
平原侯和程太太家裏坐著都死了,程少牧一個上京城的,死在路上也不算太意外。
“王妃也別太擔心了。”胡婆子不禁說著,“我覺得,韓……也就是衝著爵位的,未必會趕盡殺絕。”
“哈……爹娘都殺了,留著孩子複仇嗎。”程王妃冷聲說著,“我記得,小弟的姨娘還生了一個小的,你可見到了?”
胡婆子道:“王妃說的是二爺少辛,我並沒有見到他,問了他的生母,被生母藏起來了。”
“這倒是個聰明的。”程王妃說著,“也好,帶到我這裏反而顯眼,藏到外頭,反而安全些。”
胡婆子一臉憂心重重,道:“韓驍行事這般毒辣,王妃……”
她跟著程王妃也算見過不少世麵了,像弄死程二娘那種,也算是後宅常見的。
據她所知,韓驍一直都是正人君子這一掛的,至少手上沒有沾過血腥。哪裏想到,他是不出手則己,出手了就這般的血腥。
按這種行事風格,哪天直接暗殺程王妃都有可能。
這樣的對手,如何不讓人心驚。
“難道要我向他求饒,把燕王府拱手讓出嗎?”程王妃冷笑說著,“我就是求饒了,他難道就會放過我?”
胡婆子頓時不言語了。
程王妃坐直腰杆,臉上全然無懼,冷笑著道:“想整死我,他還早的很。”
胡婆子更不敢說話。
兩人正說著,就有婆子進門道:“周喜家的來了。”
“讓她進來。”程王妃說著。
稍等片刻,婆子帶著周喜家的進來,因為要進燕王府,她脫了孝服,換了素服,臉上掛著淚痕。
她回家料理兒子婚事,就幾天時間而己。管事媳婦過來說,程太太過世時,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直到看到棺材,她才清醒過來。程太太真的死了,死的莫名其妙。
“給王妃請安。”周喜家的跪下說著。
“起來吧。”程王妃說著,不動生色打量著周喜家的,“突然叫你過來,是有件事想問你。”
周喜家的低頭道:“請王妃吩咐。”
“弟弟和弟媳同一天過世,我也是傷心欲決,但仇不能不報。燕王府人多事多,我無力關照元娘。程太太待你不薄,你也是看著元娘長大的,眼前狀況,你可願意進府照顧她?”程王妃單刀直入。
程元娘身邊的丫頭婆子,她都是見過的,沒一個可用之人。
她身邊倒是有合適人選,但是都與程元娘不熟,乍然安排人過去,以程元娘的個性,未必能接受。
周喜家的是程太太的心腹,深知程元娘性情,又能絕對忠心,是最合適的人選。
“啊?”
周喜家的有幾分意外,沒想到程王妃叫她來是說這個。
給程元娘當陪嫁,程太太早就跟她說過,她拒絕了。年齡大了,隻想回家養老。
沒想到的是,程王妃再次把她叫來,又說起此事。
“你的主子死的不明不白,你也是清楚的。”程王妃說著,“你若是想她的女兒也死的不明不白,大可以袖手旁觀,我不會勉強。”
周喜家的神情十分猶豫,她並不想摻和燕王府的風波。但就是正如程王妃所說的,程太太待她不薄,程太太不明不白死了,讓她看著程元娘也死的不明不白,她如何能忍心。
“如此猶豫,算了,你去吧。”程王妃揮手說著。
周喜家的咬咬牙,道:“奴婢願意侍奉世子妃。”
程太太對她那般好,她若是在這個時候丟下程元娘不管,將來下了地府,哪裏有臉見昔日主人。
“不後悔?”程王妃追問。
周喜家的神情堅決,道:“奴婢的命是太太給的,如何能丟下小姐不管。”
“很好,今天你不用回去了,直接去世子府。”程王妃說著,轉頭吩咐胡婆子,“一切事務你吩咐人安排。”
“是。”胡婆子應著。
周喜家的道:“那府裏的事務……”
現在平原侯府是無主狀態,雖然李姨娘能管點事,但她是姨娘,又沒管過家,名不正言不順,下人不好叫動。
再有平原侯和程太太的大喪,她要是不在,會更亂。
“我會派人料理。”程王妃說著,目光看向周喜家的:“活人比死人重要,這個道理你該明白。”
周喜家的頓時低下頭,她心裏也是認同的,道:“是,奴婢明白。”
“去吧。”程王妃說著。
“王妃,還有一件事……”周喜家的突然說著。
程王妃看向她,道:“什麽事?”
