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打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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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容衣服都沒換就走了,問清楚原由後,他連韓驍都沒找,而是直接去了匯豐船行。
他要見沈秀,不管發生什麽事,他都要先見到沈秀再說。
隻是等他快馬加鞭到匯豐船行,人卻被攔在門外。
“我要見沈老板。”韓容說著。
管事滿臉陪笑,卻是把韓容攔在門外,道:“大公子來的不巧,東家不在。”
“那隨便誰都行。”韓容說著,推開管事就要往裏走。
管事再次上前把韓容攔住,陪笑說著:“大公子,大公子……”
“你這是執意要攔我?”韓容心中著急,臉上便帶幾分怒意。
“怎麽敢呢……”
管事還想再說,韓容卻是再沒了耐心,推給他就大步往後院中。
“大公子,大公子……”
管事跟在身後,急切喊著,韓容根本就不理會。
隻是韓容剛要進後院,就聽角門處傳來一句:“到此為止了,掉頭回家。”
韓容抬頭看去,隻見一個身背大刀的少年緩步走過來。雖然臉看著嫩,卻滿是殺氣,讓人望而敬畏。
“你是?”韓容疑惑問著。
他是見過這個少年的,在沈越身邊。看他背上大刀,好像是個打手。
但是沈鏡此時的口氣,卻讓他疑惑。
就算是打手,也是有話語權的打手。
“這裏沒有你要見你的人,回去。”沈鏡再次說著。
韓容道:“我要見沈秀。”
“見她做什麽。”沈鏡說著,“事己至此,相見不如不見。”
韓容道:“我並不是小氣之人。”
“嗬,沒想到啊。”沈鏡驚訝,不禁看著韓容道:“沒想到還有你這樣的公子哥。”
別說韓容這般的公子哥了,就是江湖鄉野間,出了這樣的事情,男人也隻得揮劍斬情了。
就算不在意女子貞潔,但事關倫理,實在太尷尬了。
不管韓容是不是衝動才說出這種話,但能說出來,至少是心胸寬闊之人。
“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想與沈秀見麵。”韓容說著,“沒有過不去的風波,我相信自己。”
沈鏡看看韓容,雖然給了他正眼,卻是道:“時間發生的太突然,你還是考慮清楚再來吧。”
“我考慮清楚了。”韓容語氣堅定。沈鏡道:“衝動之下做的決定,隻會讓彼此更加痛苦。你心裏苦不苦,我懶得管。但秀小姐剛剛與兄長重逢,情緒剛要平複,你再過來撐和一番,給了她不必要的幻想,最後卻是雞飛蛋打,傷心傷情,那就
沒必要了。”
“我願意離開燕王府。”韓容脫口而出說著,“我知道阿秀心結在何處,其實,就是我再麵對叔父也覺得尷尬。隻要我們離開……”
“更扯蛋了。”沈鏡直接打斷韓容的話,心裏越發肯定,韓容是衝動行事,道:“馬上離開。”
此時此刻,韓容是真心的。但是少年之時,衝動之下做出來的決定,也許沒多久就後悔了。
還說什麽離開王府,先不說韓驍的養育之恩。王府的貴公子離開王府,能做什麽,吃喝拉撤隻怕都顧不過來。
世上的事情,己經錯過了,就算勉強糾正。多年之後卻發現,還不如不糾正。
所謂命運如此,造化弄人,就是這個意思了。
“不,我要見阿秀……”韓容堅持說著。
沈鏡翻了個白眼,懶得動嘴,直接動手。瞬時揮刀,刀背砍向韓容脖頸。
韓容本來就不會拳腳功夫,這麽近的距離內,根本就躲不開。
一擊得手,韓容直接暈倒。
“把人抬回去燕王府。”沈鏡吩咐著。
管事早就看傻眼了,燕王府大公子就這麽打暈了,這種操作真的沒問題嗎?
“愣著做什麽。”沈鏡說著,“以後他再過來,都是如此處置。別事事讓我動手,我很貴的。”
管事這才醒過神來,道:“是,是。”
說話間,管事趕緊喚來小廝們抬人,隻是怎麽送……估計有得頭痛了。
沈鏡完全不理會這些,轉身離去。
內院裏,沈秀正忙碌著。
正如沈越所說,匯豐船行沒什麽丫頭,侍侯的隻有婆子,這倒沒什麽。
她住的廂房收拾的很著急,又是船行人收拾的。對跑的人來說,有張能睡的床就不錯了,就是有銀子也不知道如何打理精致。
沈越又請來了裁縫,要給沈秀裁衣。首飾也拿了一大堆,先隨著戴著,以後喜歡什麽再自己挑。
這些事情,船行的婆子料理不了,沈越自然不會管。
沈秀裏外忙活著,雖然有些累,但累了,也就不會胡思亂想了,反而覺得舒服些。
“秀小姐這裏很熱鬧啊。”沈鏡順路走過來,站在屋門口看了看。
沈秀正指揮著婆子收拾梳妝台,剛剛買來的。其他東西沒有都可以先將就,沒有梳妝台,實在不方便。
看到沈鏡過來,沈秀連忙走過來,笑著道:“您來了。”
沈越沒有特意介意過沈鏡,看沈鏡打扮明顯不像下人,行事更不像是下人。
她不知道如何稱呼,更不敢逾越。
“秀小姐不用如此。”沈鏡笑著說,“我雖然不是船行的夥計,卻一樣從東家那裏領月薪,你叫我沈鏡即可。”
沈秀有幾分明白了,估計是沈越招攬的江湖人士。雖然是花錢顧的手下,但也不是一般的手下,便道:“原來是沈……鏡先生。”
一般來說,稱先生是一種尊稱。但是沈鏡也姓沈,就不好叫沈先生了。
“別這樣叫我,聽著好不習慣。”沈鏡笑著說,“就叫我的名字好了,我還沒有你大呢。”
“啊?”沈秀驚訝。
沈鏡看著確實是個少年人,但是看他昨天懟韓驍的氣勢,總覺得他是看著臉嫩,實際年齡大了,沒想到竟然比她還小。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到自己到底多大了,就當我比你小吧。”沈鏡笑著說,“就連沈這個姓氏,也是跟著東家姓的。”
有記憶以來,他就在街頭討飯了。出生來曆全然不知,也完全不在意,能上飯就不錯了。
直到遇上沈越,他才知道什麽是活著,原來人的生活是這樣的。
沈秀心中了然,說是主仆,其實是兄弟,笑著道:“既然是隨著我家之姓,那也就是我的親人了。”
“秀小姐會說話啊。”沈鏡笑著說,“不過,別在東家麵前這麽說,他不愛聽的。”
沈秀心中疑惑,卻又不好問,隻是微笑不語。
在她記憶裏的兄長,雖然個性傲慢,卻會對身邊的人很好。與人稱兄道弟是常有的事,沈鏡都隨他姓沈,應該是視為親人。
沈鏡為什麽會說,沈越不愛聽這種話呢。
或者,真是時間太久,記憶中的兄長,也早己經變得不同。
“人啊,總是會變的,尤其是經曆了這麽多變故之後。”沈鏡說著,臉上帶著幾分感慨。
昨天沈越一直在自責,說沈秀吃了太多的苦頭,任格都變了。
他一直聽著,卻是沒說話。不知道說什麽好,沈家的災難讓沈秀變了,沈越也一樣變了。
他不知道以前當貴公子的沈越是怎麽樣,他卻知道,這幾年來的沈越是怎麽一點點改變的。
沈秀若是還拿以前的態度對待沈越,不止自己會覺得適應,沈越會覺得更不適應。
“兄長,這些年,過的也很辛苦吧。”沈秀輕聲說著。
沈鏡道:“這個啊,你得問他自己了。好或者不好,也隻有自己知道了。”
“多謝。”沈秀突然說著。
沈鏡道:“謝我什麽?”“謝謝你跟我說了這些,也謝謝你這些年一直陪在兄長身邊。”沈秀說著,“兄長,是最害怕孤獨的。”