“在幾個月前,太太的另一個陪房福財家的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周喜家的說著。
在她看來,失蹤是一種更可怕的狀態。要是死了,還可以去找線索查凶手。
但是失蹤了,有那麽多的可能性,就是報官,官府也沒辦法當做殺人案偵辦。
幾個月過去,她心中己經確定福財家的己經死了。但誰殺了她,她能得罪誰,這也是周喜家的疑惑。
“你,你是在懷疑陪房的失蹤,與程太太的死有關係?”程王妃驚訝說著。
平原侯府出事,她都沒讓人調查原由,因為肯定是韓驍幹的,絕對不會是別人。
但周喜家的突然這麽說,讓她心生疑惑。
難道這件事不是衝她這個程王妃來的,而是單純的報複程太太?
“我也不知道。”周喜家的不確定說著。
程王妃皺眉,道:“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是。”周喜家的說著,“就在幾個月前,大爺去開陽行商,偶然結識了太太的娘家侄子沈越沈大爺……”
“等等,沈家人不是死完了嗎?”程王妃驚訝的打斷周喜家的。
一個青陽女眷,對京城高門大戶的變故,本來不清楚的。隻是沈家的事情鬧的實在太大,她代掌燕王府事務這幾年,還時不時出現沈家的字樣。
出於好奇,她特別查閱了沈家卷宗,果然是……神奇一家人。
但不管怎麽神奇,沈家確實被清洗了。當年的小女兒可能還活著,兒子絕對不可能有活路。
“具體怎麽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周喜家的說著,“但沈大爺確實是平民身份,還是匯豐船行的東家。”
“匯豐船行?很有幾分能耐。”程王妃自言自語說著,又對周喜家的道:“既然是你太太的侄子,親人相逢,應該高興才是。”
周喜家的神色頓時變得為難起來,低頭不言語。
程王妃哪裏不明白,道:“你家太太是難得明白人,但就是明白人,也有犯糊塗的時候。與娘家不和,不願意善待侄子侄女,也是常有的事。”
“太太,太太待沈家兄妹確實……不太好。”周喜家的說著。
程王妃道:“所以你懷疑程太太之死,乃至平原侯府出事,都與這位沈大爺有關係?”
“我原本隻是疑心,福財家的之死與沈大爺有關係。”周喜家的說著。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又不查案,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證據的。
以福財家的性格,並沒有得罪過什麽人,以至於非要殺她不可的地步。聯係前後時間,也隻有沈越的到來。
沈越當時是在平原侯府受了氣的走,更重要的是沈秀在平原侯府失蹤。要是沈越細查,就能得知,沈秀在平原侯府這些年,確實很受氣。尤其是福財家的,確實給了她不少氣。
沈越一怒之下,殺了福財家的,也不是不可能。
“沈大爺,沈越……”程王妃念叨著這個名字,對周喜家的道:“我知曉此事了,程太太果然沒看錯你。”
忠心為主,心思細密,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周喜家的低頭道:“太太死的冤枉,我是個奴婢,不敢說為她報仇,但也不敢在王妃麵前隱瞞。”
“程太太有你這麽一個陪房,也是她的造化了。”程王妃說著,揮手道:“去吧。”
“奴婢告退。”周喜家的說著,轉身離去。程王妃屋裏坐著,神情中帶著疑惑,自言自語道:“既然人在青陽,我就會一會這個沈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